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065章永欢和太子什么关系?

    不是不相信武媚娘, 而是术业有专攻, 狄仁杰擅长查案, 已经留在大理寺为少卿,让他来查案子, 必能查个水落石出。

    因李初问得小声, 李治答得同样小声,“此乃家丑, 不宜外扬。”

    李初道:“或许正是有人吃准我们不想把事情传扬出去, 损及李氏的颜面, 朝廷的颜面, 因此布置谋划诸多,环环相扣。”

    相比起颜面来, 后续万一还有别的事等着他们, 会不会更难?

    凡事当有取舍, 且看各自的想法,要是按李初的意思,案子别管脸不脸面的,定要查明,凡是参与此事的人, 都不能放过。

    李治听着拧紧眉头, 看向一旁离得他们很近,定将李初所言都听到的李弘,“弘儿,你怎么看?”

    李弘沉思半响答道:“孩儿请父亲彻查, 相较于颜面,孩儿更想弄个明白。”

    狄仁杰的大名李弘听过,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以如此方式见面。

    正在等着贺兰敏之和杨苗的小厮和侍女说话的武媚娘同样拿眼看过去,李治道:“此事让大理寺少卿狄仁杰查查。”

    武媚娘一想,立刻明白李治的意思,没有意见地道:“甚好!”

    很同意李治让专业的人来查案,大理寺少卿狄仁杰,武媚娘心里有数,那确实是一位人才,让人来查明此案,必能查个水落石出。

    “臣女羞于见人,以死谢罪。”在李治他们商量案子让谁来查时,杨苗突然一拜,朝一旁的柱子撞去,李初早有防备,一把将人拉住,当机立断的把人打昏,李弘脸色显得难看,“父亲,母亲。”

    唤着李治和武媚娘,分明想让他们出个声。

    “十一娘。”李初打昏人扶着,卫因立刻上去帮忙,李初见到李十一娘赶紧唤她过来,给眼前的人看一看。

    李十一娘刚把事情办好,听到李初的叫唤赶紧的上前去,为杨苗号起脉来,李初道:“人昏迷不醒,能查她昨日是否与人同床?身上有没有问题?”

    正为杨苗号脉的李十一娘自来沉着稳重不曾变色的脸僵住了,号脉的手更是抖了抖。

    “你抖什么,有本事做到就说做到,做不到即说做不到,有什么好抖的?”李初小声说话,让人别大惊小怪的,她又不吃人。

    李十一娘正正色,让自己平静一些,用不着当回事,君不见一旁的皇帝和皇后都没把李初说的话做的事放在心上?

    “能的。”李十一娘将自己能做到的事告诉李初,不外乎想证明自己。

    自她被李治放到李初的身边,都没有她表现出力的时候,今天要是她不能把握住机会,她能再留在李初的身边?

    “既然能,人交给你,小心些别让她死了。”李初才把人救回来,一点没想让人死,因此叮嘱的李十一娘,李十一娘明白。

    “卫因跟着去,照看一二。”人不能死,要是死了事情就难办了。

    “哥哥,哥哥。”李弘的意思是已经容不下贺兰敏之,他想让李治和武媚娘把人处置,从今往后,或许他都不想再看到贺兰敏之。

    李初能理解李弘的愤怒,就算李弘对杨苗没有太深的感情,好感总是有的,昨天的相见,他在心中未必不见得不曾描绘过和杨苗的未来,但是一切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杨苗想要以死谢罪,更是刺激李弘,让李弘失去所持的冷静,只想将毁了他梦想的人杀了!

    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资格对不对?

    李初唤醒李弘,想让李弘镇定下来。

    “看看他的样子,看看他的样子,他是不是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处处喜欢抢人的东西,专往人的心捅刀?”李弘显然气着了,话说得口无遮拦。

    “弘儿,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大唐的太子,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失了一个你能得到更好的一个。”李治出言相斥,何尝不是提醒,让李弘万万不能失控,失了他的风度。

    “父亲!”李治唤一声,他心里难过得很,怎么一个个都劝他而不是帮他出头?

    “嘭!”的一声,李弘心起不满时,贺兰敏之被人一拳打在脸上,能动手打人的除了李初还能是谁。

    “哥哥想打吗?想打一起来。放心,我会护着你,保证不管你怎么打他,他都还不了手,打不着你。”李初招手让李弘只管上前,她已经给贺兰敏之一拳了,接下来要不要打,怎么打,都由李弘说了算。

    李弘看到李初的动作,听到李初说的话时,心中的委屈像缺了一道口子,瞬间如潮水一般踊跃而出,鼻翼微酸,随后微微一怔,张了张口又不说话。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敢做出此事就该打。贺兰敏之,你连事情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自诩聪明的贺兰敏之啊,你能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

    李初看到李弘微红的眼眶,欲言又止,气不打一处来。又给贺兰敏之来了一拳!

    她和李弘从小一起长大,李弘是她哥哥,最是护着她的,如今李弘委屈到这般,她怎能不气。

    李初打人的时候真没手下留情,贺兰敏之的嘴角都流血了。

    面对李初的质问,贺兰敏之心情委实复杂,“若是聪明人,怎么会连事情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或许早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是别人的棋子,就等着今天。”

    不愿意承认,不想承认,终是不能不承认。

    李弘斥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你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而她原是我的太子妃人选,贺兰敏之,您一句不知即想推脱掉一切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呢?

    “你们要如何处置我绝无怨言。可是此事明显另有暗手,若不查出来,弄清楚,事情不会只有此次,更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得不说贺兰敏之说得在理,出手的人不会轻易收手的,或许一切只是开始,接下来会再有什么事……

    “将他们看管起来,此事交由大理寺查查。”李治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这下更多是毫不犹豫地定下交给大理寺查查。

    李弘心里是藏着了多大的火,竟然连牵涉李治的事都无所顾忌的脱口而出了。

    贺兰敏之的脸色何尝不是难看,又羞又愧,这件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切只能是他的不是。

    加上武顺自己做下的事,那已经是事实,连他都清楚半分不假的事实。

    现在他又做了同样的事,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和武顺一样,存着同武顺一样的心,想抢走李家人的一切,并不难理解。

    贺兰敏之不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作有苦难言,更多不是第一回懂得,很多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李初朝李治道:“请让狄仁杰查查此案,今日现场的一切不许任何人动,相关的人一个个都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不能让他们有所闪失。”

    李治适才既然有心让狄仁杰来查,李初再一次相请,没有不应的道理。

    “杨姑娘,父亲打算如何同杨家的人解释?”李弘想起关系重大的一点。

    “为何要解释,人出了事,哪怕是在宫里出的事,不曾问责已经是父亲开恩。”李初直接将要解释的可能否了,不需要解释,解释倒是显得他们家做错事一样。

    武媚娘道:“此事我来处理,杨家的人丢了一个女儿,夜里不便进宫寻人,现在也该寻上来了。”

    眼下的皇帝和皇后心情都不好,可是再不好他们都得忍着,处理一件接一件的事。

    “父亲,母亲,此事虽由狄仁杰查查,孩儿想一同查问。”李弘在此时出面相请,他要从头到尾弄清楚此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心人有意为之,若是有心人为之,又都有谁牵扯其中?

    李初同样想掺和,因此跟着道:“父亲,母亲,孩儿也想跟着弄清楚,把手伸进大明宫内的人,是不是和上次的那些人一样,竟然有漏网之鱼。”

    不提到上次还好,提到上次,李治的脸色大变。

    德宝拿账本回到宫里竟然被人抢走,在宫中发生的事,哪一件都不是小事。

    虽然上次的时候好像他们将人一网打尽,实则到底有没有漏网之鱼,谁都不敢保证。

    李初有意的提及,心里何尝不是担心,担心就得查清楚。

    “你们两个为何掺和进去!”李治是不同意的,毕竟听起来即可知此事会有危险,既然会有危险,一个李初好说,李弘都忍不住了,李治额头不断地跳动。

    武媚娘显得无奈地道:“弘儿,你知道危险吗?”

    选择性不问李初,谁让李初最近一段时间做的事,件件都算危险,问她怕不怕,不用问都能知道。

    李治抬起头迎向武媚娘道:“母亲,成为大唐的太子,在一定程度上同样是一件危险的事,如果我连一桩关乎我的案子因为危险都不敢去跟着查,父亲,将来我如何能担得起大唐的天下?”

    问着李治,他很清楚可以做决定的人是李治,只要李治点头,一切都可以,若是李治不同意,此事免谈。

    听到李弘问起李治的意思,武媚娘当即不再作声,李弘都能明白的问题,武媚娘能不明白吗?

    她不想让李弘插手此事的原因李治同她一样的,纵是一样的原因,最后如何做下决定,决定权在李治的手里。

    “弘儿长大了,愿意面对危险,不怕危险,朕很欣慰。好,你想跟着学习,想看清楚天底下究竟有多少人要看我们李家的笑话,要看你的笑话,很好!”

    李治是欣慰的,因为眼前的李治虽然愤怒,但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寻到真相,如何能让自己知道,究竟他是败给了谁。

    “多谢父亲。”李弘愿意去做的事,李治可以同意,李弘的内心是欢喜的。

    李治虽然眼神不好,依然看李初一眼,李初道:“我跟着哥哥,帮哥哥一起。”

    反正李治本来就想让李初多帮着李弘点,且李初的本事,额,相对李弘总是让李治放心许多。

    已经点头让李弘去做的事,李治立刻朝李初道:“跟着弘儿,一切都听弘儿的。”

    总得像样的表达一下李治对李弘的看重远在李初之上吧,而且兄妹兄妹的,当妹妹的原该听哥哥的。

    “是!”李初乖巧的应下,“贺兰敏之要关哪里?”

    真心只是问问,李初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治握紧手道:“关入大理寺,连同他们一道关进去。”

    是啊,得一起关进去,君不见李弘虽然没有上前来揍人,但显然李初打了贺兰敏之一拳颇得李弘之心,李弘的脸色一下子好了许多,别以为李治看不出来就感觉不到李弘情绪的变化。

    “德宝,亲自把人送过去,一路上不许任何人和他们接近,你明白。”李治叮嘱一声,更多是让德宝小心,现在李治要把案子交给狄仁杰查查,那么他即不问。

    “父亲,我们先问问,再把人押走吧!”李初看李治已经全权将事情丢出去的意思,赶紧开个口。

    捉紧时间问问,不能确定把人送去大理寺的时候会不会有意外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问一遍,正好在案发现场,该问的,该听的,全都听完再送走,下一次他们怎么说,供词能不能对上何尝不是一种验证的办法?

    “案子你们想参与,你们认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事事问我。德宝留下听命。”要不要把人带走,要不要把人关起来,德宝都听李弘和李初的。

    李治站起来准备离开,武媚娘道:“此事妾想留下来听听。”

    “皇后随意。”李治准备走或许有别的事,武媚娘要留下,想听听案子,即做就是。

    “恭送皇上!”武媚娘得李治同意,恭敬相送,李治点点头,李初和李弘亦恭送之。

    李治一走,武媚娘看过李治和李初,“弘儿,不管事情如何,你若心中烦闷便打贺兰敏之一顿,不可闷在心里,闷坏自己。”

    贺兰敏之已经挨了两拳,嘴角都出血了,李初适才提议让李弘上前揍他,李弘没有正面回应,原刚要松口气,没承想李治刚走,武媚娘再接再厉想让李弘动手揍他一顿,眼神往武媚娘和李初身上转了转,真不愧是母女。

    李弘吐一口气道:“母亲,不必了,初儿已经帮我打了,够了。”

    仁厚的太子殿下没想为难人,虽然生气的时候他是很想有人帮他打人一顿,真的有人打了,李弘并不想再上去亲自动手。

    武媚娘扫过贺兰敏之道:“弘儿不想打可以,将来若是想了只管动手。”

    盯着贺兰敏之放的话,李弘张张唇,终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你是太子,只是打一个冒犯不懂规矩的人,没有人道你的不是。让你成为太子,肩负重任,并不是将你约束管辖得连气性都没有。”武媚娘并没有说完,李弘是她的儿子,受了大罪要寻人算账理所当然,揍人一顿都是轻的,不必放在心上。

    李初连连点头认可地道:“哥哥,母亲说得对,你要是不高兴,像贺兰敏之做下的事,只管动手打他一顿。先打完再同他讲道理。”

    对啊,打完再讲道理,用不着手下留情。

    贺兰敏之已经挨上李初两拳,自知李初说得出做得到,完全不曾手下留情。

    李弘,别说贺兰敏之小看他,贺兰敏之纵然是不动,不会还手,李弘都必然不会动手。

    李弘生性仁厚不假,缺了杀伐的果断是真。

    相较李初,贺兰敏之颇想问问此时此刻的武媚娘或李治在看到李初的出彩时是何感想,内心中有多少的不喜或是失望?

    “母亲,初儿,不必。”李弘思量再三,并不是一个愿意动手的人,知道武媚娘和李初都是为他好,但他不想要这种好。

    武媚娘没有作声,给李弘的选择,李弘心中存怨气却不愿意用最直接的办法宣泄出来,罢了,罢了!

    “皇后,太子,公主,狄少卿到。”李治办事的速度极快,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让人把狄仁杰传来。

    “让他进来。”武媚娘吩咐,狄仁杰的名声不小,李初都能知道的人,武媚娘岂会不知,此人善断案,此事牵扯甚广,武媚娘的意思很明确,她要查个一清二楚,更得闹明白贺兰敏之,武家的人在此事中掺和多少。

    狄仁杰即在如此情况下被人请了进来,来的路上请他的人并没有道出什么事,只道有个案子让他查,皇帝陛下的传召,狄仁杰无二话即立刻觐见,此时一进屋他就感觉到不对。

    常年查案的人不至于连点眼力都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人,更有一个贺兰敏之在那儿,狄仁杰暗叫不好。

    “皇后,太子,公主!”都是见过的人,狄仁杰熟练的见礼。

    武媚娘抬手道:“不必多礼,传你前来是让你查明一件案子。昨日在场的贺兰敏之同杨苗诸事,相关的人都在此,你要怎么问,怎么查都可以,陛下和我的意思只有一样,查得水落石出,所有相关的涉案人员哪一个都不能放过。”

    查就要查个水落石出,武媚娘在意有多少人在其中出力,最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狄仁杰只听一个开始,加之自己的推断立刻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虽然只回长安不久,可是已经听说太子妃的人选定下,正是杨家的人。

    定下的太子妃和贺兰敏之……

    更贴切的说是贺兰敏之或许做下不轨诸事,可是没有看到杨家的人,人哪里去了?

    “杨氏欲寻死,我将人打昏带下去安置,人无事,狄少卿可以问问他们。”李初不用狄仁杰开口即明了狄仁杰在想什么,她都已经安排的事,大可大大方方的告诉狄仁杰。

    “是!”狄仁杰已经和李初打过一回交道,虽说在那之后两人只有点头之交,但李初的聪明,擅度人心,他明了。

    武媚娘张口,“贺兰敏之一问三不知,昨日发生诸事,他只道不知。”

    轻蔑的扫过贺兰敏之,武媚娘明显的不悦,此事换谁都会不悦吧!

    狄仁杰能理解武媚娘的情绪,不过即然没有立刻处置贺兰敏之,那么在李治或是武媚娘的心里,或许贺兰敏之是有可能被冤枉的。

    “臣问问。”狄仁杰并不在意武媚娘是何情绪,最重要的是如何查明此案,要查就得问问清楚,每一个人都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有什么破绽,总能从中听出来的。

    武媚娘既然知道狄仁杰的本事,便不会拦着他。

    “贺兰公子不知发生何事,身边伺候的人,你们说说昨天都有什么特别的事。”狄仁杰朝小厮看去等着他们说话。

    小厮哪怕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诸事如何,此时被人问起,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其中一个明眉皓齿的人开口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宴会散了之后公子喝得有些醉了,之后有一个宫人前来道是太子有请,虽然公子不适,但是太子有吩咐,公子即去了,没让我们跟着,诸事,诸事我们真的不知。”

    没有被带着去,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发生什么事。

    “宫人,什么样的宫人?”狄仁杰没想到又是一问三不知的事,拧紧眉头甚是不满。

    小厮答道:“就是太子身边的永欢。”

    若不是相熟的宫人,怎么可能他们公子听着即跟着去。

    “永欢?我今日都没有见过永欢。”李弘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他不知道,永欢确实是他身边得力的宫人,宫中上下没有不认识他的。

    可是昨日到现在,李弘并没有见过他。

    “来人,四下寻找永欢。”不用狄仁杰开口,武媚娘吩咐下去,让人去寻人,一定要将永欢找到。

    “太子,太子!”才说要去寻人,东宫有人急急冲进来,面色显得有些慌乱,李弘一看问道:“何事?”

    宫人虽然急急地进来要寻李弘,看到武媚娘一下子站住见礼,“皇后。”

    武媚娘的威严轻易无人敢犯,要不是因为冲进来得太急,事情太大,宫人未必敢进。

    “东宫出了何事?”武媚娘看出他的脸上尽是害怕,不防事,先听听东宫出了何事再说。

    “永欢,永欢死了。”宫人赶紧把东宫发生的事说出来。

    才提到的人竟然死了,李弘没有作声,狄仁杰接口问起道:“人怎么死了?”

    人死了是个什么死法,狄仁杰要闹个明白!

    “上吊自尽。”宫人不敢说谎,赶紧告诉永欢的死因。

    “好,尸体先不要动,待我问完此间的事会过去查看的。”狄仁杰听着没有反应,叮嘱人别动尸体。

    “办好了。”武媚娘立刻吩咐下去,代承赶紧去办。

    狄仁杰道:“东宫的人请贺兰公子去后,你们二人往何处去了?”

    看他们分明宿醉刚醒的模样,他们有什么资格在宫中饮酒,又是在哪里饮的酒?

    盯着小厮等着他们的回答,另一个看起来老成些的小厮道:“我们,我们就是看到一些剩菜剩酒,而且公子和太子都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原只想尝尝剩下的酒都是什么滋味,没想到酒劲如此大……”

    后面的话不用说都懂了,贪杯坏事,他们一喝完酒,再醒来是被人闹醒,而且更是出大事了。

    狄仁杰看向武媚娘,武媚娘道:“我记得宫中有专门放置剩菜剩酒的地方,狄卿想去看看无防。”

    是的,要去看看现场,只有看过后有些事才能串连起来。

    对于眼前的狄仁杰来说 ,他是万万不会放过任何细节的。

    “至于这两位姑娘,昨日发生的事你们可记得?”问完一个接一个,眼前的两个女郎看起来并不像是如同贺兰敏之的小厮一样不知事的人。

    “他们说谎,分明是贺兰敏之将我们姑娘带走,后来又让人把我们打昏。”侍女指控小厮说谎,说的更多是弥天大谎!

    小厮赶紧地反驳道:“你凭什么诬陷我们公子,我们公子或许喜好美人,但不喜手段,更不喜欢强迫人。”

    像贺兰敏之那样的人,长得好看又算是有家世的人,用得着作死的和太子抢女人,他是疯了吧!

    “可是我们认得他的衣裳,昨日他就是直接将我们姑娘拖走,然后在我们不备的时候令人将我们打昏。”侍女指着贺兰敏之身上的衣裳,坚定地告诉所有人,她认得他的衣裳。

    “衣裳,这么说你们虽然看到有人掳走你们的姑娘,可是并没有看到掳走她的人长的什么样子?”相较侍女坚定的指控,意图证明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狄仁杰捉住重点。

    侍女微微一顿,细细想想昨天的经过,不得不如实答道:“就算没有看清他的脸,他身上的衣裳难道会有人能造假?”

    衣裳,谁家的衣裳纹理做出来能是一样的,一件衣裳不足以证明一个人吗?

    狄仁杰道:“话虽如此,但若碰上有心之人,又有什么事不可能?”

    任何的疑点狄仁杰都不会放过。武媚娘闻之问道:“如此说来一切可能是有人有意栽赃?”

    “现在下定论还言之过早。”狄仁杰只是有此疑惑,并不代表只凭侍女没有看到人脸即认为一切或是误会。

    武媚娘明白了,李十一娘再一次去而复返,李初道:“有什么发现?”

    李十一娘想起李初让她去前说过的话,面露尴尬,李初道:“现在查案,你有什么发现只管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倒是不想吞吞吐吐啊,但是想到她要说的内容,李十一娘为难。

    “要是觉得凡事不好说,我换个太医来查问?”李初目光从李十一娘的身上掠过,李十一娘一个激灵,立刻明白李初的意思了。

    作为一个医者,李治派到李初身边来的人,她该做什么,不做什么心里没点数?

    更别说李初吩咐她去查去看的事很重要,因为羞于开口,所以不能说?

    “杨娘子的身上有令人动情的香气,更能迷人心志,让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李十一娘终是将自己的发现道出,满殿一片死寂。

    过了半响,武媚娘幽幽地叹道:“有意思,真是越发的有意思了。她可是清白之躯?”

    后面问起的话同李初一开始问起李十一娘的可谓异曲同工,李十一娘答道:“不是,而且昨日确实有同房的痕迹。”

    李初看一眼贺兰敏之,心里感叹,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直接能拿□□检测,便可一辨是假,可惜。

    “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沾上同样的香气。”没有办法一步登天,总要想想办法将问题解决。

    李十一娘没有异议,乖乖的听话上前查看,贺兰敏之不想让人靠近的,李初一眼扫过去,贺兰敏之立刻变得老实了。

    旁的人心思未必在他们之间,但武媚娘注意到了!

    贺兰敏之啊贺兰敏之,武媚娘想着要如何处理眼前的人才好。

    “皇后,此事容臣查查,若有发现臣定前去禀告。”狄仁杰看李初并不是没有准备的人,这里的人问完,各执一词,两个和此事有直接关系的人,一个一无所知,一个寻死觅活,未必见得能告诉狄仁杰什么话,思量再三狄仁杰并不想耗在此处。

    “太子,公主和你一同查案,他们有什么不懂的你为他们解释一二。”是李治定下的事,武媚娘仅提醒狄仁杰,狄仁杰闻言一顿。

    李初就罢了,上回在宫外相遇即知李初不是一个闲得下来的人,不愿意闲下来的人就会找事做,但是李弘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狄少卿,还请赐教。”李弘不知狄仁杰心里如何嫌弃他,他想跟着一道查案,只为将案子理个清楚。

    “皇上下令,狄卿辛苦了。”武媚娘把李治的意思挑明,让狄仁杰明白不是她的意思,而是皇帝陛下的意思,要是他不想李初和李弘跟着,自去同李治说,和她说是没有用的。

    “是,臣领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哪能由狄仁杰拒绝,不能拒绝那便好好地做,做好了。

    武媚娘指着贺兰敏之道:“他此时想不起昨晚的事或许过些时间即能想起,看好人了。”

    狄仁杰道:“人投入大理寺?”

    武媚娘理所当然地道:“案子交你来审,人都归你管,自然关入大理寺内。”

    “是!”把事全都交给他查问校正,连人都让他关起来,想提审随时可以,方便自己,狄仁杰刚入长安不久,一切都在融合期,能得武媚娘他们把话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对他是好事。

    “我先行,你们小心些。”武媚娘听了半天的脸色越听越是不好,罢了罢了,案子由他们查去,什么时候查出个所以然来,再行处置。

    “恭送皇后。”狄仁杰作一揖,李弘和李初都赶紧的送人,巴不得人赶紧的走。

    等到武媚娘一走完,李初冲李十一娘问道:“号了半天的脉不作声,有什么问题?”

    李十一娘震惊地抬起头朝李初道:“贺兰公子身中剧|毒。”

    咦,没想到啊没想到,想查的事没能查出来,倒是发现另一桩更大的事。

    “贺兰敏之,没想到啊没想到,想要你死的人已经动手了,偏你竟然一无所觉。”贺兰敏之今天安份得不像话,从出事到现在,乖乖的立在一旁连话都没插半句,李初瞧着看不过眼,因此出言相讥。

    “公主今日方知,我贺兰敏之一向不为人喜,非是今日的事。”

    听到自己竟然身中剧|毒,某人一点都不担心,反而点出李初又不是第一天的认识他,不知他从来如此,压根不在意自己得罪多少人,又有多少的人想要他的命。

    “是啊,所以哪怕你成为棋子,任人往你的身上泼脏水,要是把你的妹妹一并杀了其实同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付贺兰敏之要怎么样,李初又不是第一回上手,贺兰敏之阴阳怪气的,似乎在怀疑一切的事都是他们搞的鬼?

    用一个女人来毁他,需要吗?

    按武媚娘的脾气,容不下贺兰敏之,想要除去他有的是办法,并不需要用一个李弘明显有好感的女郎来下套。

    “太子身边的人唤我前来,接下来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只看到宫人出现,身边有个女人,你若是我,你会如何?”贺兰敏之让李初设身处地地想想,他们要是换换位置,李初如何。

    李初回答得,“我比你识时务,更多懂得什么叫做隐忍藏拙,你花天酒地,落得一个放浪形骸的名声,恰好就是今天事起最大说服人的理由。想要攻击别人之前,想想你自己到底都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会成为旁人攻击你的借口。”

    指责贺兰敏之的立身不正,自己做得不好倒是认为有人事事想对付他,想要他死。

    哼,李弘听出贺兰敏之的意思,出言相怼,“贺兰敏之,我如何待你,难道你不知,不懂?我惜你有才,对你委以重任,落在你的眼里,你竟然觉得我都在算计?算计你需要我先用你,再害你?”

    贺兰敏之不敢把话说白,李弘不需要藏着,“我若看你不顺眼,我总是大唐的太子,让你从我的面前消失易如反掌,我需要把你放在我的身边,借旁人的手对付你?我纵然想打你会很难?”

    不难,哪怕李弘才开始跟李治理朝政,但就凭他是太子,有此名号即有的是人愿意帮他做事。

    杀人虽是大事,照样的有人肯为李弘去做。

    “ 我虽然还没有亲手杀过人,我能杀你的,你比谁都清楚。”李初赶紧帮李弘撑腰,证明自己的哥哥背后有人,不靠父母,李弘想要贺兰敏之死并不是难事。

    “是啊,你们想要我死多容易,我呢,原本就应该听你们的话,由着你们安排,想让我做什么我即要去做。”

    贺兰敏之幽幽地叹息,李初听着总有些不对劲,“何意?”

    心中存有疑惑当然要问出来,总是瞒着,不理解,不明白的,对方不愿意说,全都你猜我,我猜你的,不累?

    最累的事莫过于此,李初问着等贺兰敏之把话说个清楚。

    “昨日我分明看到太子殿下和那位叫永欢的内侍在一起,太子,你倒是说说看永欢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贺兰敏之目光敏锐地盯着李弘,想知道李弘到了现在是不是依然打算不说实话,什么都不乐意说?

    李弘的脸色微微一僵,李初一直都在想永欢此人,最后能够确定的是,永欢长得眉清目秀,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只是可惜生为太监,否则将来不知令多少人为他神魂颠倒。

    可是提起李弘和永欢有什么事时,李初第一时间看向李弘,李弘的脸色有所变化,自小和李弘亲近的李初看得分明。

    “你希望哥哥和一个内侍有什么关系?”无论真假的,李初想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把有的事变成没事。

    贺兰敏之瞪向李初,明显不满。

    “怎么,你能问我不能问?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想说什么都只管说。”旁听的人全都惊住了,听李初把几个词说出来,尽都想捂住李初的嘴,让她千万别再说了。

    贺兰敏之沉下脸,他听出李初想为李弘说话的意思,不想李初把话直接挑明的说,倒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哎,贺兰敏之,你在我哥哥那么大的时候都做什么了?”李初单纯好奇地问起贺兰敏之。

    不过过去十余年的日子,贺兰敏之不至于忘记,可是要自己说出来,贺兰敏之并不想说。

    “只是一个内侍罢了,值得你大惊小怪,当一回事很担心的?或者你是想说我的哥哥想对付你,还是说我哥哥不想娶太子妃,为此不惜陷害你,让你来毁了一位女郎的清白?”贺兰敏之的意思都听得明白,可是敢说出来的人,愿意说出来的人并没有几个。

    “我在等你说话。”李初问出来后一直都在待贺兰敏之回答,可是李初把问题丢出去,愿意回答的人并不见得愿意顺李初的意回答。

    “公主果真什么都懂?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太子,你不说话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今日的事或许就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贺兰敏之不想和李初争执,直接寻上正主李弘,事起就是因为李弘,自该让李弘出面。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想要初儿的驸马了吗?说好的莫得感情!

    说实话,男主一开始真想设定是骆宾王,但我怕你们要打死我,所以我改了。可是,好像,瞄了一眼大纲,算了,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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