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僵住。
时柏年关上身后阳台的门, “你”
任臻指了下他,转身拉开门走出去,时柏年以为她又要跑, 连忙挂掉电话拉开门追出去。
任臻噔噔噔跑到厨房, 从柜子里翻找了一会, 时柏年紧跟过来, 一脸紧张,“你在找什么”
任臻没理他, 从柜子里翻出来了一个保温杯, 打开确定是坏的, 向他丢过去, “好啊,我说这杯子怎么习惯弹口坏了, 你说是不是你弄得”
时柏年看着怀里有些眼熟的保温杯, 没吱声。
“之前我老打不开瓶盖还奇怪,还有厨房里的调料瓶,可都是你搞的鬼对吧”
时柏年目光游离, 不自然地低头看了眼腕表, “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刚刚在床上你折腾我淘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困,别转移话题。”
“不是我。”
“不是你难不成还有鬼”任臻眯了眯眼,“我都听见了,你刚才还在教别人怎么套路人, 拧瓶盖让我来求你, 你手段够厉害啊。”
“这些都是段竹教我的。”时柏年大言不惭, 把责任都推到好兄弟身上, 谁叫他坑自己。
“你还说, 刚才跟你打电话的人就是他吧”
“不是。”
任臻问“他跟娇娇谈话的结果是什么”
“你朋友把他赶出来了。”时柏年回她。
“你果然在跟段竹打电话”
时柏年“”他老婆现在也会套话了。
“我没有”好无力。
任臻刚想说什么,感觉大腿上一痒,他的下司从狗窝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下司绕着她转了几圈,似乎感觉到她不高兴,便抬起大头汪汪闷声朝着时柏年叫了几声,目光有点凶,哼哧哼哧的。
任臻“你看,狗都比你懂事。”
时柏年拳头硬了,他瞪着下司,“来,你给我过来,回你狗笼睡觉去。”
“凶它干什么。”任臻摸了下狗头,“时柏年你还有多少事情在套路我”
“没有了,就这一件”
“真的吗我不信。”
“说不过你,但我喜欢你。”时柏年发动情话攻势。
“你少来。”任臻真的有点生气了,“原来你以前追我,都是套路我依赖你”
她可能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公平,有点冒火气上头了,“我们结婚才半年,你追过我几次你工作那么忙,没时间度蜜月也就算了,还用手段对付我,太过分了”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日记都是假的,说吧,是不是你不想跟我演了就故意暴露自己的马甲。”
时柏年起初还以为这件事就是稍微哄一哄就能翻篇的事,可听到她越扯越远,甚至还怀疑自己对她的用心,这他可不背这黑锅。
“你别诬赖我,我对还不好整颗心都是你的。”
“好在哪里蜜月不过,戒指也不买,连求婚的都没有,我怀疑你就是想省钱。”
“我”时柏年想反驳,又无言顿住,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做过这些。
任臻说完,自己可能也伤心了,绕过他往楼上走,身后有脚步跟上来,她只当听不见,小跑两步走进卧室。
时柏年跟在她身后,关上门,看着床上背对着他的那一坨,自己也默默掀开被子钻进去,长臂一伸,关掉照明灯。
任臻闭上双眼,黑暗中,身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臂,将她勾到结实的怀里,她要动,时柏年双手强势的搂住她的腰,下巴压在她的颈窝里,“睡吧,你今晚累了。”
任臻就没再动了。
她今晚的确折腾的有些晚了,气着气着也就睡着了。
翌日。
任臻被噩梦惊醒,她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翻身往时柏年怀里靠,却意外扑了个空。
任臻瞬间就清醒了,她抬起头看了眼四周,坐起来,“时柏年”
没人回应。
在看一眼时间,按照往常,这个点时柏年也才刚醒。
任臻起床,以为他在厨房,便又叫了他几声,依旧没回应,走到玄关才发现,他的鞋和大衣外套公文包都不在,应该是已经走了。
任臻记忆力不好,忘性也大,她心里只一瞬觉得疑惑今天时柏年上班这么早,并没有一下子想起昨晚两人的不愉快。
她去厨房喝水,看到微波炉上贴着一张白色便利贴。
早餐在里面
任臻勾了勾唇,把食物拿出来,吃了几口,觉得眼皮很沉很困,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都怪昨晚弄太晚没睡好觉,她又噔噔噔上楼,掀开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
大概时间到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候,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时柏年跟她,内容还挺气人的,大概是时柏年在梦里跟她吵架,她嘴笨没吵过他,然后这个男人就对着她很得意的笑,还嘲讽她被自己套路了。
任臻蹙了蹙眉头,听到他的嗤笑声,越想越气,直接被气醒,却没料到睁开眼,就看到床头趴着个人。
时柏年蹲在她床头,看着她痴痴地笑,“老婆,你终于醒了。”
任臻两眼懵懂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是工作日,他这个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任臻凌乱地坐起来,两人没挨太近,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凉意,想来应该是刚从外面到家。
时柏年一把抓住她,任臻本来还有点迷糊,结果被他冰凉的手激了一下,整个人像是通了电,瞬间精神了。
“老婆,外面下雪了。”
顺着他的话,她下意识往窗外看,却被他扣住手腕,任臻感觉指尖一凉,一个硬物套进了自己的无名指。
是一个很大很闪的美梨形状的钻戒,比黄豆还大。
“你”
“跟你求婚。”时柏年嘴角上扬,很开心的样子,“我辞职了。”
任臻本来听到他求婚就够震惊,后半句直接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汗毛也竖了起来,“为什么”
“你昨晚说我忙着,也没有时间陪你,没有求婚,也没有蜜月,婚礼也延期举行了,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作为丈夫很不合,所以跟张局递交了辞职信。”
“你疯了”任臻眼皮狂跳了两下,“我昨晚说的都是气话,你干嘛这么在意,你还这么年轻,又没到退休的年纪,现在谁不是这么生活的,我已经很幸福了你快去把辞职信要回来”
“我想让你更幸福。”
“你不准备工作”
“我想好了,下个月去警校法医系教书,我有资证,每周只上三天课,剩下四天陪你。”
任臻眼眶热了,“你不要这样啊。”
“你担心什么。”时柏年被她这副痛失所爱的样子逗笑了,“我有钱,养你一辈子没问题,更何况,忘了爷爷是做什么的”
“你这是啃老”
“人生都这么苦了,啃就啃吧,再不济,有你养我。”
任臻眼睛睁大,看着他,“想得美,你知道刻一副影雕有多辛苦吗你这颗钻多少钱我刻一百幅画都不够顶的。”
“不多,两千万,你刻两百幅画就赚回来了。”
“时柏年,你别太过分。”
时柏年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逗你呢,这钻戒是一个哥们从他在博茨瓦纳的石矿里淘来的钻石,我买来让人拿去比利时加工出来的。”
“哪个哥们这么有钱”
“就遇佳音下本接档文新书的男主,单西洲。”
“”
“好了,不给狗作者蹭热度打新文广告了,她一会会在作者有话要说放新文案。”
他下巴朝着她的手扬了扬,提醒道“你仔细看,内圈。”
任臻摘下戒指,果然在内圈发现了什么。
“是两颗五角星星”
任臻惊喜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劲,她狐疑地看着时柏年,问“这该不会是你自己刻上去的吧”
“冰雪聪明。”时柏年得意地扬着唇,“刻坏了一百多个戒指圈,这是最满意的一个。”
时柏年邀功“喜欢吗”
“喜欢”任臻把那颗大钻捧在手心里,喜欢的不得了,“等哪天我们离婚了,我就拿去卖钱,两千万,我这辈子不用工作啦”
时柏年本来跟着她在笑,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扑过去对她又啃又咬,把她按住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哈哈哈哎呀我开玩笑呢时柏年你手伸哪里痒痒痒,痒死了哈哈哈”
相对这边的甜蜜,另一边的段竹日子就不是很好过了。
“aqiu”
段竹抽了几张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后卷成一团扔垃圾桶里,他一宿没睡,被冷风吹了一会,结果就被冻感冒了,眼圈都是红的。
“段队”小王急冲冲推门跑进来,门框guang的一声撞在墙壁上。
段竹皱了皱眉毛,他脑壳痛的要死,被这动静吵的很不耐烦,“叫魂啊,什么事”
王英俊被他唬了一下,差点愣住,“早上没看到年科长,刚听说他递了辞职信,近日交接完工作,打算离职了”
“操”段竹想骂娘,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抓起手机就给时柏年打电话问什么情况。
时柏年“局里的优秀人才太多,我打算给新人留一些机会。”
“说人话。”
“我想在家陪我老婆。”
段竹无言,“你差不多得了,谈个恋爱还无法自拔了,工作也不要了”
“警校院长已经同意让我入职了,以后我就是教书的教授了:::”
段竹彻底伤心了,“我这失恋又失身,现在还要失去最好的小伙伴,你们都是故意做绝虐我是吧”
段竹半响没听到回应,又问了一遍。
时柏年回他“我老婆说这都是你活该,让你离孟晚潇远一点。”
他说完顿了顿,应该是又听任臻说了什么,随后又对段竹补上一句
“段渣男。”
段竹“”
“不跟你说了,我跟我老婆出来度蜜月正开车呢。”
不等段竹回击,时柏年毫不犹豫撂了电话。
“我去”段竹被这话气的直跳脚站了起来。
靠当初就不该惹任臻,害,也怪他嘴贱喜欢打嘴炮,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这下他是稍微干点坏事都被孟娇娇闺蜜打入冷宫。
他的心情很复杂,很后悔,非常后悔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段竹下班后开车把行李全部搬到单位宿舍,同事问他怎么不在家住,他也不害臊,直言说被媳妇扫地出门了。
医院那边,徐卉的母亲打过一次电话过来,原本是徐卉打的,但是他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她没办法,就求着自己的母亲给自己通电话。
对面阿姨哭哭啼啼说了一大堆,听的段竹脑子嗡嗡嗡的疼,大概说是原本计划这周办婚礼,结果那富二代突然变卦把事情弄黄了,完全没给任何解释,就自己出国旅游了。
现在徐卉因为烧炭中毒在医院住着,没人陪也没人照顾,精神状态也不好,想让他过去看一看。
段竹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阿姨,我跟她已经分手了,现在我结婚了,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对面又接着说了几句话,甚至还换了人来说,段竹被逼急,一脚踢倒腿边的垃圾桶,怒吼道“我可怜你,谁来可怜孟娇娇”
“徐卉你他妈就是爱犯贱知不知道你现在不依不饶的样子像极了第三者的姿态我最后一遍告诉你,我段竹再穷再没本事,这辈子也不想吃回头草,我结婚了,就算像你说的没他妈办婚礼,我的户口本上也是孟晚潇的名字,这辈子,跟你,跟你们徐家,没半毛钱关系。”
段竹骂完,对面还在窸窸窣窣的哭泣,他紧攥着拳头,说了这辈子跟她的最后一句话,“徐卉你在chuang上跟那孙子干的时候,就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挂了电话,段竹深吸一口气,余光后知后觉发现在宿舍的同事正吓傻一般的看着自己。
段竹轻咳一声,站起来捞起床上的外套,“头疼得很,出去买盒药,一会回来。”
甩上门,留同事面面相觑。
从警局开车出来,段竹身上的火气不消,他顶着夜色驱车到药店买了两盒药,随意看了眼说明说,捞起储物柜里的矿泉水打开把胶囊冲下去。
抬头灌水的时候,他目视前方,突然扫到两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
段竹滚了滚喉咙,旋上瓶盖。
大概是职业习惯,他在启动车子时下意识警惕起来,多观察了他们几眼,就在他手碰上打火按钮的时候,看到其中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向对方付了几张纸币,两人互换了什么。
段竹心里当时一咯噔,身体下意识前倾,接着路灯月色,看清了那男人手里的东西。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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