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赫舍里皇后交谈后, 胤礽猫再次恢复到以往的精神气, 每天都有人可以看到御猫尤为慈爱的目光盯着赫舍里皇后的肚子, 唠唠叨叨喵喵乱叫。
而彻底向赫舍里皇后敞开心扉的他也毫无顾忌的展现了自己好感度面板上最神奇的功能,没错赫舍里皇后可以听到胤礽猫的碎碎念了。
比如对着自己肚皮说:敢对额娘不要就揍扁你的屁股之类。
宫人常望着御猫喵喵喵,皇后在旁边突然噗嗤一声乐得前仰后合的场景尤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私下的流言蜚语也骤然多了不少,要不是赫舍里皇后发现并要求胤礽猫关闭这碎碎念功能, 只怕皇后得了癔症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后宫了!
今天又是心情不错的教育时间,对着皇额娘肚子里的宝宝说教了大半个时辰,胤礽猫那是说得口干舌燥, 正当伸了个懒腰,打算休息喝口水的时候宫人传报恪纯长公主到了。
打从开年开始,恪纯长公主三天两日总要过来一趟, 到了如今大家也显得很是平淡,赫舍里皇后也乐得有个可以唠叨唠叨的人选,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恪纯长公主过来转一转。
当然, 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于恪纯长公主送上门的香料、布料亦或是吃食等等,那是碰也不会碰, 即便太医查验好几遍也没查出些问题,赫舍里皇后也宁可放置在库房。
胤礽猫对于恪纯长公主印象很浅, 这位长公主在三藩动乱之后就仿佛彻底消失在后宫中,即使连死去都没有惊起任何波澜,老实说就算连看到正脸, 胤礽猫都不记得后宫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他躲在屏风后面上上下下观察恪纯长公主好一会儿,确定对方并无恶意之后才拍拍屁股走猫,三藩之乱战事正酣,他也只是抽个空溜达出来瞧一瞧皇额娘罢了。
果然一进乾清宫,康熙就立刻将他拎到窗台旁,那里已经等候着一大群鸟雀,胤礽猫面无表情的进入工作状态——对一只猫也能当做劳动力抓来就用,汗阿玛果然没有心!
胤礽猫统合消息、发布命令,来来回回好几趟才终于将鸟雀们统统送走,一阵阵鸟雀纷飞而起,也就乾清宫里的宫人们能做到视若无睹,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
这些消息被胤礽猫送到御案上,康熙会将其与内阁大臣们所递交的折子进行整合,从四面八方确定战线上的问题。
还别提,有了这些鸟雀们的消息来源,熟悉三藩战事的胤礽猫可以明显发现这一回的进度可比前一世所记载的时间要快得多,更重要的是明明他并未在前线参战,却有不断产生的影响值信息不断地跳出来。
里面出现非常多他完全不认识的姓名,也许这些人原本会在时间被拖得更长更久的这一场战事中死去,而正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改变命运。
想到这里,胤礽猫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骄傲。
尤其当耿精忠三月末谋反叛逆的消息仅过去十日,他就被击毙于沙场之上,其心腹死党白显忠、徐文耀、王世瑜等人被当场拿获。
而在胤礽猫知晓的历史上两年后才堪堪围攻耿精忠,令他投降后戴罪立功,直到康熙十九年的时候尚存谋逆之心的耿精忠再次被部下告发,隔年才被康熙处死。
现在足足提前了六年!
而随着耿精忠死亡,吴三桂的情况也越发艰难,他一面要抵抗尚可喜的攻击,一面要抵抗以简亲王喇布、康亲王杰书等人率领的八旗军队袭击,可谓是进退两难,堪堪全幅心神用入才勉强抵抗。
幸运的是在大清各地不少尚存前朝之志,列如白莲教、广西之罗森、孙延龄,陕西之王辅臣,河北之蔡禄等人也先后掀起反旗,才给吴三桂一些喘息机会。
在越发严峻的情况下,康熙一日千里的成长着,从尚有些天真的皇帝越来越接近未来自己锁熟悉的那个汗阿玛。胤礽猫在旁围观着,疯狂吸取中期间知识的同时也明白过去的自己,在温室里长大的自己所缺少的大局观和全局观念。
正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像是前世那般被娇宠养大,甚至忌惮兄弟的自己,哪里能被汗阿玛所认可?
想到这里,空闲下来胤礽猫也忍不住开始回想起自己前一世,成功的会是哪一个兄弟?
处处和自己作对的胤褆?不,不会。若是自己出事,只怕汗阿玛满腔怒火冲向的便是冲动易怒的胤褆;性情落拓不羁的胤祉?不,不会。一个性情散漫,大大咧咧的皇子可以做王爷,却不能做皇帝,从汗阿玛厌恶常宁皇叔不就可以看出来了吗?
这两个人选去掉,下一个人选便是……胤禛。
老成稳重,做事务实,即便自己心里也明白继承大位后胤禛会是得力助手,汗阿玛比自己更清楚得多。
胤礽猫抿了抿嘴,将胤禛的可能性放下,又慢慢思索着后面的弟弟们。
五弟胤祺和七弟胤祐,一个脸上带伤一个腿脚不便,自然不可能……
八弟胤禩?圆滑老练,擅长交际又颇得福全皇叔喜爱,他倒是的确有可能,只是八弟、九弟和十弟的抱团在汗阿玛心里早就是一根刺。
胤礽猫想来想去,竟然发现若是自己是康熙,只怕大位最终会交给四弟胤禛。
……那,会不会四弟一开始就想要的是大位?
想到一些不经意的地方,胤礽猫满脸复杂,不得不自认前一世自己轻轻松松就被踢出争储序列,那就是输得活该!
他咂咂嘴,也懒得再去想上一世的事情,在康熙的催促下再次哀怨的埋首在政务之中。
我怎么觉得当一只猫,比当年当太子还要累呢?
胤礽猫歪着脑袋想一想,瞪着眼前的折子恨不得昂的一口吞下去,眼见不净为妙。
等到晚间,被康熙折腾得精疲力尽的胤礽猫才有片刻喘息时间,他拖着沉重的爪爪挪到坤宁宫里,眯着眼睛甩着尾巴,任由承祜将他抱在怀里,依偎在赫舍里皇后的身边听着她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史记上记载的事实,等到讲完,承祜再把书籍背诵数遍就可以记得清清楚楚,康熙对于赫舍里皇后的教育方式也颇为满意,来看过两次之后就彻底放手了对承祜的教育。
正当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坤宁宫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响,随后丰佳嬷嬷急急走进殿内:“主子娘娘,马佳小主发动了!”
赫舍里皇后顿时面色微变:“这是什么情况?马佳氏的预产期不应该要下个月才对吗?”
“奴婢也是不知。”丰佳嬷嬷摇摇头,手指向宫外:“马佳氏的宫女哭嚎得厉害,求主子娘娘赶紧过去瞧一瞧。”
赫舍里皇后沉着脸,示意嬷嬷们把承祜带回后殿休息,胤礽猫看了眼承祜,又看了看赫舍里皇后,还是选择加快了脚步跟在赫舍里皇后的身边——皇额娘身子重,若是路上出现任何问题……
想到这里,他紧张兮兮的注意着周遭,想法一致的还有丰佳嬷嬷和徐嬷嬷,两人亲自站在最前方,使着蕙兰和花楹站在辇轿两侧,仔细确定着脚下没有任何的异常,朝着钟粹宫出发。
一路安安全全走进钟粹宫,刚进宫里凄厉的惨叫声就让赫舍里皇后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马佳氏又不是头一胎还不知道不能出声的事情吗?赶紧进去让她别叫了!”
迎上来的钮钴禄妃一脸的忐忑不安,忙蹲福应了是,使着嬷嬷们赶紧进去。赫舍里瞧着钮钴禄妃可怜巴巴的模样叹了叹气:“钮钴禄妃无需在意,你尚未生产过自然不明白这些事——”
她话音一转,冷冷扫视着屋子里的宫人们:“主子不知道,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
刷拉拉的,钟粹宫的宫人们跪了一地,钮钴禄妃哪里不知道是有人仗着自己故意在里面动手脚,想到若是马佳氏肚子里的阿哥出点事,她一张俏脸涨地通红,羞愧难当:“都是臣妾的错……请主子娘娘责罚。”
“妹妹不知事,不懂这些有什么好罚的?只是你身为一宫之中,定然仔细小心才是。”赫舍里皇后安慰了一句,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她觉得与其说是钮钴禄妃做的手脚,指不定是马佳庶妃将计就计,想要让过来的太皇太后或是皇上起心。
毕竟,那声音响的,看得出马佳庶妃中气十足。
赫舍里皇后双手捧着肚子,带着胤礽猫坐在殿内,屏息凝神等着马佳庶妃产子。
这一回……可是马佳庶妃的第四胎了吧?赫舍里皇后眯着眼想着上回三格格只花了半个多时辰就生出来,很是淡定的揉着胤礽猫。
再等了一会,马佳庶妃的呼痛声果然变轻了。
只是,这时间一转眼竟是过去了五个时辰,马佳庶妃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若是头一胎倒也算正常,可是马佳氏可是第四胎了啊!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等不住,一前一后的到钟粹宫来瞧一瞧情况,太皇太后先注意到赫舍里皇后:“皇后要不先回去吧?你身子还重小心累着!”
这话音刚落,没想到产房里就传来一阵欢呼:“生了生了!”
“看来这孩子与哀家有缘分!”太皇太后有些惊讶,不过这生下来的时间哪里能算得那么准?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和着赫舍里皇后等人齐齐走上前,期待的望着产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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