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上飞鸟本来打算等始皇帝一回来, 就马上离开学园都市。
却没想到他带着魔神柱巴力回来的时候, 还带来几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始皇帝说这两人是在附近寻找神上飞鸟,他正巧看到了他们,看他们很焦急的样子,就把两人带了过来。
从大秦皇帝身后走出的,是身穿夏威夷风格短袖的不良少年,和身高两米的黑袍神父。
他们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刺猬头少年, 浑身浴血,右手腕被整齐地截断了, 看得出来曾有大量鲜血从断面喷出来。土御门元春和史提尔的身上脸上都沾满刺眼的鲜红。
那蕴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的右手已经不见踪影,看来是被袭击者拿走了。上条当麻痛到失神,嘴唇发白,身体颤抖着, 因为剧痛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躺在史提尔的怀里轻轻喘气, 呼吸都变得虚弱。
而在他手腕的断面,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在以漩涡状翻滚着, 可以看到空气都被扭曲了,滚出热浪。但它的外面还有一种诡异的黑色力量化成球体,把它层层包住, 尽管那个看不见的力量一直在攻击黑色屏障,但始终无法突破坚硬的外壳。
“奥丁……大人,拜托了,救救阿上吧。”
土御门元春焦急地说。
那个隐藏在黑袍下的神秘男人并没有存在感, 他和史提尔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有上条当麻的前兆感知,让他预感到了危险。
但上条来不及逃跑,神秘男人的速度比他们都要快,他只是轻轻抬起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上条的右手就从内部崩裂,喷出过量的鲜血出来,那一截断掉的手腕和上条的身体一起落到地上,犹如两个被钉在案板上的死鱼。
土御门元春和史提尔只记得他们的身体僵硬,上条倒地的场景带给他们过于强烈的冲击,让他们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神秘男人则是一言不发,从上条身边,捡走了那截断手。
“这个,我借来用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粗糙干涸。
而从上条手腕处涌出的看不见的力量,随着神秘男人的下一个动作,也被彻底封印在黑色屏障中。
直到男人离开很久,土御门元春和史提尔才感觉他们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随后,他们急忙带着上条当麻来了这里。
在上条体内的力量崩溃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世界上二十人不到的圣人神裂火织,脑内拥有十万三千册魔道书的茵蒂克丝,还是妙手回春的青蛙医生冥土追魂。
他们都不能够治疗上条的伤。
因为上条的身体里,是魔术和科学都不曾了解过的、更深一层的东西。无论是科学还是魔术,都不能解析彻底。
唯一还有可能把上条救回来的,只有参透了魔术最深层境界、对魔术的了解炉火纯青的纯粹魔神。
而这个学园都市,正好有一位魔神在这里。
即,北欧神王,奥丁。
……
神上飞鸟皱了皱眉,上条当麻手腕处的黑色力量,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和梅林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走上前,示意史提尔把上条当麻放下来。
“谁攻击了他?”
“看不清。”土御门元春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回忆,“他全身都包裹在斗篷里,如果不是阿上发现他,我和史提尔可能都不会看到他的存在。也看不清他的脸,尽管外面是大霸星祭,整个学园都市都有充足的光源,但是我们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上半部分都被斗篷的帽子遮住了,看不到整张脸。我唯一记得的是他的左边脸颊,那里有很奇怪的色块,好像是用颜料笔画的——没错,就好像面部彩绘那样子。”
梅林瞥了眼史提尔:“就和他一样吗?”
史提尔:“………………”
他摸了摸自己眼下的黑色条形码,莫名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呃……不是。”土御门元春摇头,“那是有三种颜色相互交叠组成的形状,我说不上来,但是,它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神上飞鸟低头看了看上条的断手腕。
她伸出手,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层半透明的黑色屏障。
只是轻轻一触,黑色屏障就忽得裂开,化为左右两道,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朝神上飞鸟扑去。
与此同时,上条手腕处那股看不见的力量,随着屏障的消失也得到了自由。
它也下意识的,向离它最近的生命体扑过去。
“果然啊。”
神上飞鸟低喃。
接着,她抬了一下手。
拇指与中指随意一碰,打出一个不轻不重的响指。
黑色屏障和看不见的力量,同时在空气中停滞。它们不是自愿停下来的,这只是因为它们的周围,有更加强大、更加暴力的存在压迫了它们。
“大人……”
土御门元春脸色苍白,刚才他差点就要扑上去拉开神上飞鸟。“那是什么……?”
梅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黑色的那道。
在神上飞鸟触碰上条当麻手腕的那一瞬,他的千里眼就看到了此刻会发生的事情。因此,他并没有像两个人类男孩那样焦急。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黑色的那道力量,和他在白兰梦境中,帮神上飞鸟抵御的龙爪上的毒液十分相似,只不过比那时候他遇到的力量更强。
这就是尼德霍格的力量。
唔,虽然知道那位深渊之主强大无比,但是,连上条当麻,这个【世界的基准点】身体里的力量都能轻易封印,看来他们真是低估了黑龙的实力了。
神上飞鸟把尼德霍格的东西握在手心。她抬起左手,手腕旋转,可以看到有梦幻的星河在她的手掌中闪现,黑色力量化入星河中,渐渐凝聚成一个漆黑的小点。
她轻轻握住手心,手臂没有很用力地把黑点、连同星河的投影掐灭,虽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她的眼神已经沉下。
听到土御门的问题,她从鼻腔内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是一只讨人厌的爬虫。”
少女眼中的厌恶是如此鲜明,让土御门不禁呆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能让身为北欧神王的少女说出这样的话的存在,到底是谁。
尼伯龙根的深处,世界树的树根之下,象征着绝望的巨龙就伏在那里,一刻不停地啃食树根,直到啃断,才张开他巨大的翅膀冲上天空,迎接末日的到来。
而他的名字——
“黑龙,尼德霍格。”
史提尔念着这几个字,猛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他的手上才会有那种东西……我以为是我看错了,但是我没有,那真的是他的龙鳞。哪怕变成人类,他身上还有龙族的鳞片!”
两个后知后觉的少年互相对视,纷纷感到一阵冷意。
那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角色,竟然就在他们面前出现,还以绝对的实力夺走了他们同伴(史提尔:谁TM和上条当麻是同伴!)的右手,如果他再多给他们一个眼神,是不是他们也会……
只要一想起来,他们就会觉得心悸。
神上飞鸟没有看两个惊惧不已的少年。
她低着头,手一抬,抓住停滞在半空的另一股力量。
把这个看不见的东西塞回上条的手腕处,神上飞鸟感觉原本十分抵触她的力量只是犹豫了一会儿。
就顺从地回到了上条的身体里。
她松开手,在断面处画了一个圈,用金色光圈取代原来的黑色屏障,包裹住上条失去的手。
在从尼德霍格那里拿回上条的手之前,只能先这样子,防止上条体内的力量暴走。
上条的视线从天花板移到她的脸上。
那双清秀的绿眼睛失去了焦距,显得空洞空白。汗水打湿他的头发,黏腻腻贴在脸上。
他的嘴唇苍白,微微颤动,似乎要说什么话。
但他说不出来。
他已经没有体力说话了。
神上飞鸟体谅地遮住他的双眼,叫来土御门:“把他抬到里面去。他需要恢复精力。”
“大人你呢?”
“我?”
土御门元春看到金发少女笑了一下,好像只是去一趟便利店,说出了平静的话语。
“我还有事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之前是谁问的,尼德霍格如果有人身会怎么样。其实不怎么样,飞鸟还是很嫌弃他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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