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不断地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气,所以大白天也点起了灯笼。嘎啦嘎啦,供应午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潘西还买了一个坩埚蛋糕,与楚汐一起分享。楚汐只是吃了一小口,就放弃了。潘西还试探性地把一小块蛋糕递给七月,七月喵的叫了下,扭过头不去看那东西,满身散发着不屑气息。
“你的宠物真像你!”潘西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继续吃起蛋糕。“明明味道挺好吃的!”
楚汐挑了挑眉梢:“你再不少吃点儿,半个小时前制定的减肥计划就自动宣告失败了。”
潘西大为不满的样子:“我的喂食计划都还没成功呢,你就又瘦了几分……”
“喂食计划?”楚汐疑惑地重复道。
“没什么!”潘西暂时不想理睬楚汐,忿忿咬了几大口坩埚蛋糕,然后继续说道,“知道吗?德拉科本来有可能去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读书。卢修斯叔叔是这么考虑的。但是纳西莎阿姨不放心,因为那里离他家太远了。他就没转学。”
“为什么?”
“黑魔标记。”潘西说完这句话,就陷入沉默,静静地吃起各种零食。
下午,隔壁的车厢热闹极了,有许多人在那里面走来走去的。有西莫·斐尼甘、迪安·托马斯,还有纳威·隆巴顿。他们在那里大声地讨论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事情,并兴奋回顾着一切有意义的地方。
楚汐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烦地说:“真吵……”幸好没去那个隔间。那么多人,想想就觉得烦!楚汐心中默默嘀咕着。
“你怎么不用那个隔绝声音的咒语?”
“以防意外。”楚汐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现在是级长,有这个义务。”
潘西咂嘴道:“还挺负责的嘛……”
“你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韦斯莱。”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在隔壁包厢响起。
哈利冷冷地说:“我们好像并没有邀请你们进来,马尔福。”
“韦斯莱……那是什么?”这是德拉科的声音。过了一会,似乎有什么动作,德拉科开心地叫道:“看看这个!韦斯莱,难道你想穿这样的衣服,嗯?我的意思是——它们在十八世纪九十年代左右还是很时髦的……”
罗恩愤怒地说:“吃屎去吧,马尔福!”
德拉科发出一串高声的嘲笑,她们还能听到克拉布和高尔也跟着傻笑起来,声音粗野刺耳。笑完后,德拉科嘲讽道:“怎么……你也想参加,韦斯莱?你也想试试身手,给你的家庭增添一份光荣?你知道,这事儿跟钱也有关系呢……如果你赢了,就有钱买几件体面的长袍了……”
罗恩气恼地问道:“你在胡扯些什么?”
“你想参加吗?”德拉科又说了一遍,“我猜想你会的,波特?你从不错过一个炫耀自己的机会,是不是?”
“要么解释一下你的话,要么就走开,马尔福。”属于赫敏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格兰杰。”潘西咬牙道,“你不要去干涉他们的事。”
楚汐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一语不发。
“莫非你不知道?”德拉科高兴地说,“你爸爸和你哥哥都在魔法部工作,你居然会不知道?我的天哪,我爸爸好久以前就告诉我了……是听康奈利·福吉说的。反正,爸爸接触的都是魔法部的高层人物……大概你爸爸的级别太低了,没有权利知道,韦斯莱……对,是这样……他们大概从不在他面前谈论重要的话题……”
她们又可以听见德拉科大笑起来。
潘西问:“你已经知道了吧?今晚会被宣布的那件事。”
楚汐无声地点了下头。
突然,她听到隔壁有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刺耳声音。楚汐立刻站起来:“我去看看。”
“喂!你没必要学麦格教授给自己学院狠狠扣分啊!”潘西大叫道。
楚汐没理会她的话,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潘西不放心地跟着楚汐出来。
走出门,望向隔壁包厢的门,楚汐看到赫敏抽出自己的魔杖,低声念了一句:“修复如初!”那些碎玻璃片就自动拼成一块完整的玻璃,重新回到了门框上。看来,刚才的奇异声音就是玻璃被弄碎的声音。至于德拉科、克拉布与高尔,早就不见了。
“真倒霉……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我们全蒙在鼓里……”罗恩气愤的吼叫声在那个包厢里响起,“‘爸爸接触的都是魔法部的高层人物’……我爸爸随时都能提升……他只是喜欢现在这个位置……”
“当然是这样,”赫敏劝慰罗恩,透过完整的玻璃,她发现了楚汐站在附近。“别让马尔福影响你的情绪,罗恩——”
“他!影响我的情绪!才不会呢!”罗恩大叫着。
赫敏打开了那道门,喊道:“楚汐?”
“看来没出什么事。要扣分也该扣格兰芬多的。”潘西的声音在楚汐背后响起。
“喵。”七月跟着叫了下。
“我去巡逻走廊。”楚汐淡淡说了句,便离开原地。
赫敏在这时才注意到,楚汐的胸前挂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徽章。她在珀西身上看到过,那是级长徽章。她早该想到的,楚汐一定会成为级长呢。可是,为什么楚汐会对自己如此态度?忽冷忽热的样子……
又一次巡逻完后,回到自己的包厢才半小时,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放慢行驶速度,快要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车站了。
“快点去换长袍吧。”潘西从自己的行李箱中取出校服。
楚汐依旧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望着窗外阴暗的风景,一动不动。等潘西换完后,她才慢吞吞地取出属于自己的校服准备穿上。
车门打开了,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楚汐用斗篷兜住七月,与潘西一起下了火车,在倾盆大雨中低着头,眯着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断浇在她们的头上。
“阿嚏!阿嚏!”楚汐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天气真糟糕!雨势比火车出发的时候还要大!”潘西紧皱眉头,望着楚汐单薄的身子。“嗨,你没事吧?要不把七月交给我吧?你自己注意保暖。小心别得什么大病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楚汐尽量靠近潘西,把七月递给对方。
“喵喵!”在传递中,七月被淋到了一部分,尖声叫了好几次。
“幸好我们不用渡湖。我有点担心那些新生会掉进湖里面。”潘西说。这时她们已经随着人流一点点地挪动脚步,走过漆黑的站台。车站外面,一百辆由夜骐拉的马车在等候着他们。然后,二人爬上一辆已经有二个陌生学生坐着的马车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片刻之后,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长长的马车队顺着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辘辘出发了,一路噼里啪啦地溅起水花。
坐上马车后,楚汐就松了口气。她对着自己与潘西用了好几个咒语,重新让衣服变干燥。然后她对着七月用咒语。咒语生效后,七月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马车穿过两边有带翅野猪雕塑的大门,顺着宽敞的车道行驶,由于狂风大作,马车剧烈地摇晃着。楚汐靠在车窗上,看见霍格沃茨越来越近了,许多亮灯的窗户在厚厚的雨帘后面模模糊糊地闪着光。他们的马车在两扇橡木大门前的石阶下停住了,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前面马车里的人已匆匆登上石阶,跑进城堡。楚汐与潘西从马车里跳下来,也迅速奔上石阶,直到进了洞穴般深邃的门厅里,她们才把头抬起来。门厅里点着火把,大理石楼梯气派非凡。
“天哪,”站在门厅入口附近的罗恩说着,使劲晃了晃脑袋,把水珠洒得到处都是,“如果再这样下个不停,湖里就要发大水了。我成了落汤鸡——哎呀!”
一个装满水的大红气球从天花板上落下来,在罗恩的头顶上爆炸了。罗恩浑身被浇得透湿,嘴巴里嘟嘟囔囔,跌跌撞撞地一闪,倒在旁边的哈利身上。就在这时,第二个水炸(和谐)弹又落了下来——差一点儿击中赫敏,在哈利脚边爆炸了。冰冷的水喷出来,浇在他的旅游鞋上,浸湿了他的袜子。周围的人们失声尖叫,互相推挤着,都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楚汐抬头一看,只见在他们头顶上二十英尺的地方,飘浮着那个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他个头矮小,戴着一顶有铃铛的帽子,系着橘红色的领结。他又一次瞄准目标,那张调皮的大阔脸上的肌肉紧绷着。
“不理他们。”潘西一手抱着七月,另一手拉着楚汐,小心绕过三人组。
“皮皮鬼!”一个楚汐十分熟悉的愤怒的声音喊道,“皮皮鬼,你快给我下来!”
副校长兼格兰芬多学院院长麦格教授从礼堂里冲了出来。地上太湿了,她脚下一滑,下意识地抓住离她最近的人的脖子。潘西连忙从后边扶住差点要摔倒的楚汐与麦格教授。
“哦——抱歉,墨提斯……”麦格教授低声道,赶紧松开手,在原地保持稳定后,伸手扶住身形依旧有些不稳的墨提斯。
“咳咳——没关系——咳咳……”楚汐抬手揉着喉咙,有些难受地咳嗽起来。潘西继续单手抱着七月,另一手轻抚着楚汐后背。
“皮皮鬼,你现在就给我下来!”麦格教授大声吼道,她整了整头上的尖顶高帽,透过方框眼镜朝上面瞪视着。
“我没做什么!”皮皮鬼咯咯地笑着,又把一个水炸(和谐)弹朝几个五年级女生扔去——女生们吓得尖叫着冲进礼堂,“反正她们身上已经湿了,对吧?喂,小毛孩!吃我一炮!”他又拿起一个水炸(和谐)弹,瞄准了刚刚进来的一群二年级学生。
“我去叫校长了!”麦格教授大声说,“我警告你,皮皮鬼——”
皮皮鬼伸出舌头,把最后几只水炸(和谐)弹扔到空中,然后嗖地蹿上大理石楼梯,一边疯狂地嘎嘎怪笑。
“好了,快走吧!”麦格教授严厉地对淋成落汤鸡的人群说,“进礼堂,快点儿!”然后她低声对身边的墨提斯说:“你还好吧?先去换一身衣服,否则要感冒了。你现在身上太湿冷了。我的办公室有你的备用衣服。”
楚汐刚想摇头拒绝,就看到麦格教授眼里满是不容反驳的意味,隐藏更深的是满满的担忧情绪。她勾起唇角,让脸上笑意变大:“好。”
麦格教授的神色似乎放松了些:“今天的口令是阿尼马格斯。”
等楚汐在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换成一身干燥整洁的衣服,走进辉煌气派的礼堂时,她注意到礼堂有了些小变化。为了新学期的宴会,礼堂又被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照得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
来到斯莱特林长桌,楚汐注意到长桌的一端坐着血人巴罗。他全身半透明,泛着珍珠白色。今晚他依旧穿着他那套染满血的中世纪的衣服,呆呆地坐在那里。
小心翼翼地绕过巴罗,楚汐走到潘西一侧,坐下来。
“我真嫉妒你。”潘西的语气里满是嫉妒与羡慕。“你不用穿着淋湿的衣服吃饭!”
楚汐微微笑了笑,对着潘西念了几个咒语,让她衣服变干燥。
“我还是觉得不适应。”潘西听起来变满意了些,“就感觉全身还是湿乎乎的。”
楚汐白了她一眼:“那只是心理效应。”然后她朝教工桌子望去。那里的空位子似乎比往常多。当然啦,海格正带着那些一年级新生奋力渡湖呢;麦格教授大概在让人把门厅的地面弄干,可是还空着一个座位呢……她马上意识到那是属于哪个老师的座位了。
潘西注意到楚汐的视线,问道:“你说,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楚汐说,“可惜了卢平。那么好的老师……”
潘西赞同道:“这倒是。卢平是有真材实料的。我希望今年招来的新老师不会跟那个绣花枕头洛哈特一样。”
“但愿如此……”楚汐边说边把视线转移过去。她看到教他们魔咒课的小矮个儿弗立维教授坐在一大堆软垫上,因为身高的限制,他不得不那么做。在他旁边的是草药课老师斯普劳特教授,她的帽子斜戴在她飘拂的灰色长发上。她正在跟天文系的辛尼斯塔教授谈着什么。在辛尼斯塔教授的另一边,坐着灰黄脸、鹰钩鼻、头发油腻腻的魔药课老师——斯内普教授。
在斯内普教授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楚汐知道,那是属于麦格教授的位置。再过去就是桌子的正中间了,坐着霍格沃茨校长邓布利多教授。他飘逸的银白色头发和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华贵的深绿色长袍上绣着许多星星和月亮。邓布利多两只修长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面,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沉思。
楚汐也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天花板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样,楚汐从未见过它这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哦,快点儿吧,”潘西叹着气说,“我觉得我现在简直吃得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呢。”
她话音刚落,礼堂的门开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麦格教授领着长长一排一年级新生走到礼堂顶端。如果说现在坐在桌边的学生们浑身湿透的话,和这些一年级新生一比,就根本不算什么了。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不是乘渡船,而是从湖里游过来的。他们顺着教工桌子站成一排,停住脚步,面对着全校同学。
他们因为又冷又紧张,一个个浑身发抖——只有最小的那个男孩子例外。他长着灰褐色的头发,身上裹着一件什么东西,楚汐一眼认出那是海格的鼹鼠皮大衣。这件大衣穿在他身上太大了,他的样子就好像罩在一个黑色的马戏团毛皮帐篷下面。他的小脸从领子上面伸出来,神情激动得要命。当他和那些惊恐万状的同伴站成一排时,他的目光和他哥哥科林·克里维相遇了。他翘起两个大拇指,用口型说道:“我掉进湖里了!”看样子,他为这个高兴坏了。
“梅林!我掉进湖里了!他还那么骄傲的样子!”潘西呻(和谐)吟道,“无疑——又是一个格兰芬多!”
楚汐知道,潘西擅长唇语。其实她自己也懂一部分。因为在穿越前的听力障碍,她能够在摘下助听器的情况下,根据口型猜测亲人的说话内容。其实,在假期里恢复苏醒的第一天,她的记忆又一次返回到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所以才会对周边的一切变得陌生、谨慎起来。然而,楚汐总觉得她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记忆,好像是某些书的内容,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此时,麦格教授把一只三脚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一年级新生们愣愣地望着它。其他人也望着它。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寂静。然后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突然唱起歌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是当他们长眠于九泉,
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分院帽唱完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权力?野心?”楚汐喃喃重复道,“我有这种心思吗?”
“斯莱特林又不是仅仅意味着那两个词!”潘西十分不满地说道,“连续四年了,我从未听到分院帽有大加赞美过斯莱特林!不愧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帽子!我敢打赌——作为一顶帽子,它的生活一定蛮单调的,是不是?我猜想它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想出下一首歌。”
这时,麦格教授展开一大卷羊皮纸。
“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她对一年级新生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斯图尔特·阿克利!”
一个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头上,坐在了那张凳子上。
“拉文克劳!”分院帽喊道。
斯图尔特·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到拉文克劳桌子旁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桌旁的每个人都鼓掌欢迎他。楚汐看到秋在斯图尔特·阿克利坐下时高兴地欢呼着。
“马尔科姆·巴多克!”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桌子上传来响亮的欢呼声。当巴多克走过来的时候,德拉科也在拼命鼓掌并站起来欢迎他。
“埃莉诺·布兰斯通!”
“赫奇帕奇!”
“欧文·考德韦尔!”
“赫奇帕奇!”
“丹尼斯·克里维!”
小不点儿丹尼斯·克里维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老是被海格的鼹鼠皮大衣绊住,恰巧就在这时,海格本人从教工桌子后面的一扇门外偷偷溜进了礼堂。海格个子是常人的两倍,块头至少是常人的三倍,长长的黑头发和黑胡子乱蓬蓬地纠结在一起,样子有些吓人——经常会使人产生错误的印象。他在教工桌子的末端坐了下来,看着丹尼斯·克里维戴上分院帽。帽沿上的裂缝张开了——
“格兰芬多!”帽子大声说道。
丹尼斯·克里维高兴得满脸放光,他摘掉帽子,把它放回到凳子上,然后匆匆跑过来和他哥哥坐到一起。这时,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一起鼓起掌来。
分院仪式继续进行,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们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恐惧,一个接一个地走向三脚凳。队伍在慢慢减少,麦格教授已经念完了名单上以L开头的名字(指姓氏的开头字母)。
“哦,快点吧。”潘西呻(和谐)吟道,用手揉着肚子。
楚汐悠悠道:“看来你的减肥计划注定失败。”
“用不着你说风凉话!”潘西恶狠狠地说,“总比你频繁生重病好多了!来——告诉我,这学年你打算病多少次,又是多长时间?说不定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还会开隐藏赌局呢!”
楚汐大感迷惑:“什么赌局?”
“哼!我倒是忘了你已经忘了。”潘西凉凉地说道,“我去年给你下了十个金加隆的赌注,赢了有五金加隆。我太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楚汐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吗?一次性失去那么多记忆?就感觉自己白白活了好几年。”
“你以后少跟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他们交往,就不会有事了。”
楚汐看似天真地说:“真的吗?”
“真的!”潘西信誓坦坦道,“你以后一定要跟他们三个人保持距离!”
楚汐没出声,抬头望向分院帽。
“格雷厄姆·普里查德!”
“斯莱特林!”
“奥拉·奎尔克!”
“拉文克劳!”
最后,随着凯文·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声响起,分院仪式结束了。麦格教授拾起分院帽和小凳子,把它们拿走了。
“是时候了。”潘西说着抓起刀叉,眼巴巴地望着她面前的金菜碟。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他笑吟吟地望着所有的同学,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势。
“我只有两个字要对你们说,”他说,浑厚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吃吧!”
“好极了!”潘西兴奋地叫道,开心地看见那些空碟子突然神奇地堆满了食物。
瞧着潘西心急的动作,楚汐微微摇了下头,动作悠闲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茉莉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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