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给福晋送药小太监是刘太医刘一海人, 叶南鸢专门派人去盯过去一次,那小太监年纪小,生也普普通通, 是属于放在人群中找不到那种。
府中这样年纪小, 生普通小太监可谓是多了去了。这也难怪为何福晋一直与刘太医来往, 却是无人察觉。
“福晋派过去拿药人也是个脸生小太监,且两人每次都是晚上时候碰面。”
叶南鸢垂眸看着低下,眼神冰冷“猜到了。” 乌拉那拉氏心虚, 绕是有这个胆子做只怕也没那个胆子认。
她自然要将风险降到最低, 越是亲近人这样事越是不会让他去, 找一个不起眼人降低最大风险。
“如今知晓了福晋计谋,倒是好办多了。”叶南鸢说过, 她最害怕就是掩藏在背后敌人, 如今福晋打算尽在她眼中。
再多计划, 再恶毒心思,只要知晓了, 也就没什么好让她惧怕了。
叶南鸢让人时刻盯着正院与那个小太监。
“依照采莲听到, 下一次小太监会让在我去前一天过来。”叶南鸢低头,喝了一口茶“也就是明日。”
而后日叶南鸢就要去侍疾, 之前她不知晓那个香料已经闻了三次了, 此时体内或多或少应当是中了毒素。
一想到再有四回,她就要如福晋所预想那样,瘫痪, 或者手脚不便, 又或者直接死掉。
叶南鸢对乌拉那拉氏就手软不起来。
她那日偷偷从福晋那儿拿了点香料来。石榴悄悄儿送到耿那儿, 让耿身侧嬷嬷检查了一番。
这药是刘太医私自制, 嬷嬷也说不出个大概来, 但她医术要比石榴好多,虽没查出来究竟是何药,但却是也能说出个六七成来。
“红粉、乌头、断肠草”石榴咬着牙读出这些药草名,这些药材单独拎出来样样都是毒药,可这些如今却被福晋融入了一种香料之中,为就是用来毒叶南鸢。
“主子,若不是采莲发现话”石榴一想到这个后果,整个人就不寒而栗。而叶南鸢眸子也早就冷了下来。
她低着头看着桌面上放着锦盒,里面是香料与解药。
耿聪慧,叶南鸢只是提了一句,问她身侧嬷嬷能不能做出同样药来,她连一句去问叶南鸢用来做什么都不问。
次日晚上就派人将药与解药都送了过来。
“嬷嬷说了,时间太短有几样药她身侧暂且没有。”石榴看着叶南鸢将解药拿到手中,对着烛火琢磨样子,小声儿道。
“这药与解药,都只有之前七层。”
“足够了。”叶南鸢底头,将手中解药重新放了回去 “明日我就要再去侍疾,那么今晚那小太监自然会过来。”
手指敲打着桌面,她将解药拿出来递给石榴“你现在照着这个样子做一份。”
“啊”石榴挠着头,面对叶南鸢伸过来手有些不知所措“主子,你知道,我不会啊。”她虽习得了几分医术,但却只是会了个皮毛,与教她嬷嬷相比是万万比不了。
“没叫你真做。”叶南鸢自从知晓这毒成分后,面上神色再也没有缓下来过,福晋拼了命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如今还察觉到不寒而栗。
叶南鸢将手中解药放入茶盏中,解药入水之后渐渐融成了泥,叶南鸢端起那茶盏“揉点面团子,外面再涂一层,不就行了”
“啊”那这样,有什么药效岂不是假药
石榴刚说完,随后又愣住了,她知晓小主这药是要给谁吃了。假药假药,只怕是给福晋吃。她低着头,接过那糊在茶盏里解药,端了下去。
“是,奴婢这就去做。”
叶南鸢收回目光,眼神又看向身侧小桂子“你今晚要时刻盯着那个小太监,务必要在他神不知鬼不觉时候将解药给掉包。”
“这”
小桂子跪在地上,“奴才奴才”
“没叫你去偷去抢。”叶南鸢撩起眼睛,看着他“ 那两个小太监不是都生普通让人一眼都记不住那种。”
小桂子愣愣点着头。
叶南鸢又道“你既然看过他容貌,知晓他两交易时间。”叶南鸢毫无神色眼眸看过去,对着他勾起着唇笑了一声儿
“院子里小太监任由你挑,你去找一个身高身材相似就行了。”叶南鸢手指摩挲着手腕上佛莲玉珠,语气悠悠。
“夜黑风高,两个人都存着亏心事,你从刘太医身边奴才那儿将药与解药拿来,随后再将解药掉包,递给福晋奴才。”
手指在桌面上愉悦敲打了几下,叶南鸢嘴笑不知不觉带上了笑意。
“毒药,就别碰了。”
小桂子看向叶南鸢那一脸冰冷模样,心下一跳,半句话都不敢说急忙磕头出去了。
夜半,正院里灯火还在燃着。
今日是宋来侍疾,乌拉那拉氏懒得装病了,到了晌午就被乌拉那拉氏撵走了。眼瞅着天黑了,乌拉那拉氏见屋子里没人也懒得再装下去,早早儿就让人关了院子门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那日偷听人还是没找到。”
一想到这里这里,乌拉那拉氏还是恨得牙痒痒,五个鞋脚相似丫鬟都有人证明她们没有离开过,更别说是偷听了。
乌拉那拉氏一想到这里,就气有些抓狂,同时心中也开始担心受怕。
“见鬼了,整个院子里丫鬟都一个一个查过了,莫非还是别院子里人不成”乌拉那拉氏想到这里,脑海里第一个想到便是叶南鸢。
“西院奴才难道都将手伸到这儿来了”乌拉那拉氏喃喃,说完之后又否定摇摇头。她到底是福晋,再如何不受宠,院子也不会散成这样。
“主子,奴婢还是觉得一定是那五个人之中有问题。”
周嬷嬷眯着眼睛,道“鞋印在那儿,定然不会出错。”那日里每一个奴才她都是亲自盯着,她相信自己眼光。
“再继续派人盯着吧。”
乌拉那拉氏整个人烦躁不行“真正人没找到之前,这五个人必须都给我盯着,谁也不能放出来。”
“是。”周嬷嬷点头,道。
乌拉那拉氏喝了一口茶,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到时候了吧,过去拿药奴才派过去了么”周嬷嬷看着主子,上前捏着她肩膀“主子放心,奴才已经派人去了,相比这个时候人正在回来路上。”
“你办事,我才放心。”
乌拉那拉氏嘴角勾了勾,她这儿三日一次,让刘太医奴才送药来。府中眼睛太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关于陷害人东西她半点都不敢往屋子里留。
刘太医也知晓她规矩,随时用随时派人送来,夜黑风高半点都不会引人注意,十分安全。
果然,没过一会儿,前去拿东西小太监就回来了。
周嬷嬷上前接过东西,首先将解药递给了乌拉那拉氏“主子,先将解药给吃了。”乌拉那拉氏看着那解药,毫不犹豫就吞了下去。
解药入口时候,眉心却是有些皱了皱,耿着嗓子咽了下去才一脸纳闷问“我怎么觉得今日这解药有些大”
解药一共两颗,乌拉那拉氏一颗周嬷嬷一颗。
周嬷嬷连忙捧了茶盏上前伺候着乌拉那拉氏喝了,自己将解药吞下去后,眉心也皱了起来“是有些大。”
“估计刘太医做时候搓大了些吧。”
乌拉那拉氏就着水咽下去后,浑不在意道。她抬手接过那香料,打开一看,里面味道一模一样,她嘴角勾起渐渐地放下心来。
“有了这个东西,何愁叶南鸢不死”
翌日,叶南鸢照常去了乌拉那拉氏那儿。
昨晚小桂子将真解药换了过来,她已经吃了下去。今日伺候乌拉那拉氏自然是半点都不畏惧。乌拉那拉氏当自己吃了解药,屋子里照常只有她与周嬷嬷俩人。
室内,那毒做成香料缓缓燃烧着,伺候了乌拉那拉氏一日,叶南鸢到了晚上才回去。
回去之后,叶南鸢就装作不舒服“派人去给福晋请个假,说是我身子不适,下次不去了。”
“主子,您说福晋会同意么”半夏上前,问叶南鸢。
叶南鸢垂下眼帘低头喝了一口茶,“福晋若是此时收手,算上今日她中毒才一日,她若是好心放过我 ,也算是放过她自己。”
可乌拉那拉氏性子她当真儿不知道叶南鸢黑白分明眼神闪了闪。
“我以为给过福晋机会。”福晋若是就此松手,放过也是她自己。想到这,叶南鸢又摇了摇头“可惜了,福晋不会放过我。”
果然,叶南鸢猜想半点都不错。
乌拉那拉氏一听叶南鸢身子不舒服,兴奋要死,还当是香已经起了作用。
“那个小贱人还想逃”乌拉那拉氏眼中满是得意,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叫她如何放手她定然要叶南鸢日日吸了那毒,死了她才甘心。
“你去。”她指挥着周嬷嬷道“就说我不同意,要叶必须过来侍疾。”周嬷嬷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主子,我们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这用香料下毒这事儿,她做神不知鬼不觉,日后就算是贝勒爷怀疑,也赖不到她头上来。
乌拉那拉氏想到叶南鸢日后瘫在床上场景,勾了勾唇,只觉得心中满是舒爽,府中总算是要恢复以往平静了。
四阿哥这几日政务繁忙,回来之后已经是半夜,平日里叶南鸢早早就睡了,今日却发觉她屋子里灯还亮着。
原本要去偏殿脚步顿住了,往叶南鸢屋子里走去。
“怎么了”他揉着犯困眉心走进屋子里,叶南鸢躺在软塌上,面色惨白。
“主子回来之后就不舒服。”石榴在那儿,小声儿道“这个点还说睡不着。”
“是不是累了。”
四阿哥叹了口气,安抚摸了把叶南鸢头,道“要不下次就不去了。”叶南鸢抱着四阿哥腰,点着头。
红着眼睛,仰起头看着四阿哥道“那会不会不好”
“没事。”四阿哥拍着她后背“我帮你跟福晋说。”叶南鸢面上带着笑意扑进四阿哥怀中,嘴上却道“还是算了,回来时候派奴才们去请个假,福晋说习惯了我伺候,让我最好还是过去。”
她眼帘垂下来,乖巧懂事让人心疼“福晋患了头疼本就难受,南鸢就不惹她生气了。”
“那你自己不舒服。”四阿哥弯下腰,亲了亲她额头, “我不放心。”
叶南鸢伸出去双手抱紧他“没事”她背对着烛火,朝着他笑。
“那你答应我,若是不舒服就不准去。”
“好”叶南鸢仰起头,对着他极为乖巧点这头“我答应你,若是不舒服,我一定回来。”
只是可惜是,到时候头不舒服可能不是她,是福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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