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虞书颜沉默，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上午，虞书颜借口上班，早早出门。

    昨晚被爷爷和弟弟纠缠着讲解顿悟法门，可实际哪有什么法门？她不得不胡编乱造，讲一些玄而又玄、既不能证实又不能证伪的心得体会，最后把“顿悟”归因为“心平气和、戒骄戒躁”八字真言。

    这是为弟弟虞遂志着想。

    虞遂志性格跳脱，不指望他好好读书，但求他不要惹是生非。虞书颜告诫弟弟，要想顿悟十二重楼观想法，首先得克制冷静，凡事做到心平气和、戒骄戒躁，才有希望入门。

    虞书颜违心唬弄爷爷和弟弟，其实有着自己的打算。

    “虞美人，增益果实对其他人有效吗？”虞书颜给系统取名为“虞美人”。

    「叮，『力量』『敏捷』『体能』可增益其他人，最多加3点属性。『智慧』和『第六感』依托于系统，对其他人无效。」

    “很好，”虞书颜坐在返校公交车上，暗想：“到时候具现一些增益果实给爷爷和弟弟就行了。”

    上午十点，虞书颜抵达金陵大学。

    四月的校园阳光明媚，充满活力，少男少女们早早换上夏衫，一路追打玩闹、欢声笑语。虞书颜有了系统，心境开阔许多，对吕盛的恐吓威胁也不怎么在意了。

    现下，最重要的是收集“好感”——这是系统辅助“主人公”成长的必要因素。

    怎么收集？当然是做公益了。

    北山生活区有一面爱心墙，专门宣传公益及招募义工志愿者。虞书颜走到墙下，一张一张审阅海报，看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项目。

    项目由省扶贫基金会发起，名为“衣旧有爱——走进金陵大学校园”，是一个旧衣物捐赠活动，需要招募分类整理志愿者。

    活动时间就在明天。

    虞书颜扫描海报上的二维码，通过公众号在线报名志愿者，完成后，信步返回宿舍。

    宿舍里空空荡荡，三个室友两个在沪实习，一个神出鬼没时常看不到踪影。虞书颜有些伤感，四年同学情，再过两个月就要分道扬镳了吧。

    打开笔记本，继续完善自己的毕业论文，手机来电，是辅导员周斌打来的。

    “虞书颜，你怎么从木椿资本辞职了？多好的机会啊？你是怎么想的？那边HR说你单方面毁约，到底怎么回事？”

    一连串疑问扑面而来，虞书颜懵了一会儿，想说自己被性骚扰了，但空口无凭，沉默几秒钟，说：“周老师，我不适应那里。”

    “什么？头一个月不是干得好好的吗？那边吕总还夸奖过你，怎么突然就不适应了？”

    虞书颜沉默。

    周斌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能克服尽量克服，不要单方面毁约。”

    虞书颜想了想，决定说出实情，“周老师，我被吕总骚扰了，他叫我陪他过一夜，然后给我一套房子、外加每月十万的零花钱。”

    周斌沉默，过一会儿才问：“有证据吗？”

    “有一条威胁短信，网络虚拟号发的，无法证明是他……”

    周斌一声叹息，“这事儿你先别声张，安心准备毕业论文，其它的我来扛，先挂了，拜拜。”

    “谢谢周老师，拜拜。”

    虞书颜挂了电话，心里由衷感谢周老师，她知道周老师真正关心自己。

    在宿舍待了一整天，到晚上，手机收到推送，原来“衣旧有爱”公益活动已经报上了名，通知明天上午七点准时签到。

    “不知明天可以收集多少好感？”

    虞书颜迫不及待。

    第二天上午七点，虞书颜赶到校园北广场，“衣旧有爱”活动营早已就位。虞书颜签到，领一件红马甲穿上，与其他志愿者一起拉横幅、摆桌子，有条不紊开展工作。

    北广场是通往教学区的必经之路，从七点半开始，大批学生途径广场去上课，不少人顺便捐赠自己的旧衣物，志愿者们忽然忙碌起来。

    虞书颜仗着力气大，从整理衣物到打包搬运，所有事亲力亲为，收割了一大波好感。一上午下来，在场所有人自愧不如，同时感叹：一个看起来纤弱柔美的女孩儿，竟有如此惊人的耐力和韧性，实在令人惊讶。

    然而对于虞书颜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一包衣物能有多重？比得上100公斤的杠铃？她甚至在搬运中体悟力量掌控，使之收发如心，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到好处。

    中午休息时候，虞书颜查看系统，发现收割“好感”已累积到25802分，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她早已发现规律：但凡路过且看了自己一眼的人，大都「好感 +1」——这就是做公益的好处，只要穿着马甲站在这里，就能大波收集好感。除此之外，来自活动营的志愿者们，至少「好感 +100」，这是她一上午身体力行的结果。

    「叮，好感累计值：25836+，可抽奖25次，现在就要抽奖吗？」

    虞书颜默念“抽奖”，弹出层显示一个幸运大转盘。

    「很遗憾，您没有抽中，再来一次。」

    「很遗憾，您没有抽中，再来一次。」

    ……

    抽奖25次，竟然什么都没抽中，虞书颜有些郁闷。就在这时候，爷爷虞卫国来电。

    “颜颜，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爷爷？”

    电话那头没有犹豫，直接讲：“你上次一掌拍出个手印，咱们气功社团一传十、十传百，搞得其它两个分团都知道了。昨天上百号人去湖滨公园观摩手印，接着开大会一起研讨十二重楼观想法，最后，又委托我请你现场传授心得……”

    “呃……”

    虞书颜满头黑线，这事儿有点失控，正为难时，电话那头又传来爷爷的声音：“有个老领导也在，你就抽空讲一次吧？”

    虞书颜无语，转念又想，这也是收割好感的机会，于是答应下来，“行，什么时间？”

    “明天礼拜六，要不明天上午湖滨公园？”

    “没问题，我今晚不回家，明天上午九点直接去公园。”

    虞书颜挂了电话，继续志愿者工作，忙碌一下午，直到活动结束，又赚两万多好感，可惜手气不佳，依旧什么都没抽到。

    “系统中奖率也太低了吧……”

    「叮，中奖率与好感累计值有关，累计值越高，中奖率越大。」

    是这样么？她忍不住埋怨。

    吃了晚饭回到寝室，虞书颜将心思放在明天对气功社团“传授心得”上面。掌印余波已完全跑偏，得正确引导才不至于失控。

    虞书颜想了想，决定建立一套自己的“气功理论”。

    打开笔记本，先立论，再搜集资料牵强附会，不到两小时，一套似是而非的“心得体会”出炉。她泡一杯红茶放松休息，手机来电，是辅导员周斌打来的。

    “虞书颜，好消息！你今天参加‘衣旧有爱’公益活动，受到省扶贫基金会的点名表扬，有个建议，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啊？什么建议？”虞书颜颇感意外。

    电话那头说：“你单方面终止与木椿资本的实习协议，老实说，会影响你毕业。现在有个契机，跟着‘衣旧有爱’活动营多跑几场，再申请‘校园公益新星’称号，这样毕业阻力会小很多。”

    “还有这回事？”虞书颜头一次听说，“可是今天的活动已经结束，还可以继续报名吗？”

    “报名不是问题，我帮你沟通，关键是你的态度，肯不肯吃苦？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麻烦周老师帮我报名，谢谢您了！”既可以收割好感，又能减小毕业压力，虞书颜没理由拒绝。

    “那行，明天等我通知。”周斌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虞书颜赶往湖滨公园中心广场；抵达时，远远望见一条横幅，上面写着“金陵周天养生气功社团特别研讨会”几个大字；走近一看，上百号人穿着练功服分三个方队整齐坐定；前方一个主席台，台上几张桌子，桌子上摆好扩音设备，桌子下还有一副杠铃——仔细一瞧，那杠铃竟然是自家的。

    “太夸张了吧！”

    虞书颜吓一跳，原以为随便聊一聊、侃一侃，不想这些老头老太太执行力这么强，竟搞出一副开大会的阵仗。见爷爷就在主席台上，虞书颜喊了一声，小跑上台。

    “颜颜来了。”虞卫国看到孙女上台，乐呵呵笑了笑，指着旁边一位高瘦老头道：“这是王爷爷，我在无线电厂的老领导，你小时候见过他，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王爷爷好。”虞书颜乖巧打招呼。

    高瘦老头和蔼回应：“颜颜都长这么大了，好，好。”

    虞卫国又介绍另一位老头，“这是咱们社团的沈团长，今天研讨会就是他张罗的。”

    “沈团长好。”

    “好，好，后生可畏啊，哈哈……”

    虞卫国又介绍其他几人，大家寒暄一阵子，沈团长道：“要不咱们开始吧？”指着桌子下的杠铃，问虞书颜道：“颜颜，一会儿你先露一手？”

    虞书颜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心说：“难怪把家中的杠铃搬来了，原来是要自己露一手。”

    只有露一手才能服众，虞书颜明白这个道理，当即点点头，“行，听沈团长的。”

    沈团长走到正中一张桌子前，试了试麦，开口道：“金陵周天养生气功社团的老哥老姐们，我就不废话，直接介绍今天的主角儿登场。来，欢迎黄庭经传承者、十二重楼观想法顿悟人、气功新秀——‘一掌震金陵’虞书颜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