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那人点点头道:“参与她还真是没有参与,不过要怎么处理她,还得看她坦白程度,毕竟,她也是知情人不是吗?邢姑娘!”

    邢氏虽然没有如同邢忠一样直接吓尿了,却也整个人吓得堆在地上动弹不得,看到主持带着疑惑和震惊看过来的眼神。

    这才醒过神儿来道:“我真的没参与,知道的也不多,邢忠是不会跟我说太多的,我也是前些天邢忠回来说,荣国府老太太要我做他们府上世子爷的继室。”

    “跟师太打听后得知人家世子爷绝对不是想要个冲喜的,感觉到了不对,这才回来问邢忠,只是那时候邢忠说人家都已经动手了,我这又能有什么办法。”

    被邢忠的尿骚味儿熏得捂住鼻子的男人,顺手抽出了桌子边儿上的鸡毛掸子捅了一下邢忠道:“听着没,赶紧交代吧。”

    眼见回神儿的邢忠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那人拍拍手,身后的人丢过来个布带儿在邢忠面前,男人道:“打开吧,想来你该是认识这些东西的吧,然后想想到底该怎么说话。”

    邢忠能闻到这个黑布袋子里透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他抖着手打开包裹,就看到里面分别有两只手和一对儿眼睛。

    男人看着面无人色的邢忠道:“你要是敢再乱尿尿,老子就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喂狗,反正你也管不住自己,要它何用?”

    接着又补充道:“还有,你要是敢像个娘们似的尖叫,让老子耳朵难受,老子就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反正你也会写字,正好还能省了签字画押的步骤。”

    邢忠现在无比相信这人真的能说到做到,因为包裹里的东西他很熟悉,那对儿眼珠子带着的肉,来自于自己会读唇语的朋友,因为他眼角的黑痣带着三根很长的毛,挖眼睛的人还特意将这东西一起割了下来。

    至于那双手,邢忠也不陌生,如果没有猜错,那是那个送菜的人的手,毕竟,六枝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

    压下自己惊呼的声音,还要死死地控制自己别尿出来,那男人还好心的提醒着道:“啧啧,你还别说,那个跑得快的,脑子也好使,老子还挺相中他的那对儿小短腿,结果这小子自己竟然就招了。”

    这语气是要多遗憾有多遗憾,眼神儿还上上下下的观察着邢忠的全身,还像是评估自己该看上他身上的哪里才好似的。

    邢忠被吓得浑身汗毛倒竖,本身就软的骨头,很是干脆的把前因后果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那人听后点点头道:“对上了,行了,带走!”

    后面上来一个人,用破布把邢忠的嘴堵上之后,跟拎小鸡儿似的把人拎起来后又问:“头,这女的用不用一起带走?”

    先前那人瞥了一眼邢氏,皱眉道:“算了,她没干什么,国公爷交代了,她没做什么,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在这个世道,女子地位卑微,家里没有男人的情况下,邢氏长得又不差,以后生活肯定艰难,能不能好好活着,还真就得看她怎么选择的。

    人都走了之后,主持叹口气道:“邢姑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弟弟,大约是回不来了。”

    邢氏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邢忠不回来,她非但不难过,心里其实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不过,她同样也知道自己以后的处境会很艰难。

    别的不说,家里没有男人,她议亲的事情就是个问题,外面的二流子们,怕是也不会少来骚扰她。

    邢氏也是个想的开的,当即给主持跪下道:“师太,我对这俗世的人心实在是怕了,只想清清静静地过一辈子,请师太收留。”

    最后,主持也是可怜她,再加上邢氏跟她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也是不忍心她被那些男人毁了,到底是同意了她的请求,为她剃度,做了度牒。

    史氏看着上面来自邢忠和会追踪的人的供词,身体一阵瘫软,没了侥幸的心思之后,她歇斯底里地说道:“张家女人就没有好的!”

    “那老不死的抢了我儿子,使我母子离心就算了,那小妖精更是个狐媚子,迷得那不孝子心里彻底没了我这个母亲不说,还勾搭自己的公公给她撑腰,怕是说不定哪天,这府里就得有了爬灰的说法吧?”

    这话简直不是人能说的,贾代善的涵养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直接扬手,啪的一声,直接狠狠地扇在了史氏的脸上。

    史氏更加愤怒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冷笑道:“贾代善,你为了个骚狐狸精打我!怎么,让我说中了,你恼羞成怒了?”

    贾代善这时也冷静下来了,直接淡淡地道:“你跟我装疯卖傻没用,原本还寻思看在赦儿的面上,让你跟政儿搬出去,以后别回来碍眼也就算了,既然你胡搅蛮缠、冥顽不灵,那就让你直接回史家去吧,我贾家可容不得这样心黑手辣的疯子!”

    说完,直接吩咐秦燃去史家叫人,自己转身就出了荣禧堂,他倒是要看看史家怎么说,要是不给个说法,他还真就敢去金銮殿上要说法。

    史鼒带着还在京中的二弟史鼎很快来了贾家,说实话,兄弟俩都不想来,来了就没有好事儿,十有八、九是他们那个姑姑又作妖了,只是,传话的秦燃口风忒紧,他们怎么也问不出原因,只能赶紧过来。

    兄弟俩现在特别羡慕驻守西南的三弟史鼐,恨不得赶紧跟三弟调换一下,就算是天天跟蚊虫鼠蚁打交道,他们也不想再过来收拾烂摊子了。

    因着史鼒现在是保龄侯,不管其他,贾赦都需要亲自过去迎接,不能失了礼数。

    三人是表兄弟,贾赦虽然还没有袭爵,目前只是个世子,但皇上赐字恩侯,又有护驾之功,若无意外,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荣国候了。

    史鼒不敢拿大,没有让贾赦按照品级行礼,只是按照家礼,兄弟三人按照年龄互相行了平辈儿礼。

    礼毕,史鼒笑着问道:“政兄弟怎么没来?可是身体不适?”按理说,贾代善是长辈,又身居高位,不出来那是正常,可贾政不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贾赦回道:“二弟被父亲派去张罗船只,不日要送老太太去见老太爷,正巧不在,却是失礼了,还望两位表哥莫要介意,贾赦先替二弟给表哥们赔礼了。”

    说着,还当真给他们作了揖,二人急忙避开,史鼒道:“都是自家亲戚,赦兄弟实在多礼,更何况还是这般大事,我们如何会见怪?”

    贾赦又客套了一句,就让小厮将二人马匹牵去马棚,然后亲自带着二人向梨香院走去见贾代善了。

    往贾代善书房走去的时候,史鼎接到史鼒的眼色,当即笑着道:“大表弟,你可知这次姑父急着叫我们兄弟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贾赦笑着打太极道:“二表哥都这般岁数了,还是这么性急,你看前边儿不就是父亲的书房了,见到父亲,他还能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都看到梨香院儿的院墙了,史家兄弟只能放弃套话,史鼒叹气道:“赦兄弟就是不说,八成也是姑母又做了什么,只是,她这年纪,牛心左性,但到底也是你的生母不是?”

    史鼎也附和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咱们做子女的,可不是就得让着些,毕竟生养之恩大过天,可别等到像我们兄弟一样,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贾赦不爱听这话,他不是原主,没有原主的愚孝,对史氏也没有什么母子情,就算他是史氏的亲生儿子,贾赦自认,他也不会想要做愚孝的孝子,尤其是拿自己妻儿性命换取的孝子名声,他不削要。

    但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于是,贾赦垂着眼皮,毫无感情地说道:“也不怕表兄们笑话,这时间,虽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虎毒尚不食子,嗐......子不言母过,表兄们还是自己去父亲那里问问吧。”

    心中却冷笑道:“你们要是能打心眼儿里认可这样的母亲,小爷敬你们是条汉子!妈个鸡,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梨香院儿的内门口,史家兄弟只能闭嘴,尤其是看着贾赦已经冷冷冰冰,毫无表情的脸,这话实在是没法继续了。

    想着上次自己姑姑干的事儿,史鼒和史鼎说实话对自己这个姑姑也是打心眼儿里的冒寒气儿,他们是真的没见过亲生母亲这么不遗余力地祸害自己儿子名声,意图将人毁了的。

    倒是听说过不少,当家主母坏了庶子名声,或者继母打压原配嫡子,给自己儿子到位置的。

    要知道,男儿需要建功立业,名声是很重要的,要是别的还好说,这不孝,还是在祖母灵堂后面苟且,这样私德不修之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白搭。

    不过,这事情不是已经翻篇儿了吗?想来荣国公也是不会再找后账的,如今这般,怕是又起了幺蛾子,还不会是小事儿。

    尤其是听贾赦的话还有表情,明显是彻底寒心了,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来都来了,还是先听听贾代善是怎么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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