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狩帧手忙脚乱地收好了那把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变成了戒指的重剑,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四周。
他的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叶狩帧皱了皱眉。
虽然说这片树林让他想起了关于曾经的万花小伙伴的记忆,但是这片树林中明显存在的各类奇怪的东西提醒了叶狩帧一件事。
这里并不是大唐。
因为大唐里没有一个人会在树林里放置摄像头和触发式机关,也不可能在这片森林中放置机/枪。
毕竟不管在大唐的时候梨绒落绢包、跟宠面板和半个小时游遍全大唐的信鸽再怎么不科学,至少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能够连发的枪/支存在,就算有□□,那射出的也只是速度不算太快的羽箭而已。
(唐门:看着这支追命箭,我允许你重新组织语言。)
(司徒一一:你先看看我的南之雷神,你可能只是孤陋寡闻?)
虽然这些枪/支明显比不上叶狩帧在德累斯顿石板所在的那个世界中的程度,但是造成的杀伤力也足够可观。
叶狩帧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先给自己挂个扶摇直上。
他目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大致猜测了一下红外扫描仪的监测范围,又以跟唐门弟子刚过不少次的经验判断了一下陷阱的情况。
然后他跳了起来,紧接着抽出腰后轻剑伸手前冲,紧接着空气中现出了一柄巨大的重剑虚影。叶狩帧踩着虚影垂直向上奔跑,等他跑到剑柄位置后,手中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重剑,被他握在了手里。
藏剑大轻功·百转千回·巨阙段。
虚空中有无数剑影围绕着叶狩帧盘旋,聚拢又散开,最后在叶狩帧看见人影并决定降低高度的一瞬间,纷纷化作金色的银杏叶,伴随着他降落的身形洋洋洒洒地落下,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叶狩帧降落的时候,当然引起了对面的人的注意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人立刻就开了口,询问这位不速之客的目的。
叶狩帧想了想,从脑海里翻出德累斯顿石板往他脑子里塞的知识,判断出这人说的是一种外语,似乎是叫……意大利语来着?
“叶狩帧。”叶狩帧指了指自己,同样用意大利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是跟我们一样被人骗来的吗?”一个同样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小姑娘在他眼前摇了摇手。
“那倒不是。”叶狩帧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哎,你也是华夏人吗?!”
因为并不确定这会儿究竟是个什么朝代,因此叶狩帧选择用华夏指代自己的国家。
“对!”小姑娘用力点了点头,“阿拉私(我是)沪村那边的。”
“那跟我老家位置挺近嘛。”叶狩帧笑了,“我是杭县宁(人)。话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伐晓得嘛。”小姑娘撇撇嘴,“反正个地方也荒凉得简直鸟不拉【哔】,要不是说到达这里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谁会来这种地方啊。”
“世界最强?”叶狩帧懵逼了一下,“哪方面最强?总不可能让我一个打铁的去绣花?”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直接憋不住笑出了声,“你真有意思,我挺中意你的——我们来当朋友吧。我叫季雨停,是停止的停,不是女字旁的婷。”
“我是叶狩帧,狩是狩猎的狩,帧是泥金帧的帧。”叶狩帧眨眨眼。
“喏,那家伙是个挺有趣的变戏法的家伙。”季雨停于是直接自来熟地指着对面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他叫安德鲁·贝内(Andru·Benlle),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国人,是过来的路上碰到的。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性格还不错。”
“那个大姐是希安娜·S·贝尔希兹(Sianna·S·Bellhiz),人不是很温柔,但是千万不要说她巾帼不让须眉,那三个字,你懂的。”季雨停冲着叶狩帧挤眉弄眼,“不然你只怕会被她一拳直接砸脸。”
哪三个?男人婆还是母老虎?虽然很想直接问出来,但是为了自己人身安全着想,叶狩帧抽搐着嘴角点了点头,决定暂且闭上自己那张吐槽欲空前强烈的嘴。
“那个一脸臭屁的家伙叫帕西·瓦尔顿(Percy·Walton),基本上对我们爱答不理,但是做饭超级好吃。”季雨停压低了声音,“他做的叫花鸡可香了。”
“还有那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家伙。”季雨停对着一个穿着灰扑扑的衣裳的男人指指点点,“他叫塞德拉克·波维诺,是个脑子有洞的奇怪家伙。”
“怎么说?”叶狩帧好奇地看了过去。
“他满脑子都是穿越时空的可能性。”季雨停撇撇嘴,“而且似乎还真的摸到了点线索。这几天他的演算稿丢的到处都是,不过我们也看不懂就是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叶狩帧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
“都说了是被骗来的。”季雨停怏怏不乐地道,“我是移民到这边来的,原本只是作为会点儿武艺的乐师在这边过得挺开心,结果没多久就收到老牌家族基里奥罗的传信,说邀请世界上最强的七个人在这里集会……所以我不得不来。”
“为什么呢?”叶狩帧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不想来为什么还要来呢?”
“基里奥罗毕竟是地头蛇。”季雨停翻了个白眼,“如果我不来的话,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让我活不下去。”
叶狩帧:……好的吧。
“那么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季雨停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无论是杭县还是这里,我都从来未曾听过你的名字。”
“你看,来这里的,都是些名人。”季雨停将手一挥,站在了另外四个人前面。她面对着叶狩帧,将这个世界黑暗面的真实,向叶狩帧稍微的揭开了一个小小的角——
“大姐希安娜是个护士,因为一拳把某个对她动手动脚的渣滓砸出了脑浆,因此目前尚且还在被通缉,不过接下来有基里奥罗家族接手的话,通缉会被基里奥罗家族通过某些渠道撤下来,所以她不得不来。”
“安德鲁别看他性格不错,但是实际上是业内有名的术士,制造的幻境足以以假乱真,甚至能够蒙蔽机器的探测……基里奥罗家族以让他的幻术更进一步的理由,将他请了过来。”
“帕西是黑警,虽然说是在西西里的警察局供职,但是同时也是如今正处于发展期的彭格列门外顾问的成员,他的父亲曾经在彭格列初代云守阿诺德手下居于要职,虽然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从他的出身来说,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他都是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个。”
“塞德拉克虽然说是波维诺家族的旁支,但是他在科技上的天赋有目共睹,森林中我们用来以防万一的机关兵器全部出自他手。他来是因为基里奥罗家族承诺他今后五年内无偿提供实验器材。”
“我的话,是为了一把古琴。基里奥罗用我父亲丢失的那把祖传的古琴,邀请我来到了这里。”季雨停看着叶狩帧说道,“那么,请说说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
“叶狩帧。”
*
叶狩帧一点儿也不打算隐瞒。
或者说,除去穿越世界这件事以外,他的经历中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又或者说,就算他将穿越世界这桩事儿也和盘托出,其他人也并不见得就会相信这样听起来荒诞得就像是幻想故事一般的经历。
叶狩帧于是将自己的经历删删改改,又添油加醋,让他讲出来的这个故事更贴近他自己本身一点儿,然后将这个故事讲了出来,说给了洗耳恭听的季雨停,以及她身后的四个人。
“然后,我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外头的树林里。”叶狩帧最后总结道,“我确实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也就是说,你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送离了家乡吗?”季雨停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不过那也无所谓,毕竟这里据说是要凑齐世界上最强的七个人呢……虽然目前就算加上你,也只有六个人罢了,更别说你还不一定是他们要找的人。”
“世界最强?”叶狩帧一脸怪异,“现在的武艺已经衰落成这样了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雨停冷下了一张脸,“不过你最好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同样或者类似的话。”
“那么,要来打一场吗?”叶狩帧少有的主动邀战,“你的手心中有很厚的一层茧……想必花了不少时间在习武上吧?”
“我改变主意了。”季雨停握紧了拳头冷冷地瞪着叶狩帧,“我以后还是讨厌你比较好。”
“我很容易被人讨厌吗?”叶狩帧愣了愣。
“你特别、特别讨厌。”季雨停差点没被叶狩帧的反应气笑,“尤其是你这张嘴。”
“诶嘿,我朋友也说过我这张嘴特别欠打。”叶狩帧反而笑了起来,“你说过要做我朋友的。”
季雨停于是没话说了。
她摊了摊手,转头看向了另外的四人。
“你们怎么说?”她问。
“他可能就是除了基里奥罗以外的最后一个人。”帕西·瓦尔顿原本一直看着季雨停跟叶狩帧对话,注意着他们对话间透露出的消息,这会儿被季雨停问了,就毫不客气地开了口,“即使缺乏线索,但这是综合目前情况来看的最大可能性的推断。”
“我不知道。”塞德拉克·波维诺冷着张脸,“无所谓,爱是不是,总之别打扰我研究[十年计划]。”
“塞德拉克你可真有点儿过分。”剩下四个人中唯一的女性希安娜撩了撩自己的长发,“不过这小哥挺帅的,我愿意相信他。”
“我持保留态度。”安德鲁·贝内仍然没有摘下自己斗篷上附带的兜帽,“小季,你最好也离他远一点。”
“我觉得不用那么麻烦,安德鲁先生。”季雨停冲着安德鲁摆了摆手,“他说的没错,打一场就好了。”
同为武道中人,谁还不知道谁呢?想要知道一个习武之人的性格品行,打一场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无论什么样的性格、无论什么样的品行,都能够从对方的一招一式中看出细节来。
“来吧。”季雨停从安德鲁的手中接过了一把琴,“愿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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