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代表着什么呢?
仁王走回房间时想了想这个问题。
十几岁刚分化时,他也是有过恐慌的。到底OMEGA有太多弱势的地方。不过那种恐慌,在他发现Alpha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时就消失了。
或者说,他身边分化成ALPHA的朋友,都足够友善和温柔。
那婚姻呢?
婚姻正向反向的影响,他想的深一些,大概都能写一篇百八十页的社会学论文了。
可没有必要。
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定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开心就好。
晚饭过后还有训练,偏向于理论战术向,成员们集合在租好的酒店的会议室里。这回德川和迹部都不在。
平等院等人到齐了以后黑着脸上台先道了歉。
“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导致了今天的团队训练进度延误。”他说,“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今天的事会影响到我们过后一周的比赛。德川君能答应过来指导,是你们的机会,请诸位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德川不在的时候倒是坦荡些。”鬼在下面抱着胳膊嘲讽。
好在声音不大,只有坐在附近的几个其他教练听得见。
宍户对原本高中组的恩怨向来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他也目睹过当年几场触目惊心的比赛,却没有与这些前辈们有更进一步相处的机会,只知道这几个人之间的纠葛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选择忽略鬼的抱怨。
“迹部会一直在这里待到比赛结束吗?”他侧过头问表情有些微妙的仁王,“还是打算也来当一当‘特别教练’?”
“噗哩。”仁王挑了挑眉,“他也很久没打过正式比赛了吧,你就这么相信他还是能当特别教练的水平?”
“如果不行,他今天也不会穿着运动服下来。”宍户说,“相信迹部的格调吧。”
仁王低笑了两声。
“或者你们俩来给这些小鬼们做一做双打辅导也可以。”鬼突然插了话,“虽说你和谁都能搭档双打,和宍户的示范比赛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你们其实不太合得来吧。”
仁王闻言含笑看了一眼宍户。
他甩了甩小辫子,嘛了一声:“前辈你看出来了?”
“根本谁都能看出来我们俩合不来吧。”宍户压着帽檐吐槽。
仁王开完会回房间时迹部还对着电脑,但看上去并不是在做工作上的事,而是随意浏览一些财经新闻,小窗口是一些波动线的图。
他从后面靠近时迹部很自然地回过头:“回来了?”
仁王嗯了一声。
他坐在床沿,没去看迹部的电脑屏幕:“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现在的网球水平呢。”
“想打比赛?”迹部饶有兴致地转过身,“啊恩,早上不是还说不想比赛吗?”
“宍户刚才问你是不是想做特殊教练。”仁王说,“你现在和德川前辈比赛,能赢吗?”
他用的询问的语气,看向迹部时的眼神却分明带了一点挑衅。
迹部站了起来,直接走到衣柜旁:“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噗哩。”仁王舔了舔唇看着迹部换运动服,“我可打不赢德川前辈。”
“你这么说,是默认会输给我吗?”
“开什么玩笑。”
算起来他们没有正经打过单打比赛。
不过私底下类似练习赛的形式还是有过的。
也是从进入U17集训,因为一场双打而熟悉起来开始。
在那之前嘛……
“你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吧。”仁王说。
“啊恩?”迹部有些疑惑。
“我是说,在入选U17国家队之前,你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吧。找我双打也是因为我能够‘幻影’成手冢。”仁王说着停顿了一下,勾了勾唇,“不,不一定。可能从我‘幻影’成你和桦地一唱一和开始,你就记住我了?”
“不要用‘一唱一和’这个词。”迹部想起当时枕头大战桦地居然听从了仁王的命令就来气。
“况且作为冰帝的部长,你认为我不会去注意立海大的正选吗?”迹部哼了一声。
“噗哩。”仁王吐了吐舌头。
他们从电梯下去,穿过酒店的后门去了订好的网球场。
考虑到也许成员们会有夜训的习惯,网球场地的预约是二十四小时的。
不过仁王开了门才发现场地里全黑的。他按开了壁灯。
“鬼前辈建议我邀请你来一场双打表演赛。”他说。
“你答应了?”
“没有。我也很久没有和人认真组过双打了。”
在训练营里和宍户的训练赛当然不算是认真组双打。
不过提议的“表演赛”也不见得是认真组双打。
仁王当年也是单打比赛双打比赛一起参加的,倒没有那些世界排名前三的选手们那种通过双打比赛增进单打实力的觉悟,只是考虑到在双打比赛上他有的优势而已。以至于性别公开后他和他当时的搭档的成绩遭到了很大程度的质疑。
审查过后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件事对他当时的搭档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后来仁王就退役了,当了教练,也会参加表演赛和示范赛,却不再在公开场合打双打了。
幸村有一次来问他要不要组一次双打试试,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不管怎么说,组队双打这件事,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啊。”
“你应该不是会在意舆论的人吧。”
“不,我很在意。”仁王笑着说,“谁都喜欢被夸而不是被骂啊,piyo~”
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的双打?他们的绯闻已经够多了。光是三角恋(仁王偶尔会对无辜躺枪的真田感到抱歉,偶尔。)的版本就足够拍一个一百八十集电视连续剧。
而幸村还没有退役。
他确实不在意舆论,却不想给幸村带来麻烦。
毕竟,在做部员的时候,在还是立海大正选的时候,他已经给幸村这个部长带来过很多麻烦了。
“我无所谓,打不打都可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仁王这么说着。
“你可以替我做决定。”迹部意有所指道。
仁王犹豫了一下,很干脆地拒绝了:“不,我们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他们热身完上了球场,仁王的发球局。
他看了一眼迹部,吐出一口气。
比较起来,仁王的体能和技术,比起职业选手时期也没有多少退步。
这一点在迹部的意料之中。
他在开球时就集中了全部注意力。
上电视节目时仁王很少对自己退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描述,说职业选手时代也多是玩笑话。但迹部从宍户那里听说过,仁王一直有日常训练的计划,训练量还很可观。
“也没办法,向他挑战的中学生很多的。”宍户这么描述过,“可能是‘超越ALPHA的OMEGA选手’这个头衔太张扬了。”
“仁王不像是会在意这个的人。”忍足当时评论道。
迹部没说话。
他想,在意吗?
与其说是在意……
仁王雅治,是个在某些方面固执到让人无法理解的人呢。
是个没办法第一眼就完全看穿的人。
比赛的后半迹部开始体力不支。
他一向是耐力型选手,也架不住成年以后长期坐办公室,最多偶尔去健身房保持一□□型。ALPHA的体能加成也没有那么神奇。
于是比赛的后半变得不那么严肃了。
最后还是没有打完。
仁王抛了抛网球,说感觉赢了也不高兴输了也不高兴。
啊恩?
我应该在中学时和你认真打一场的。
迹部笑起来。
他说你们立海大的出场顺序一向很随意,只是你运气不好,没在排到单打一时遇到本大爷。
每次和冰帝比赛,单打一都刚好轮到真田……
仁王嘁了一声,说运气不好的明明是你吧。
网球馆距离酒店很近,但他们收了球拍对视了以后心照不宣地往馆内的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里的淋浴间也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空调的温度开的正好。迹部走在后面,看着仁王放下网球袋。
“你的发情期快到了吧?”
“噗哩。你记得?”仁王微扬起头语调上扬,“但是我内分泌失调周期不准哦。”
“……”迹部无语了几秒,“所以呢?”
“所以你算的不准。”
“那你那次忘了带安全贴,也是因为自己算错了发情期?”迹部挑了挑眉。
这场景的重叠率太过了一些。
虽然面积不太一样,可更衣室和淋浴间的构造,每个体育馆和健身房都大差不差。
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
仁王吐出一口气,语气里一半吐槽一半抱怨:“那天我也吓了一跳啊。”
“啊恩,本大爷还觉得你胆子太大呢。”
“在楼下更要命不是吗?我怎么知道会遇到你?那种地方一般都没什么人去吧。”
况且他也发了信息叫文太去帮他买安全贴了。
迹部却正巧撞上来。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说。
“翻旧账吗?”仁王笑道。
他向后退了两步,靠着更衣室的柜子。
澳大利亚的一月挺热了,空调却让两个人没出多少汗。
迹部靠过去:“说到翻旧账,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了。”
“噗哩?”
仁王愣了一下,想迹部是那种有问题憋这么久不说的人吗?
“U17训练营里,我晚上特训,你在门外看了很久。不止一次。为什么不进来?”
“……你知道?”
“一半知道一半不知道。”迹部说,“你的信息素的味道,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吸引人。而在那之前,应该也有过的。被人盯着那么久,我也不可能一直注意不到。”
“噗哩。”仁王有些懊恼地想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还是别翻旧账了。”他直起身推着迹部往浴室的方向走。
“答不上来?”
“这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仁王说。
他拉开隔间的浴帘,不太走心地说了一句我想你不介意一起。
花洒里冷水浇下来,几秒之后才变成热水。
他隔着水雾勾着迹部的脖子,试图把人按在浴室的墙上。
“啊恩,这确实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迹部的声音在水声里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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