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路幽深而寂静,嘴平伊之助和灶门炭治郎正在寻找着鬼的踪迹,我妻善逸因为过于害怕没有第一时间跟着一起来。
“可恶,木原那家伙跑哪里去了?”伊之助四下张望着,然后他看向旁边背着箱子前进的炭治郎,“雨户锵治郎,你鼻子不是很灵吗?快找一下!”
“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山上到处都是扭曲而不祥的气息……伊之助肯一起过来真的安心多了,谢谢你。”
“……哦。”伊之助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嘁了一声,“没用的家伙,看老子的!”
伊之助嘟囔着在原地站定,双手伸展出去。
“兽之呼吸-柒之型——空间感知。”
感官一瞬间全都集中在皮肤上,因为从小在山间长大,拥有远超于常人的敏感知觉,伊之助通过风的流向和轻微的振动,就能知道很大范围内的情况。
“那边有一只正在过来。”他指了指某个方向。
“正在过来?”
炭治郎话音刚落就突然感受到一股气息正在猛地接近,紧接着就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嘭地一声落在两人面前。
“不许,接近,我的家人!”
长着一张蜘蛛脸,身形巨大的鬼声音嘶哑地喊着。
家人?炭治郎正在疑惑,就听见旁边伊之助的声音。
“要跟老子比力气吗!来啊!”看着一拳把地面砸出大坑的鬼,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顿时兴奋地就往前冲。
“伊之助!”
炭治郎话音未落,就看见伊之助被一胳膊抡出去十几米远。
“切,这力气还真挺大。”
被打飞出去的嘴平伊之助从地上跳起来,然后就看见炭治郎举刀挡在自己身前,拦下了那只鬼猛地砸过来的拳头。
“很危险的,不要一个人突然冲上去啊!”
“啊!?老子能躲开!再说就算被打中了也不会死!”这么说着,他就丢掉了手上的刀,既然力量比不上对方就只能以技巧取胜,拆招卸力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老子跟他打,你找机会砍了这家伙的脑袋!”
这就是木原让他找的那个叫同伴的东西吗?
总觉得轻飘飘的。
……
“这样吗?我明白了。”
在前往那田蜘蛛山的路上,蝴蝶忍神色冷静地听着落在肩上的信鸦传信,但突然她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锖兔侧过头看向她。
“有一名队士从山上逃出来请求支援,说是有使用蜘蛛丝操控队士的鬼,和之前得到的情报一样。”说着,蝴蝶忍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但他说自己还遇到了另一只鬼,正在往蜘蛛山前进。”
“没事,无论多少只鬼,只要将其斩杀便可。”
“即便那只鬼救了他?”
“……鬼的行为和话语都不能相信,一定另有目的。只要是吃过人的恶鬼都必须将其斩杀。”
“说的也是呢。”蝴蝶忍一向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留情的类型,但她此时倒是更担心些别的事情。
“但他说那只鬼,跟自己以前见过的某名已故队士几乎一模一样。”
鬼杀队士变成的鬼吗?但即便是如此……锖兔正思考着,就听见蝴蝶忍继续道:
“和九原先生长得一样呢。”
明月高悬,树林幽邃的那田蜘蛛山里,四处能听见人的悲鸣。
一开始只是十个人的小队,但在被鬼所操纵着几乎覆灭之后,从附近赶来支援的鬼杀队士们也一个个沦为鬼的猎物。
“你快逃啊!”绑着马尾的女队士拎着同伴的尸首,面色绝望地向面前出现的人喊着,又在看清他的面目后倒吸一口凉气,“鬼?……啊啊!!”
她姿势极其不自然地向前移动着,挥舞起手中的刀,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被鬼的蛛丝缠住当做人偶的鬼杀队士,明明骨头已经被折断戳进内脏,早就超过了人类行动与承受的极限,却还是被强行操纵着抬起手中的刀,向眼前的目标砍过来。
我就要死了。她一刀挥空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肯定会被这只鬼杀死的,但被杀掉也好,至少不用再痛苦下去了。
队士正在等待死时的剧痛,却突然感觉身上一松。那些控制自己的蛛丝瞬间消失不见,而她也失去支撑倒在了地上。
“咦?”
“还能动的话,就带着还活着的人离开这里,支援很快就会来。”
月色下,缝满符咒的羽织轻轻摆动。
“请相信我。”
也许是时候做个面具了。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队士,九原柊想着。
而另一边,突然失去了对鬼杀队士的操控,坐在岩石上的,一头白色长发的鬼不禁露出了焦虑而愤恨的神色。
“怎么回事?我的人偶们,我的人偶怎么会……”
“妈妈。”从旁边树林中响起了少年的声音,“怎么回事?好像花了格外长的时间啊,能赢得了吧?”
“……累?”被唤作妈妈的鬼被吓得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摇头,“不是的,我能赢的,但那边好像有个奇怪的家伙,我的血鬼术根本接近不了他,所以那、那可能不是人类!是别的鬼!这不是妈妈的错。”
“是吗?”闻言,累只是冷漠地开口,“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敢来打扰我们家平静的生活,都必须铲除。妈妈,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只能去叫爸爸来了。”
十二鬼月的鬼彼此之间向来不会干扰,所以就算有别的鬼闯来那田蜘蛛山也只会是死路一条,他不觉得对方的实力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不!我可以做到的!妈妈能保护你,所以不要告诉爸爸!”
‘母亲’闻言发出了恐惧到极点的声音,甚至开始呼呼喘着气,而累对此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意图离去。
“操控着那些人类的鬼就是你吗?”
听见突然响起的陌生声音,‘母亲’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上远处的鬼杀队士,指尖的蛛丝尽数对准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你是什么人!?”
九原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淡淡地道:“鬼之间本不会互相合作。”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母亲保护孩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林间阴影之下的少年伸出手,上面是翻花绳一般缠绕在指间的蜘蛛丝,“我们有着深刻的羁绊,对吧,妈妈?”
“是,我会保护累,我一定会……”
她面色悚然的保证戛然而止,世界也紧跟着变得一片漆黑。
一切的痛苦和挣扎就那样突然地结束了。
收回掌势的九原柊忍不住微微皱眉,比起保护孩子的‘母亲’,她的实力弱得更像是该被保护的那个。
鬼与鬼之间不会合作,这是鬼舞辻无惨为了防止有鬼聚集起来妨碍自己而设下的命令。
所以这两只鬼并非家人,更像是装成家人的上下级关系。
鬼用蜘蛛丝操控着人类,而自己实际上也被更为强大的蜘蛛丝所控制着无法脱身,就像被死死黏在蜘蛛山这张网里的一场残忍的游戏中的牺牲品。
他转头看向那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少年。
“看见自己的‘母亲’被猎鬼人击杀也无动于衷,这就是你说的家人?”
“那是她自己的错啊,这么弱小,连自己的孩子也无法保护。”少年说着,指间的蛛丝变得猩红,“明明是鬼却自称猎鬼人,你打扰了我们家的生活,所以去死吧。”
血色的锋利蜘蛛丝带着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向九原柊劈砍而来。
根本用不着使用唤目,九原柊凭借拳掌就尽数将那些蛛丝斩断,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什么。
这只鬼的核枢动摇得厉害,执念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地步。只要自己有意图稍作侵蚀,恐怕那颗心就会瞬间入邪。
“……变成鬼之后还残留着对亲情的执念吗?但身为鬼的你用蜘蛛丝造出来的东西,永远都只是模仿品罢了。”
“闭嘴!你不也是鬼吗?有什么资格否定我!”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亲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你说什……!”
累的话还没说完,世界就突然倒转过来。
他的头被斩了下来。
就算再怎么坚韧,靠着蜘蛛丝勉强黏连维持起来的东西,迟早都会断裂。
真正的羁绊,就算死去也不会断掉的。
……
再次回到那片被蜘蛛丝控制的队士身边的时候,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死去的人,其核枢也像逐渐消失的灯火,身为相枢真身他很轻易就能判断出来。
还活着的人都已经想办法离开,月色下此时只剩下遍地死相扭曲而凄惨的尸体,还有那站在鲜血淋漓的某具尸体旁边的自己。
虽然救下来了寥寥几人,但还是牺牲的数量更多。
他们都是年轻人,而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至少帮他把眼睛合上吧,这么想着,九原柊伸出了手。
就在他这么做的下一瞬。
“下地狱去吧,你这骗子。”
没有任何预兆地,旁边就响起了谁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就被突然而至的浅色水花所覆盖。
“……?”
九原柊睁大了眼。
他愣愣地看着于眼前闪过的有几分熟悉的刀光,还有伴随着四散的鲜血落在地上的——
自己的半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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