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仙那老婆娘哪来的传人?”钓翁说。
“她使的是血轮诀,老子眼睛还不瞎。”死道人呸了一声。
“看来要找青衣喝酒得等两年喽。”钓翁抖抖鱼竿。
“那个女人是魔宗的。”死道人又添了一句。
“魔宗,魔宗的小崽子你不都认识吗?”钓翁懒洋洋地靠在树上,就如在船上钓鱼一样自在。
“魔宗领头的换人了。这次他们肯定倒向妖魔。”死道人吹胡子瞪眼“你这什么态度!打起精神来!”
原来钓翁靠着树干眯着眼,几乎睡过去。
“知道啦。知道啦。老头子一个着急这么多做什么。”钓翁眼睛迷成一条缝。
“玄鹤呢?他怎么还没到。”死道人不与他辩,否则肯定要把自己气死。
钓翁砸吧砸吧嘴,睡着了。
那根钓竿被他握在手里还可以自己动作“钓鱼”。
死道人看向那些不断冲出裂缝的妖魔,被他们踏过的草叶都枯萎,土地变成灰黑色。
“地狱。”他竖起眉毛“谁也别想叫老子下地狱!”
……
上清观掌门玄鹤,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人掳走啦!
还是个极为漂亮疑似与玄鹤道长有私情的女人!
玄鹤道长几年前曾许诺收她为徒!
后来把人家姑娘抛弃啦!
人家杀上门来把玄鹤道长抓走啦!
说不定现在已经下锅煮了!
这个消息飞速在江湖上传播开来。
玄鹤是谁,天下第一人,当世最接近仙道的人,传说中断情绝欲不染凡尘。他突然传出绯闻那必须是惊天大瓜!
必须吃。
谁没吃到就是见识浅陋之辈,别人都不屑于和他说话。
甚至有说书先生抓住商机。连夜赶出了稿子,开讲!
比如这位,醉月楼,金牙先生。
“那天。上清之巅。一位红衣女子从升云梯上纵身跃出。红衣翩飞,如雾中仙子。一双流转眉目似含百般情思,万般愁绪。一眼叫人丢了三魂六魄。不禁教人心中生疑,凡间真有这般女子?还是天帝派来接引玄鹤道长升仙的仙女?”
一众听客寂静无声,皆在脑中幻想起那位女子的美貌,破云而出的样子是否真如九天仙女。
金牙先生一晃扇子。作风流倜傥状。
“一众人皆看呆了。这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掌门来了!人潮分海一般让开一条路来。走来的人峨冠玉面,黑道袍,白拂尘。眉眼俊朗非凡。又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但见他一路走来靴不染尘,四周道士皆躬身大气不敢出。齐声称道,掌门!原来正是玄鹤道长!那女子站在山崖边一眼望见了玄鹤道长,玄鹤道长也望过来。两人站在原地,视线满含情意,缠缠绵绵如江边飞燕,难解难分似金牙见了钱。好一个一眼万年!”
观众齐齐发出嘘声,醉月楼都是不差钱的主,碎银雨一般往台上扔去。
“诶,谢谢各位爷。咱们这就继续。”
金牙一拱手,继续开腔了。
“两人站在悬崖边,互相望着,谁也舍不得先挪眼。红衣女子脉脉含情,时而又难掩哀愤。反观道长却是不为所动。只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此冷酷无情之语直教红衣女子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师父,你可还记得八年前要收我为徒?”金牙做了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只可惜他样貌是在让人目不忍视。在场人哄笑出声。
“不记得。”金牙扇子一收,模仿了道士携着拂尘的样子。
“那红衣女子悲愤欲绝,你可记得我怀了你的孩子!”
哐。席间有人放下酒杯。
“这说的什么玩意儿。玄鹤道长才不是那样的人!”席真听不下去了,豁然起身就要掀桌子。
林枫赶紧把他架住“你又想你爹抽你!”
“林枫,你怎么变的这么怂了?”席真皱眉
“一百个言官围着你转你也得头疼。好了好了,不想听就走吧。”林枫把他拖走。这爷不仅敢掀桌子,还敢揍人。
“那个女人是谁?”席真还是好奇。
林枫想起上次在红楼里从窗户中看到的人。
一眼就能看出是幺公主的样子。
但幺公主分明已经死了啊,还是玄鹤队长亲手杀的。
可是,假如玄鹤道长没真的杀她呢?
怎么可能。林枫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除魔卫道的天下第一人,却放走了一个妖魔。这可能吗?
这太可怕了。
上清观是否投向妖魔,还可信吗?
玄鹤是死是活,人界能击退妖魔吗?会不会威胁到林家对燕国的统治。
玄鹤的失踪挑动了很多人的敏感神经。
包括正在赶往妖魔界裂缝的楚慕云。
“玄鹤失踪了?被一个红衣女人掳走的?”听到这个消息楚慕云只觉得眼前一黑,那个人绝对是姬奚白!
她千防万防,男女主还是走到了一起。
当初她以为奚白死了。满以为摆脱了女主的阴影。
但没想到玄鹤当初根本就没杀奚白!
这就是天命吗,男女主必定走在一起。那我做出的努力有什么意义。楚慕云突然觉得背后发冷,沁出一层冷汗。
这个世界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一切乱掉的命运悄然拨乱反正。
楚慕云陡然升起一股恐慌无力。
她真的改变了什么吗?
“慕云,你怎么了?”冷夜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关切地问。
看着他的脸,楚慕云突然恍然。
对啊,她拿走了血轮功,奚白成不了天下第一。她还救了冷夜,冷夜的实力并不弱于玄鹤。
我们可以赢!
“我以前有个仇人。”楚慕云看着冷夜“就是那个掳走玄鹤的红衣女人。她可能会和玄鹤一起对付我。”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冷夜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一脸温柔地搂住楚慕云。
“我们马上去拿碧玉果。”楚慕云说。她现在要赶快帮冷夜提升实力。
玄鹤,毕竟是原文男主,天下第一人。能不能打过,她心里还是没底。
……
格拉格拉。
锁链拖拽的声音。
黑暗中玄鹤一头黑发散乱着,濡湿的怪异气息缭绕鼻尖。覆在脸上的发丝已经湿透了,黏在脸侧。
奚白坐在他身边。
“玄鹤吃点东西吧。”
玄鹤无力地躺着,手腕脚踝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磨破了。
都怪奚白,他太兴奋了!
玄鹤偏过头不理他,他实在没力气了。
无力,疼痛。
眼眶也很疼,刺刺的疼。被泪水蛰出来的。
怎么躺也不舒服。他轻轻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过了一会又换成平躺。
那种诡异的感觉还是在。
“奚白。你是—”玄鹤艰难地开口,清冷的嗓音已经完全哑掉了,声音也低不可闻。
“我是男孩子啊。”奚白凑近,玄鹤可以感觉到那火热的目光。
他想逃避但无从遁形。
“你不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吗?还是不够清楚?要不再来?”奚白在他耳边亵渎似的舔了一下。喉咙里发出闷闷的笑。
玄鹤,你现在这样子真美。
就像白鹤被大雨打湿了羽毛,再也飞不起来,只能无力地委顿在泥里。
你被弄脏了。但是无力挣扎。
我亵渎了你。
妖魔把仙人弄脏了。
看吧。你跟我一样了。
“不要。”玄鹤沉默良久,哑着声音说。
再来一次会死的。
而且,从极端刺激中清醒过来的大脑还要慢慢消化甜甜可爱的小公主其实是个男人的事实。
玄鹤抿着唇。
“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他低声问。
是因为恨吗?
恨我差点杀了你。
“因为我爱你啊。”
“我爱你,玄鹤。”黑暗中那人说。
言语中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强烈情绪。
“玄鹤。你真可爱。”奚白摸上玄鹤沾着细汗的侧脸。
在感情方面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道长,意外的迟钝呢。
事情都做完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傻乎乎地问一句为什么。
真,诱人犯罪。让人想把你撕碎。
玄鹤觉得心跳很快。
很不正常。
还有嘴里的甜味。明明没吃糖。
男人,也没有那么抗拒。好像自然而然就接受了。
只要是他。
无论男女,都可以。
“你不恨我?”道长还是有点纠结。
“两清了。”奚白轻笑。
“干什么!”正经道长一下炸毛了。
奚白,摸了,摸了…
“好啦。两清了。来吃饭。”奚白把他扶起来。
一只勺子送到玄鹤嘴边“啊。”奚白哄他。
道长有点别扭,在他眼里八年只是漫长生命的一瞬,就像上一秒,奚白还是个白嫩嫩的粉团子。
现在一下变成了会吃人的大怪兽。
“我自己来。”道长从来没让人喂过饭。
“玄鹤现在是囚犯。”奚白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他脚上的镣铐。发出格拉格拉的清响。
“囚犯就该有囚犯的样子。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强硬地说着,把勺子递到玄鹤唇边。
玄鹤没听出话里的调戏,真的以为奚白还没消气。
乖乖地张口。
是粥。
加了糖。
很甜。
奚白又舀了一勺粥,耐心地吹冷,递到玄鹤唇边“啊。”
玄鹤抿唇,张开口。
乖巧的样子让奚白捏紧了勺柄。
心底的痒意难以控制。
好想玩坏他,把他吃下去,血肉彻底融为一体。
他太久没动作。
玄鹤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奚白把勺子里的粥喂进自己嘴里。
凑近。按住玄鹤的后脑。
粥顺着两人相接的唇齿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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