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黄鸡

    叶狩帧和季雨停的切磋很快就结束了。

    季雨停的武器是一对在种花历史上也非常少见的武器——铁尺。

    铁尺,又名笔架叉,因其形似笔架而得名。最初流传于福建永泰等地,后传入日本,日本人为了便于携带和出击,掰掉了一个齿,起了个名字叫“十手”,可作为短兵器,也可作为暗器使用。

    其形如圆柱、圆楞、尺,四面不内陷,上粗下细,两侧有向上旁枝或两侧没有向上旁枝,易于携带,可暗于腰间,通常双手各持一支,所以也称为“双铁尺”。中柄有六棱柱形、八棱柱形、圆柱形,头有点穴为主的圆头和刺杀为主的尖头。可正持或反手持。旁枝多用于格挡时卡住对方的兵器,因此对付刀剑或更长兵器有较大的优势。

    即便季雨停的武器占优势,那对笔架叉也扛不住叶狩帧的轻剑顺着旁枝一划,就将两旁的铁齿轻轻巧巧地卸了下来。

    但是季雨停还有一把琴。

    那把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古琴,而是秦筝。

    古琴只有七弦,但筝在这个时期,已经由最初的十二弦增添到了十六弦,由于在作为乐器的同时还作为武器,重量和宽度更是成倍的上涨。

    同样的,制作这把秦筝的也并不是什么木材,而是合金。叶狩帧在看见这把秦筝被季雨停抓住一头朝他甩过来的时候,眼睛几乎是立刻就亮了起来。

    那对笔架叉和这把秦筝是一体的。叶狩帧想,或许秦筝里有两个小巧的机关,能够将笔架叉牢牢地固定在秦筝底部,就像是两个小巧的架子。

    叶狩帧本想反手从身后把重剑抽出来,可是一下子却摸了个空,紧接着这才想起来——那把重剑被不知道什么人变成了指环,正呆在他右手的食指上呢。

    他这一愣,就给季雨停看出了破绽来。

    “你在看哪里——!”沉重的秦筝被季雨停从绷着弦的一面换成了它的背面,怎么说叶狩帧都有可能是今后的同伴,因此季雨停选择了手下留情。

    叶狩帧不敢用手中的轻剑去跟沉重的秦筝硬碰硬。他只能下腰、侧身,闪躲开这一击。

    但是如今局势却掌握在季雨停手中。

    她将自己那头的秦筝轻轻一推,叶狩帧就不得不向后退开,以免自己那头的秦筝砸断他的脚背。

    下一刻季雨停一步前跨,松开了握紧秦筝的一只手后,将那只手放在了秦筝的中间,另一只手将自己那头的秦筝一拍一推,叶狩帧就不得不仰头躲过翘起来的秦筝,再次退开。

    但下一秒局势就再次发生了变化。

    叶狩帧干脆将剑反手挂在腰间,一手撑地,借力跳起后一脚蹬在了季雨停手中的秦筝上!

    常年打铁的叶狩帧力气相当大,这一脚下去后季雨停甚至没法控制住手中的秦筝,这把筝于是只能顺着叶狩帧的力道横飞出去,深深地嵌进了帕西·瓦尔顿身边的树干中,还因为皲裂的树皮扫过琴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噌噌”声。

    “阁下武学有待磨练。”叶狩帧对着季雨停抱拳行礼,“不过你的武器也是相当少见。”

    “你的身手也不错。”季雨停也不急着把自己的筝收回来,她看着叶狩帧,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同叶狩帧对视,“不过你把我的武器给弄坏了……你说怎么办?”

    “我帮你重新打一套?”叶狩帧迟疑着说道。

    “你是武器锻造师?”季雨停一愣。

    “呃……算是?”叶狩帧挠挠头,“只要你给我材料,我就帮你打出来?或者你给我提供材料钱,我手工费给你免了,就当赔礼。”

    “保修期有吗?”季雨停来了兴致,顺着叶狩帧的话往下问。

    “有,十年!”叶狩帧谈及自己的领域也自豪了起来,“十年以内免费修改,有质量问题可以退换。如果退换的武器顾客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全额退款!”

    “那看来你对自己打造出来的兵器很有自信?”帕西·瓦尔顿嗤笑一声。刚才他差点被季雨停的古筝误伤,古筝发出的噪音时,距离最近的同样也是他,这会儿他脑子里正充斥着古筝的“嗡嗡”声,搅得他头昏脑涨。

    “不是很有自信。”叶狩帧说,“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

    “哈?如果你(打出来的兵器)不行呢?”帕西问。

    “男人不能说不行!”叶狩帧拍拍胸口,“至少我肯定能行!”

    “你们俩够了。”希安娜·S·贝尔希兹哭笑不得,“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车轮子都快开我脸上来了。”

    叶狩帧还想说什么,但是在季雨停的眼神示意下决定闭上嘴。

    叶狩帧:开什么车?什么开车?什么开什么?

    但总之,这一场打下来,除了帕西·瓦尔顿这个在叶狩帧看来没安好心的家伙以外,其他人都成了能够免一两次手工费的朋友。

    季雨停:所以朋友就只能免一两次手工费吗?!

    叶狩帧:亲兄弟明算账,我能给你们免一次手工费已经很不错了好吗?!而且季雨停你能免两次!两次!那得大几百金了吧?!

    *

    总而言之六个人最后还是混熟了。

    在跟另外五个人混熟了之后,叶狩帧发现自己只要不跟季雨停凑太近的话,就不会收到安德鲁·贝内的毒舌;塞德拉克·波维诺也很好搞定,塞他一块沉沙玄晶碎片,他能够研究大半天,同时对叶狩帧的好感度也在迅速上涨。

    希安娜·贝尔希兹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但是当叶狩帧提出想要切磋的时候,希安娜一拳砸穿了一棵树,并且表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柔弱女性,没有办法跟他切磋。

    叶狩帧:??是我对“普通的柔弱女性”这个短语了解不够吗?一拳砸穿一棵树龄至少有个五十年的树的女性……是普通的柔弱女性吗?

    因此跟希安娜切磋一事叶狩帧只能暂且压在心底。

    帕西·瓦尔顿虽然有时候语气嘲讽到比叶狩帧还脸T,但是他做饭的手艺是真的香,据说是他们家的菜谱都是祖传的,就连彭格列的初代云守也称赞过。

    至于季雨停……出于他乡遇故知,又加上打了一场之后两人之间关系突飞猛进,叶狩帧已经决定作为对方的娘家人来帮着相看情缘了。

    季雨停:???说好的父母双亡之后恋爱自由呢?

    叶狩帧:我就是帮着看看……?

    安德鲁·贝内:我信你个鬼!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就是想偷我以后的老婆!

    叶狩帧:无辜.jpg

    该说是真是修罗场呢?还是该说这是妹夫大伯哥之间的天雷地火呢?

    *

    在叶狩帧打完架的当天晚上,将这些人聚集起来的人终于现身了。

    华贵的马车驶过崎岖的林间小道,颠簸着来到了六人面前。

    “啊呀,人都齐了呀。”马车夫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扬着马鞭高声说道,“基里奥罗小姐也请下车吧——”

    没等他的话音落下,穿着一身黑色骑装的少女已经扭开了马车的车门。

    “西尔切罗·基里奥罗。”她踩着马车的踏板下了马车,站在了六人为了过夜而点起的火堆的对面,骑装上金丝银线绣出的暗纹在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请多指教。”

    “西尔切罗·基里奥罗……基里奥罗家族的Boss居然亲自前来,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啊。”安德鲁·贝内语气嘲讽。

    “因为我也是被选中的七人之一。”西尔切罗说道,“如果你们因为我用尽手段来强迫你们前来而有抱怨的话,那就抱怨好了。”

    “我受着就是——毕竟作为基里奥罗的Boss,抱怨我的人能够绕整个西西里岛一圈。”

    “那么现在见也见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季雨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再留两天——”西尔切罗把目光转向了马车的车夫,“两天够吧?”

    “够的哦,基里奥罗小姐。”马车夫按了按自己的帽子以示尊敬。

    “如果你们再留两天,基里奥罗家族无条件同意你们一件事。”西尔切罗说道。

    “不需要。”季雨停冷漠地回答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就行了。”

    “我留下来。”帕西突然说道,“我会留下来。”

    “如果小雨要走,我会跟着走。”安德鲁说。

    “我无所谓。”希安娜说,“虽然通缉有点麻烦,但也不是活不下去。”

    “我也无所谓,我只打算继续搞我的[十年计划]。”塞德拉克·波维诺说,“如果你有足够的素材支持我的研究并且能够实现我的预想的话……我多留两天也没有关系。”

    于是众人的目光转向了唯一没有说话的叶狩帧。

    只见那家伙正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烤串架在火堆旁,另一只手上还有好几串已经烤好的土豆片,嘴里还叼着用来装椒盐粉的小袋子,竟然完完全全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其他人:盯——

    “那什么。”叶狩帧终于从烧烤中回过神来,惊醒般抬头看了看盯着他看的五个人,一边不自觉移开了目光,一边挠了挠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只是饿了。”

    其他人:……

    “我们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西尔切罗·基里奥罗一头黑线。

    “听到了啊……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叶狩帧终于架完了烤串的签子,换了只手把嘴里叼着的椒盐袋子接下来,洒了点椒盐在烤串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撸串人员而已啊,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本地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呢?”

    西尔切罗:……草。(意大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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