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拉比昨晚也去找你了?”
“何止是找了啊……”第二天一大早,前脚刚踏入食堂,我就眼尖地瞄到亚连正一个人坐在西侧的角落里,生无可恋似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天,“我算是领教到他们书人一族的可怕了,竟然能一口气停也不停地说那么长时间,都到半夜了还赖着不走,白天不是也帮利巴班长干了超多的活吗,这人怎么完全不困的……”
“不,重点不是这个,”我立刻就来了精神,没忍住,兴奋地趴到了他的对面,“重点是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虽然这么想可能是会有那么点自恋——但该不会和我有关吧?
亚连沉默地和我对视了几秒,忽然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亚连亚连,别睡啦,快听我说!塞西她说喜欢我哦!塞西她喜欢的人是我哦!’——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而且完全都不避着林克呢——不,等等,仔细想想,这人根本就是故意当着林克的面说的吧!”
“不是,”我没明白,“这怎么还和林克扯上关系了?”
“起先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来着……但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拉比,确实一直都对林克抱着股微妙的敌意来着。”
“好像……是有点?”我回想了一下,“不过也不奇怪,你忘了林克是怎么出场的了吗?如果这是本以你为主角的小说的话,林克刚开始的那个配置简直就像个反派啊。”
“虽然应该也有这个原因没错……但现在想来,他看林克的那个眼神,本质上根本就和以前被抢走恋人的那些男人们看师父的眼神一模一样嘛。”
我:“……?”
我忽然倾身过去,抬手试了试亚连额头上的温度。
“才没发烧呢!”亚连一下躲开我的手,托着下巴地给我分析,“你看,林克那家伙不但厨艺技能满点,还和你某些堪称诡异的口味完全契合,有一阵子你还天天吃人家做的泡芙——拉比会吃醋,完全在常理之中啊。”
“噫——”
“噫什么,以为我看不出你现在超开心的吗?”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明明就是在认真严肃地表达疑惑。”
“……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塞西,”眼看推着满满一车甜点的林克就要回来,一脸“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亚连抓紧时间地草草夸了我一句,“没想到你竟然能让拉比……这么喜欢你呢。”
我继续一脸严肃地和他对视,过了三四秒,才凑过去压低声音问:“我厉害吧?”
“你够了,尾巴都要翘上天啦。”
于是我就这么乐颠颠地、翘着尾巴地去打饭了,等到拖着餐车回来,刚好撞见拉比打着哈欠地走进食堂,瞥见我后,原本惺忪的睡眼立刻睁大,几大步便跑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俯身抱住了我,还跟大型动物一样黏黏糊糊地、脸贴着脸地蹭了好几下。
正鼓着腮帮子嚼汉堡的亚连:“……”
刚拿起一块红豆派的林克:“……”
右手还伸在身后拖着餐车、一脸懵逼的我:“……”
“啊,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拉比抱了能有十几秒,才猛地回过神,唰地一下松开了手,镇定地看了一圈,镇定地竖起食指,开始给我们科普,“贴面礼你们都知道的吧?其实这就是一种礼仪,我刚好在这次任务中看到有人做,就也想来试试来着——哈哈哈怎、怎么样?都被吓到了吧?”
最后还是亚连抬手一把捂住眼睛:“你们两个真是够啦——”
不过真在一起之后,确实能感到某些东西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可能也因为是心意互通后的第一天,过了最初的情不自禁后,我们两个的目光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本来拉比还好一点,表现得和往常一般无二,相当自然,但当我侧头悄悄地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头,顿了顿,又侧头悄悄地瞄了他一眼后,他的耳尖便不由自主地慢慢染上了层薄红。
最后被我看得实在受不了,拉比干脆破罐破摔地采取了以毒攻毒的方式,直接探手到桌子底下,摸索着抓住了我的手,迟疑了下,还不由分说地穿过我的手指,和我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但上面的人不知道啊,亚连一边吃着意大利面,还一边问。
“拉比,你怎么开始用左手吃饭了?”
“嘛……稍、稍微想锻炼下右脑,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一族,有时候记录会需要点创造力啦。”
……这、这人真能编。
但这回就轮到我脸烫烫地埋头了。
不过,除了亚连和林克,总部的大家知道我和拉比确定关系时的反应都不太一样。
“咦?拉比和塞西?”李娜莉第一时间睁大了眼,“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完、完全都没看出来……”
“李娜莉·李,”正用勺子吃着草莓布丁的林克闻言抬头,严肃地开口,“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身为一名驱魔师是否……”
不是,这都能扯到“身为驱魔师上”吗?
“林克,你难道以为李娜莉是你吗?”然后亚连就例行怼了回去,“李娜莉日常的重点又不在这里,又要出任务,又要照顾科学班的大家,每天都很忙的好不好。”
林克不满:“我也很忙的。”
亚连:“是啊,忙着琢磨下一顿的甜点吃什么、打小报告和监视我嘛。”
林克:“……”
“不过亚连,”李娜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们……都知道的吗?”
“仔细观察还是会很多蛛丝马迹的啦,”亚连挠了挠脸,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我的话,确实一直都知道一点。”
来,抬手,摸摸你的左胸,你知道的那是一点吗?你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共犯啊大兄弟!
而另一边,正在和马里一起锻炼体力的米兰达的反应也很大。
“拉拉拉比和塞西?抱、抱歉!我……我一直都没发现……”米兰达红着脸望着我和拉比扣在一起的手——没错,为了以毒攻毒,拉比从刚才开始就没放开过我的手,简直是变着法地、换着各种角度地牵——懵逼过后,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紧张得都快卡带复读了,“什、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吧?”我不太确定地回答。
要说正式在一起的话,那就是昨天,但要说我觊觎他的日子,那可正经挺久了。
“昨、昨天?”
“不过真要说的话,其实从方舟回来之后,就有些端倪了。”一旁的马里听到米兰达吃惊的声音,露出了些许温和的笑意,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了个炸雷,“毕竟心跳声是不会骗人的,每次塞西在场的时候,拉比的心跳都会变得和平时很不……”
拉比:“……”
拉比这才面红耳赤地反应过来:“喂!马里!”
我正听得专注,闻声下意识地侧头转向他,一眼就看到了他通红的耳尖。
对于他的这个耳朵,从以前开始,我就蠢蠢欲动地想摸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每次都因为各种限制而被迫打消了念头——但现在不一样啊,现在这人既然都已经是我的了,那我应该……就可以摸了吧?
我打定主意,暗搓搓地把手抽出来,刚要往上探去,就被拉比敏锐地发现了意图,耳尖的红愈发鲜艳欲滴的同时,连忙重新将我不老实的爪子牢牢地包进手里,不让我乱动。
“……想|摸。”我不自觉地鼓了鼓脸,但也没忘这里还有别人,只极小声地贴近他哼哼。
“别、别闹啊,”他也极小声地哄,“等没人的时候,再……再给|你|摸。”
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一声极为清晰的忍笑,循声望去,便见马里颤着肩膀地偏过了身去。
意识到了什么后,我和拉比交握的手瞬间变得滚烫。
“那、那个,塞西,拉比,”最后还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米兰达,误打误撞地及时给热得脑袋上都快要冒蒸汽了的我俩解了围,她不太熟练地、结结巴巴地开口,眼中却带着亮意,“祝福你们,一、一定要幸福哦。”
我特别开心地跟她道了谢。
“恭、恭喜,拉比,还有塞西……”而一大早就跑去侍弄花草的克劳利看上去则又感慨又怀念,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美好又哀伤的事,最后甚至都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我真的很高兴,我真的特别高兴你们可以……”
“啊——真是,好好的小克你怎么还哭了嘛!”
“呜呜呜呜呜不用管我,我、我就是太感动了——”
结果就变成了我和拉比手忙脚乱地哄他,最后甚至还帮他伺候了一个小时那些千奇百怪的植物……
虽然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看着拉比勾着克劳利的肩膀安慰他的样子,我就觉得——算了,不对就不对吧。
至于其他人,科姆伊送了个迷你版的科姆林红心号作为我们的新婚礼物——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恋爱礼物——但却被拉比先一步明智地给拒收了,并以此为交换,拜托科姆伊给他单独安排个房间,理由是毕竟也老大不小的了,总和书翁住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太方便——不过具体是哪个层面上的不方便,他没说;
利巴班长的话,则震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精密仪器给砸到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慨地和我们道了声恭喜;
而乔尼则提出要在下次的团服上帮我们做些情侣款式的设计,这个正中拉比的心意,立刻兴冲冲地提议可以把“Lavi”这几个字母缝在我|胸|口这里——还要放大版的,最好在后面再加个爱心。
我:“……”
那你的|胸|口必须也缝我的名字!也、也要加爱心的那种!
再有……就是神田。
神田的话——怎么说呢,拉比当然是乐颠颠地想要和“他的优”分享这个喜悦了,但我们把尚还有些陌生的新总部通通找了一遍,也还是一无所获,最后还是经早起的利巴班长指路,才在宿舍楼后面的树林深处远远地望见了正在练刀的神田。
“优还是老样子,永远都那么自律欸——”
拉比单手拢在嘴边,小声地和我感慨了一句后,便立刻孩子似的边挥手边跑了过去。
“优——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神田利落地转身收刀,用手背蹭去脸侧的汗水。听完拉比所谓的好消息后,微微诧异了两秒,接着便是一声冷哼,很是嫌弃地丢下一句:“幼稚。”
“怎么就幼稚了嘛!啊,我知道了,难不成是嫉妒?放心啦,优以后肯定也会有的——哇啊!”
然后我便看到拉比怎么跑过去的,又怎么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串很是眼熟的界虫——没错,就是界虫一幻的那个界虫。
我:“……”
所以才说你老惹他干嘛啊!
“要逃啦,塞西!”
接着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被拉比横过腰背地抱住贴到他的身上,伸长锤柄瞬间就从林中冲了出去,期间因为速度太快,还呼啦啦地惊起了好多停在树上小憩的鸟。
灰暖朦胧的阳光下,疾速带起的风一下拂乱了我脸侧的头发,骤然传来的失重感让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环住了拉比的腰,将自己往他的身上贴得更紧了些,脸也不由自主地埋到了他的颈窝。
然后我就听到拉比似乎很轻地笑了下,就好像这种依赖的姿态,他极为受用一般,受用到甚至还带着我在空中飞了半天,最后还是发现有工作人员站在院子里驻足观看,被我紧张地直掐后腰,才“嘶”了一声,很遗憾地飞到宿舍楼的楼顶降了下来。
我:“……”
……恕我直言,能在告别单身后的第一天,把生活过得如此充(刺)实(激)的,除了我俩,恐怕也真的没谁了。
最后压轴的,当然就是书翁了。
起先,拉比还以为书翁不是在训练场和人练习组手,就是在教团的秘密资料室中做着例行的记录,没找到神田之前也想过会不会是和神田一起坐禅来着,结果找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老人家正悠闲地坐在食堂那一片单独辟出来的茶区品茶。
书翁起先并没有开口,只端起杰利特别为他准备的古朴小茶杯,啜了一口,顿了顿,这才表情平淡地转向我们。
然而就是这么不轻不重的一眼,就好像把我们所有的心思都给看透了。
我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转向拉比,却发现他已然收起了在脸上挂了一上午的嘚瑟表情,毫不退让地和书翁对视,眼神坚定,又认真。
虽然这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但我却总觉得他们是在交流着什么。
……等等,该不会是书翁临时反悔,不同意了吧?
那可不行。
“您——您就放心吧,”我想了想,觉得这种时候,老人家应该是想看到我的诚意,连忙正经又稳重地拿起拉比的手拍了拍,“以后无论什么,我都保证不会让拉比受到一丁点的委屈的。”
一般为人父母——师长,基本担心的就是这种事了吧?
书翁:“……”
拉比:“……”
怎么……这是火候还不太够的意思吗?
“或者您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给我一些试炼?”
“就是比如下次任务时带点什么奇珍异草回来、或是多少恶魔的首级之类的——等等,恶魔好像保存不下来啊……那……打点野兽回来?”
“或者出套关于拉比的考题,看我对他是不是足够了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是绝对不会耽误你们记录历史的,然后、然后就是……”我顿了片刻,试探地说,“也绝对会老老实实地孝顺您?”
“噗——”
不算严重、但确实微微有些凝滞的气氛就这样被一声轻笑打散,我疑惑地侧头,就见拉比一把捂住嘴,微微地偏开了头去。
只很小声很小声地、像是开心、又像是无奈地说了句:“你啊……”
书翁也闭上眼,罕见地叹了口气。
·
新总部很大。
主楼是会议楼,除此之外,还另有司祭楼、宿舍楼、训练场、公共浴室、一方设有喷泉和花坛的院落、以及一大片用于训练的树林。
简单地熟悉了下这里的环境后,我们便又开始了吃饭睡觉打恶魔的日常。
出发那天,在亚连来叫我之前,拉比刚好在我房中给我讲他和书翁这几个月来那些猎奇的见闻,说到有意思的地方,还会拿来张纸在上面简单地画个样子给我看。
“你怎么……画画这么厉害啊?”我到底没忍住,好奇地问。
“欸?这个不算什么啦。”
“不,对于我和亚连来说,已经很算什么了!是专门学过吗?”
“也不算?”拉比用没挨着我小拇指的那只手,转了下笔,“就是从小跟着熊猫老头做记录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在旁边画个备注什么的,应该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可是我也没事就会画点什么啊……”比如他的大头什么的,“怎么就完全没遗传到师父的艺术细胞呢……”
“嘛,我之前就想问了,库洛斯元帅很会画画吗?”
“简笔人像相当不错,”我严肃地强调,“尤其是画他自己——不过也看和谁比啦,和提艾多尔元帅,那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样啊——”
英国初春的温度本就不高,再加上这几日又接连下雨,且位置临海,和拉比又聊了一会儿后,我就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上了。
“是冷了吗?”拉比紧跟着我站起来,刚要拿过挂在衣服挂上的我的风衣,却中途收回了手,只脱下自己的团服上衣,帮我穿在了单衣的外面。
我巨乖地伸袖穿好,任他帮我一颗一颗地依次系好扣子,又将长出一截的袖口恰到好处地挽到手腕那里后,刚一抬头,便撞上了他望过来的视线。
我忽地便有了某种预感。
果然下一秒,拉比就如同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俯身在我的唇上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其实我们已经这样过好多次了,刚开始的几次,他特别气人,每次都会在差点挨上的最后关头刹住闸,只蹭着我的鼻尖,眼睛漫上水色地、小心地问我可以吗。
你说可不可以,都、都在一起了还问,难道要我说“别废话了快点亲我快快快”吗……
但在我某次忍无可忍,不高兴地小小哼了声“别问了啊”之后,事情便有些刹不住了——就比如现在,只要是周围没人,只要是对视超过了三秒,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上一秒都还在说着或者做着正事,下一秒便会忍不住似的凑过来亲|我。
以至于我都生出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对我的喜欢早已达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怎么牵着、挨着也依旧爱不释手,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样。
拉比这次也一如既往,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便和我微微拉开了些距离。
我差不多也已经习惯他的这种偷袭了,脸上发烫地刚要说话,就见他嘴角忽地翘起了孩子气的弧度,冷不丁又在我微张的唇上碰了一下,依旧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分。
我:“……”
然后拉比便好像喜欢上了这个游戏,每当我想要开口说什么,便会抢在前一秒,恶作剧似的凑上来,将我想说的话全都堵回去,他|吻|得不重,很轻,就像羽毛若有似无地拂过,并不是那种彻底的麻,却痒|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我被这种痒|意弄得有些小不满,便在他又吻|上来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反击似的、很轻很轻地咬|了他一下。
拉比的动作一滞,原本虚虚搭在我肩上的手指瞬间收紧,来不及退开的唇,就这样随着愈发不|稳的呼吸,时轻时重地磨|着我的唇。我眨了下眼,因这种气息相|缠而有些奇异的发慌,刚想借机推开他,说点什么,他却骤然压|住我微张的唇继续|吻|了下去。
和先前的浅尝辄止截然不同,他终是再不满足于只在外面轻浅的触碰。
刚开始还有些磕磕绊绊的不太熟练,但他很快就无师自通,吻|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重。
从未有过、仿佛过电一般的麻|意和灼|烫的战|栗感陡然顺脊椎爬上,激得我脑中一片空白,连思绪都被打得四分五裂,只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但手指搭上他|胸|前。却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失措地将他|胸|口的衣服揪出了很多褶皱。
因为推不开,我便茫然地想退,脚在地上蹭着向后挪,却听得很轻的一声“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后背已然撞上了窗户旁边的墙。
我就这样退无可退地被抵|在了墙上,因为刚下过雨,墙面冰寒,哪怕隔着两层衣物,凉意也依然清晰地传到了背上。但我整个人却烧起来一般的烫。拉比闭眼|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压|在墙上,不让我继续捻他的衣服,他掌心的温度极高,唇|舌|的温度更高,我下意识地偏头想躲,却又被扳回来,更|重地|吻|住。
我不是没幻想过和拉比接|吻,但等到动了真章,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抢不到丝毫的主动权,只能就这样僵巴巴、气|息急|促地任他|压|着,辗|转细密地缠|磨,最后实在透不过气了,便只好无措地勾他的手指,挠他的掌心,试图让他停下。
但他就是不停。
亚连和林克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叩门声响起的一刻,拉比的动作一顿,然而就在我懵懵地以为要结束了的时候,他|动|作却比先前还要加|重了几分,又压|着我磨|了能有半分钟,才克|制地退开了一些,垂眼望我的嘴唇。
这是对我来说有些陌生的、平时很少出现的拉比,全然褪去了人前那种嘻嘻哈哈的、或是刚才恶作剧时玩闹的状态,因喘|息而微微眯起的眼,看着有些锐利,又有些危险,那片原本如同湖光一般的绿意深处,只剩下了某种我所看不懂的沉黯色泽。
但我脑中已经成了一片浆糊,气|息也相当地不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半天都无法从那种让人连思绪都跟着迷失发|麻的陌生战|栗中脱出,只能呆呆地和他对视。
另一边,门外的亚连已经开始喊起“塞西——”“塞西不要再睡了——”。
我俩谁都没有说话,拉比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肿|得都有点疼的嘴唇上,过了几秒,忽地抬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搽了一下,然后返身从衣服挂上拿下自己的围巾,帮我围上来盖住了嘴。
我思维还有些发僵,没明白他这是想干嘛,刚要将围巾扒下,说我不冷,就被拉比微|喘|着按住了手。
接着他往我微烫的脸上看了看,顿了顿,忽然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包住了我的脸。
我:“……?”
本来就热得想冲出去跳海了,这怎么还往上围啊……
我只好下意识地用目光来表达抗议,却不想我们对上视线还不到两秒,拉比就深吸口气,又用围巾把我的眼睛也给蒙上了,只露出个鼻子来呼吸。
突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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