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员外与陈氏没有喷到人, 但是他们面前的饭菜却是不能吃了,二人连忙用巾帕擦嘴蒙面,假装刚才闹出那么失礼的举动的不是他们。
陈见娇本来没觉得祁有望的话很好笑,但是见到自己的姑父姑母这样后却憋不住, 笑出了声。
周纾深吸了一口气, 瞥向罪魁祸首祁有望:“这叫什么大消息!”
“起字这么重要的事情,如何不能算大消息?”祁有望不服气。
“你还没加冠呢!”周纾提醒她。
“那做我的别号好了, 全称望舒居士,如何!”
她这么轻易地将字换成号,任谁都觉得儿戏,可是仔细一想, 这又是她的行事作风,跟她认真计较便输了。
“为何突然要给自己起别号?”周员外已经缓过神来, 忍不住问。
“因为……我也是个大人了!”
她当然不会说因为无意中得知陈自在的名字与小名都有“安闲自得、身心舒畅”之意,与周纾的“纾”和小名“舒舒”有着“安闲宽适”之意相近, 所以她也想起一个跟周纾的名字有关系的字号。
想到以前陈氏是将陈自在当成入赘的女婿来看待的,她辗转反侧了一晚,当即决定起字号, 绝不能让陈自在占一点儿便宜!
她说自己是个大人了,在场之人都默认为这二人已经成家立业了,自然该是大人了,也都没有追问下去。
倒是陈氏又开始念叨,让二人抓紧时间生孩子。
祁有望笑嘻嘻地握着周纾的手,道:“娘子你听到了, 爹娘让我们再加把劲,最近你太忙了,咱们可是荒废了好多个夜晚呢!”
周纾私下脸皮如何厚都不会像祁有望一样不分场合地脸皮厚。这些话说出来,陈见娇羞涩地低下了头,陈自在也面色古怪地移开视线,连陈氏这个发问者都不好意思了。
周员外清了清嗓子,让二人注意分寸。
等吃完了晚饭,周纾没理会祁有望,径直往旁边的宅子走,祁有望跟上她又被她甩开来,过了会儿,祁有望才又小跑着上来,道:“娘子你生气了?为何?”
周纾停下脚步,没好气地掐着她的脸蛋,道:“大庭广众之下,你都说了些什么呢!”
祁有望没叫疼,道:“哪里是大庭广众之下了?他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自家人的面说的呢?”
周纾被她这句“都是自家人”给闹得没脾气了,她松开手,道:“可即便是爹娘,事关闺房之事,怎能轻易在他们面前提及!”
祁有望疑惑道:“娘让我们抓紧时间生孩子,可是生孩子不一样是要经过闺房之事才能成全的么?所以娘让我们生孩子,便是让我们抓紧时间行闺房之乐,我回答说你没空,这似乎并无不妥。”
听着祁有望的歪理,周纾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好会儿才道:“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那娘说的事情……”祁有望试探道。
周纾微微一笑,眼神有些冷:“你这般能耐,你自个乐呗!”
祁有望:“……”
果然,嘴炮的后果是她必将承受周纾更大的怒火。
周纾一整晚都没理祁有望,虽说担心分房睡会让隔壁的爹娘知道了而担忧所以没有到别的房间去睡,可她也没像往常那样跟祁有望有什么亲昵的举动。
祁有望脸皮厚,熊抱着周纾道歉,周纾哼了哼,没说原谅她。
“娘子,你生起气来真可爱!当然,不生气时更可爱!”祁有望又道。
这才是正常的嘛!她娘子虽说是未来女总裁,可到底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搁现代还是在上大学的年纪,偶尔会生气耍性子也是正常的!
也幸亏周纾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更气。
“你想多了,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心神,更不会因你而动怒,这于我无益。”周纾闭着眼,不想看祁有望。
祁有望嘟着嘴,她万试万灵的哄人大法居然不管用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别的法子。
她道:“娘子,我嬷嬷总说我的嘴是糖做的,很甜,你要不要尝一尝,看看是不是糖做的?”
周纾果然睁开了眼,一脸深思地看着她……的嘴唇。
“没什么特别的。”周纾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
“没什么特别的,为何娘子特别钟爱?”祁有望又道。
周纾的耳朵悄悄地红了,然后欺身上去一把亲上祁有望的嘴,将她的嘴堵住,省得让她继续再勾引人。
祁有望有所准备,自然而然地便予以了回应,心里还挺得意的,周纾亲了她的嘴,要是待会儿还不理她,她就控告周纾负心女!
这一吻那叫天雷勾地火,吻得昏天暗地,比以往任何一次吻的时间都要久,也更让人情动。祁有望一次又一次地想有下一步行动,奈何先是没胆量,其次是沉浸在此吻中而无暇顾及其他,双手只胡乱地摸索。
明明已经入了秋,二人早便无需再解开里衣入睡,甚至还盖上了一张薄被也担心夜里会着凉,可这一吻让二人身上的温度也迅速攀升,热得二人似乎有蚊虫在身上叮咬。
祁有望觉得实在是太热了,内心躁动不安,嘴上也就用了劲,一不注意给嗑到了。周纾吃痛,闷哼了一声,然后迅速回过神来。
祁有望气息不稳,但是也知道自己干得好事,忙抬手轻抚周纾的嘴唇,问:“可伤着了?”
周纾没尝到有血腥味,知道应该没磕破皮,便道:“没有。”
然而这一吻二人都不曾嘴下留情,以至于双方的嘴唇红艳又水润,加上二人的姿势还颇为暧昧,周纾有一种“不继续下去会浪费了眼下的氛围,可是继续下去又不知从何开始”的彷徨。
“我本以为我嘴甜,没想到娘子的嘴才是更甜的,让爱吃甜食的我一时之间难以割舍。”祁有望也不知哪儿来的胆量,调笑道。
周纾见她这模样,恨不得将她压在床上,然后想尽法子“折磨”她,让她求饶不得,看她还有没有胆子拿这些事来揶揄自己。
周纾到底是冷静的,这样的想法也只迅速地从脑海中闪过,她可没有折磨人的兴趣。
周纾察觉到身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只是爱吃甜食而已么?我看你是想吃鸡爪子了,等我剁下那双爪子,蒸给你吃如何?”
祁有望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她,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手现在搁的位置,下意识地捏了捏,才慢吞吞地缩了回来。
“今晚有进步,好歹终于有了脖子以下的进展。”祁有望暗想,如此循序渐进,她觉得肯定有一天能跟周纾坦诚相见的。
周纾整理了一下衣衫才躺回去,祁有望又不要脸地熊抱她,她没好气地捏了这人的手背,听见身旁之人传来的“疼疼疼”的抽气声,这才罢手。
她算是发现了,兴许头几次她占据主导位置时,祁有望都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害羞不已,可是随着次数的增多,祁有望这人便会越发得寸进尺,脸皮也越厚——以前亲一亲她便会面红耳赤,如今居然还会主动索吻了!
周纾不喜欢处于被动的位置上,所以她的心头有一丝紧迫感。
“看来得永远都走在这人的前头,才能让这人永无翻身之日了!”周纾暗想。
——
在信州城住了几日,周纾应付完了那些对红茶越发感兴趣的茶商们,祁有望也回了祁家待了一段时间,见方氏身体精神都不错,二人这才安心地回了楮亭乡。
这些日子除了来买红茶的茶商之外,吴孝宗等大茶园户也相反设法来打听红茶的制茶工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纾平常在茶园做了什么,茶园里的雇工都看得见,虽然有些时候周纾在制茶室里做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将所知的事情告诉吴孝宗等出了大价钱买消息的人。
财帛动人心,周纾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防住每一个茶园的雇工,所幸一些至关重要的工序连制茶师傅都不知道,她也不用担心吴家一时半会儿能琢磨出来。
所以吴孝宗只打听到周纾先是将采来的茶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些日子,然后茶叶有揉捻过的迹象,再然后是放在制茶室里,可放在制茶室后如何做,他却是打听不到。
他让人按照周纾的做法来研究,奈何将茶叶搁太阳底下晒的时间他们把握的不好,不是晒太久,茶叶彻底失去水分,便是晒的不够久,茶叶有股臭青味。
那些制茶的人被他搞得苦不堪言,直言道:“那女子的想法谁又能捉摸的透?谁能保证她不是故意将茶叶放在太阳底下晒,好迷惑我们?”
吴孝宗恨得咬牙切齿:“难道就这么让周氏占了这所谓的‘红茶’?谁能保证这不是下一个‘白茶’?若是成了贡品,我们吴家还如何追得上!”
白茶之所以珍稀,同样是因为其制茶的工艺不为外人道也,知道如何制作白茶的少之又少。而且白茶是官茶园炮制出来的,有官府严格管控,谁又敢偷学?
想到这里,吴孝宗又生出一计:“对啊,让‘红茶’成为‘白茶’不就行了?我得不到的,我也要让他周家也留不住!”
他找到了几家信州的大茶商,撺唆大家跟他一起去找茶官,让周家无法再制作红茶。
只是当他提出这条建议时,众人却有些犹豫,其中玉山县令的妻弟道:“我们大可以找周家打听制茶之道,可如果让官府将红茶也收归官府所有,那于我们有何好处呢?”
众人纷纷附和,威胁周家好歹还有一条赚钱的路子,可是若是让官府将红茶独占了,于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还会得罪周家。
他们也不傻,知道吴家肯定是在周家那里吃了亏,所以才破罐子破摔的,可是他们可没得罪周家,要是去谈判一下,或许还有出路。
于是第一次商谈失败,吴孝宗回家后气急败坏地骂这群人:“他们当真以为周家会告诉他们制作红茶的法子?她当初连自己的表哥都瞒着,摆明了不会让人知道的!”
虽然这些茶商没有跟吴孝宗合作,但是他们心底里也确实是眼红周家的,然而他们也知道这制茶方法是周纾辛苦琢磨出来的,要是让她轻易告诉别人,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迟迟未有行动。
而玉山县令的妻弟曹咏致则没有那么多忌讳,他直接去找周纾,并告诉周纾眼下有许多人眼红周家的红茶,吴孝宗甚至还打算去茶官那儿哄骗茶官将红茶提升至白茶的级别,收归官府所有。
周纾早就猜到会有人眼红,但是她还是很诧异曹咏致会直接过来告诉他,吴家以及旁的大茶商的计划。
不过只要细细一想便能明白,曹咏致的目的恐怕也是红茶的制茶方法,此次前来也不过是想先卖个好,先礼后兵,她若是不答应,怕是还有什么后招。
周纾没有立刻便回应曹咏致,而这件事自是瞒不过自家人的,周员外与祁有望很快便知道了此事,祁有望愤慨道:“工匠都有不外传的手艺,制茶的法子为何要拱手让人?!”
周员外问周纾:“你是如何想的?”
周纾很是冷静:“从我成功研制出这种新茶开始,我便知道我保不住制茶的法子,只是我不会轻易地将它交出去。”
虽然周纾很冷静,也做好了拿制茶法子换利益的心理准备,可祁有望还是心疼她,后世不管发明了什么都有自己的专利,可如今的人治社会,官便是最大的,什么专利都看是否给他们带来利益。
这操蛋的封建社会!
祁有望去找方氏倾诉,方氏道:“当初你不是说,周家压根便没想过以新茶来迎合少数人的品味吗?既然如此,想必用新茶来点茶,滋味怕是不如泡茶的好,而这样的茶,就算成为了贡品,也不会受到重视。”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祁有望如醍醐灌顶,众多茶商之所以对红茶的制茶方法虎视眈眈,那是因为红茶虽然只合适泡茶,却也能为茶商带来利益。而红茶也能为官府带来收益,但是却无法像白茶那样成为贡品茶,如此一来,这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她跑回去跟周纾说,周纾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了笑容:“人急起来就容易忘事,幸得阿嬷提醒,才让我不至于钻了牛角尖。”
随后她邀请曹咏致前来,只是这回她没有以泡茶的方式招待曹咏致,而是以点茶的方式来处理这些红茶。
只是这种方式点出来的茶,喝起来却不如泡茶来得美味。虽然也有回甘,但是确实还差了点什么。
曹咏致观周纾的手法便知道她也是点茶中的行家,所以并不存在手法不恰当导致茶难喝的情况,那么就如周纾所说,这红茶只合适泡来喝了。
周纾问:“曹员外是点茶中的大家,依曹员外看来,这茶能与白茶比肩吗?”
曹咏致琢磨她的话中话,不一会儿便回过味来了,他心想周纾果然不好对付。
他道:“虽然无法与白茶比肩,但这么稀奇的茶叶,也与白茶一般珍稀。”
周纾微笑:“曹员外如何确定别人知道制茶的方法后,也能制作出一样好滋味的红茶来?”
曹咏致想到了周氏楮亭古良茶,虽然是同种方法制作出来的茶叶,可味道却媲美名茶,甚至很多人说过,喝了古良茶后,身心舒畅不说,夜里还很安神。而这才是古良茶最受欢迎的原因。
所以说,即便他知道了红茶的制茶方法,却也无法保证茶的滋味如同周家的楮亭红一样。那到时候他大费周章得到的制茶方法没有给他带来利益,他便亏了。
他知道周纾其实已经松动了,只不过是想加大谈判的筹码罢了。左思右想之下,他觉得,即便如此,就冲那红茶只能冲泡的特性,它也会慢慢地进入百姓的生活中的。
于是谈判便开始了。
曹咏致虽然是玉山县令的妻弟,但是在这一场谈判中确实没有起到什么威慑的作用,毕竟周纾的背后也有祁家。
祁忱与提举茶盐司的勾当茶盐事是同窗,所以即便吴孝宗真的能勾结信州的茶官威胁周家,谁也不能保证祁有望是否会说动祁忱请他的同窗帮忙。
而吴孝宗之所以敢打这样的主意,一来是清楚祁忱此人好名声,不会轻易为了这种事而落下仗势欺人的把柄。
二来祁有望的兄长在朝为官,而朝廷禁止官员贩卖茶盐等,若是祁有望借了他的名义,虽然能保住制茶的法子,却也会为他带来不少麻烦,祁忱定不乐意发生这种事。
第三,吴孝宗也是因为祁有望在外人的眼里虽然行事毫无章法,但却不是蛮横之人,以至于她给了吴孝宗软弱的印象,吴孝宗再仗着自己在信州有势力而大胆试探祁家的底线。
在曹咏致看来,吴孝宗就是在信州的茶行中一家独大久了,渐渐地便忘了身份。可他却没忘,尤其是他的姐夫是官吏,他才会更加谨慎行事,免得牵连姐夫,连曹家最后一点势力都没了。
经过你来我往的几次试探与谈判,周纾最终决定将红茶的制茶方法卖给曹咏致,同时曹咏致要保证不能透露出去,一旦有第三家茶商知道此法,曹咏致必须承担周家的一半损失。
另外周家也得保证接下来的三年之内,不能将此方法卖予信州城除曹家外的任意一家茶商,如有违约,周家也得承担曹家的损失。
既然谈判成了,那么曹咏致也有义务阻止以吴家为首的茶商从中使坏,至于他是要去劝说威胁别人,还是通过其姐夫之手安抚住茶官们,这便不归周纾管了。
即便周纾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得到了足够的利益,可祁有望还是气得很。周纾反而开解她道:“当初便是官府的北苑贡茶的制茶法子也没能瞒住,才让我周家的祖先学了去,所以这红茶的制茶之法,我与爹都有了心理准备,你不必介怀。”
“可周家的祖先也是花了好几代人才将这制茶的精髓学了去的,如今那些人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将你这一年来的心血都学了去,我如何甘心!”
周纾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也换了利益,但是私心而论,她确实是有些一些不甘心的。然而不甘心又如何,她想要保住这个制茶的法子,就得有所割舍。
“好了,莫气了,那曹家出了百万钱,往后每年的红茶还得分我两成的利,说起来我也不亏。四郎不妨帮我选一块地,我好开发新的茶园。”周纾安抚她,又拿出楮亭乡的舆图。
祁有望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娘子打算在楮亭乡又开一个茶园吗?”
“嗯。”
“那何必买,嬷嬷赠了我几顷地,良田便不说了,那些林地、荒地荒废着也着实可惜,娘子大可以拿去种茶。”
周纾道:“这可不成,成亲前都是说好的。”
祁家与周家都协定了的,大意是周家不能占祁有望的产业,祁家也不能拿周家的家财。一旦祁有望将她的地给了周纾种,那祁家是如何也不会罢休的。
况且周纾认为自己占祁有望的便宜已经够多了,她是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得。
“那我租给娘子如何?”
“也不行。”
祁有望嘟嘴:“人家举贤不避亲,我想提高土地利用率,多赚点钱,娘子怎么都不给呢?”
周纾好笑道:“那租佃钱如何算?”
祁有望拿出珠算拨弄了起来:“租佃有两种,一是以收成分成来算,二是半年收一次租。娘子种的是茶叶,自然无法以收成分成来算,那么最好的便是交租,而荒地的租税以中下等田来算,一年的租是……”
祁有望没有主动减免租税,这让周纾的心里负担小了些,她等祁有望算完后,又在此基础上多加了一点。祁有望不要,她拗不过,总不能说这多出来的是给祁有望的补偿。
“这是四郎应得的。”周纾道。
祁有望不高兴道:“娘子与我这么生分,伤了我的心。”
周纾妥协了:“那便按四郎说的算吧!可还伤心?”
“心伤了,一时半会儿哪能好呢!”祁有望哼唧道,她将周纾的手搁自己的胸口,“我胸口疼,需要娘子的安抚。”
周纾注视着祁有望那明亮的柳叶眼,那双眼睛里好似一汪春水,将人沉溺其中。
她回过神来,手往下滑,然后手指一勾,将祁有望的束带扣子给解开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好似有车,奈何外头日光正好,以娘子的为人,如何肯白日宣淫?
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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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嘴那一段感觉有点危险,本来想写咬伤嘴唇的,奈何JJ的尿性肯定要锁的,所以只好写磕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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