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沈择渊预翻身上马,对身上的累赘道,“下去。”
沈如是:“不!”
桃花眼眯起来,“那便抱紧了,一刻也不许松!”
沈如是想起徐州到扬州的漫漫长路路,多嘴问了一句,“松了会怎样?”
沈择渊:“太子殿下这般厚爱,臣自当想法子让殿下的手莫要离开臣。”
沈如是:“什么法子?”
沈择渊:“剁下来放在怀中。”
“哎呦!”沈如是突然跳下马,捂着肚子,跌倒在地,“孤不行,孤肚子疼!”
沈择渊在马上冷眼瞧他装蒜,嘱咐背后牵马的小兵,“给他找匹马。”
沈如是:“不!孤不骑马了,咱俩坐马车吧!”
沈择渊准备开口再吓唬他,不料病秧子似乎吃了熊心豹子胆,猛地双手撑起,使出全力,一把推开他。
沈择渊怒道,“你——!”话没说完,摄政王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在地上一滚,扫见方才牵马的小兵举着刀,再度向他劈来,刀上见红,在滴血。
糟了!被暗算了!
沈择渊双手撑地,鲤鱼翻身,准备迎敌,结果居然然没站稳,眼前一片模糊,一头栽下去。
“王爷小心!”沈如是站在边上,笑嘻嘻一伸脚,小兵被他绊个正着,没砍到地上的人,转了个身子再砍。
“行刺啊!行刺!”沈如是放声大喊,顺便扑过去,一把抱住沈择渊,俩人滚作一团。
柳云戟就在不远处,听到动静,已经杀了过来。小兵眼见情形不对,跨身上马,拔腿就跑,柳云戟没抓住人,怒吼一声,“追!”自己先奔去看沈择渊的伤势如何。
另一边的邬浪瞧也瞧见了变故,上马便追,比大周的人马还快些。
沈择渊滚得迷迷糊糊,只觉身上火烧火燎,朦胧间,瞅着断袖太子两腿一跨,用难以描述的姿势压在自己身上,他顾不上四肢百汇涌上钻心疼楚,怒吼一声“下去!”
“下去,下哪去?你让谁下去啊?”威武将军笑嘻嘻的左右拍拍沈择渊的脸,“说啊!快说!”
“你——!”
“孤啊,孤才不下去,不仅不下去,孤还要——!”沈如是弯下腰,一口啃在沈择渊胳膊上,来回吮吸。
沈泽渊被吸的浑身酥麻,雪白的脸瞬间涨红,想打人没力气,瞬间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柳云戟和手下们此时赶过来,看着太子像狗一样趴在摄政王身上,一上一下的,场面惨不忍睹。
柳云戟怒极,一把揪住沈如是的衣襟,“你他娘的给我老实点!”
“想他死你就拉我!”沈如是抬眼,语气跟方才胡闹时判若两人,寒意凛凛,冲向柳云戟,“呸!”的一声,朝地上吐出去一口血,黑呼呼的,黏在土里。
“这是——毒!”柳云戟不动了,沈如是在给沈择渊吸毒,刚才小兵的刀子上抹了毒。
半盏茶后,沈如是吐出来的血,终于变得鲜红,他晃晃悠悠的起身,“行了。邬浪恰好抓了人,策马到二人身侧,把人扔了下来,尸体,已经凉透了。
沈如是:“自尽了?”
邬浪:“见我快要追上,抹脖子自尽了。”
柳云戟二话不说,伸手攻向邬浪,“是不是你的人!”
邬浪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怒道,“滚!疯兔子!”
沈如是跨步站在两人中间,好笑的指着柳云戟道,“他的人混在你的亲兵里?”
柳十万愣了,回头看向死尸,人他识得,唤作“石头”,确是他的亲兵,跟他不少年头,家里的亲眷都认识,皆在江陵,不大可能是徐州的细作。
沈如是讥笑道,“不巧不巧啊,让我猜着了,大周真有人不想摄政王回去。”
柳云戟环顾四周,心头一沉,是自己人最麻烦。他贴身带的二十个亲兵都能混入不明身份的细作,归途漫漫,前面还有二十万人等着,一击不成,对方说不准还有没有后手。
“此地不宜久留,即刻返程回江陵,到了江陵老子查这帮狗日的!”话罢,柳侍郎小心翼翼扶起沈择渊,起身要带两人走。
沈如是一拍柳云戟脑袋,指指邬浪道,“跟他道歉!”
柳云戟:“道你奶奶的——!”
“沈择渊中的毒可无人能解,要靠我方能撑到应天。”沈如是没动。
柳云戟看了眼肩上的沈择渊,“你他娘的没解毒?”
沈如是耸肩,“解不了,慢性毒,不是第一天中,方才刀上抹的不是毒,不过是毒引子。”
柳云戟奇道,“早就中了?”
沈如是:“少说七八年了。”
柳云戟:“你如何知道?”
沈如是:“先道歉。”
柳云戟急的很,眼瞅着不道歉沈如是就不说话,只能一拱手,对邬浪道,“方才一时情急,误会了,对不住!”
邬浪鼻孔出气,哼了一声道,“无妨。”
柳十万转身一双红眼盯着沈如是,“成了吧!能说了?你如何知道这毒?”
沈如是笑笑,两手一摊,泰然道,“上辈子中过,没来得及解,死了。”
邬浪闻言身形剧烈一晃,“阿芙蓉!”直接跳起身冲向地上的尸体。
沈如是伸手把他拦住,高声道,“不用查了,我瞧见了,在耳后。”
“什么玩意?”柳云戟听得一头雾水,他把沈择渊交给沈如是,亲自带着手下凑过去瞧,扒过死尸右耳朵后面,果然瞧见一物不同寻常,一朵一指大小鲜红色的花,柳侍郎用拇指反复擦了擦,没掉,是刺上去的。
“阿芙蓉。”沈如是瞧着昏迷的摄政王,念叨道,“找了半天,原来在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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