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扶住那软到的身子, 虚一松了口气。
如果再让凌绾保持意识, 他不知自己受不受得住撩拨。
甚至, 她连撩都不用, 自己便因那份过于深刻的记忆与压抑多时的燥火而虚一不敢再深想下去, 就怕好不容易清明的神思再度陷了进去。
揉了把脸,搓掉那份躁,将人带着往外走。
他需要降火。
她也是。
虚一却忘了, 无意识的人, 才是最可怕的。
他带着凌绾一同泡在海里,借着冰冷的海水, 抑制那份难耐的燥火, 但是一会后,便体会到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痛并快乐着。
许是难受,又似这般能降低不适感, 整个人一劲儿的扭动。
她没了意识, 为防止滑入海底,便只能将之拉靠偎在身上, 此时这般扭, 简直是蹭磨的,擦的都要走火了。
要命的是, 还极为不规矩。
俨然像要他命般, 不罢休似的到处搧风点火, 挑惹的他呼吸如过山风忽强忽弱, 心跳如奔走千万里,剧烈的彷佛要从胸肺跳了出来。
“人都昏迷了还如此不安份,醒着时还得了”他无语喃喃。嗓音低沉嘶哑,带着一丝欲动靡声,也在深吸了口气后,压抑那份波波递开的感受。
在这大海之中,如何箝制这条不安份的八爪鱼
虚一视线往周围望去。
可惜的是,周围皆无暗礁大石供使用,便只好让问业心灯变大的飘在水面上,将她那双不安份的手箝制的摁在舒展开来的莲花瓣上。
至于腿,或许察觉到他要离开,抑或他的举动刺激到她的本能,登时是缠着不放,让他花了一番功夫才从身上拽了下来,用灵力束缚住,任其如麻花般的扭动着。
真是太不安份了
虚一喘着气想,也看着她难受的直拱着头,抵着身后莲花瓣,似就是借此汲取点力量与缓解那份难受,嘴上也无意识臆语着。
那声,很轻很淡。
于浪涛拍涌迭送间,几不可闻。
却让他听个明白。
那是,带了点鼻音似的哭语,娇软可人怜的,尤其是唤他名时,拉长的尾音溜转舌尖,又短促的溢出叹息,撒娇意味尽透,听得人心头酥麻,神色微动。
然而看着她的虚一,面色如常,唯眸底倒映的海水波光,随浪涛晃着明明灭灭深泽。
好一会,他伸出手,为她散开黏贴脸颊的碎发捻于耳后,也在她如小动物似的拱着自己手,用颊蹭磨着时,轻抚那张满带瑰色的嫩滑小脸。
“如是抗拒不了,怎生让人恨可于此当下借外力要了“最后那字,不知是难以启齿,抑或说出来便真的承认了什么,复又吞了回去,成了──
“乖乖的,别惹我。”
次日,凌绾感受到什么叫做浑身肌肉崩到极致后的酸爽,而不可言喻的地方如空乏太过,痉挛后的抽疼不适。
探查自身,果真没发生关系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总之是复杂到了极致,让她运转灵气去除那份不舒服感时,浮躁的差点岔了气。
最后,她拿出了他送的那盏清心琉璃灯,脑中也浮现这些时日相处总总,而他昨晚态度以及昏迷前那番话凝在琉璃灯上的水眸随着叹息,眨了下的,也轻抚上头精致的雕刻,几秒后,收了神,将灵力注入灯内,使之运转。
清浅的暖光四溢,又趋于和缓,徐徐流转着淡淡月牙色调。
在这样的月牙暖光里,浮躁的心情神奇的趋于缓和,略显紊乱的神思也得以清明,如拨云见日般,让人清楚的感知自己该做什么,而什么又是对自己最好的。
一切,就像是她在九域求生寻活路般,条理分明,思维通畅,不再有种懵懵的顿塞感,也想好如何面对自己和虚一那份感情了。
这一次运转灵气去除了身上不适,倒是顺畅的没有异状,她也起了身,给自己掐了几个除尘诀,又换上方便战斗的法袍,便出了山洞,往篝火走去。
虚一既然信一块祈福得同处一室一空间一晚,那么天亮后,也就是此时,应是回到篝火前了。
不过篝火前并没有看到虚一身影。
去哪儿了
鲛人那儿吗
记得先前说过,今日能从泉先尤那儿得知另一支泉客队伍消息凌绾想着,也走去鲛人住的地方。
到了鲛人住的这儿,还是没看到虚一。
“尊者他取了吉的追踪草后便走了刚离开而已,你没遇到他吗”泉先尤说道。
吉是另一队伍领头泉客名字。
“没,我刚睡醒,没看到他,以为来这儿”
“我懂我懂,我还道你俩会晚点来,没想这么早还和好了吗”对于恩人,尤是关心的,否则以它男泉先的身份,可不会也不好去关心有伴侣的女性。
凌绾楞了一秒,在对方揶揄目光下,反应过来指的是什么时,苦笑的点了头,便说“没事了,我回去看看吧,谢谢你了。”
“没的事,是我们该谢谢相救之恩才是。”尤十分客气,也道“希望你们能找到吉,也祝你们路上平安。”
凌绾没再多言的离开水域鲛人窝。
就当她往篝火走时,忽地想起,自己都要离开了,不跟苏易打上声招呼,好像有违承诺。
且也别切磋武艺时,她把人打的重伤昏厥,至今,还没去看
这般想,凌绾踏出去的腿,脚下一拐,转了个方向,直往苏易山洞去。
苏易伤得重,为此昏迷
其实并不。
毕竟没用什么灵力比试,纯粹力量与招式比拼,所以他身上最多的,便是皮肉伤与淤伤罢了,几颗伤药下去,便能治愈。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昏迷了
还不是因为元婴破碎,本就实力倒退又受重伤,稍稍养了会又皮肉伤,于是焦急太过,便岔了气的,让人以为多么不好了
所以不知情的凌绾来看他时,苏易甭提多开心了。
不过巧也不巧,他下地时,恰恰凌绾过来,俨然不是重伤起不了身的残废样,便是想装想卖个可怜也无法,只好说着自己伤势不重,勿担心等话,后才是一堆刷存在感的褒美词。
“其实我还以为那日你应允我的,只是敷衍我,没想真的来看我了,我很开心。”苏易笑,言表也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问着她对自己战斗评语。
凌绾想了下,才说“我对剑招不熟,也没研究过,但是战斗上似乎都是一个样子的,便是,能给对方致命时,就不要给予钻空子时间,力求一击拿下。”到这,她话声顿了顿。
“你的剑招好是好,但是不够凌厉也不够快速,凝聚时还会给予敌人缓口气与破坏时间,是最大致命点。”
或许凌绾修真的时间不长,可她的命是绑在裤腰带上,用无数血泪死亡叠加拼斗出来的,于对敌应招的伎俩以一击毙了对方为主,绝不会给对方多蹦跶消耗自己时间,是标准的杀人风格。
反观苏易就不一样了,他习惯用招式对敌,往往能给她重击时,因为续力运招,那点时间就让她溜了,而这也侧面反映出,苏易的生活习性与安逸。
为什么能看出
从文中所知,苏易是遭过不幸的,但是那份不幸,也就只有未婚妻退婚时,跳落山崖罢了,之后有了残魂,靠之崛起,过的是顺风顺水。
所以真正要说磨难,应该是开始破坏结界那当口,受了众大佬的气罢了,是以这般,没经历太多生死关头战斗,招式便也偏于华而不实,这点于昨日较量时,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当然这些她相信以苏易当男主的心智,会能想到的,便也提了个头,没深说。
苏易听了,点了点头。他确实感觉到自己是这样子的,而造成这样的原因他想过,也怀疑起残魂用意。
他当初踏入修真界时,走的是剑道,后遇残魂,得到各种丹方改变了瘦弱体质,也借此让看轻他的人后悔莫及,又得以受到众人追捧并交好,已尝了甜头的他,便也在残魂建议下,全心投入炼丹,荒废了自幼到大的剑道。
不过到底从小习剑,即便荒废也会隔三差五的练习,并受残魂指点对此深信不疑的照单全收,不知不觉成了凌绾说的这情况。
如果是自己觉得怪异,并未有人言说,不会去深想。
毕竟没有人会去怀疑深信多年、一直为自己好、帮助自己的人是存有异心的,可当有人指出自身觉得不合理的地方,便会忍不住的去想,最后发现到,残魂过往所言所建议,似乎,是真有问题
残魂存了他心。
是什么,会不会危及到他
他还未想得如此深,却隐隐知晓,该得防范于未来,所以这会面对凌绾说的,早已气过想过下,才有了如此平淡反应。
不过面前人是有心交好的美人,也是让他心动的女子,怎能一两句话,便带过这个话题呢
“多谢指点,这方面我得再钻研钻研,除此之外,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凌绾摇头,也略微好奇自己斗法时,他人看法,便反问苏易。
“犀利,直切重点,面对敌人如狂风扫落叶般急切,很能带动敌人紧张,并借此掌控场上形势氛围,不过”苏易顿了顿,“不过目地性太强,让人一窥而知,面对低阶修士没问题,同等修士极易成了拉锯消耗战,高阶修士则会一击落空后,处于被动局面,所以有好有坏。”
但是,很明显的是坏多于好。
凌绾当然听出未尽之意,同时诧异他的分析之精准。
嗯又是老话一句不愧是男主。
她其实察觉到自己对敌时,为求快速尽出全力,结果便如苏易所说的这般而这还是她用几次死亡后,得到的感悟经验。
“假设我俩再一次交手,你会如何应对”
“实力低于你的不用说了,若同阶,便是耗着你,只要挨到最后,胜利最终是属于我的,而修为高于你,更不用说,几招便能摸透套路,极容易拿捏住你。”
所以意思是什么
意思便是她的招数就那几招,容易看穿套路。
凌绾确实有这样问题,但是,那也是恒星砂砾功法未透但这都不是借口,敌人不会因为你的不熟透放过你,所以真得空时,也就是出秘境后,她一定得找个地方静心钻研练习一番。
想到这儿,她笑“得你一言,胜过几年修练,也难怪他人总爱斗法会友。”
苏易亦是笑着附和,极为认同这句话,也既声末后,问“对了,你和虚一大师要离开了吗”
凌绾和虚一要离开的事并未隐瞒,苏易若是问鲛人,定会知道。
凌绾点头。
没解释也没多言,就只点了个头,苏易窥这淡淡的态度,便知不好再问及其他,只好摁下其他想法,略显可惜的说“这儿一别,怕是不知多久才有机会相见了,要不交换个传讯符箓,以后好联系。”
说着,手里倏地出现一张符箓,递了过去。
态度是一副不怕凌绾拒绝样。
虽然两人聊了不少,凌绾对苏易的看法及观感依旧没那么快转变过来,此时见着传讯符箓,多少迟疑。
不过想想,就是收了对方传讯符箓又不是一定要传讯给对方,倒是没差,她不必于这时下了人家面子结了仇
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愿意多一个敌人,且还别说是文中男主,而这男主显然对自己没了敌意这么想,凌绾倒是过了心里那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自己的传讯符箓。
不过与之交换前,她状似不经意说“不知你在九域结界破除时,对镇魔印有无印象”
苏易看向凌绾,一时不知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凌绾知道镇魔印毁坏后,其一物在他身上
不待他回,凌绾迳自道“那时我受波及重伤,你趁此对我下上古契约”话声顿在这儿,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透冷的眼神,大有没回答好就要他血溅当场样
苏易听的满脑子疑问。
上古契约
他哪懂什么上古契约等等,难道是残魂
苏易顿时心惊。
冥蛇死后,他跳入黑洞不久,就没了意识,后来冲击太过,恢复了点,便瞧见神器毁坏
所以那时,残魂用他的身体对凌绾下上古契约,而失败后才会落得差点魂飞魄散,又为不引起他的怀疑,才说替他挡下神器毁坏冲击
苏易觉得,这就是真相了。
面对凌绾的疑问与渐透的杀意,强大的威压如心脏被掐住,一点一滴紧缩他额头背后瞬间凝满冷汗,却不敢去抹的,只赶紧想着怎么去回答。
几个眨眼,苏易终于想到了。
“我当时昏迷,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且九域无极宗非大宗门,小门小派的,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是上古契约,而我身份亦是个丹阁弟子,不是受培养的真传弟子,更非宗门核心人物,所以我猜想是陵寝地灵干的,否则还有谁能占我身子,做了这种事,还知晓上古契约”
苏易本来还说的有些拗口,可到后面见凌绾无制止,甚至没有再加强压迫时,微微松了口气,庆幸这个说法被接受了,也越说越溜,犹如事情经过便是如此。
后看着凌绾,忐忑说“我胆敢以心魔誓证明,我并不知道上古契约之事。”
苏易这话看似诚心实意,实际是钻着漏洞,说的讨巧。若事情经过全如他所言,定是直接以心魔誓说了,不会再加后面那句。
不过凌绾并不在意,她说这些的重点是想知道苏易到底知不知道这一件事,若知,此下反应显露出来,她就不用浪费精神时间与之交流,若不知,此时提醒,定给苏易一个警讯,让他知道残魂二心,也会防着对方,甚至铲除不管哪一种,她是赚到的。
“你这么说,我倒也想起地灵的事”凌绾见好就收,顺着他话道着,也将传讯符箓交换,在他诧异之间,煽情的刷着好感,让之尽快处理残魂。
“虽然我和你认识时间不长,可一个人品性如何从斗法中能窥知,我相信你为人如你的剑招一样刚猛正义,不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在苏易微愕又显露开心时,她看了下洞外一眼,再转回头时,便说着告别话。
“时间不早了,再聊下去准是耽搁了离开时间,今后有缘再见,告辞。”
“我送你吧”苏易略微不舍,起身相送。
“不用,你还伤着,好好养伤。”
“好吧。”
凌绾走出苏易山洞时,果然感应没错,就见虚一矗立在那儿,也像是感应到她似的,侧头,瞥着她。
“我等你很久了。”
听着这话,看着他明明无波,却微透愠色的深眸,不知为啥,凌绾莫名觉得他的行径态度,有点像丈夫发现妻子和别的男人聊天聊得嗨,大吃飞醋的直视感
他
虚一
昨晚还那种态度呢。
凌绾好笑自己的想像,甩开那种奇怪想法,道着,“现在就走”
虚一应了声,正想问她和自己一块儿,还是变成珠子,就见她拿出风螺飞行法器,自行上去。
一脸,走吧样。
虚一沉默了两秒,绕着他转悠的问业心灯随即落于跟前,变大至人能上座的飞行法器型态,脚也踏了上去。
“一路跟上。”
以吉的气息培养的追踪草,草尖就像个箭头似的,只要目标移动,也会直直指着那个方向,让拿着它的人随时注意改动方向,免得错开太远。
所以这一路飞行,简直与马不停蹄无异。
凌绾追在虚一后面,心里叨逼了一路,只觉这人就跟吃错药似的,除晚上睡觉停下来休息,剩下时间都在飞,差点没累死她。
且因为祈福效果巨大,她这福人一路还被不少东西砸到
第一次是晴空万里,莫名一道雷鸣轰隆而来,就这么劈在她身上,直把她劈的外焦里嫩,人也差点掉进海里,后在咬牙撑过奔雷缠身痛楚,终得火种排名第四的阴极雷火。
第二次是停在海岛休息时,特么的,晚上那岛就成了只庞大海兽,在她和虚一联手斗了一整日,才将之打跑,掉了一地宝物捡的美滋滋,但也累成狗了。
第三次是经过一处荒芜大地,追踪草被晒的蔫了吧唧,需要补充大量水液,偏偏浇水限定清晨朝露,于是出了那儿时,便停在一片草原上休息,等待次日收集朝露,然后
一群水气化成的妖怪疯狂攻击他们,打死了落了一地朝露,也掉落死在它们手上修士物品,于是等她和虚一将追踪草浇好水跟补充好几瓶子,已是三天后的事了,让人疯狂吐槽这是什么气运呀摔
幸好祈福持续的效果只有三天,否则真是
后续路程好上许多,便是遇到妖兽或及他修士,前者打死,后者相安无事,而他俩也在第五天,终是追上了泉客吉的队伍。
这时,已经是秘境大门将要重新开启的最后两天,如果她和虚一不能完美解决这事,只能离开,抑或留下,然后等上一百年后秘境再度开启时,才能出去
时间紧迫,向来淡定的虚一多少被影响。
是啊,手臂上有道如诅咒的契约,能解决的人就在不远处,怎么不心焦
就是凌绾也显得急切。
只是等他们和泉客吉碰上时,这只被尤号称有二十名鲛人的队伍,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鲛人。
重点是这些鲛人中,没有贝贝
而这些鲛人们看着他俩时,眼底带着深沉的仇恨,“贝贝早被你们人修带走了问我干啥”
“那你记得带走贝贝的人修模样吗”凌绾看着眼前瘦弱的泉客,若不是追踪草只会指着吉,还真没看出这人是体型高大的泉先泉客。
当然,这时的她很识相的没问它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没要帮人家报仇,问这么多干啥
“呵我为什么要跟敌人说”吉嘲讽道。一双看向两人的金色竖瞳,除了血丝与仇恨,还有淡淡的黑,而说话间,不断舔着嘴巴。
彷佛渴,又彷佛饿的下意识行为。
凌绾不动声色的,传音给虚一,“我觉得这群鲛人不太正常”
“快沦为没有自我的魔物,自然不正常。”
凌绾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而是,“那现在呢”
“我问完再走。”
快没有自我的魔物,他要怎么问完再走
疑惑间,凌绾就见虚一极为粗暴的挥开其他鲛人,伸手,就是扼住了吉的脖子,任对方挣扎也没放手,问业心灯于旁闪烁着明明灭灭光辉,隐约透出朦胧影像,直到,像是得不到讯息后,问业心灯再次转动起来,他才松开了手。
这时吉已不是先前的人形了,而是恢复成鲛人型态,白皙的肌肤遍布腐烂似的黑斑,尚存一丝清明的眼,透出希冀,可嘴上说的却是──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我不想被邪祟吞噬,求你”
吉身上的黑斑如同虫子般扭动着,彷佛要钻出来似的,看的凌绾鸡皮疙瘩顿起,视线也不觉往几个被扫飞得鲛人看去。
那几名鲛人也没见得多好,甚至已经没了理智的互相撕咬起来。
真是咬,还馋食
凌绾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哪怕现代有不少类似的影片,也没现场直击的震撼
心理性的不适,让她恶心感大盛,忙转头,大口喘息,调节自我。
而这气,才刚喘上两口,就见虚一晃到她身旁,瞅着她的眼神沉静无波,却又深邃如渊,让人看不透。
“走吧,我知道贝贝在哪。”
“那,这些鲛人”
“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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