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纾亲了祁有望, 心里头也是紧张得很,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算一时冲动,还是筹谋已久,只知道祁有望的嘴唇香香软软的, 亲了后也不会后悔。
她想了很多, 也在等祁有望的反应,不管是喜悦还是茫然或是不喜, 那总归是她能发现的态度。然而等了许久,她也没等来祁有望的声音或是动作。
扭头看去,却见祁有望早就睡着了。
周纾:“……”
祁有望的呼吸很平顺,比醒着时要轻缓一些, 而且仔细看还能发现神情与身体都是放松的状态,显然已经熟睡了过去。
周纾还以为她会跟自己一样紧张的半宿都睡不着, 没想到她还是老样子,心大得很!
想到这里, 周纾笑了,不过她不想吵醒祁有望,所以只好克制住了。
挪了挪身子靠近祁有望, 她的手又搭在了祁有望的肚子上,似将这人搂抱在怀中。而后大抵是受祁有望的影响,困意袭来,什么紧张、忐忑的情绪都在困顿中烟消云散。
第二天,祁有望醒来后先是发了会儿呆,脑海中回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一个吻, 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
周纾已经不在房中,祁有望赶紧洗漱打扮好去找人,找到周纾后,她紧张道:“娘子,你昨晚亲我了!”
周纾:“……”
朱珠:“……”
林檎:“……”
她们这是都听见了什么?这两人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亲个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纾看着朱珠与林檎,二人很知情识趣地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四下无人,周纾才气定神闲地道:“这不是四郎教我的吗?”
祁有望摸了摸脑袋:“还好不是梦。”
说完,周纾定定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瞬间红了脸:“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周纾“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知道四郎的意思,四郎是担心那是梦,我便没能学到四郎所教的是吧?”
祁有望呆滞地点点头,周纾靠近她,抬手先扶住她的腰禁锢她的身子,而后才又凑过脑袋再亲上去。这一次不像昨夜那样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周纾这一亲,觉得自己总算是知道了嘴唇是什么滋味的。
“四郎看,我学会了。”周纾抬手轻轻擦拭自己的嘴唇,将被蹭掉的唇脂再抹匀称些。
祁有望的嘴唇却很是水润红艳,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直愣愣地道:“娘子,你轻薄了我,可是要负责的!”
周纾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好会儿才道:“我们已经成亲了,四郎还想让我怎么负责?”
乍听之下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祁有望愣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直到周纾出了门,她才醒悟过来,周纾的意思是让假成亲变成真成亲?!
想到这儿,她的心窝都热了起来,“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脑补过度吧?娘子也是喜欢我才这么做的吧,毕竟这可是亲嘴了啊!”
正嘀咕着,仆役来报,说她的丈人周员外与丈母娘陈氏来了。祁有望出去接待他们,陈氏来了祁家别庄才惊觉信州城的那座宅子是仿照这儿布置的。
周员外小声跟她说:“舒舒喜欢祁家别庄的环境与布局,所以家里才那样布置的,可见这女婿有心了。”
陈氏道:“建的一模一样,难怪这两人都不爱回去住了!”
周员外跟陈氏好些日子都不曾见过她们了,虽说周纾偶尔会回信州城去,但是往往不会在家里过夜。
对他们而言,周纾这情况就跟以前倒了过来,以前她都是担心天黑了无法回城,如今是担心天黑了祁有望等不到她回来会担心。
周员外虽然有些许遗憾,但是想到周纾一心扑在公务上,她是否常回家里住倒无关紧要,只要她与祁有望恩恩爱爱,早日生下子嗣,那自然是最好的。
而且……
“楮亭乡环境清幽,水土宜人,我都乐意常住在此不回去。”周员外笑道。
陈氏剜了他一眼,仿佛他真的这么做的话,她便要找他算账。
祁有望不知丈人与丈母娘之间的小官司,她将二人引到上座落座,而后才问:“爹娘突然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跟周纾都是喊对方的父母为爹娘的,在祁家时,祁家人才会将周纾当成是祁有望娶的娘子;在周家时,周家人也会当祁有望是入赘的,这样一来,能避免更多的矛盾。
周员外刚张嘴,陈氏便抢先道:“我们是见你们这么久都不回家里住,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很忙。”
祁有望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她确实有点忙。周纾将别处茶园的事务都交给了李管事去打理,全心全意地琢磨新茶,——若非她有这等决心和付出了许多精力时间,红茶也不可能被她琢磨出来。
周员外清了清嗓子,道:“他们二人定是忙碌的,你何必多此一问?咱们做买卖的,自然是越忙越好,你这是什么话呢?”
陈氏噤了声,祁有望自然不可能附和周员外的,便道:“最近我们都没怎么回去,让爹娘担心了,等忙完了这阵子,我与娘子会回去看望爹娘的。”
周员外摆了摆手:“你们忙,我们来看你们也是一样的。”
得知周纾在茶园里,祁有望又跟他们一起到了茶园去。周纾发现爹娘来了,刚好也要跟她爹说新茶的事情,于是父女俩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陈氏只知一些账目上的事情,对茶叶的了解却不如祁有望多,周纾与周员外谈茶叶的事情,她插不进去话,只好拉着祁有望到一旁去,问她:“你与燕娘感情可好?”
祁有望心想,周纾出门前才亲了她,她们的感情自然是好。于是点头。
陈氏松了一口气,又问:“那燕娘的肚子,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吗?”
祁有望目光凝固了一瞬,她怎么可能让周纾的肚子有动静呢?!
好在她装傻还是很有一手的,便道:“娘是担心娘子的肚子不舒服?不必担心,娘子吃得好,睡得好,这些日子以来,身体可是依旧很健康的呢!”
陈氏无语,但是考虑到这女婿年纪小,想来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便教唆她道:“我担心你们吃错东西做什么?我是在问,你想不想当爹?”
陈氏都这么直白地问出口了,祁有望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个得娘子说了算。”
陈氏刚想质问她还是不是一个男子汉了,然而想到她是入赘周家的,家里的意见自然是以周纾为主,便又改变了主意,悄悄地跟她嘀咕了好些话。
祁有望听得目瞪口呆,但是又有些雀跃,——要是丈母娘真肯帮她的忙,那周纾总不能怪她这么做了吧?
——
周纾将她琢磨出来的新茶给了周员外尝试,周员外的反应比祁有望要谨慎一些,他道:“这茶汤的颜色很深,味道也苦,怕是不容易让人接受。”
世人都习惯了清绿明亮的茶汤,忽然让他们接受这种颜色偏红的茶汤,即使茶汤清澈,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实际上他也是不想打击周纾的自信心才这么委婉的,毕竟他也认为周纾捣腾出来的新茶并不是什么好茶。
周纾听懂了他的委婉,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她没想到竟只有祁有望对她这做出来的新茶最有信心。
然而想到祁有望的话,她又道:“我知道这茶还不够好,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等女儿想出了更好的法子,让这新茶的滋味更上一层楼,想必接受它的的人会更多的。”
周员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嘴里还回荡着那一丝丝甘甜的茶滋味,当下也不再阻挠她,还给了一些自己年轻时在别处偷学的制茶工艺的总结。
一直忙到天色昏暗,父女俩才回到了祁家别庄与祁有望、陈氏一起进食。周员外与陈氏今夜是要在这儿留宿的,祁有望让人给他们安排好了厢房后,便回书房去找周纾了。
“娘子,你是不是在琢磨新茶时遇到瓶颈了?”
周纾笑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娘子回来后都不对我笑了,所以心里一定有烦恼的事情,我左思右想,觉得只有新茶的进展不顺利了。”祁有望揣摩道。
周纾也没说她是被她爹的一番话打击到了。因为祁有望的体贴而眉头微微舒展:“确实有些不顺利。”
祁有望一点儿也不担心:“娘子这是探索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在探索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困难。不过我相信,以娘子的能力与毅力,定然会跨越这些障碍,找到方向的。”
“四郎总是这么令人惊喜,这些话听了,让人心里怪热乎的。”周纾舒笑道。
“娘子别笑,我可不是在哄你,因为我坚信,娘子的新茶总有一日会风靡天下!新鲜的事务出现时总是会伴随着质疑的,如同红山芋、土豆以及花生出现时,总是有人质疑,可是如今呢?大家都离不开这些东西了。”
周纾眼中渐渐有了光亮,她笑意更浓,问道:“四郎是打哪儿学来的这些例子,并用来鼓励人的?”
祁有望道:“我这不是要自己种田养猪养马嘛,所以我就让人去买了《土豆传习录》等张清安的著作研读,然后从中听来的。原来当年红山芋出现时,大家都没当一回事呢!可如今你瞧瞧,有田的人家里,哪一家没种红山芋的?”
周纾不擅长说那些煽情的话,想了很久,只汇成一句:“谢谢四郎。”
祁有望见她的心情总算是好起来了,心里也松快了些,然后想起陈氏今日与她说的话,她道:“今日丈母问我,为何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话题转移得太快,周纾险些没能反应过来。还好祁有望说完后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周纾好笑地捏住她的耳垂,问:“四郎觉得我的肚子为何还没有动静?”
祁有望嘿嘿傻笑,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呢?
“下次丈母若还是这么问我,我该如何答?”
周纾想了想,正要作答,祁有望便兴致冲冲地凑近前来,道:“我便说,我正在努力,如何?”
说完,她捧着周纾的脸,对着那轻薄了自己两次的嘴亲了下去,心里喜滋滋地想着,她那丈母娘将周纾来月事的日子都告诉她了,还说,要是周纾不肯尽妻子的责任,便告诉她,她给周纾做思想工作。
待会儿要是周纾骂她,她就说,这都是丈母娘要求她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无辜):都是丈母娘要我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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