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莫维奇准备了一个小型的庆祝宴会，算不上美轮美奂的装扮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假借着庆祝的名头光明正大地约见他的几位老朋友这种事，干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个戴上去就可以确保我们的安全了？”古辛斯基皱着眉打量自己手腕上的金属手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斯塔瑞小姐，不是我不相信您的技术。”
被他唤道名字的少女正翘着脚坐在一个黑色皮质沙发里，举着一杯秘书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牛奶慢慢喝着，泽娜丝胃不是非常好，她习惯了在饮酒之后喝上一杯牛奶。
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看他：“那您是什么意思呢，古辛斯基先生？”
泽娜丝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讥笑：“要不您把那手环摘下来扔一旁的垃圾桶吧，戴过的玩意儿我也不想要了。”
“我保证，”她温柔地笑起来，“您走出这个球场的下一刻，等着您的就是藏在哪个角落里的特工，虽然苏格兰场可能没有逮捕您的想法。”
古辛斯基的脸变得铁青：“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那你知道你又是在跟谁说话吗？”泽娜丝面上笑容不改，但是周围几个人都不敢说话，反而同时退后一步。
他们发誓自己看见有一把枪在少女的手中成型。
是的，成型。从少女白皙的掌心突然出现一把小巧的银白色女用枪支，直直地指向古辛斯基，她那漫不经心地举枪姿势让人担心是否会走火。
“恕我直言，本周一之前您还藏在以色列的某个小房子里，昨日才由霍科夫斯基先生的私人飞机悄悄载过来。”泽娜丝稳稳地握住手中的小□□，“而之后您跟着马尔金先生的车溜进这座球场，我没说错吧？”
行程踪迹被黑发少女统统抖露出来，古辛斯基的脸色已经不能够用惨败来形容了，他下意识想要排查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出了什么叛徒，随即又怀疑是斯塔瑞工业什么高科技产品。
泽娜丝微微歪头：“您刚刚是不是询问我这个手环的保护功能来着？”
古辛斯基已经嗫嚅着不敢开口了，但少女下一刻的举动让他情不自禁闭上了眼，一瞬间冷汗直流。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
那个流亡在外多年外号为“鹅”的俄罗斯人紧闭着双眼，半晌才睁开了眼，看到自己身上有一层肉眼可见的光罩，理应被子弹击中的位置毫发无损。
其他几位走过去使劲拍了拍逃过一劫的古辛斯基，发现这位被挑出来的“幸运儿”真的在这突如其来的一枪中保住了小命。
“开心吗？”泽娜丝微笑着问他们，“是不是觉得挺好用的？”
那几位连忙点头，生怕泽娜丝再给他们来上这样一个测试：“斯塔瑞小姐，请问这个手环能用几次？”
“戴上去之后能源足够支撑一年，”黑发少女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那把小小的□□，“戴上即绑定，摘下即失效自毁，好了，打钱吧。”
自然不会有人做出赖账的举动，也不怕他们拿去研究，反正终端都连接在斯塔瑞工业的私密系统上，这帮人想做什么都被监测着呢。
他们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少女从包里摸出一个手机接听起来，泽娜丝蹙起眉，因为这上面显示搜索出来的结果是这个来电属于佩普.波茨。
“喂，你好，这里是泽娜丝。”
“你好，斯塔瑞小姐。”波茨女士没想到自己拨打过去的电话居然能够迅速被接通，因为按理来说他们这类人都不是会接陌生来电的，“我是打个电话来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的。”
“关于斯塔瑞工业的投资稳定了我们的股价和股民的情绪。”
波茨这几天过得不太顺遂，一方面是出于对托尼的失踪感到担忧，除了军方以外自己也不能够做什么，另一方面就是斯塔克工业不稳定的股价让她操碎了心。
而前几日来自斯塔瑞工业的一大波资金投入总算是缓解了这波危机，也让斯塔克首席助理发现了公司里一些隐藏得很好的敌人，具体举例奥巴代.斯坦那个老头子。
她有些生气，要不是和斯塔瑞工业争抢起来，佩普还注意不到这个老家伙这几年在公司里动的手脚呢，而且根据她查出来的东西，这老东西在托尼失踪的事上似乎也掺了一手。
“总之十分感谢你的帮助，希望等到托尼回来之后能够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一顿饭。”
泽娜丝抿了抿唇，交易完成后还想寒暄一把的那几个人看见她接起了电话之后，就都悄悄溜走了，现在这个布置了彩带和各类香槟的地方就她一个人端坐在沙发上，无端地有些落寞。
“波茨女士，”她最终还是开口了，“也许您想得有点多了。”
“这只是一桩普通的生意而已，我觉得它具有价值才会向你们投资。”
她想这样说总能让波茨知难而退了吧，但电话那头的波茨不仅不觉得生气，还感觉这种别扭的态度十分熟悉，斯塔克总裁助理佩普.波茨表示自己对这种傲娇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好的呢，”波茨对着电话柔声说，“那之后一定要请你吃饭，聊聊生意什么的也可以。”
等等，泽娜丝瞪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忘记收回去。
这个世界的佩普.波茨怎么也跟她亲妈一个毛病，她都这么冷酷地拒绝了对方啊！
泽娜丝有些泄气：“波茨女士，我还有事先挂了，您下次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挂断电话之前她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斯塔克先生会平安归来的。”就是胸口有个洞而已。
波茨有些惊讶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这些天有很多人安慰过她，但她却觉得泽娜丝这句尚显平淡的话最为真诚。
如果不是顾忌着这不是在自己家里，黑发少女说不定就要盘腿挪进沙发内侧了，而后听见外面有吵吵闹闹的声音朝这个方向过来，泽娜丝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跟着阿布秘书过来看他们赛后庆祝的。
考虑到这只是一个幌子，心神有些疲惫的泽娜丝打算直接告辞离开，她也不觉得球队的庆祝参与进外人会有什么极佳的体验。
恰好在走廊转角上相遇，阿布一看到泽娜丝走出来就清楚这场由他牵头的会面进行地还算顺利，有位老朋友还短信告诉他这位斯塔瑞工业的继承人有多少不好惹。
他面上不显，又亲自邀请了一遍泽娜丝明天晚上在Bob Bob Ricard餐厅的晚餐，当然了，这家高档餐厅还是俄罗斯人开的，为私人和商务人士提供私人世界级别的优质租赁服务。
“那道‘威灵顿牛肉’也许会博得您的欢心。”
泽娜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和阿布告别后从人群中穿过。
虽然身高只有175的她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球员之间显得有些娇小，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让那些球员如同摩西分海一般为她让开了路。
“说真的，”他们私下交流的时候这样讨论，“她看起来比主席还要有威慑力，明明是漂亮得足以当选世界小姐的姑娘。”
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黑发少女此时正站在斯坦福桥的出口，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自然而然地靠近一辆私家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嘿小姐，”司机很惊讶，“我可不是出租车司机，您是不是上错车了。”
“闭嘴，开车。”泽娜丝算不上好语气地说，“反正迈克罗夫特派你来跟踪我，顺路送我回酒店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还省力不是吗？”
司机沉默了，泽娜丝看得出来他现在应该是在聆听内置耳机里的指示，最后他的脸上所有属于正常人的表情都消失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稳稳地驾驶着汽车。
这名在M16里编号24601的特工在心中呐喊，虽然上司不会在意自己被发现这件事，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不能继续这个任务了啊，他真的不想去沙漠里出外勤！
一回到酒店里就躺到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的泽娜丝一直到午夜才冷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黑掉自己规划路线上沿路的所有监控，使其在几分钟之内保持同一个正常的画面不变。
然后溜上酒店顶楼，第二次全身装备上共生体装甲，她算过了，一个夜晚的时间足以让她从伦敦飞到阿富汗整整一个来回。
这将是她的第二次飞行呢，这个世界的第一次。
说来真奇怪，自己主动飞行的时候这件事看起来还是有难度的，不像安东尼带着她那次只需要享受在高空快速飞过的快乐就好了。
云层在她之下，今天晚上所有的航班飞行路线都被她避开了。
除了清冷的月光与晦涩的星光之外，只有泽娜丝一个人，明明上次还有人会温柔地陪她聊天陪她看电影的。
泽娜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呃，哈喽？”有个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装甲的提示警报声才将将在她的脑中响起，“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黑发少女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她想：也许是时候去买块氪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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