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有替换
沐浴后的琴酒靠在沙发一角, 任由自己的长发随意垂落。
现在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晚上, 是个难得的、不用出任务的清净夜晚。
他默默点燃一支烟, 在缭绕的烟雾中,想起了一个女人。
算不上有多性感妩媚, 但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的头发又黑又亮, 微卷中长, 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尤其是那漆黑如墨般化不开的瞳孔, 总是温柔地看着他。她的视线也一直在追随着他,就好像她的眼瞳里只能映出他一个人的样子。
现在他又再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而她还打了他一巴掌。
—
琴酒抖了抖烟灰, 他的小弟就进门了。
他看到伏特加身后跟着一个人。
“大哥, 横山医生带过来了。”他的小弟伏特加对他的态度一直毕恭毕敬。
琴酒将手中的烟含进唇里,轻轻吸了一口,呼出白色的雾气,“横山, 会治失忆吗?”
横山是个看起来很谨慎的中年男人,他提着自己的治疗箱也不敢多问,小心地回答:“琴酒先生, 失忆也分很多种, 具体是什么情况要怎么治疗,要等我看到病人之后才能确认。”
琴酒没再说话, 只是很冷地看了他一眼,掐灭烟头走了出去。
横山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手抖了一下。
“跟上去啊, 愣着干什么?”伏特加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病人又不在这,在前面。”
横山一摸老脸,摸到了一额头的冷汗,“伏特加先生,琴酒先生看起来心情好像很差。”
伏特加嗯了一声,“你就快点去看看病人吧,大哥因为那个女人一个下午心情都很不好的。”
横山闻言,惊慌地加快了脚步。
——
在过道的第三个房间里,横山见到了导致琴酒心情不佳的女人。不,准确来说,是少女。
仅凭她还未完全脱离稚嫩的五官就可以看得出来,更何况她还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们。但多么“凶恶”的表情在这张柔和的脸上都体现不出它本来的意义。
“躺好。”琴酒命令道。
少女没理他。
“给我躺下,找了医生给你看病。”琴酒的声音说不出的复杂,就像那种刻意压制住情绪尽量将语气放得不那么冰冷的那种别扭。
少女依然没理他。
横山怕耐心磨光的琴酒发火,找准时机很自然地接过了话茬,“没关系琴酒先生,坐着也能看病。”
得到默许,他提着医疗箱走到床边坐下。少女的眼睛又红又肿,不久之前应该经历过一场撕心裂肺的大哭。
是琴酒先生欺负她了?
几乎快要脑补出画面,横山立刻将莫名其妙的猜测甩到脑后,语气放缓,“小姐,知道自己的名字吗?还记得以前的事吗?如果我现在让你立刻说出印象最深刻的三件事,你能说得出来吗?”
结城结衣选择性忽略他的问话,只把头侧向琴酒,“把手机还给我。”
横山:“......呃?”这个病人极其不配合治疗啊。
琴酒没有直接拒绝:“你先看病。”
横山继续问:“来,小姐,印象最深刻的三件事是......?”
结城结衣接着沉默。
伏特加忍不了了,“喂结城,你真不记得了?我提醒你,你很喜欢我大哥的。”
结衣:“......”
琴酒依然冷着脸,对于伏特加的话不为所动。横山也扶着医疗箱不说话,他总觉得这个治疗的过程渐渐往不太对劲的方向发展了。
伏特加一开口,就叨叨地说个不停,“啊我想想,你还一直喜欢缠着他。”
“......”
结城结衣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她瞥了琴酒一眼,紧接着淡定地移开视线,“我不喜欢他。”
横山发现琴酒的脸色,并不算太好,虽然他一直都没多好的脸色。
伏特加像开启的水龙头般泄个不停的话语也在琴酒一个凌厉的眼神下通通憋了回去。
“横山,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你出去。”语中已经是满满的凉意。
琴酒先生的话一向不说第二遍,虽然对眼前这个少女有些特别,但他没自信和这少女一样能得到特殊对待。于是他动作很快地拾掇起自己的箱子就离开房间了,将一室的低气压隔绝在房门后。
细细碎碎的声音都消失了,伏特加也闭上了他的嘴,房间内顿时更加安静。
“装失忆?”
琴酒不冷不热地问。
“我说了我没失忆。”
结城结衣没有心情去拿捏他此刻是什么情绪,只是离他离得远了点。
没想到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手腕被扣住不能随便动弹,双腿也被限制,他的鼻息居然离得特别近。
一个很冒犯很无理的动作。
“......”
琴酒看起来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琴酒:“想起来了?”
结城结衣视线移开。
在琴酒没做出防备之前,手快地往他兜里一探——
她摸到了一把枪。
在他压下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这个男人很谨慎,即使是在沐浴之后穿着睡袍的情况下,兜里还揣着一支防身的手.枪。
杀手大概都是这样吧。
枪口带着凉意,用力地抵在琴酒的额头上。
伏特加一个大步跨上来,地板吱呀一声响:“喂!你——”
“闭嘴,伏特加。”
琴酒的声音不慌也不忙。
于是认为自己能成功威胁他的结城结衣抖了下手腕,“让我出去。”
“呵,就算你开枪,也出不去。”
“......”结城结衣拧起眉毛。
琴酒慢慢松开掐她脖子的手。
用手臂一撞,枪应声而落,被伏特加很快地从地板上捡起来。
“好好待着。”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终于从她身上起来。
—
伏特加跟着琴酒走进房间。
琴酒不耐地点了烟,重新坐回沙发里。
“大哥,明天还要叫横山医生过来吗?”琢磨了下,伏特加问。
琴酒弹弹烟灰,“继续叫他过来。”
“哦,不过结城是真的失忆了吗?可她又一直强调自己没有失忆,但她好像对以前的事也不记得了。”事情太复杂了,伏特加有点想不明白。
琴酒呼出一口烟雾,淡淡地问:“伏特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奇怪?”
伏特加想了想,“最奇怪的大概就是,结城她以前很喜欢大哥,现在好像对大哥完全没感觉了,居然还扇了大哥一巴掌,很有可能是她移情别恋了。”
眼见琴酒稍稍变化的脸色,他话锋一转,“肯定是因为不记得大哥才会这样。”
琴酒又问:“你有仔细观察她的脸吗?”
不知为何,伏特加挺直了身体,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因为是大哥的女人,我也没敢太仔细看。”
琴酒:“......”
“大哥发现了什么?”
“她年轻了不少。”
不论从五官还是身高来看,甚至比她第一次进组织的时候还要小一些。
伏特加对此得出的结论是:“她不会是结城的妹妹吧?”
琴酒:“......”
进入组织前已经做了背景调查,她没有亲人。
这个结论简直比她偷吃了APTX-4869(组织里研发的药物)变年轻还要扯。
她是从横滨到东京的,从那个异能者聚集的城市过来的。
还有,她是和太宰治同行的。
“伏特加。”琴酒将未燃尽的烟头直接丢进了烟灰缸里,“多安排几个人去找太宰。”
伏特加没懂,“太宰,不是已经被炸死了?”
琴酒的眼皮都没抬一下,“至今公开的调查报道,死伤者里有太宰治的名字吗?”
自然是没有的。
伏特加回想了一下爆.炸当天的情形,“当时他们的房间在三楼的位置,我记得那层的爆炸范围......”
“别太小看他。”琴酒已经出声打断了他的猜测,眼底的凉意仿佛结了一层冰,“除非看到了他的尸体。”
*
伏特加离开之前嘱咐过她不要走出房间,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在房门口安排看管她的人。
结城结衣很轻易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该死的琴酒就是不把手机还给她,她只能每个房间和角落不停地寻找可以用来联络的座机。
她也试过一直沿着过道往光线照进的方向走,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半个小时都看不到尽头!这条过道简直长得超出常理。
脚底垫着地毯没有声音,结城结衣用极快的速度跑过了之前已经走过的那段路,终于看到了摆在小桌子上的一台座机。
她紧张地抓着听筒,一边按下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快接电话,拜托快接电话。
太宰先生......
然而听筒里一直寂静无声,甚至等待接通的嘟嘟声都没有响起。
结城结衣拿开听筒,盯着看了有一会儿,明白过来,愤愤地将它摔回座机上。
——这不过是摆设。
她根本不可能打通电话。
这时,过道一间房从里面打开,有人靠在房门口。
结城结衣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人的香水味。
“好吵。”
在接触到她的视线之后,女人没有多大情绪起伏的眼眸浮上了一层兴味,“哦?原来你在这?”
“......”
听起来好像认识?
她不知道怎么接茬,女人的视线已经瞥到她身后了,“你把她带回来,是准备折磨致死?”
“......”
结城结衣的后颈瞬间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随即肩膀搭上来一只手,力道稍大地抓着她,“让你不要随便走出房间,伏特加没有嘱咐过你?”
没等她答什么,琴酒将视线放到了女人身上,“我为什么要杀她?”
女人一直保持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她笑起来衬得整个人更加有种别样的性感,“难得你也有对叛徒心软的时候,真是稀奇。”
“她只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开而已。”
“你怎么了?”
女人的笑意更深了些:“什么时候‘逃离’不等于‘背叛’了?”
琴酒摸了下她的脑袋,结城结衣觉得这个动作一点都不如看起来的温柔,因为他的力道居然放得挺重。
“你现在就可以告诉她,你没有泄露过组织里的任何秘密。”
女人饶有兴致,“哦?”
随后她撩了把自己的头发:“不用了,随便你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的唇角凉薄地牵起:“维护的猫咪朝自己伸出利爪,到那个时候你会是哪一种表情?”
“我对这件事更有兴趣。”
“不是说今天有见面会,你还不走?”琴酒冷声“提醒”道。
“真高兴Gin会记得我说过的话。”女人笑得漫不经心,顺手带上了房门,“我正准备去。”
—
结城结衣跟着琴酒往回走,看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精致小巧的打火机“哒”一声响,他把那支烟点燃叼进嘴里。
烟草味真的不好闻。
结城结衣皱了下鼻子,问:“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
琴酒骨节分明的手插.进口袋,随手一甩,把她的手机丢给她。
没错,是用丢的。
还好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迫不及待地长按开机键,等待了几秒钟,屏幕却依然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反应。
“......坏的?”
“修不好了。”他淡淡地答。
“......你骗我?”
琴酒咬着烟,皱起眉头,他的情绪并不好。
明明头发上并不是茉莉花的味道,即使精致但还保留几分稚气的脸,也不是爱黏着他很难甩掉的“牛皮糖”。
一切都和他所熟悉的相差甚远。
他突然有点疲于应付眼前少女的“质问”。
琴酒侧过脸,过长却保养得很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廓。
他缓缓地、对着她的脸呼出一口烟雾,才再次开口回答:“骗你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
结城结衣被呛得连声咳嗽。
还没等完全缓过劲,只感觉到琴酒退至她身后,一些细小的声音过后,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凉深深地抵在她的脑袋上。
她昨天也曾用这样冰冷的枪口抵着琴酒的额头。
结城结衣浑身僵硬。
“不要因为自己还是孩子就过于任性。”
冷冽的低气压贴着她的后颈,她深刻地感觉到,身后的男人随时都能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琴酒已经清楚地确认现在她就是一个未成年少女,这种变化也许是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异能,也许是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药物。
枪口用力朝前一推,抵得更深,“安静一点,乖乖待好。”
动作看起来是危险的,语气倒不见得也应景,他甚至缓了缓语速低了低音量。
虽然经验为零,不过他以为安抚一个孩子大概就是这样?
结城结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出来的。
—
几乎每个白天琴酒和伏特加都会出门去“执行任务”,结城结衣就在这种时候出房间,一直在那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探索。
这太奇怪了,怎么可能会有一条走廊仿佛永无止境,简直就像是视觉出现了差错一样。
她抬手指触了触墙壁,即刻缩了回来,指尖的触感像是碰到了河水上的激起的漩涡。
墙壁也似水面般晃动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原形,
很像是她之前查阅资料的时候看到过的一种类似的异能。
她又敲了敲墙壁,触感依旧是软的,但是牢不可破。
“你怎么出来了?”
听出来是日常给她送饭的小哥,结城结衣淡定地侧身。
对方果然端着她的“午餐”正打算往她房间里走。
“你不要乱跑啊,我很难跟老大交待的。”黑衣少年空出的手抓了抓后脑勺,大概是因为年少,他看起来纯真又无害。
“回去吃午饭吧。”少年企图伸手,刚碰到手背,立刻触电般收回。
这个少女跟琴酒老大关系看起来不太一般,如果真是琴酒老大的人他怎么可以随便拉扯?
结城结衣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跳过午餐的问题,直白地问:“这里存在异能者吗?”
“诶?”少年好像被问住了。
她换了种问法:“琴酒,他是异能者吗?”
“怎么可能呢。”少年将午餐端进她房间里,“听说老大最讨厌异能了,他不喜欢不科学的任何东西。”
结城结衣确认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藏着异能者。
“那你先吃饭吧,我要去招待皮特先生了。”
少年搓了搓手,心情愉悦,“等你吃完了我再过来收拾碗盘。”
少年出去了。
结城结衣拿起银质的刀叉,一下下戳在盘里那块香气腾腾的牛排上,她完全没有食用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坐牢。
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么一点空间,每到固定的饭点时间就有人给她送过来“早餐”“中餐”和“晚餐”。
——像给监狱中的囚犯送餐一样。
——虽然是她几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伏特加提出的跟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的建议。
盘子里的牛排快被她戳烂了。
这时,安静的走廊传过来脚步声。
“真不巧,你们老大现在不在这里。”隐约能听见一道低沉的男音,这道声音还有些耳熟。
“因为之前皮特先生也没有提过今日要造访。”回应的是那个少年的声音。
紧接着有两声轻笑,结城结衣对这笑特别敏感。
“确实有点突然,‘计划’的一部分出现了偏差,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告知他。”
结城结衣手一颤,银叉无声地掉落在地毯上。
她已经确认这道声音的主人。
少年也客气地笑了起来,“那请皮特先生跟我去前面的休息室等待。”
脚步声已至房门口,一道身影走了过去,另一道身影却停了下来。
于是她惊愣的视线就自然而然地看见了站在房门口的、现在正正面对着她的、淡然自若的费奥多尔。
“......”
她只是惊讶他居然在“皮特先生”这样的伪装下会做出令人奇怪的举动——停下来看她,眼角带着很浅的笑意,似乎想表明自己认识她。
觉察到人没跟上,少年果断折返回来。
他倒没有在意“皮特先生”,第一眼被盘中被戳烂的牛排吸引了视线,“诶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啊?”
少年对此表现得有些头疼。
结城结衣突然心跳加速了。
费奥多尔站在少年的身后,视线一刻不移地落在她身上。他微动薄唇,她看懂了费奥多尔正在跟她说些什么
——需、要、我、帮、你、吗?
一瞬间结城结衣简直快要感动得落泪。
要。
她大概传达了这个意思。
费奥多尔看懂了。
少年要迈进房间的脚步忽然顿住,他睁大的双眼里饱含了惊讶的情绪。
“......皮特先生?”少年想要去看身后的人,但转身的力气好像被剥离了,下一刻他直直地躺倒在地毯上。
少年没了声响。
结城结衣在他抬手的时候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马上就要跳出来。
然而,虽然他摆着一张冷漠的脸,表现出要结束少年生命的模样,最后也只是很用力地将少年打晕了而已。
她松了口气。
“久等了。”
费奥多尔提脚,绕过晕倒的少年朝她走近。
他微微地抿起唇,见她消瘦了一些的脸庞,眉毛轻轻蹙起。
就像是绅士的抚慰一样温柔地触摸她的头发,紧接着费奥多尔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感谢你信任我,我的结城小姐。”
——
车子已经开离了很长一段路程,结城结衣还在细细品着整件事情的发展过程。
特别是她和费奥多尔上了等候在外的车子后,有鬼祟的身影闯进他们出来的门里,费奥多尔跟她说这属于一些“善后工作”。
一切都似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结城结衣侧了侧脸,“费奥多尔先生。”
与她同坐在后面的费奥多尔闻言转过头,好像因为睡眠不足失去血色但却依旧俊美好看的脸对着她。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她隐隐地有了些猜测,一时冲动?碰巧遇上?
他根本不像是这么毫无计划就做事的人。
费奥多尔不否认,“我已经告知那位少年,‘计划’有了变更。”
费奥多尔捏着她的手指在轻轻摩挲,“我只是在确认这份‘变更’带给我的结果会不会令我感到满意。”
“计划”是什么她不清楚,但很明显“变更”是指“带她离开”这件事,没见到她待在那个房间之前,他就有了打算。
从费奥多尔的表情上看来,他对这个结果是满意的。
结城结衣还有疑问不敢深想,但还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费奥多尔确认了她的猜疑,“你的行踪我很清楚。”
他的语气居然轻快又明朗:“我在监视你。”
“......”
果然!
她有一种所有隐私都被摊开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照着的感觉。
费奥多尔好像看懂了她的想法,他的唇边绽放了一个优雅从容的微笑,“对于特定的人,不需要保留隐私。”
他终于愿意松开一直摩挲她手指的手,整齐地交叠在膝盖上,“我就是你那个‘特定的人’。”
“费奥多尔先生,谢谢你。”结城结衣不跟他抬杠,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先道谢。
费奥多尔却不由盯着她多看了两眼,她居然没有反驳他。
他觉得她不反驳他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下意识觉得此情此景应该说些什么,却又听她开口问道:“所以费奥多尔先生的‘计划’是不是因为我打乱了?”
“要和他们一起实行的‘计划’?”
“嗯,这没什么。”
费奥多尔毫无在意,“合作对象可以再找。”
“重要的是你。”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看起来说得挺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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