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碳酸:
划重点划重点:此章加入M的故事。
和上一章内容不接,但是和本书是同一个问题。
这个受受有性别认知障碍,和小沙不一样。
泛洲也不是M。
但是M在这个故事里。
M这个线索人。
这个受和沈目也不认识。
我、我是喜欢亲亲的那个。
害怕被人看出来,这个回答我匿名。
他估计都想不出来我会回答这个问题。
说出来有点羞耻。
我很喜欢和他接吻。
因为很舒服, 很温暖, 他的嘴唇上明明没什么味道, 我却总是感觉甜甜的,那种说不出来的甜蜜裹着我的整个身体。
所以我非常想当亲吻狂魔,我每天都想和他在一起。
但他……
好像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 是以前不喜欢。
他貌似是最近才喜欢上的,我也不确定他以后会不会还能保持最近的样子。
这半个月, 他突然特别旺盛,没有任何提示。
我去洗手台换个肥皂盒子, 他都说我勾引他。
我哪有, 只是我们家的肥皂盒子上次被摔烂了, 我换了个新的。
他跟我分析原因:哪有人换肥皂盒不穿裤子的。
我:……
好吧。我也没有不穿裤子,我穿了内裤的。
只不过, 外边穿的是一个法兰绒的米老鼠睡裙。
不知道大家会对男生穿女装有什么看法。
我以前很在乎的。
但是现在不太在乎了。
我小时候有点性别认知障碍,总觉得自己是女孩子。
我穿了二十几年的女装。
当然,我穿女装的主要原因除了性别认知障碍, 还有别的。
在我上头,还有一个姐姐。
我见过她的照片,特别漂亮的一个小女娃。
爸妈都说我长得像他。
我觉得不像,仅仅是小时候骨架没长开,所以五官眉眼有点像。
我爸跟我说,我姐姐六岁就会背唐诗,七岁会算一百以内的加减法, 八岁就会写毛笔字,九岁学钢琴。
妥妥的一个神童。
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是被很多人追捧的灵气女神。
但是我姐姐留给我们家的记忆就只有那几张漂亮灵气的照片。
她十岁那年被人拐跑了。(人贩子真该死。)
就从此再也没了踪影。
我爸妈辞了工作,在全国找了我姐姐十年,就差卖房了。
我姐姐经常去的地方,喜欢去的地方,她俩转了不下百遍。
甚至,我们家周围的绿化带都被我爸夜里偷偷翻了一遍,他害怕我姐姐被人害了,埋在地下。
当然,他并没有找到。
日夜难眠,风雨不休。
他们在很多地方都贴了寻人启事,只要一听到有人给他打电话说见着人了。
俩人就着急八慌地去了。
社会上好人虽然多,但是坏人也不少,有些人打电话就是为了悬赏金。
我爸也被人骗了好多钱。
尽管如此,他还是和我妈义无反顾地去了,就是为了得到他们心爱的女儿一点消息。
我妈每日对着我姐小时候的照片哭,眼睛都哭花了。
十年,家不成家。
我姐姐的消失给他们两个蒙上了很厚的阴影。
我爸妈三十岁就白了青丝,长了皱纹,眼窝处一环深深的黑眼圈。
要知道他俩年轻的时候男俊女美,还被单位里的人夸是金童玉女呢。
他俩年轻时的结婚照就挂在我们客厅,我忘着照片里笑容灿烂找到爱钱的一对璧人,我真心觉得,金童玉女用来形容他们,简直掉了我爸妈的档次。
但是,我很难把照片上的他们和眼前的两个长了白发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岁月折磨了他们太久,哪里还有一点点金童玉女的影子?
我妈四十五岁的时候怀的我,已经是高危孕妇了。
本来他们已经计划好卖房了,有我之后就打消了想法。
我爸说在怀我之前,家里几乎不吃肉蛋,省下来的钱都用来找我姐姐了。
我妈四十五岁之前精神还很正常,是在怀孕我的时候坏掉的。
我爸说我妈那时候整个精神都迷了,她似乎回到了刚怀我姐的时候,觉得肚子里的我,是她那个丢失的女儿。
她每天都对着她的肚子叫绣绣。
我出生后,我妈就完全把我当成了她的女儿,绣绣长绣绣短。
我名字里也有一个绣,但上户口本的时候,我把把绣改成了秀。
我爸也不阻止。
我出生后,找我姐的任务就完全交给了我爸。
我爸找我姐也没有像生我之前那么积极了。
除了要养活我之外,他还要养活一个精神失常的妻子,所以他必须得去找固定工作。
好在我爷爷是个大厨师,八大菜系样样精通,我爸也跟着从小受熏陶,那饭菜不说做的精致无比吧,在小饭店里会个一种两种就是特色了。
再加上他这几十年也一直在各个饭店打零工,他很快就找了个厨师的工作,全天班,工资不高不低,养了我么一家后就没有余钱了。
他稳定之后就给我妈也找了个工作,让她在家给批发假花的公司做假花,一天也能挣个三四十。
我妈很听我爸的话,她在家从来不闹,有时候她剪花,我就在一边。
她会把我抱过去,给我扎一个漂亮的羊角辫,然后再给我带上一朵她亲手做的漂亮的重瓣玫瑰花。
就这样,我们原本快要倒塌的家庭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我妈是水乡出生的姑娘,从小就是温柔性子,即使是脑子糊涂了,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动作幅度很小,温柔得就像一片云。
她没有暴力倾向,生活也会自理,只是会认错人,记不得路,说她像是十六岁的少女吧,可她有时候说话又像三岁小孩。
但她永远记得我,我是她的绣绣。
我爸不得不宠着她,我也不得不宠着她。
九岁那年,泛洲哥哥来到了我们家。
很少人知道他姓泛,一个很稀少的姓氏,他进了我家之后,大家都叫他叶泛舟,他的户口本上是姓泛。
大家叫他叶泛舟,他也不拒绝。
偶尔在班里亮一下户口本,会震惊到他的同班同学,也会震惊到我。
泛洲是我爸同学的孩子,一家也很惨,出了一场车祸,就只剩了我叶泛洲。
原本叶泛洲哥哥来我家只是暂助,周转之后要去他们某些亲戚家的。
但是我妈妈很喜欢泛洲。
我妈常在我爸耳边说悄悄话,“我们不是还有个儿子吗?儿子回来了啊,是洲洲啊。”
我出生的时候,她听见医生在她耳边说了句,是男孩。她便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只是这个记忆,一直到泛洲来我家,才被唤醒。
泛洲比我大五岁,他那时候已经十四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观。
他的那些亲戚没一个愿带他,我爸愿出这份力,他们巴不得。
就是在泛洲哥哥父母的遗产分配上,他们来闹过一段日子。
并不是挣着要分遗产,而是挣着要帮泛洲管理那些钱,说这些钱放到我爸这不好。
钱当然不会放在我爸这,泛洲哥哥从小就聪明,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他父母的遗产,没有一分落在那些酸亲戚手里。
泛洲哥哥住我们家,屋子是他租的。
我爸头两个月收他租金,后边就越收越低,最后直接不收了。
我爸说住一块就是一家人。
但是泛洲哥还是会把钱放到鞋柜上。
我爸坚持把钱还给他,末了会补一句,“平时在学校多关照一下我家景秀。”
那大概就是泛洲对我很好的原因吧。
我十四岁开始暗恋泛洲。
恋爱真是一场无厘头的事,我喜欢他,不是从他英挺的外貌和一直让人羡慕的成绩。
而是他跟我不用一个户口本。
我当时觉得他单独一个户口本的样子酷酷的,我就喜欢了,然后越来越发现他的好,最后疯狂迷恋上。
我认为我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同性恋。
我对性别的认知是有障碍的。
我真正从□□官上认识到自己的性别,还是来自泛洲哥哥的提醒。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女孩,穿女生的衣服,甚至我一直是蹲着小便的。
(不过我不去公共区域的女厕所哦,没遇到泛洲之前,我习惯憋回家,或者尿裤子。不要嘲笑我哦,我已经匿名了。如果没人骂我我还会写我的故事,有人骂我就不写了。)
十六岁之前,泛舟一直对我很好。
我小时候叫他哥哥,长大后单字节叫他哥,他给我扎了三年的双马尾和四年的单马尾。
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头发怎么这么多”。
泛舟刚来我家的时候,我认生,不怎么跟他说话。
直到有一天,我爸带我妈出去复诊。
把我一个人剩在家,准确地说是把我剩在学校。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学校那天有个大合唱比赛,我因为一些心里原因,一般不在学校吃饭,我爸一般会顺路过来把我和泛舟叫到他工作的饭店。
即便这样,我也不和泛舟说话。
我俩不坐一个桌子,他坐外边,我坐包间。
那天中午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去吃饭了,教室就剩我一个人。
我就坐在教室里等,一直等得同学们都吃饭回来了,我有点慌。
这时,窗前突然立了一个人影。
是泛舟。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或许只对我沉默寡言,因为我见他对别人开怀畅谈过,包括对我爸。
他在窗口看我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叫我。
他上去拉住我的手带我出去的时候,也没有说话。
可我的心不知道为何慌了很多。
一直走到我们学校餐厅。
那是一座很漂亮的大房子,三层小楼
我听同学们说二楼拐角的豆腐脑特别正宗。
我没吃过,这座小房子,我根本就没有进去过(下次跟你们解释原因)
我对那里就是本能的恐惧。
快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我往后推了一步,小声地叫了句,“哥哥。”
不是第一次叫他哥哥。只是很少主动叫,都是我爸爸逼着叫的。
我看他整个人都停顿了一下,抓着我的手也收紧了。
“不吃饭,中午会饿的。”他扭过头对我笑了一下。
我手心上都是汗,越逼近那个门,我越害怕。
可能我遗传了我母亲的脾性,太软,不会拒绝,太害怕的话,就只会哭。
泛舟拉着我到门口的时候,我就害怕地哭了。
他再回头看我的时候就皱了眉。
我的心也跟着他的表情胆怯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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