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今天他A上去了吗

    结果就是,因为魔鬼神田的极度不配合,再加上科学班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发明,整个司令室都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先是神田自己特别不走运地长出了一对天使似的大翅膀,脑袋上还顶着圈blingbling地闪着神圣之光的天使光环,配合他那个都要抓狂吃人了的表情一起食用,极具反差感的同时,还微妙地带了些活跃气氛的效果;亚连则被连累,由银白的长发变成了色彩斑斓的长发,把灯一关,在黑暗中还跟指示灯似的自带荧光;李娜莉倒还好,只是从少女身材急速成长到了标准的御姐身材,但她本人似乎对此非常苦恼,直到发现力气也跟着上升,能一次性搬七个箱子后,才松了口气。

    至于其他人,米兰达暂时失声;马里脸上出现了奇怪的油彩;林克更绝,变成了寸头不说,头上还长出了只小鸡崽;而拉比……拉比则凭空多出了动物的耳朵和尾巴。

    不过这是什么动物?

    狗吗?

    可能是生理上变小了,心智上也会受到负面影响,我自制力直线下降,手欠似的又撸了一把那条灰黑色的大尾巴。

    “等等啊塞西,别、别摸,这个……不能摸啊……”

    拉比连忙把尾巴从我的手里拽了出去,藏到了身后……狂甩了起来。

    我跪坐在地抬头看他,就见他脑袋上那两只毛茸茸的耳尖,红得都要滴血了。

    “我、我说利巴,你不要这样光看着啊,”可能是被自己这个甩尾巴的习性弄得有点不舒服,拉比忽然错开了我的视线,转头去找利巴班长,“快想办法让大家恢复原状啊。”

    “我倒是想啊……”利巴班长按着太阳穴,也愁得直上火,“但关键就是问了一圈也没人主动来认领,不知道是谁做的就不知道里面具体都是什么成分,就没办法制作解药。”

    “真的……不是科姆伊吗?”我提出疑点,“话说回来,科姆伊人呢?”

    “这个还真说不好,所以室长……等等,室长不是刚刚还在这儿的吗?”

    “室、室长他哭着跑走了,”被埋在资料和杂物山下的乔尼颤巍巍地爬出来,告诉我们,“一边喊着‘李娜莉!哥哥我不许你变成这样的女性’,一边哭着跑走了……”

    利巴班长:“……”

    利巴班长生无可恋地一把捂住了眼睛。

    “……其他人先不说,至少对日常生活影响不大,但塞西……还有优这种,快点让他们变回来啦。”

    “这个、这个不用担心,”利巴班长目光游移,“总会变回来的,就像你上一次那样?”

    “可是我那次维持了好几个月啊——哇啊!等等塞西!不要扑我的尾巴!”

    但再着急也没用,由于科学班那帮人日常发明的东西太多太杂,很多药剂大家都掺了一脚,这也就导致了到头来谁也说不全其中的成分。所以在药效过去之前,我们只好就顶着这么副样子,继续投身到了搬家大业之中。

    但意外显然并没有放过我们——就比如现在,因为亚连打瞌睡碰倒了文件上那个画有诡异人像、据说里面装的是莫支部长过生日时特地为他发明的强力生毛剂的瓶子,瓶子中的液体在空中呈抛物线的一洒,直接全都浇到了我的脑袋上。

    等拉比把打包好的箱子送到一楼再回来,一推门,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头发瞬间拖了地的我。

    一脸懵逼的我:“……”

    因为受到惊吓、尾巴都炸毛了的拉比:“……”

    “我说你们——你们真是的!我这也就离开了一会儿吧,怎么就……”拉比赶紧快走几步,将我从地上抱到了小凳子上后,很是不满地转头瞪向他们,“闹归闹,给我稍微注意着点塞西啊!”

    “就是啊林克,”亚连立马跟着控诉,“你怎么都不叫醒我的?”

    “容我提醒你一下,沃克,”脑袋上顶着只刚破壳的小鸡崽的林克一本正经地回答,“叫醒服务,并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啊——算了!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拉比把目光转回来,也有些麻爪,“但关键是塞西现在的这个头发,要怎么弄一下啊……”

    “我、我来帮塞西梳一梳?”米兰达的失声效果刚好消失,闻言踌躇地上前。

    “真的吗?那就拜托你了——欸,等一下,米兰达,亚连的头发好像也乱了?”拉比说到一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指亚连,“这样,不然你还是去帮亚连梳吧,这里就、就先交给我?”

    一头长发服服帖帖、连根头发丝都没乱的亚连,和完全没看出他头发到底哪里乱了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的米兰达,懵逼地对视了一眼。

    结果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决定的,总之就变成了米兰达远程援助、乔尼和杰利近距离指导、而拉比亲自动手实践地给我梳起了头发。

    他梳得极小心,比我自己平时随手梳头要小心几百倍,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梳子的木齿在头皮和发丝间一下一下、很轻很慢地划过,有点痒,又有点麻,舒服得我坐在凳子都有些昏昏欲睡——当然,我很快就没那个闲心睡觉了。

    因为他们已经就到底给我梳个什么发型展开了严肃的讨论。

    本来先是像神田那样梳了个高高的马尾,结果拉比说是太普通,不搭我这身小蓬蓬裙,非在两位专业人士的指导下,给我编了个花环的发型;但花环发型又没什么用,因为下面的头发依旧披散着,发尾拖地很不方便,所以又在最后特别不嫌麻烦地给我扎了个团子头,沿着团子编了一圈的三股辫,最后再掖进去,才算完事。

    期间嫌他动手太不熟练,又磨磨叽叽地怕我这疼那疼,杰利和乔尼都想亲自动手来着,但拉比却一下将我抱了起来,谁都不给碰,非要来个有始有终,谁开始的谁结束。

    不用猜我都知道,这肯定就是他们书人一族那股欲欲跃试的好奇劲儿又上来了。

    不过……这还真把我给当成试验用的布娃娃了啊……

    我就这样顶着脑袋上以前作为大型人都没体会过的盘发,嫉妒地望向那边早早就梳完了头、只简单地在脑后低低地扎了一束的亚连,却不想亚连恰在此时回过头,和我遥遥对视了一眼。

    刹那间,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隔着久远的岁月扑面而来。

    就好像曾经也过一个人,也是这个发型,也是以这个角度转过头,见是我,忽然微微地笑了下。

    那笑容和亚连很像,却和他那种实在藏不住时不时就冒个头的小恶魔性格不同,要更加的……温和而无害。

    可是……到底是谁呢?

    当我仔细去回想的时候,却又发现思绪中一片空白,什么成型的想法都抓不到了。

    当然我也没那个时间去琢磨了,因为紧接着,我就被拉比抱起来去照小镜子了——别说,还挺好看。

    ……就是晚上睡觉时,我半天都没解开。

    堵上师父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再也不梳这种发型了!

    ·

    “啊,等等塞西!你都这样了就别再帮着搬东西了啊,放着我来——是要拿到那边去吗?”

    次日上午,正在回廊那边帮忙的拉比,转头望见我,连忙放下手头的东西,一边把身后的大尾巴甩得飞起,一边快步迎上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手中的小纸盒接了过去。

    我:“……”

    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又看了看被他接过去的那个还没有盘子大、最关键还是空的小纸盒,总觉得有点明白当初拉比变小后被我认为他连纱布都拿不动时,他的感受了。

    我一时心情十分的复杂,顿了顿,刚要老老实实地跟上去,路过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却忽然飘进了耳朵。

    “说起来,拉比变的不是狼吗?我记得之前乔尼他们已经验证过了啊,狼也会这么摇尾巴的吗?”

    “一般来说不应该?我观察过,好像只有在见到塞西的时候才这样。”

    “不,我记得还有神田?”

    “那可能是专门对小孩这样?所以这到底是只什么品种的狼啊……”

    等离得远了,我就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又见前面的拉比忽然停下来,回头等我跟上,连忙蹬蹬蹬地追了上去,从后牵住了他那条摇来摇去的大尾巴。

    也不知是不是怕我一个小孩再逞能搬东西,拉比接下来无论被指派到哪里帮忙,都会这样一边搬东西,一边用尾巴领着我。

    其实刚开始,拉比是完全不让我摸的,但因为变成小孩后就格外地控制不住自己,他越是不让摸,越是甩得飞起,我就越想去抓——最后实在没办法,拉比只好强忍着僵硬任我抓着,有时候甩的惯性大了,不小心被我脱手,拉比还会拿着尾巴主动送到我手里,让我重新抓好。

    基本有他在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用做,除了偶尔等他蹲下来或站上凳子地帮他擦擦汗,或在他累极靠着墙睡着时费力地拽过毛毯给他盖上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干呆着……或玩他的尾巴。

    有次把他逆着摸得整条尾巴的毛都炸了起来,差点端不住东西,把利巴班长都看不下去了。

    “嘛,没关系,”还是拉比自己打圆场,“就让她玩好啦……”

    说完,顿了顿,还忽然带上了神田。

    “对对对了,优,也可以给你玩的哦?”

    气得神田差点当场揍他。

    就这样一连收拾了十多天,在某个蝉鸣的午后,拉比领着我走过转角,顿了顿,忽然回身一把抱起我,闪出门,躲进了教团西侧的那片树林。

    “呼——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累死了,”他说,“我们去偷懒吧塞西?”

    “听你的。”我本来也不用干什么活,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OK,这里的话,老头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找不到了,”一直走到林子深处,拉比才放下我,自己则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真是的,科学班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啊——”

    阳光被密密匝匝的叶层滤去了大半,斑驳地在我们身上投下了点点碎金。

    我本是坐在了他对面,见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说是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没忍住地靠在树干上睡着后,便也凑到他身边躺了下来,打算小小地眯一会儿。

    我具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因为躺的位置没太选好,刚开始还觉得阳光有些晃眼,后来却有云被吹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缕阳光。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并不是云,而是拉比的手——他正穿着单衣、昏昏欲睡地撑在我旁边,将手虚虚地覆在了我的眼皮上方,隔绝了落下来的阳光。

    而我的身下,则不知何时铺上了他的外套,温热又柔软。

    我慢吞吞地眨了下眼,不知为何,就在他即将睁开眼的瞬间,忽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又过了半分钟,才动了动,装作快要醒来的样子,茫然地睁开眼。

    这次,他的手便没再覆在我的眼睛上方了,只躺在我旁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得好饱啊——总算活过来啦。”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

    然而,就在我想着“干脆别变回去了,当个小孩子还能经常抱抱,更何况生活还这么宁静祥和”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没那么祥和了。

    当时正好是晚上,大家都正聚在大厅整理最后的一批箱子,却在听到头顶的煤油灯发出了几声滋滋的轻响后,发现整个大厅骤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嗯?怎么了?停电了?”

    “什么都看不见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等,我说,该不会是科姆伊的恶作剧吧?”

    “好了,破案了,绝对是室长。”

    “喂——室长!别闹啦!我们很忙的欸!”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吵闹声中,拉比飞快地顺着自己的尾巴,摸索到了我的手,然后找准位置,俯身把我抱了起来,顺带着还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不要怕。

    与此同时,只听“吱嘎”一声,四周闹哄哄的声音便因这突如其来又有些诡异的开门声静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亚连疑惑地叫了一声:“护士长?”

    “护士长?”然后就是乔尼的声音,“欸?亚连,这么暗你都能看到的吗?”

    “啊,这个是因为当初跟着师父修行的时候……”

    亚连刚说到一半,话音便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错愕的一声呼痛:“……哎?护、护士长,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咬我?”

    咬他?

    我还没明白过来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便感到右边传来了很大的拉扯力,紧接着有人抓着了我的小胳膊,哼哧一口就咬了上来。

    我:“???”

    “等等,塞西?”

    我想要说话,但下一秒,就有难以抑制的困倦感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

    意识的最后,我只记得自己不受控制地蹭到了拉比的颈侧,用嘴唇磨了磨他那一小块皮肤,然后在他抖到都走音了的“塞、塞、塞西”声中,张开了嘴。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从护士长的口中,我们才得知这原来是一场由禁药科姆伊维他命D引发的血案——原本只是为了增强体力,却不想人们吃了之后,竟直接失去了意识,还变成了会咬人的丧尸。

    当时总部无人幸免,还是几天后,莫支部长穿过方舟来找科姆伊商量有关方舟的事宜,发现了这事,连夜调制好解药,才结束了这一场迷之噩梦。

    总之,再强调一次——真是太坑人了,科学班那些发明!

    ·

    总体来说,这场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搬家大业基本就是闹剧迭出。

    但万幸的是,在科学班弄出的那些“危险品”收拾得差不多后,我们总算恢复了原状,也终于可以去收拾各自的房间了。

    等到摘下墙上的拉比大头肖像画夹进书里,放入箱中,又将最后一个纸箱封好后,我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原本狭小的房间空空荡荡的,比之前大了许多。

    窗帘已经被卸了下来,黄昏灿烂的霞光毫无阻碍地顺着半开的窗子洒进屋中,映得我脸上暖洋洋的。

    我老老实实地坐了会儿,然后向后一仰,直接倒在了床上。

    时至今日,之前那次袭击的余温基本散了。

    恶魔不会等人,随着搬家大业的告一段落,属于驱魔师的日常也逐渐回归了正轨。

    目前还在总部的驱魔师中,除了圣洁还差一点才能修好的神田和拉比,以及重伤未愈的克劳利,也就剩下我一个闲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派出去做任务啊,这回恐怕就没那么好运和拉比一起了吧……

    不过说到克劳利,在前一阵的丧尸浪潮中,昏迷了超久的克劳利总算是醒了过来,并简单地跟我们讲了讲之前在方舟的那段九死一生的经历。

    可问题是,九死一生归九死一生,我越听就越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这全身的血液都跑出去战斗什么的设定,是不是和我有点像啊……?

    仔细想想,亚连的左手、李娜莉的黑靴、神田的长刀、拉比的铁锤、米兰达的时钟还有马里的线,他们这圣洁一个个的都充满了个性,特别的独一无二,怎么就我的这么普通不说,而且不但和书翁的黑针形状重复,这回还直接跟克劳利撞设定了?

    而且说起来,像“破灭之爪”、“圆舞雾风”、“火判”什么的,他们的大招也都有各自的名称,好像就我每次什么都不说直接就上的啊……

    要不下次发动之前,也喊一声“去吧,宇宙超级无敌霹雳血之王”什么的?

    可是,会不会有点羞耻啊……

    我这思路越跑越歪,最后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但又好像没能睡多久,只觉得眼睛刚闭上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来敲门了。

    我睁开眼,迷迷瞪瞪地下床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拉比。

    “啊,”他一愣,“在睡觉?是被我吵醒的吗?”

    “没有,”我揉了揉眼睛,瞎话张口就来,“我都醒了好一会儿啦。”

    “那既然醒了,要不要来……”

    “欸?泡芙?”

    我揉完眼睛,视线一低,忽然发现他手上还端着一大盘的泡芙,整个人登时清醒了过来,都没注意到打断了他的话,兴奋地指了指自己。

    “给我的吗?”

    拉比答应一声,但不知怎么,声音中总好像含着一丝不知缘由的紧张,顿了顿,才试探地问:“现在要吃吗?”

    “要——”

    我以为他只是好心来给我送吃的,送完就会走,却不想他直接跟着我进了屋,还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我那张小桌子的对面,大有一副盯着我吃的架势。

    “总觉得好像和以前的形状不太一样啊,”我戴好拉比带来的一次性手套,拿起其中一块,“杰利这是要尝试新做法吗?”

    “……不是杰利,”拉比本就不太自然地搭在桌上的手指忽然动了下,目光下意识地偏了偏,过了好几秒,才重新对上我的视线,张了张嘴,“是我做的啦……”

    正拿着泡芙刚要往嘴里送的我:“!”

    我霎时闭上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同时拿着手里的泡芙迅速远离了自己的嘴。

    “怎、怎么了?”拉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时刻观察着我的表情变化,看到我这个动作,直接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都好像不会说话了。

    还怎么了,当然是吓死我了!差点就像以前那样直接一口吞啊!

    “既然是拉比做的,”我深吸一口气,一脸沉重,“就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吃了。”

    “什、什么意思?”拉比结结巴巴地问,“不像先前那样吃,是要……怎么吃?”

    我答得理所当然:“要小口小口地吃。”

    “欸?”

    不过我数了数盘子里的泡芙,也就二十几个,你说这怎么也不多做点啊,那样的话,我不就能一分为三,一份吃,一份收藏,一份拿出去显摆了吗?

    但现在这么少,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跟仓鼠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嚼,感受着奶油入口即化,浓郁的甜味直击味蕾,又偷偷抬眼,瞄向对面极力憋着却还是掩饰不了紧张、又莫名带了些雀跃和期待的拉比。

    “怎……怎么样?”他就像是怕被谁听到一般,很小声地问。

    “超好吃。”我也就跟做贼一般,很小声地答。

    “真的?”拉比深碧的眼中霎时像是被什么给点亮了,飞快地偏了偏头,又想要调整似的小小地清了清嗓子,但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向我确认了一次,“真的吗?”

    接着还不等我回答,又问:“那……那和那个双痣比呢?”

    林克?

    好好的为什么提到林克?

    不过这要怎么说呢,严格来讲的话,他们两人完全不是一种风格——但我可能这么说吗?

    “……你做的更好吃,”我力求真实,装作对比地沉思了几秒,然后一脸严肃地望向他,“简直比林克做的要——好·吃·一·万·倍。”

    我话音未落,便看到拉比激动地一拍桌子,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动作好像是有些突兀,他立刻咳嗽了一声,摸了下鼻子,换了个话题。

    “那塞西要是喜欢,我以后……多做几次给你吃?”他顿了顿,又好像很不经意似的补充了一句,“然后……然后就不用吃那个双痣做的啦?”

    不吃林克做的,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这样的话……可就有你累的了啊?

    但我会提醒他吗?要是提醒了他,然后他回过神来反悔怎么办?

    于是我立马闭紧嘴巴,只巨乖地点点头。

    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少吃点,不让他太累。

    这下拉比好像彻底满意了,一下子趴到了桌上,也不说话,就专心致志、又兴致勃勃地盯着我吃。

    其实我们俩以前也不是没这样过,但今天不知怎么,总觉得这泡芙越吃,胸口就越涨,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得有点快,脸上也莫名地有些发烫。

    就好像又紧张、又开心、又莫名地……想要躲一躲。

    等到把最后一块泡芙塞到嘴里后,我连忙摘下手套,就跟多动症似的一下站起来,装作太热,去窗户那边,把窗子开得更大了些。

    “塞西,”然后我就听到了拉比提醒我,“嘴角还沾着一点。”

    我一愣,回过头,抬手抹了一下。

    “这里啦。”拉比指了指自己右边嘴角的位置。

    我又抹了抹。

    “还是我来吧。”拉比站起来,顺手拿过一张纸巾,走过来帮我擦嘴。

    我听话地站好,努力做到目不斜视,但目光东瞄西瞄,到底还是落在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上。

    但问题就是他的动作这也太轻了,擦得我嘴唇痒得不行,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拿过来,自己用力地擦了一通,然后抬头让他看还有没有了。

    黄昏时分,余晖已经爬上大半墙面,把整个房间都烧成了浓艳的橘红,而我们身在其中,几乎快要和那个热度融为一体。

    恰有微醺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拂动我披散着的头发,蹭着脸有些刺痒,还得寸进尺地将一小缕发丝吹到了我的嘴唇上。

    我小幅度地偏了偏脑袋,没把它甩开,刚想抬手,拉比便先一步帮我把那缕发丝拨开,很轻地掖到了耳后。

    我抬眼,和那双翡翠一般颜色、泛着细碎的光的眼对视,却见他的目光就好像克制不住似的下移,微怔地落在了我刚刚用力擦过的嘴唇上。

    我陡然便又觉得心跳加速了。

    真是的,别看这里啊……就是看看泡芙渣还在不在,要不要看得这么仔细啊……

    时间的流动忽然变得极为缓慢,甚至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起来,屋中本就不低的温度还在一寸一寸地攀升,又好像缠绕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想要触碰、又不敢触碰的陌生而热烫的情愫。

    这还是我第一次生出这种总觉得无法盯着一个人看、想移开眼、又有些舍不得移开眼的感觉。

    我连忙低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却不想再抬头,就忽地看到拉比就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向我倾身过来。

    我:“拉……”

    温热的触感就这样落在了我微张的唇上。

    我:“……?”

    我蓦地睁大眼,脑中轰的一声,瞬间炸开了一排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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