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哥儿, 你信我。”孟向北将林泽卿搂在怀里, 头埋在温热的脖颈处,如一只大型犬般拱着, 撒娇着, 手还不安分地钻进他的亵衣里。
原来还有些委屈伤感的林泽卿, 哪里还顾得了去质问他啊,脸颊一点点发烫,都快把他整个人都烧了。
“你别乱动。”林泽卿拍孟向北的手,却被抓住了。
男人的嗓音在漆黑的夜里透着蛊惑与迷人。
“卿哥儿,相公我好想你啊, 你现在也醒着,不如我们做点快点的事情吧。”
话落, 没有任何防备的林泽卿被打横抱起, 放在床上,下一秒,男人倾身而上。
林泽卿拒绝不了, 也没想拒绝。
孟向北想他, 他也想这个男人。
-
隔壁房间,孟修远迷迷糊糊醒来,似乎听到了细碎的声音, 像是猫叫,若有若无,他没怎么在意,转眼又睡过去。
翌日清晨, 孟修远醒来推开房门,看到院子里一抹正在练拳的身影,他定睛一看,眼睛放大,像是小炮仗一样,飞奔过去。
“爹爹,你回来啦。”
孟向北连忙停下来,将兴冲冲跑过来的小家伙抱在怀里。
“爹爹,我好想你,好想你,阿么也想你。我们都很想很想你。”此时的孟修远哪里有平日里小大人的模样,他双手抱着孟向北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还仰头亲了他一口。
孟向北也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爹爹也想你们。是爹爹回来晚了,让你和你阿么受委屈了。”
孟修远摇头,“没事的,只要爹爹回来就好。对了,阿么呢?”
孟修远眼睛打量着四周,没看到林泽卿的身影,以往他醒来,自家阿么已经开始忙碌了。
“他累了,在休息。今天爹爹做饭,等吃完饭我送你去私塾。”
“好。爹爹,你放我下来吧。”孟修远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被爹爹抱在怀里,立刻害羞了。
孟向北知道他脸皮薄,放他下来。
“对了,爹爹,你是昨晚回来的吗?我昨晚听到了猫叫声,我们这里有猫吗?”孟修远仰头看他,清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猫叫!?他们家哪里来的猫?
忽的,孟向北似乎想起什么,眼神闪烁,不自觉轻咳了几声。
“爹爹,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爹爹没事。你听错了,哪里有什么猫叫,肯定是你半夜睡迷糊了。”软软可口的小猫确实有一只,它叫声也很软糯,昨晚这小猫还被欺负得哭了,所以才有猫叫声,没想到被毛毛听到了,啧啧,罪过啊,打死孟向北都不会承认的。
孟修远挠了挠头,他想说自己没听错,可见自家爹爹斩钉截铁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想着等下自家阿么醒来,问问阿么。
于是,当林泽卿被孟修远问到有没有听到“猫叫”的时候,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白皙的小脸一下涨红了。
当天晚上,孟向北被赶到书房睡觉。
翌日,孟修远受到了来自自家爹爹幽怨的目光,他摸了摸鼻子,他是做错什么了吗?
孟向北回家,亲自送孟修远去私塾的事,很快被传开了。
之后,众人又看到了孟向北和林泽卿出双入对,夫夫恩爱,打算到原来孟向北之所以迟了几日回来,是因为船在航行时遇到了暴风雨。
县城里,这几日有些人被打了。
这里面,大部分是年轻的哥儿,被套了麻袋,拖到巷子里揍了一顿。
至于揍他们的是谁,没有人看清。
但众人隐隐察觉,这些被揍的哥儿似乎是这几日蹦跶着嘲笑林泽卿,说孟向北不会回来的人。
而其中被揍得最严重的是县城里私塾夫子的夫郎,原本就普普通通的脸都成猪头了。
他口口声声说是林泽卿让人打了他,可他拿不出证据,再说,林泽卿性格温和,平日里也是个善良的,断不可能做出这种粗暴的事。
林泽卿当然不可能,但孟向北可以啊。
得知孟向北让人去揍了那些嚼舌根的哥儿,林泽卿哭笑不得,心里却如同染了蜜般,甜滋滋的。
“你啊,做事那么冲动,粗暴,他们可是哥儿,被说几句,我也不会少块肉。”当然在毛毛面前说是不可以的,毛毛还太小,心灵比较脆弱。
孟向北不赞同了,很是霸道与嚣张道:“他们欺负了我夫郎和儿子,我只是揍他们一顿算是轻的了。”
林泽卿忍俊不禁。
生怕夫子的夫郎会把怨恨转移到毛毛上,孟向北给毛毛办理了退学。
如今他中了举,接下来要参加的会试需要去京城。
“你和毛毛,还有岳父跟我一起去京城,你们不在我身边,我没办法安心读书。”
“对了,这次我得了解元,在鹿鸣宴上拜了学政为师,我需要跟着他回京城学习。”
这次主持乡试的是大盛朝的梁学政,学问地位上仅次于当代大儒。
乡试以后,没有一名名师指点,寒门学子要考上进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我们跟你一起去。”
林父本来不愿意远行,被劝说了一番后,最后同意了。
因为中举,孟向北在村里办了宴席,没多久就带着林泽卿,孟修远以及林父坐船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船太过严重的原因,林泽卿上了船没多久就恶心犯呕。
因为在船上,食物大部分是鱼类,林泽卿也基本上吃不下。
林泽卿吃不下又呕吐不止,脸色都苍白了,整个人蔫蔫的,像打了霜的白菜。
孟向北自责不已,懊恼没有在上船前雇一个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就是晕船而已,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林泽卿又吐了一次,无力靠在孟向北怀里。
孟向北怎么能不担心,林泽卿的话只是在安慰他,这两日,林泽卿的难受他看在眼里,心疼极了。
“卿哥儿,先吃点东西再休息,下午船经过扬州,中途歇息,到时带你看大夫,吃好吃的。”
“嗯。”忍着胃里的难受,林泽卿终于吃了点东西,沉沉睡了过去。
下午,船如期到了扬州,中途休息两天。
孟向北牵着林泽卿,林父牵着毛毛下了船。
孟向北问了路人后,一行四人直奔医馆去。
老大夫脸色严肃的把脉,半晌后露出一抹笑,“脉象圆滑,是喜脉,恭喜,这位夫郎有喜了。”
林泽卿怀孕了,孩子差不多三个月,算算时间,是他去省城赶考的前一晚怀上的。
那是他们两年多来第一次的肌肤相亲,没想到一次就怀上了。
“大夫,谢谢你。卿哥儿,你听到了吗,你怀孕了,我又要当爹爹了,卿哥儿,你高兴吗?”孟向北在懵了一下后,立刻转为狂喜。
林泽卿茫然了一瞬后,眉眼慢慢舒展开,大概是得知自己怀孕,连家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他回握住孟向北的手,紧紧抓牢,“嗯,我很高兴。”
“爹爹,阿么,我也高兴,我可以当哥哥喽。”
“我又要有一个孙子了。”
一行四人都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而高兴。
孟向北细细问了照顾孕夫的一系列注意事项,他事无巨细,想到什么立刻就问,老大夫耐心为他解答。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为孕夫这么热情的人,老大夫也没有生气,孟向北不懂什么,他就为他解答。
直到后面排队看病的人都在催了,林泽卿才拉着意犹未尽的孟向北离开。
不过离开前还是开了不少安胎药。
一行四人饥肠辘辘去饭馆吃饭,大概是得知自己怀孕,心情不错的缘故,也大概是饭馆的菜色比较好,林泽卿的胃口好了些。
吃完饭,四人又寻了客栈住下来。
这几日,他们待船上,虽然什么没干,也不用走动,但还是精疲力尽。
林父带毛毛去隔壁房间睡觉。
孟向北和林泽卿躺在床上,林泽卿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并没有马上就寝。
隔着亵衣,孟向北温热的大掌放在林泽卿的腹部处,那里依旧平坦,可孟向北却只敢轻轻抚摸着。
“卿哥儿,这里有孩子了,你怀孕了,我又能当爹爹了,嘻嘻。”
林泽卿感受着男人大掌的温度,听到他傻乎乎的笑声,忍俊不禁。
“你就那么开心吗?”
孟向北“哼”了一声,“那当然,算算时间,是那一晚怀上了,卿哥儿,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厉害呢,不过想想也是应该,毕竟那天晚上我折腾……唔……”
林泽卿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余下的话噎了回去。
“不许说了,睡觉,睡觉!”林泽卿死气急败坏,白皙的脸泛着红晕,他哪能不知道这个人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耍流氓。
想起那天晚上,林泽卿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
太酸爽了,这家伙就跟狗一样,再来一次,他又要没半条命了。
孟向北将林泽卿的手拿开,细细揉捏着他柔嫩的手指,两年多没有干重活,林泽卿的手已经养回去了,细嫩白皙。
抓着林泽卿的手,孟向北低头亲了下,妥协道:“好好好,不说了。我家卿哥儿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啊。”
“你还说。”林泽卿凶巴巴嗔怒瞪了他一眼。
“好,我不说了,今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累了,睡吧。”将林泽卿搂紧了些,孟向北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很有节奏,哄着他睡觉。
这几天在船上的折腾,林泽卿确实累了,没一会沉沉睡了过去。
孟向北的手依旧放在林泽卿的腹部处,想到这里藏着一条小生命,七个月后就能出生与他们见面,他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低头吻了下林泽卿的额头,他轻声道:“卿哥儿,一夜好梦。”
林泽卿睡得香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奔跑着扑进他怀里。
等到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林泽卿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想起梦里的小男孩,眉眼越发温柔。
休息了一晚,几人的状态好了很多。
吃了饭后,一行人出门逛街,孟向北特地买了一些味道比较酸的东西,比如果子,酸菜之类的,留着给林泽卿在船上的时候吃。
在扬州休息了两人,一行人又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船。
林泽卿的状况比之前好多了,虽然仍然会反胃呕吐,可有安胎药,还有酸果子吃,他的胃口好了不少。
白天,林泽卿半靠着床歇息,孟向北会背书给他们父子听。
林泽卿扶额,“你觉得你背的内容孩子能听懂吗?”
他听着都想睡觉,从论语,四书五经,到算学,律法等,有时候还会随口念一篇策论。这些东西,拗口得很,林泽卿虽然跟在孟向北身边读了两年书,识了字,也听不懂这些。
孟向北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坐床上,扬起下巴,得意地哼哼,“这孩子可是我孟向北的种,他老子那么厉害,他自然也得厉害。你说是不是啊,小宝贝。”
林泽卿哭笑不得。
晚上睡觉前,孟向北会搂着林泽卿,手放在他的腹部处,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孟向北说,这是培养爹爹与儿子的感情,这得从孩子在肚子里就抓起,这样孩子出生后,他们的关系才会亲密。
林泽卿心底明白,面上由着他一本正经地忽悠,嗯,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
一行四人陆陆续续坐了两个月的船才到达京城。
因为临近春闱,此时的京城比以往还要热闹几分,放眼望去,行人中处处可见身穿长袍,头戴纶巾的书生,几乎上都是来自大盛朝各个地方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
之前,孟向北的老师梁学政有意让他们一家住到他的家人,不过孟向北拒绝了。
到底只是刚刚拜了师,还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他不好直接拖家带口住在人家家里。
所幸这两天他们赚的银子不少。
在梁府管家的帮忙下,孟向北租了一个一进的宅子,一家四口住在里面。
距离会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过这次孟向北并不打算下场,如今他的学识不足以支撑他考中进士,他打算再学习三年,参加三年后的春闱。
这是孟向北的决定,也是梁学政在考校了他的学习进度后做下的规划。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三年后,他准是一条好汉。
接下来的三年,一家四口就在京城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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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哥儿,岳父,我决定了,我们租一间店面,开个小饭馆吧。”吃完晚饭,一家人闲下来,孟向北与他们打商量。
“我们接下来会在京城住三年,无论是这宅子的租金还是平日里生活的花费都需要银子,我们现在虽然还剩下一些,但远远不够,所以我想着开个小饭馆。”
这是孟向北衡量了许久后坐下的决定。
他们在老家县城时,是开的书斋赚钱。
在京城,书斋遍地是,别说他如今没办法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开书斋,就是卖的书籍也和别人大同小异。
要想赚钱,就得有比他人的东西更有优势。他琢磨了许久,又考察了京城的商业情况,决定只能靠厨艺。
“我的厨艺绝对比这京城酒楼的大厨好,我可以把厨艺交给你和岳父,我去梁府学习的时候,小饭馆由你和岳父看着,我回来的时候就我来下厨。当我们小饭馆有名气的时候,还可以雇人外卖送餐,这也能增加收入。你们觉得怎么样。”孟向北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出来。
林父的身体已经大好,他还比较年轻,刚刚四十岁,没什么大问题。
“那要是刚开店的时候,没有人来吃怎么办?”对于孟向北说的厨艺比京城酒楼的大厨还要好,林父迟疑。
林泽卿则关心另一个问题,他握住了孟向北的手,“开饭馆会不会影响你读书,要不你教会我和爹爹就行了,你自己就不要插手进来,安心读书。”
“没事的,我能应付来。至于岳父你说的问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我们做菜做得好,不愁没客人。”
于是,在一家人的商定下,开小饭馆的事情定了下来。
孟向北托了梁学政,打听到了京城一家不错的私塾,将毛毛送了进去,随后就去找店面。
一天逛下来,还真让他找到了一间,虽然有些偏,位置不是很好,不过孟向北挺满意的。
位置太好,一般人租不到,而且还贵,租不起。
定了契约,交了银子,孟向北肉疼,得赶紧赚钱啊,不然他们只能在京城喝西北风了。
小饭馆维修期间,孟向北在去梁学政那里学习之余的其他时间都在教林父和林泽卿做菜。
原本林泽卿怀孕,孟向北是想让他休息的,可林泽卿愣是觉得自己没关系,要学。
大盛朝如今的菜色,即便在繁华的京城也很单一,孟向北拿出来的做菜方子做成的菜确实很美味。
一个月后,北泽小饭馆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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