许辞不知道他两位舅兄在说什么,他奉行着不留后患的原则,将一双巧手但武力废柴的司徒一一彻底的留在了这座暗沉沉的宫殿里。
“大哥暂且在这里打个坐回复一下,我去寻我们谷主。”
“好。”叶英应了,又对叶炜道,“三弟你也一起,其余弟子叫他们清理这沿路的小卒。”
叶炜自然是听他大哥的。
不止叶炜,五毒教主曲云也跟着前后脚到了灵蛇宫。
“兄长!”
许辞被曲云喊懵了,神情古怪的看向他家大风大浪环伺依旧面色泰然的谷主,心想,“这隐藏挺深啊?!”
目光在一脸关切的曲云和安抚妹子的东方宇轩之间流连着,直到完全不想知道他都脑补了些什么的东方宇轩脑门上的青筋忍不住蹦了蹦……
许辞才收回来,正正经经的直视被忽略了有一会儿的星宿老仙。
刚才还很气被当空气的星宿老仙:……突然就想被继续忽略了怎么办?
心里打突归打突,面上还是要强装镇定且发表一番自己言论的。
说来背后的那几个策划者挺有想法的,除了龙跃殿那两,其他的守关者都对几位掌门或敌视或这样那样的心思的,就是,有些……不堪一击,若不是在没什么防备的情况下用了药……
东方宇轩被星宿老仙的寒冰真气损伤了内里,许辞天生就不惧这个,探了把脉将他经脉中乱窜的寒冰真气都制住,方叫把门外清理的差不多了的莫雨毛毛过来把人扶出去,毕竟总不能叫因五毒七秀两派心法相冲变成了女童身形的曲云教主就这么架着她兄长。
藏剑与万花这两家走的顺利,其他几路却是有些波折,故而他们率先走到了烛龙殿最深处,一门相隔,乌蒙贵就在这门后的升龙台,操控着他的尸人大军。
怕等久了叫人摸着什么密道跑了,许辞执剑劈向这道门,不想这门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更沉重结实,一剑下去只留下一抹白痕。
“让我试试!”话音一落,旁边又多了一道叶炜无双剑的剑痕。
许辞握着冬至的手紧了紧,调动了几分先天灵宝的锋锐,眼神冰凉的再次劈了过去,意料当中的应声裂开。
“没尽全力你早说啊。”在这妹夫面前,叶炜他作为舅兄的形象从来就没有绷住过。
“它也没和我早说。”
“咳咳!”被两人的小官司逗笑的东方宇轩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还进去吗?”
许辞一噎,暗恼的大步迈进了门,门后有高崖,崖底是幽深的水潭,需跳下去才能上那升龙台。
“各自都小心些。”
说罢他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随即水潭里咕咚咕咚的溅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再往后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当其余门派终于姗姗来迟之时,乌蒙贵的胸口已然穿了个透彻的血洞,女儿玛索正伏在他身上哀哀哭泣。
“她说,有一法子或能让塔纳恢复原貌,回归常人生活。”一旁的许辞看向跟在唐老太太身后的唐书雁道。
就是说晚了些,她想保住的阿爹在她猝不及防时就丢了性命,不过玛索和他阿爹不同,心底一直存有良善,到了这地步还是将乌蒙贵从五毒教带走的《尸典》和她钻研出来的法子拿了出来。
塔纳不仅仅是唐书雁一人,还有一个族群,作为塔纳首领的唐书雁抑制不住的激动。
也是看在这个的份上,这台上各派的人默认了玛索带着乌蒙贵的尸首离开。
要救的都救出来了,后续的事情自然由李承恩来处理,至于背后隐藏的波涛汹涌,许辞也没有究根探底的想法,这些都有更高处的人操心,比如救出了被乌蒙贵囚禁的爱人五毒前任教主魔刹罗后一家团聚的海外侠客岛岛主方乾,再比如打从进了烛龙殿就一直跟着的某位隐藏了身形的不知名且威胁感不在方乾这种传说级别之下的老怪物。
出来烛龙殿,将带来的弟子清点了一遍,半数受了点不碍事的轻伤,另有几个伤重的,都是万花谷出来的即便擅的是花间也不妨碍他们每人身上都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多的药物,自个就能给自个治一治,性命是无虞的。
“辛苦你了,这南诏到底不安稳了,叫大家彼此照顾一下,先离了此地再作休整。”
东方宇轩内力已恢复了些许,只是面色仍苍白着,对来禀他结果的许辞叹道。
“是。”
许辞清楚谷主隐忧,就此番烛龙殿行事来说南诏于大唐早已有了反心,故而速速安排了下去,然后又去与叶家两位兄长道别。
“正好我们一道走。”叶英颔首道。
这些掌门经年风雨就没有不聪明的,除了善后的天策府李统领,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带着自家弟子走的飞快,不仅是怕再生意外,还有担心抽调出来不少精锐时日久了各自门派会受到冲击。
日夜兼程的出了南诏境,不同路的分批次散去,许辞也愈发的归心似箭。
这晚没赶得及夜宿郊外,众师弟师妹们洒了驱散蚊虫的药,都围坐在火堆前烤肉煮汤说说闹闹。
东方宇轩不打扰弟子们兴致坐的稍远,许辞盛了碗鲜美的野蘑菇汤拿着烤好的野兔走过去。
“你不与他们一起?”东方宇轩坐在块大石头上,姿态看起来十足的散漫,却不乏真风流名士之写逸。
“谷主试试我的手艺。”许辞不答这个。
“上回听人说你学着洗手作羹汤,我还不信,心想着以你配药的本事怕是弄吃食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如今看来倒是我狭隘了。”
“婧衣这一胎闹腾的厉害,不似芳菲那时乖巧,她想吃我便学,免叫旁人麻烦了。”他笑的温柔,眸中的光色也暖融融的。
“啧,蜀中有个词叫耙耳朵的,与你甚妙。”东方宇轩慢条斯理的用着,将心底的感叹化作了面上调侃道,“不过手艺着实不错,下次后可以再试试别的。”
“弟子一耙耳朵,可不敢有下次了。”许辞他与旁的师弟师妹们不同,对谷主与谷中长辈大都有敬却无畏,私下里说话要自然些。
“你呀你!”东方宇轩一噎,就着碗沿喝了一口汤,再看他干净清澈不添一丝阴霾的眉眼,终是神态舒展,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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