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大公怎么会说出这些话”老贵族们震惊了, 脆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卡列子爵也同样陷入了震惊之中,前几日他分明见过西斯特男爵,所有的细节两方都相互沟通过, 怎么说也不可能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
“弗恩萨尔菲德,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卡瑞娜女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弗恩脑中一片空白, 望着跪在地上的肥硕身影, 如果不是女王权贵们还在场,他恨不得冲上去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稻草。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没有任何人的指认, 他根本想不出亨利大公招认罪行,还拉他下水的理由。他甚至要怀疑亨利大公是玛尔斯那边派来的卧底了
“母亲, 我不知道大公他在说些什么”弗恩干巴巴地说着,他现在还怀疑自己在做梦。“他或许是得了失心疯”
“弗恩殿下,您不要在隐瞒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亨利大公语气深沉,“我的府上有您寄来的手写信和金币交易的记录,还有我没有得失心疯, 我只是不想再做错误的事了,我效忠的是陛下虽然是为您做事,但违背陛下的意愿让我日夜难安。”
“一派胡言铸造金币的事分明是你为了积累财富,自己勾结了卡贝德家族肮脏交易,与我有什么关系”弗恩指向亨利大公。
“殿下, 您怎么能这样说我的财富都是您的啊”亨利大公露出苦涩, “您今年的诞生礼花费上万金币的钻石星座石板, 也是从我府上的金库支出的啊”他转向卡瑞娜女王, “陛下, 如果不是殿下的命令,我为什么要做伪造金币的蠢事我名下的工厂赌场,每日的收益就足够我挥霍一辈子了,我又何必冒这样的险”
“你这是诬陷”见亨利大公将脏水都泼在他身上,弗恩的眼眶快要裂开。
“够了”卡瑞娜女王说。
全场寂静,弗恩紧紧咬牙。
“大公,你是说弗恩皇子逼迫你私铸金币”卡瑞娜女王微微抬高。
“是的,我很抱歉陛下,做了这样的事”亨利大公肩膀微微颤抖,不敢直视自己的亲姐姐。
“那今天,你为什么突然想坦白这一切”卡瑞娜审视着匍匐在地上的身影,似乎想看出些什么隐藏在背后的东西。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良心备受煎熬还有”亨利大公咽了咽口水,面露畏惧的神情,“因为玛丽夫人,她是被弗恩殿下逼疯的,我害怕自己也”
“真是越说越荒唐了,玛丽维多利亚可不是柔弱的妇人,她是位魔导师我怎么可能逼疯她”弗恩真是被气笑了,他实在没想到亨利大公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好,你说是我逼迫的玛丽夫人,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吗”
见亨利大公沉默不语,弗恩心里有了把握,他站起身,望向卡瑞娜女王用全场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说“陛下,我愿以萨尔菲德的姓氏发誓,我从来没有胁迫过玛丽夫人,亨利大公所说的都是谎言请您一定相信我的清白我愿意和玛丽维多利亚当场对质”
“玛丽夫人怕是无法和您对质了。”有人的声音比弗恩还要高,“很可惜弗恩殿下。”
所有的目光转向大殿外,奥斯卡公爵穿着军装走了进来,微微行礼。
他用平淡的声音说出了一个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事实,“女王陛下,玛丽夫人已经死了。”
“这绝无可能她前几天才从地牢出来”
奥斯卡公爵没有理会弗恩大喊大叫,继续自己的汇报“昨天夜里,玛丽夫人强行摘去了魔法监控器,玫瑰庄园被烈焰魔法包围难以靠近。火势一直持续到了清晨,当我带着人潜入庄园时,玛丽夫人已经躺在血泊中,死在了自己的寝室里。”
“太可笑了吧,既然玛丽夫人已经恢复了魔法,那帝国内还有谁的实力能与她敌难道是那位一直被囚禁的大魔导师吗”
“闭嘴,弗恩。”卡瑞娜女王呵斥,弗恩脸色一白,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到了帝国的禁忌。
“事实上,玛丽夫人是自杀的。”奥斯卡公爵从军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袋子递给了伍德骑士,“自杀的工具是一把女式,她用这把枪击穿了自己的头部,还留下了一份手写的遗书。”
“真的自杀了”没有人听见亨利大公的喃喃自语。
卡瑞娜女王打开了那份印着血手印的羊皮卷,声音像冻结的湖面“弗恩萨尔菲德,你竟然敢说出这样无知狂妄的话”
弗恩懵了,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我不明白。”
“这份遗书上说,你以诺曼子爵儿子的前程威胁玛丽夫人,说自己注定是圣维亚未来的弗恩大帝”卡瑞娜女王的声音微微颤抖,“你究竟还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弗恩大帝你是在盼着我的死期吗”
“母亲,母亲我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弗恩慌忙说,他望向奥斯卡公爵,眼中一片通红,“奥斯卡公爵想陷害我这份遗书一定是假的”
奥斯卡公爵淡淡说“陛下,皇宫内应该有玛丽夫人的笔迹留档,如果您不信遗书的真伪,可以拿出来比对。”
“没有这个必要了。”卡瑞娜女王握住黄金权杖敲击地面,“将弗恩萨尔菲德关入地牢,至于亨利大公,先囚禁宫在军部,等待盘查。”
“陛下,请等等。”卡列子爵开口,“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外面手握长枪的士兵冲了进来,控制住了弗恩。
“母亲母亲这不是真的我是冤枉的”弗恩殿下不死心的大喊着,直至他被士兵狼狈地拖拽出帝国大殿。
“陛下。”有人想站起来说些什么,被卡瑞娜女王直接打断了。
“已经浪费很多宝贵的时间了。”卡瑞娜阖上眼睛,面无表情说,“玛尔斯,现在继续会议的议程。”
玛尔斯站了起来,圆桌对面那些腐朽的躯体都在战战兢兢,他预感接下来的商议会很顺利,因为那些人已经切实感觉到女王对于帝国“蛀虫问题”的决心。
与此同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玫瑰庄园,老管家捧着刚泡好的花茶,放在金发青年的面前。
“他怎么样了”希恩坐在地下房间的沙发上,翻阅着有关家族矿场的各项记录。
“艾瑞克斯少爷只是摄入了麻醉药剂,身体的状态很好,但要清醒过来可能要到明天早上。”老管家说。
希恩阖上账本“将这些都烧掉吧。”
“是。”老管家撕下一张张写满记录的纸掷入燃烧的火堆。
“汤姆斯,你不会魔法吗”希恩十分随意地问。
“少爷,东洋没有魔法这一概念。”老管家说,“我们习惯使用刀具战斗。”
“擅长近战吗那我的母亲也不会魔法,是吗”希恩问。
“是的,少爷。”老管家说,“不过狄妮亚小姐是神女,能倾听天上的指示,有时候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
“预知”希恩皱了皱眉。
“这不是十分稳定的能力,大部分时候狄妮亚小姐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希恩象征性地抿了口瓷杯里的花茶,“汤姆斯,我的身世你应该没有和谁提起过吧。”
“有一个人。”老管家站直,停下手上的动作。
“是谁”希恩声音低沉下来。
“是您的妻子莉莉安夫人。”老管家语气十分自责,“玛丽夫人曾经编造过这段往事欺骗莉莉安夫人加害您,莉莉安夫人还曾偷看过那幅油画的全貌十分抱歉少爷,当时因为莉莉安夫人是您名义上的妻子,我没有动手抹杀掉她。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可以为您除掉她。”
“算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希恩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手指交叉,“你知道奥斯卡公爵和我父亲的关系吗”
“诺曼子爵和奥斯卡公爵应该算是志趣相同的朋友,曾经有段时间奥斯卡公爵经常会带着他的侍从来庄园拜访。”老管家想了想说,“后来狄妮亚小姐去世后,就不曾来过了。”
“对于这位公爵,你还知道什么吗”
“那位公爵和他的侍从林都是很厉害人物,他们的魔法很怪异,我没有击杀他们的把握,还有就是这么多年,他们的容貌几乎没有改变。”老管家如实说,“这一点很奇怪。”
希恩点点头,从老管家口中了解了想要知道的信息后,他望了眼怀表上的时间,站了起来。
“您要离开吗”老管家有点惊讶
“是的,我该离开了。”希恩说。
“您不准备留下来吗”
“汤姆斯,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身份了。”希恩淡淡说。
“怎么会您是诺曼子爵的长子,您怎么会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老管家的神情一僵,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您这是不打算将真相告诉艾瑞克斯少爷吗您不准备和他兄弟相认吗”
“一切都结束了。”希恩望向那幅母子三人油画,眸子的暗处有什么在涌动,“把曾经的东西都处理掉吧。”
他用更加直接的行动回答了汤姆斯的问题。
“我觉得您应该告诉艾瑞克斯少爷,他会理解您的难处”老管家还想劝说。
“我了解艾瑞克斯。”希恩眼眸微垂,“我杀了玛丽夫人,那终究是养育他的人,这是我和他之间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
“您不应该一个人背负所有。”老管家脸色深沉,“这太沉重了。”
“在动手前,我早就做好了直面所有的觉悟。”希恩的声音像斩铁般果断。
“那请让我跟随您”
“不,”希恩转身离开,“你留在这里,跟着艾瑞克斯。等他醒来,还会有一堆麻烦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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