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娜塔莎微微垂下头，只把眼睛抬起来看着弗瑞。按理说这动作有些示弱的意味，但弗瑞明显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了指责。
“一句言语不详的录音，”她扯了扯嘴角，几乎说出了和希瑟一样讽刺的话，“我猜测你手上没有完整内容？匿名信息，这么有针对性，我以为你会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诬陷。”
但弗瑞压抑着情绪，而且并不想和娜塔莎解释过多，冷哼道：“你知道她跳下飞机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担心，我猜这就是她要你告诉我的内容了？”
娜塔莎的便捷通讯器上随即传来了一张清晰的图片，法语版《小王子》的扉页，作者大名的下方赫然被刻了一排字——
“你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字迹有些潦草，但娜塔莎还是在字母W结尾华丽随性的弧度上认出了这是希瑟的笔迹。
“……我明白了。”娜塔莎轻轻叹了口气，想必希瑟也已经猜到，如果弗瑞主动询问，她是不可能把那些秘密故意隐瞒神盾局的，所以也是想要故意减轻她行为上背叛朋友而产生的负罪感吧。
“希瑟拥有一种能力，”她抬起近乎深绿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弗瑞，“她可以将自己变形成为一只体型较大的渡鸦。
她接着简要叙述了当时她们营救贾巴里塔埃姆时候应对冬日战士所发生的事，
“……”而弗瑞甚至一时间没有回应。
在弗瑞的猜想中，触摸过方尖碑的希瑟·道尔很可能获得了一些体质上的加强，像是美国队长的血清这样的变化。即使更夸张一点，也不过是一些操控性的能力，如同梅琳达·梅曾经应对过的女人。
但是娜塔莎所说的变形成一只鸟，这几乎在一定程度上彻底瓦解了弗瑞的认知，如果希瑟·道尔可以如同施展魔法一样把自己变成鸟类，那么世界上又有多少种超能力是神盾局尚未发现并且根本无法应对的？
弗瑞本能的产生的巨大的危机感，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希瑟只是个例。
“如果斯塔克身边有道尔出现的痕迹，要立刻进行汇报。”他神情严厉的下命令，“道尔的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很多，你能想象她可以轻松绕过我们多少严密防范的基地，进入到最核心的位置么。我们必须尽快掌握她的行踪！”
关闭秘密通讯，弗瑞沉默地转过头，一面漆着红白蓝三色的圆形盾牌就放置在一旁靠近墙面的地方。
在北冰洋的海水里沉睡了70年，它美丽的颜色还是一样生动如初，而那时候曾手持它战斗的英雄，也即将重新在冰封中苏醒。
弗瑞站起身来，从三叉戟大楼的高层望下去，眼前是华盛顿一览无余的安静景色，但他内心的想法前所未有的斗争着。
希瑟道尔、美国队长、军方没法收尾的怪物。现如今，这个疯狂的世界又该怎样来守护？
他唤醒了AI。
“预备启动超新星武器研发计划进程，实验阶段准备。”
AI冰冷的电子女声传来：“请求许可定为十级。声纹确认、虹膜确认、掌纹确认，尼古拉斯·J·弗瑞局长通过许可。启动超新星武器研发计划进程，实验阶段准备。实验研究人员是否通过临时授权？”
弗瑞声音沉稳，说出一连串命令：“计划密级调整，由八级上调为九级，实时生效；全体特工重新进行六级背景审查，根据结果重新确定实验研究人员。”
他几乎话音刚落，屏幕上就立刻传来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通话请求。
没通过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允准，就擅自动用封存了几十年的宇宙魔方，弗瑞知道自己肯定因此招致了大量的非议。
但漫长的政治博弈是这个世界承受不起的等待，他几乎只是扫了一眼屏幕，就决定暂时无视皮尔斯，紧接着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汉德特工，我们需要暂缓尝试复苏斯蒂夫·罗杰斯的行动……想办法，让他继续冰封。”
而电话那端，八级特工维多利亚·汉德向他通报了噩耗：“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就在2分钟以前，罗杰斯的心跳和呼吸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尽管他还没有苏醒过来，恐怕……”
弗瑞面无表情，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那么就严格封锁消息，”他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的冷酷无情，“在美国队长彻底准备好之前，世界不需要知道他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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