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贾代善得到消息之后, 将所有将领紧急召唤到帅帐中研究,贾赦直接表态:“去他大爷的,合着他们觊觎我大庆,就发动攻击,损失不起,一封降书就打算完事儿?咋不美死他们呢?”

    平时还会跟贾赦唱个反调的史鼐, 这次也站在贾赦这边道:“奶奶个转的, 这帮小娘养的,想求和?没门!老子要是不将他们彻底打服了, 这口鸟气可出不去!”

    军中的汉子, 或许也有这样那样自己的小心思, 但是却没有一个缩头乌龟,对于战场杀敌,更是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要往上冲。

    贾代善很满意他们的表现,他之所以叫来众人商议,就是为了降书没送来之前,先出气再说, 于是, 当即整顿兵马,准备分三路攻杀。

    贾赦和张氏一路,打的是孔雀之国,就是这个瘪三国使坏,想坐收渔翁之利,呵呵, 那就别怪他痛打落水狗。

    贾代善则是亲自率领兵将攻打洪沙瓦底,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将罂粟灭绝,不是他多心,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未来怕是对大庆有着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这福、寿、膏,他之前不止一次的见过,它是这周边几个附属国每年进贡的物品之一,宫里的娘娘们,很多都是喜欢吸食的。

    深宫寂寞,一群女人等待一个男人的临幸,本就辛苦,而那个男人,一年甚至都难得提起一次兴趣儿,每次宠幸妃嫔,几乎都是因为,前朝不好封赏,不得不肉偿的时候,才会献身。

    无事可做的宫妃们,甚至连每朝每代都会出现的宫斗娱乐,都提不起兴趣儿,毕竟,宫斗的前提是勾引到皇帝。

    可是狗皇帝的裤腰带累得极紧,把贞操看得跟个大姑娘似的,她们斗给谁看啊?有那时间,还不如睡个美容觉,吃点儿美食来的自在省心。

    所以,本朝的后宫,可以说是历史中都少见的和谐,一个个姐姐妹妹的称呼的,说不上真心实意,但也少有火、药味儿。

    皇帝自己也知道自己干的事儿有点儿不地道,这后宫中的女人,大部分都是为了安抚前朝纳进来的,他压根儿不认识,若是不看宫装头饰,他十有八、九是猜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妃子还是命妇进宫请安的。

    也因此,皇帝对于宫妃们喜欢的福、寿膏,那是很大方的,基本上是进贡的单子上有这东西,他就按照品级直接分发下去了。

    另外,江南等富庶地区,很多有钱人也喜欢这口,家里的太太夫人们,没事儿吸两口儿,那表情就跟要升天了似的,男人们觉得有了这玩意儿,婆娘对自己去小妾屋里管得松了,一般也是乐意给与投资的。

    还有,那些盐商、茶商之类的,为了谈生意,很多时候,就会选择去烟馆或者妓院,找两个小妞伺候着,一边儿爽着,一边儿也就趁机把生意给谈下来了。

    贾代善就曾经被请到烟馆去过,但是,因为他伤过脾肺,对着烟雾缭绕的地方实在无感,这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贾赦不知道这东西潜在的危害,但贾代善却细思极恐,立即想到,这怕是这些番邦小国的一种手段。

    这才一面命人将写好的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一面直接率领将士去原产地连根拔除,让这东西灭绝。

    而史家兄弟,这次也是单独带兵,他们攻打的是安南,目的就一个,把这些安南猴子彻底打服就行了。

    京城,每月初一十五固定的大朝会上,皇帝在上面端坐着发呆,太子估么着贾赦回来的时间,其他朝臣却已经吵得快要打起来了。

    原因就是一队看着无比凄惨的,操着生硬汉语的使臣们,竟然敲钟鸣冤,请求□□皇帝给他们做主。

    这个真的是史无前例的,倒不是没有人击鼓鸣冤过,只是,外国人来大庆击鼓鸣冤告本朝大都督,这个真的是从来没见过的。

    当时,正在大朝会上,群臣们正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扯着皮,以表示自己并非尸位素餐者,突然,一声声钟响,将众人惊吓够呛。

    撞龙钟,这得是多大的冤屈才能有人冒死击鼓?要知道,那鸣冤鼓击响,甭管你有天大的冤屈,也得滚过钉板,受过鞭笞,以示决心之后,才能将冤情呈于御前。

    这是为了杜绝有点儿事儿就告御状,也是代表着苦主冤情已经到了愿意刀山火海的决心,不然,谁有冤屈,皇上都得亲自处理,那皇上也不用干别的了。

    所以,这鸣冤鼓虽然并非只是摆设,但其主要作用就是惊醒皇帝,心怀百姓,莫要贪图享乐罢了。

    而大庆朝,自开国以来,还真没有人撞过龙钟,皇帝也是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但既然有人撞龙钟,皇帝势必是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等听说撞龙钟的竟然是洪沙瓦底、安南和孔雀之国的使者的时候,皇帝呆了,他还得处理叛乱之国的人的冤情?

    底下等着答复的守钟侍卫着急了,这撞钟人身份特殊,那这杀威棒到底上不上啊?

    倒是太子先开口了:“既然有人撞龙钟,那甭管是什么人,站在我大庆的土地上,就得守着我大庆的规矩来,撞了我大庆的龙钟,惊扰了圣驾,该有的惩戒就绝对不能少。”

    太子话落,太子一派的人自然赶紧出列:“臣等附议!”

    其他人倒是有心反驳太子的话,给太子添堵,但是,谁也不傻,太子把高度提升到惊扰圣驾,他们要是再说什么□□上国风度,那不就是明着说,自己不在乎圣上安慰了吗?

    又不是没事儿找抽,这些人纵然不愿意,也不得不陆陆续续地表态:臣,附议。

    外面的使者们原本在击鼓之后,还是很高傲的,他们觉得,中原人好面子,说不得皇帝为了邦交都得亲自来迎接他们,他们正好可以将贾代善等人的所作所为公布出来,要个说法。

    但是,等他们看着侍卫们抬着钉板,手持杀威棒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就傻眼了,这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若是早知道这样,他们直接给鸿胪寺递上书信,等待传召,然后上述不就完了,何必吃这样的苦头?

    洪沙瓦底地人,当即嚷嚷着他们是使臣,大庆的皇帝不能这样对他们,他们要面见中原皇帝。

    而跟出来的大臣,正是刑部侍郎张裕,张裕冷笑道:“你们在我大庆撞龙钟之后,就得守着我大庆的规矩,你们既然跳过了礼部,那就得我刑部接手了。”

    这些人眼看着张裕一挥手,刑部的打手们就拎着杀威棒向他们走来,那领头的洪沙瓦底人见势不妙,赶紧道:“我们不告御状了,我们现在就向鸿胪寺递交帖子,通过礼部面见你们的皇帝。”

    张裕的脸色当即一冷道:“你们的意思是,这龙钟要随你们想撞就撞,不撞就拉到?这是存心戏耍我大庆,羞辱我皇?”

    “既然如此,那你们这些刁民直接打死就是,很不必污了圣听!去,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送到刑部大牢,听后处置!”

    四周被鸣冤鼓引来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号,这些番邦小国,刚刚可是高傲的很,还扬言要告西南大都督荣国公贾代善,要大庆皇帝给他们说法。

    说你奶奶个腿儿,小孩子都知道,打仗输了告家长丢人,更何况还是告人家的家长,那就不是丢人而是缺心眼儿了,谁远谁近不知道?

    面子,面子值几个钱,荣国公乃是皇帝亲近重臣,会为了你们这些犯上作乱,有不臣之心的逆贼受到处罚?梦那?醒醒,起来上个茅房放松一下再睡吧!

    使臣们看着面前这个看着是文弱书生,但说话行事明显狠厉又带着杀伐气息的男人,他们怕了,他们认怂,愿意滚钉耙,受杀威棒和鞭笞。

    这些下来,看在他们是外国使臣的面子上,这些人也不会真的要了他们的命,但进了刑部,依照这男人眼底藏着的杀意,他们肯定是活不成的。

    跋山涉水地赶到中原的京城,他们不想丧命,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吃皮肉之苦。

    等着,大臣们看到,本来就为了卖惨而风尘仆仆,如今更是各个带伤,拖着半条命趴在金銮殿上哭诉的使臣们,一个个都心有戚戚,这张裕真是老太师的种,一副温和的面孔,但张嘴就能要人命。

    而这些使臣们,想着西南战场上那几个同样面容俊秀的大庆将领,尤其是为首的贾代善父子,总结出了他们的人生信条,这世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越美丽的越恶毒这句话,也绝对不限于女人和动植物。

    皇帝对眼前的使臣们并没有任何的同情心,想着他们进贡来的福、寿、膏,更主要的是,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竟然告逸风的状,皇帝对手下留情的张裕有些不满。

    同样是皇帝近臣,张裕对皇帝的眼神很了解,但是他只能语气无辜的,又带着一丝遗憾地说道:“启禀陛下,他们仍然坚持告御状,臣也只能按律行事。”

    使臣们显然也是听出了张裕语气中的遗憾,当即打了个哆嗦,心里一突,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吃皮肉之苦。

    皇帝也叹气,他也知道,不能真的当着百姓的面将这些人打死,否则面上就说不过去了,只能对张裕点点头道:“张爱卿,先退下吧。”

    张裕领旨退回自己的班位之后,皇帝道:“尔等本非我大庆子民,为何要到御前告状?你等若有冤屈,合该先奏鸣你们国王,由贵国递交国书,再由鸿胪寺上折奏禀,到时,朕自然会根据情况给与定夺。”

    “尔等这般贸然击鼓鸣冤,实在是闹得难看,这般行为,至两国威严于何地?尔等可知罪否?”

    底下的使臣们听着身边的翻译,当即傻眼了,不都说中原人爱面子吗?这怎么从中原皇帝到大臣,那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能颠倒黑白啊?

    他们要是真的按照中原皇帝的说法去做,那妥了,等皇帝判决下来的时候,他们国家还有没有活人都两说了。

    当即,洪沙瓦底地使臣趴地哭诉道:“□□皇帝陛下,我等并非不愿意递交国书讨要说法,实在是怕到那时候,我等早已国破人亡了。”

    安南使臣也道:“我等屡次送出降书求和,但是贵国将军一直置之不理不算,还加紧攻击,我国子民,如今只能用生灵涂炭来形容,请陛下为我等做主啊。”

    孔雀国大约是被打怕了,使臣道:“我等不求别的,只希望贵国都督能手下留情,给我们一条生路,我孔雀国愿意俯首称臣,岁岁纳贡,这是降书。”

    说着,趴在地上的孔雀国使臣,将怀中的国书降表举过头顶,等着人拿与皇帝,他们实在是伤得起不来了。

    其他两国使臣也不敢耽误,赶紧将他们国家的降书举过头顶,生怕晚了之后,被皇帝再抓住把柄认为不主动。

    通过之前,张裕和皇帝的言行,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大庆的态度,早早就收起了之前的小心思,开始行使第二套臣服方案,态度放得很低,同时在心里痛骂孔雀国的龟孙子狡猾。

    皇帝点头,示意谷满仓呈上来,谷满仓带着三个小太监来到使臣面前,由小太监用银针以及试毒验毒之后,才用托盘接过来,呈给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之后,道:“让太子看看,可有什么看法。”

    谷满仓应诺一声之后,又将托盘送到太子面前,太子倒是当真仔仔细细地将三份臣表降书看了一遍,这才合上。

    皇帝问道:“看过之后,太子可有何想法啊?”

    太子对皇帝一礼之后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话想问问三国使臣。”

    皇帝不在意道:“准!”

    太子对着这些使臣温和地问道:“孤且问你们,之前给西南大都督和将军们送去的,可是这样的降书?”

    三国使臣稍微有些心虚,毕竟,那时候他们送去的降书,是他们各自怀里的另一份,他们出发前,各自的王就交代了便宜行事,所以,每人都带了三份降书。

    两国打仗,为了的就是利益和岁贡,所谓的降书,就是愿意称臣纳贡,这降书里面的诚意就是能不能打动胜利的一方同意他们求和的关键。

    若是诚意足够,对方自然会派来使臣谈判,岁贡肯定是要比降书上说的多些,但也不会出入太多。

    只是按照以往的经验,中原人号称□□上国,自有风度,一般不会在意岁贡多寡,而是更在意臣表的言辞。

    他们几乎是将所有能说会道的人都集合在一起,就差将皇帝说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力胜过秦皇汉武了。

    但是,他们不傻,在看到大庆皇帝的态度之后,他们立即意识到,他们得到的消息有误,这代的皇帝不好忽悠,就不约而同的将最有诚意的那一份递了出来。

    作为这次战争的主力,洪沙瓦底地使者硬着头皮说道:“这次是我国大学者们写的,是为了体现对皇帝陛下的尊重,之前的,是武将所书,但我们都是诚心诚意归降的。”

    另外两国使者一听,也赶紧表示同意,他们也是这样的。

    太子对他们的狡辩不予置否,只是又淡淡地问道:“所以,书写的都是用的你们自己的文字?”

    三国使者懵了,这降书不用自己的文字书写,那用什么文字?但还是点头表示是这样的。

    太子摇头叹气,然后转身对皇帝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知道,大都督为何接到降书,仍不停手,这确实是个误会啊。”

    皇帝嘴角一抽,但还是配合地问道:“太子为何如此笃定,且说来听听。”

    太子道:“回父皇,依儿臣所见,大都督根本不认识降书上的内容,反倒以为他们在挑衅!”

    这下别说是三国使臣,就算是站班的文武大臣们闻言,都差点儿趴下了。

    皇帝勉强没让自己被口水呛到,看了一眼傻眼的三国使臣之后,问道:“太子所言可有依据?”

    太子道:“据儿臣所知,荣国公征战沙场数十年,虽有儒将之称,但本身文采却极为一般,对他国文字,更是不可能认识。”

    “听闻,二十三年前,征讨茜香国的时候,茜香国女皇也曾命人递上降书,但因当时负责军务的宁国公负伤回京救治,荣国公就曾因误解其鄙视自己不通他国文字,笑其不通文墨大怒,并且,自那之后,周边藩国无人不知,若是递上降表,需配以大庆文字翻译,否则均视为挑衅。”

    “因此,荣国公作战,军中一般是不会配以翻译,因为,荣国公实在不愿意打仗的时候,还要分出心神,照顾文职者。”

    妈的,还可以这么解释?谁不知道当年贾代善说的那些都是借口,其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兄长贾代化报仇?

    但是,这话不能说,再加上看皇帝若有所思的点头之后,就开始发呆,明显是不想解决,于是,臣工们开始议论开了,整个朝堂嗡嗡地乱成一团。

    而三国使者在知道这些人讨论的内容的时候,那真是差点儿气吐血,因为他们挣得面红耳赤的问题是:打仗的时候,是不是有必要带个文书,以便解读降书,不会弄出这般误会。

    文人们说,贾代善这是瞧不起他们读书人,而武将们却说,你们一天天除了玩儿嘴皮子还会干什么,凭什么不能瞧不起?

    而正在回忆当年贾代善战场上英姿飒爽的风采,根本没注意朝堂上的争吵内容,至于太子殿下,更是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笑得那叫一个温柔。

    而作为被荼毒地最狠的孔雀之国,使者想着那对据说是夫妻,却堪比雌雄大盗的贾赦和张氏,再看看皇帝和太子的态度,当即一口血喷了出来,彻底昏死过去。

    这也怪不得孔雀之国的师者承受能力差,关键是,张氏怀里有一只小白虎,那小白虎在发现贾赦这辈子投胎的人家可能挺贫穷之后,担心琪儿跟着受苦,于是化身成了寻宝虎。

    再加上,对于贾赦来说,人头就相当于金币,相当于装备,张氏为了能换上六神装,也是辅助技能全开。

    于是,孔雀之国的人当真是面临了这么一对儿杀神不算,又在小白虎的帮助下,原本打算赔本赚吆喝的贾赦,又发现这本来在他眼中穷的裤衩子都穿不起的国家,竟然也是很富有的。

    就这样,夫妻俩带着十万大军,一边儿屠杀抢人头,赚金币,一边儿命人搜刮当地的金矿、铜矿以及铁矿,其它的,比如煤矿之类的,他看不上眼儿,但也给做了标记,那些就等到时候谈判的人来了,他们自己去扯皮吧。

    大庆,对于战争物资,是有明文规定的,战争所得金银财宝,七成归入国库,一成归主将以及两位偏将所得,一成由其他将领按照功绩分配,余下一成犒赏战士,包括死去的人的抚恤金等,给所有参战的士兵平分。

    在其他的人部下或许会出现贪污过筛子的行为,但是在贾赦这里是绝对不存在的,他不会久留在西南大军,也不在意那些将领的潜规则。

    若是一但被他发现有人截留将士该得的金银,那你就把命留下做补偿吧,他真的直接在战场上斩杀过一个头目,杀鸡儆猴之后,真的没人敢冒犯他。

    但他手下是否纪律严明,孔雀之国不在意,但这对儿雌雄大盗对他们国家的伤害,却是要命的。

    打,打不过,求和,人家不理,什么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在贾赦那里根本不存在来使的,来了就是刺探军情的,自然得杀!

    至于他们说的那些叽里呱啦地,对不起,老子听不懂,至于军中的翻译,老子哪有功夫再听一遍你们墨迹,有那时间,收割点儿金币它不美好吗?攒够了金币,换了装备它不香吗?

    而孔雀国带来的大庆翻译,贾赦根本没等人家开口,直接一扇子把脑袋给割了,你既然觉得孔雀国的待遇好,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谁允许你吃里扒外之后,再用汉语讨好敌军?

    那人贾赦之后,贾赦派出去的探子早就知道,孔雀国的很多主意,行军部署,都是出自此人之手,据说他还是孔雀国的驸马。

    他先前闯进来砍龙血木的时候,就想要抓住他,只可惜当时这人并不在皇宫,贾赦也懒得去找,这才让他多活了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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