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自从云栖开始冒头后, 乌云就一直笼罩在马家头上,日积月累乌云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积越厚。
外宅出事,不必想就知道是云栖动的手。
“那一堆蠢货, 不过是个女人竟然都杀不了, 一刀的功夫也能拖到云栖救人”
若是芙蓉死了, 外宅就是出事, 他们马家也能笑得开怀, 谁想到芙蓉没死, 他们还损失惨重。
云栖的人如蝗虫过境,几处外宅除了人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
“看样子白家是打算与云栖合作了。”相比其他人,马柏岩要冷静的多, 一切由不得他不冷静, 跟云栖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他得到的唯一结论就是不能急, 若是急冲冲地找云栖麻烦,说不定还会落入他的后招。
“白志坤这老东西心眼子不少,他女儿还在我们家,却想着跟那个蛮人投诚。”
马柏毕啐了一口, “还有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那个白玉莲找个小毛孩不明白着打你的脸。”
说起这个马柏岩也动了肝火,白玉莲明面上对他巧笑嫣兮,实则没把他当回事, 扣下芙家小子打他的脸。
“她现在傲气, 往后也是要躺在我怀里的。”
“这可不一定, 我看白志坤和云栖合作,恐怕就是云栖答应了什么,怕到了明日白玉莲就入了芙家小子的怀,说不定都已经入过了”
马柏毕亏起兄弟来半点不客气,只听嘭的一声,马柏岩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
“自家兄弟发什么脾气,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现在的状况。”
越郡郡守就是他们马家人,白志坤虽没把郡守叫走,却分批传唤了越郡的官,听说是手上有不少他们行贿的证据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等到这些跟马家沾边的人收拾完了,就轮到他们马家了。
跟这些事比起来,外宅的事倒是不重要,那点银子他们马家没放在心上。
“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么多年的经营,难不成还能把我们连根拔起不成。”
“白志坤若是从军中入手”
“白志坤算是什么东西,军中他插不入手。”马柏毕说得信誓旦旦,却没想到先出事的就是他手下的兵。
他手下校尉带着亲信出营喝酒嫖妓被逮了个正着,竟没人知会他一声便把他的人绑了。
那校尉在温柔乡里被光腚子拉了起来,觉得损了自己的面子,指着白志坤派来的特使,连娘带祖宗的骂了一遍,这一骂就特使直接砍了他的头。
等到马柏毕赶到的时候他属下的尸体已经凉了。
“他怎么敢”马柏毕看着人头气喘如牛,“谁让他们进军营,郑天业”
马柏毕气的想拿了刀砍人。
益州四分五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白志坤管不住军营。
益州军营四大将军各管各营,马柏毕是其中之一,剩下三个,一个叫潘清,是朝廷派下来的,知道自己是外来人平日里也不管益州大事,只管自己吃饱喝足;一个叫龚冠林,是益州老将军已经六十有余与他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另外一个就是马柏毕提的郑天业。
郑天业是白志坤的人,因为马家势大,平日里也是龟缩,如今他校尉出事,这营中敢使绊子的除了郑天业他想不到其他人。
马柏毕亲信表情难看“那特使的确是郑将军带到军营,特使说他是奉了刺史大人的命令整顿军务,巡查军营。”
“巡查军营,我不知白志坤还会管军营了。”
马柏毕现在就恨不得带兵打上刺史府,白志坤求他们的时候,就跟孙子差不多,如今有了个云栖,竟然敢用这种暗招。
“人在哪老子要去给老子的人讨个公道。”
特使的住处,郑天业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见着这个怂样,马柏毕笑的张狂“我以为有多大本事,竟然敢杀了我的人,现在看来也只是个缩头乌龟。”
“放你娘的狗屁,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程羽尚光门正大地站在大门口,挑衅地看向马柏毕,“你带那么多人来是想造反不成要是造反那我可不用跟你讲客气了。”
马柏毕自然知道程羽尚是云栖的校尉,见他出现,马柏毕心中连续骂了白志坤几遍,白志坤是彻底想给云栖当狗了。
“你就是刺史派来的特使”
“正是,程某是刺史大人亲定的监察使,益州军营乱成一团,结党营私,党同伐异该好好整理一番了。”
除却程羽尚,白志坤还派了另一特使一起到了军营,只是那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全程出头的事情程羽尚全包了。
“你是叛了云栖,打算另投刺史”
“你这话就有毛病了,我家郡守也是益州郡守,他听刺史大人的命令行事,我自然也是听刺史命令行事。”
他信他就有鬼了
马柏毕怒极反笑“说到造反,我倒是有一人不得不说,巴郡郡守云栖暗地里招募新兵,一郡驻军不能超过五千人,他的云军恐怕有三万。要是监察使有意,我这就带兵,先把他灭了再说。”
“放你的狗屁,你要是摸到证据再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程羽尚居高临下地看着马柏毕,“你的校尉偷摸离开军营喝酒,被捕后拒不认罚,还指着特使臭骂,这一切我可都是有认证物证,你要乱咬人可别光凭一张嘴。”
“你要证据,老子就把证据找给你看”马柏毕怒气冲天,因为益州哪家都不干净,云栖养兵的事也没人拿到台面上说,现在既然要查就查个干净。
只是马柏毕看程羽尚有恃无恐的神情,难不成云军还能凭空消失不成,程羽尚怎么就笃定了他找不到证据。
“这是什么”
芙蓉看着云栖放在桌上的印章,她倒认得出这是钱号的章子,只是不懂云栖的意思。
“前些日子问你借的银子,这里是连本带利。”
“问我借的银子”芙蓉表情茫然,玩着桌上的印章,“我什么时候借银子给你了。”
印章在细嫩的手指里穿梭,云栖看了几眼,只觉得手生的好了,随便玩个东西也引人瞩目“你的记性就那么不好”
“我只记得我跟你分享了银子,不记得那是借。”芙蓉把印章推到了云栖的面前,“我们之间你何须那么客气。”
她觉得云栖待她太客气了点,“你这就像是在跟我划清界限。”
说着抱怨的话,芙蓉嘴唇不自觉地嘟了嘟,只是她这唇一翘,就被云栖用手指按了下去,芙蓉眼睛睁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云栖被她看的不自在,看到白松,他觉得这世上配得上芙蓉的只有他了,但要真做亲近的动作,他又像是做贼一样。
摸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像是做贼,这怎么成。云栖眉头一蹙,又伸手戳了戳芙蓉的额头。
芙蓉这会不瞪眼了,而是捂住了额头“你把我当做了什么没脾气的摆设不成。”
一下子摸嘴巴,一下子戳脑袋。
“你说我跟你划清界限,我在跟你表示亲近。”
芙蓉听着无语“哪有这般表示亲近的。”
芙蓉语气里满是不乐意,云栖淡色眼眸微闪了闪,把自己的手覆盖在了芙蓉放在桌上的手上。
云栖平日看着也不觉得肤色深沉,只是跟芙蓉摆在一起就显得黄了。
而且他的手极大,手往芙蓉的手上一放,就把她的手完完整整的盖住。
芙蓉看着云栖手腕蔓延的枝叶图纹,有些发愣。
之前云栖不是没牵过她的手,只是那时候感觉好像与现在不怎么一样,芙蓉紧盯着云栖的手,这样好像是感觉他们的关系亲近了些。
云栖觉得自己手心似乎要渗汗才移开了手“这样要是不够”
云栖视线滑过芙蓉的唇角,目光一触即离,一旦意识到什么他就想一日千里了,之前他听芙蓉自夸身体滑嫩的时候,趁机摸她胳膊也没现在这般期待点什么。
“够了”
芙蓉下意识觉得自己要是说不够,说不定会有什么控制不住的事发生,连忙叫停道,“那你急着给我银子做什么”
“那是你的嫁妆。”
“实话实说这笔银子算不得我嫁妆。”见云栖道德意识那么高,芙蓉也坦然了起来,“那钱我三叔的意思就是给你的,我不与你说是想扣掉一半。”
云栖目光没什么变化,但芙蓉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她嫁妆银子是真的不少,她想开店做什么都完全够,她只是不想把银子全给云栖让他膨胀,她才扣了一半。
云栖一直看着芙蓉自然没错过她害怕的缩脖子,心里觉得好笑,她难不成以为说出来,他就会抢她另一半银子不成。
“都是你的嫁妆,没有人娶娘子,岳家还倒贴银子。”
云栖顿了顿,“等到从蜀郡回去,我们该办礼了。”
“办礼”芙蓉思索了下才知道云栖指的是什么,“我以为见过阿婆跟阿父就算是过门礼了。”
芙蓉眼睛眨动,她还以为他们族不兴摆酒请客,还跟她五哥解释,蛮族各有规矩,既然嫁了人她就得守他们的规矩,现在听云栖的意思,他们竟然一直没成礼
“你倒是好打发。”云栖眉梢微挑,“等事忙过了我会补你。”
芙蓉其实觉得补不补都无所谓,但云栖主动提了,芙蓉点了点头“到时候要长辈们见礼。”
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了半晌,等到云栖有事又要去忙,芙蓉才发现说了半天印章还在她手里,看来云栖是铁了心要把银子给她了。
芙蓉拿着印章,她给云栖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用到了哪里她大概心里都有个数,都是消耗的花费而不是什么投利钱,这才多久一阵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银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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