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 时间缓慢流逝着。主世界的剧情正式进入平缓期,期间没有任何波澜。
距离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已经过了足足两年之久。若是按照原作中的剧情, 如今已经该到他入社测试的内容。然而主世界已经不用继续遵循神明拟定好的发展,失去了限制之后,直到现在为止, 太宰治依旧没有出现在武装侦探社过。
取而代之的, 是已经跟福泽谕吉学习过整整一年的西格玛。
因为青年的性格以及他身为社长弟子的身份, 西格玛的加入过程很是顺利,跟社员们的相处也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就异能方面而言, 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他,通常不会委派需要出外勤的任务, 工作重心更偏向文书类。
两位导演照样是两边服务器来回跑,在恰当的时候上演一段日常内容。然而更多时间,他们还是在这个融合后的服务器生活。
出于剧本内容考虑,津岛修治必须得认真完成他演员生涯的最后几部电影,直到如同安排那样自杀之前, 都必须将态度摆放端正。
多亏另一边剧本宰的状态不佳, 让他无须跟恋人上演什么生死与共的悲情戏码,大大减轻了工作量。只需挑选适当时机, 在某人怀里嘤嘤嘤几句, 贯彻自己本子主角凄凄惨惨小可怜的形象即可。
津岛修治睁开双眼。
房屋隐约弥漫着一种常年无人居住的气息, 无论墙壁地板还是稀少的几件家具都是最朴素的白, 盯久了难免会导致眼睛一阵酸涩。
键盘敲击声在他耳边回荡, 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鼠标单击的声音, 伴随着与整间房屋格格不入的茶香, 不断侵扰着躺在沙发上的某人。
似乎有什么人在身边认真工作。
津岛修治身披过大的白大褂, 打扮却并非常见的医生模样,内部穿有造价高昂的西服,懒懒散散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被抢了外套的费奥多尔没有理会他,专注整理眼前的资料,神色略显淡然。
两人如今正在帕图斯常年所在的酒厂据点中,隔壁就是用来放置小白鼠的实验室,本该在其中工作的基层员工被顶头上司赶走,留给他一人独处空间。
正处午休时间,没有什么人敢来打扰这位很受boss器重的研究人员,也就方便了本该在剧组吃盒饭的某位影星切地图过来会面。
只需略微改动监控录像,便不会有人发现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织田作的人生轨迹,放在现世都能写成小说了吧。”近两年因为工作太过认真,好久没正儿八经摸鱼的卷发青年打着哈欠,边打着手游边跟自家恋人随意闲聊,“还是自传的那种。”
费奥多尔头也不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像那些孩子们一样,通过阿笠博士这条线成为少年侦探团前身的他们,已经跟柯南世界密不可分了。”躺在沙发上犯懒的青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袋薯片,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嘀咕着。
如今并非下午茶的时间,酒厂也不是他们约会的好地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下午茶的津岛修治满脸写着不满,却只能利用膨化零食应付。
毕竟酒厂没能给帕图斯常年居住的办公室里配备烤箱。
放置在角落的沙发勉强能够容纳一人,无法让身高直逼一米八的青年伸展开。津岛修治晃悠着腿,并不在乎自己这样的姿势是否舒适,继续自言自语般的感叹着。
“果然环境对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幸介那孩子总是以织田作为目标,憧憬着他,原本还想加入黑手党。beast线里也固执到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甚至搞来了枪支自己练习,还是被芥川揍了一顿才不得不认清现实。”
“现在的织田作是体育老师,米花市的环境也不像横滨那样混乱,周围靠谱熟悉的大人又跟侦探密不可分,案件也见过不少”
青年又一次打了个哈欠。
哪怕管理员号并不会感到疲惫,这段时间高强度的拍摄也让亲自写下这段剧情的津岛修治感到烦躁,经常会滋生罢工的念头。
当初兴致勃勃说想要当艺人的是自己,等真的红了嫌累的也是自己,但他就是这样的人。
幸运的是,太宰治的处于这边世界的剧情即将迎来杀青。
“人生目标转变成这样的侦探,挺好的。“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工作的俄罗斯人抬起头来,微微耸着肩,“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突然想去打篮球,那孩子国中想要去帝光吧”
“倒也是呢,只不过织田作不一定能继续任教了。”卷发青年大张着嘴,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叫声,随后又哼哼唧唧地息了声,不知是在发泄自己怎样的情绪。
被收养后正式改名为织田幸介的那孩子,是五个孩子中年龄最大的那个,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最皮的。
向来憧憬着织田作之助的他,如果知道了对方继体育老师之后,又会前去篮球最高赛场征战,不知人生目标会不会再一次改变。
“果然跟黑篮牵扯越深,织田作就越容易接近核心。明明只不过是暑假全家海外游玩而已,到底是怎样的运气,才能在街头篮球场碰到刚退役的nba球员,还跟对方认认真真打了一场。”
青年形象全无,“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疯狂吐槽着。
费奥多尔随意随着恋人的话语往下说,“结果呢”
“不要问这种废话啦,织田作那天难得说遇到了很强的对手,虽然跟杀手是完全不同的方向,但是在篮球方面的对战意识经验都强到可怕。”
大致回想起事情发生当天的细节,没能看到现场,扼腕到不行的津岛修治内心一阵窝火,腮帮子孩子气地鼓得老高,“他也是认真起来才赢的。”
“织田先生的话,情理之中。”
费奥多尔不急不忙拉开抽屉,打开特制的隔板,从中取出几包藏好的小零食,头也不回地丢给在身后犯懒的某人,“虽然对正常人来说,不被职业人士耍的团团转已经很不错了,能赢简直天理难容。”
“这就是战力压制吧。”
实际上并不饿,只是过于无聊才想嚼点东西的津岛修治安心接受投喂,继续吐槽着,“运动番虽说夸张了些,但是zone什么的现实并非没有,异能番才叫扯淡。”
如今他们所处的服务器主要是柯南与黑篮两条线路,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异能番,虽说有些柯学内容夸张到难以解释,整体来说还是勉强能划算到正常范畴。
几个孩子们被牵扯到柯南中无所为,严格来讲,他们被锚定在的就是柯南世界。按照原作的特性,这些孩子最多只会是游离在主线之外的范围,偶尔会有点危险,却始终无法伤及生命。
织田作之助就不一样了。
毫无疑问,如果将他锚定在了柯南世界,按照这两年时间的观察,对方百分百会被牵扯入主线,成为一颗全新的银色子弹,肯定要在与酒厂的决战中发光发热。
或许这个职业更对口一些,但是相比起来,还不如让他去折腾篮球要好。
“金盆洗手的杀手跟篮球员,看起来根本不沾边的两种职业,但是对于刀口舔血过的杀手来说,他已经具备了极高的体质。”
费奥多尔背靠座椅转过身来,终于正式加入话题。
白大褂被抢走之后,难得一身黑的打扮让他的气质更为微妙,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优雅。
他十指交叉抵住自己的下巴,磁性的语调难得听出了几分轻快,“想要彻底改行还需要大量练习,不过不会动的篮筐,比起移动中目标人物的头,要简单不少吧”
“哪怕织田先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机会也会源源不断的自己送上门来,躺在家里都会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
所以说中奖了去旅游,都能遇到这种对常人来说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在球探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实力,真的很正常。
好歹这个还有逻辑,总比职业球队千里迢迢来到日本送上合同要好。
卷发青年整个人蔫了下来,随手捞过一本放置在一旁矮桌上的专业书籍,往自己脸上一扣,闷声闷气道“为了让实力配上与之相称的地位吗”
“这只是个猜测。”费奥多尔点了点头,“如果当初让织田先生去教国文这一类的科目,而非体育老师,现在或许没有这么多麻烦。”
不想与篮球有牵扯很简单,但是这样无法让织田作之助稳定在这边世界生存。考虑到对方的安全,必须要通过某种方式与核心角色建立某种联系,这也是当初会安排织田作之助成为帝光体育老师的原因。
原本只是以为对方会因为追求内心的安定,不希望让两人的友情间参杂太多不纯粹的东西,为此有可能会前往篮球最高等级的赛场。
没想到整个服务器都在推波助澜,身为外来的g,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办法。
“根本就是无解嘛”青年大声嚷嚷着,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在沙发上自闭了。
正如费奥多尔的分析,来到这边世界后,已经通过帝光篮球部教练身份彻底锚定在黑篮世界的织田作之助,早已与这部运动番的核心密不可分。
就像一部作品中的战力等级体系,某个角色处在什么样的地位,要有相应的水准或是身份,这样才能让整体逻辑自洽。
具体例子比如说奇迹的世代,他们高中所选学校的篮球部教练无一例外,都是曾经同一时期的国家队成员。
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合乎情理的培养出足以在全国大赛中大放异彩的强队。而诚凛的教练相田丽子,父亲也曾是国家队成员,与其余几位强校教练是过去的队友关系。
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从未打过篮球正式比赛、默默无闻的新手老师,究竟是何德何能可以率领国中时代的奇迹们。甚至在必要时刻亲自出手打赢他们,防止这群孩子们之间的中二病蔓延
杀手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少年运动漫中,除此以外,织田作之助就是个普通的体育老师,这不合乎情理。
想要解决这种麻烦方法也很简单,让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老师,拥有一层与之实力相配的身份就好。
于是隶属黑篮的这部分服务器为了自洽,不断将机会递到织田作之助眼前,就差按头让他强行接下了。
那是一次处于织田作任教一年半后的假期,因某些不可抗力,在商店街抽中了全家美国旅行特等奖的他,带领着孩子们一同来到那个陌生的国度。
偏偏他带着孩子们“无意间”来到了街头球场,又“无意间”因为某些原因被起哄上场。又因为巧合中的巧合,他的对手是某位刚退役的nba篮球员。对于职业联赛并不了解的织田作之助显然不认识对方,只当他是篮球方面而言见过最厉害的对手。
考虑到坐在一旁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为了不让他们期待落空,金盆洗手已久向来很宠孩子的前杀手,难得在这个跟过往相比和平到过分的世界拿出自己的实力,认真赢得了这场one on one。
织田作之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究竟造成了什么后果。
原本跟随这位退役球员试图拍点视频当作节目资料的球探,在外场全程围观完这场比赛后,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他似乎发现了一枚隐藏在泥土中的钻石,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注意过。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从未在任何海外赛场上出现过的红发男人实力强到可怕,甚至刚刚的比赛也没能让他拿出全力。打街头篮球的能打败nba球员,这话让任何人听到只会笑掉大牙,职业和兴趣级完全是两个层次,差距大到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然而这个红发男人却做到了,哪怕他的对手已经退役,这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之后的事情仿佛顺理成章。
原本带着孩子们旅游的织田作之助莫名其妙接到一份邀请,考虑到这次出行本就是游玩,他并没有拒绝。
在那里,他见到了更多更加强力的篮球员,场地也是一座篮球馆,比起帝光一军的训练场更专业。要不是对面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狐疑与不解,他甚至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先前的比赛得罪了什么人。
毕竟双方语言不通也是个大问题,沟通起来很困难。
考虑到孩子们受到很好的招待的份上,织田作之助用不太熟练的英语勉强跟对面沟通。除了某些过于专业化的词语无法理解以外,本来也没什么事的他,依言进行了某些诸如投篮运球之类的要求。
结果最后莫名其妙又发展成了对战。
对于自己在篮球方面的实力,织田作之助心里并没有数。
他所能接触到的球员只有日本国中生而已,根本没有适合自己打比赛的机会。节假日通常也会陪孩子们度过,家里有五个混世魔王,这已经让薪资并不丰厚的体育老师感到紧迫。在家时间能够写小说已是不易,除此以外的目的地通常是商店街,从来没什么空闲去街头篮球场这里的地方。
再说他也没有能够对战的对象。
所以说来到美国后,难得遇到能够与自己全力对战的对手,哪怕过程稍显艰难,也算是一份不错的体验。
无需考虑到自身生命安全,也无需顾及如何解决对手。只要遵守某些简单易懂的规则,将手中的篮球投进不会动到某个小框里即可。
反正只要能进就行,这比起当初反绑着手还要一枪毙命背叛自己的甲方要简单太多,成功过人或是进球时,在一旁围观的孩子们还会奋力喝彩,声音高昂兴奋。
让他想起了当初,太宰治跟在他身后边学习边拿水枪biubiubiu的时日。
确实挺有意思的。
第一次享受这样酣畅淋漓的比赛,心情还算不错的织田作之助对面道别后带着孩子们离去,这场美国之行也随之迎来了尽头。
等回归校园后,他依旧是那个兢兢业业的体育老师,副业试图在文学方面发展的普通人,日常不会有任何改变。
于是织田作之助完全不知道,因为今年赛季已经过了交易截止日,无法将他以自由球员身份引进的某职业球队,发现意外发掘到的钻石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负责人的情绪陷入怎样的焦急与混乱中。
倒是几个得到签名的孩子们一直兴致昂扬,只不过谁都不是关注nba的主,只知道得到了名人的签名,事情就此翻篇。
见到自家恋人沉默太久,半天没能继续发出怪叫声,像是感到疲惫一般一动不动。
费奥多尔无言地注视了他许久,冷不丁开口“在想什么无聊的内容”
“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结婚了”披着白大褂的青年举起一只手,毫无征兆地转移话题。
两人毕竟已经共同生活了几十年,也玩过至少十年的恋爱游戏,对于彼此再了解不过了。费奥多尔轻易便能跟上话题,轻笑的询问说“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他们所指的婚礼,实际上是指剧本中第一世费奥多尔与太宰治的那次。只可惜很快其中某人就死翘翘了,另一个实际死的更早,只不过被修改建议后完全没有意识到罢了。
津岛修治沉思半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便就好,我还挺想穿白无垢的,仔细想想婚纱也不错不过等到了正式场合,还得是西装吧。”
“我有定做过。”
“那东西好贵的,一般人家根本负担不起,结婚也大多只是租借。”
“想看你这么穿而已。”
“然后再一层层亲手脱掉吗”
“是。”
“呜哇。”卷发青年猛地转过身来,扑腾了两下直接栽倒在地,故作羞涩地捂住脸,“这么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似乎是因为津岛修治闹出来的动静太大,走廊上很快传来稍显急促的脚步声,声音愈发逼近,显然目的地就是此处。
“有人来了。”费奥多尔半阖着眼,小声提醒道。
就差在地上打滚的津岛修治站起身来,顶着一脸嬉皮笑脸的表情挥手道别。
“好的,了解那我先回去了,蹲坑太久的话可是要被经纪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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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栋坐落于横滨某处街角的老旧红砖建筑物,除了一楼的旋涡咖啡厅二楼的律师事务所以外,这栋建筑中最为出名的果然还是位于四层的武装侦探社。
青年将自己的长发全部理到背后,又因为发丝与座椅之间的静电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因为这个长度过于碍事,他顶着歉意的表情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很快得到一根极为结实的橡皮筋,将自己淡紫与白色双色的头发绑成一条低马尾。
跟那个神情严肃的男人完全相同。
见到西格玛在自己的建议下,终于将那头只会影响工作效率的头发绑起,国木田独步满意地推了推眼镜,以一副前辈姿态关心道“侦探社的工作还习惯吗”
第一次扎头发,业务不太熟练的西格玛微微一愣,微笑着回答道“嗯,谢谢国木田君的关心,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虽他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因为国木田独步同样作为福泽谕吉的学生,两人早在一年前便已相识,对彼此还算了解。
但有眼镜的茶发男人轻咳一声,像是对于青年这么郑重的回答有些不好意思,语气颇有几分不自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扎起头发的缘故,头皮被揪得有点紧,西格玛一边调整着皮筋松度,一边点头示意着。
这样确实比较方便,也不至于在跟福泽社长练习的时候,被自己的发丝糊满脸了。
如今已到下班时间,西格玛对于文件的处理能力效率很高,工作态度也极为认真,一天下来并不会有任务堆积。
同样按照计划一丝不苟执行安排的国木田独步对此甚是满意,他翻出自己的笔记本,查看着接下来的流程,随意提醒道“对了,你不是还要回去照顾生病的母亲吗,隔壁商店街今天正好有特价鸡蛋,顺路的话可以去买上一篮。”
坐在对面的青年动作微微一僵。
早在加入侦探社的最初,他就提起过自己家中有需要照顾的人,有些时候可能无法加班工作。在那时,自己简略解释了一下太宰治,却隐瞒了他性别经历和种种过往,只当对方是自己的母亲。
好在福泽社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也确实从异能特务科那里听到过一些消息。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来自夏目老师的嘱托,让他有机会的话,尽量帮一把那个身世过于悲惨的孩子。
更别说他能落到如今的处境,跟森鸥外脱不开关系。
只不过这些细节没必要告诉西格玛而已。
“我会去的。”青年收拾好自己的背包,站起身来鞠了一躬,“那么先告辞了。”
侦探社的薪水不算太丰厚,却也能让自己好好生活。然而对于曾经在沙漠中辗转三年逃命的西格玛来说,哪怕如今能够享受到普通人的日常,还是会尽可能在不影响生活质量的情况下节俭。
他并不是什么武斗派,异能力也跟战斗力无关,但是西格玛毕竟跟福泽谕吉学习过整整一年时间,哪怕平时工作用不上,超市搞特价时跟附近的主妇抢东西也能占据不小的优势。
青年回到房门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拎着新鲜鸡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推开门。
“我回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房间内,正注视着鱼缸中来回甩尾鲸鱼的卷发青年抬起头来。他肤色显露出不健康的苍白,身形相比正常人而言也过于瘦削,就这样安静乖巧端坐在轮椅上。
见到西格玛进门,太宰治展露出一个过于温柔的笑容,“还不错,下午的阳光很温暖,午觉也睡得很安稳。”
“费奥多尔先生呢”将刚买回来的鸡蛋放入冰箱,西格玛在房内环视一圈,没能看见另一个人的身影,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去东京给我买门店限定的老鼠玩偶了,就是那个一拉尾巴会咯咯怪笑的疯老鼠玩偶,横滨这里并没有货呢。”
卷发青年操控着轮椅,语气中透露出一抹温热到快要化开的幸福,慢慢吞吞回到自己的房间,“晚饭应该赶不及了,不过睡觉前肯定能回来。”
“那我先去做饭了,太宰先生想吃些什么”见到太宰治今天的状态还算不错,西格玛逐渐放下心来,顺手捞起挂在冰箱侧面的围裙。
既然今天费奥多尔先生不在,那么做饭的活就落在了他身上,平时总是让对方做午餐便当也不好意思,今天看看能不能偿还点什么。
已经操控着轮椅回到卧室的太宰治沉默许久,这才最终决定道“厚蛋烧卷蟹肉罐头。”
──
与“人形自走绷带精”私聊中
人形自走绷带精西格玛
人形自走绷带精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好
人形自走绷带精他是天使天使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嗯,是天使,这点我不否认。
人形自走绷带精他也是你的孩子,不要这么冷淡嘛。
人形自走绷带精还是说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没能从同事心态走出来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这倒不至于。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就是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对酒厂劳模的时候,突然疯狂发窗口抖动。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我不是很想在演一个内在干瘪小老头的时候,分心跟你聊天。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眼神放空jg
人形自走绷带精不至于吧
人形自走绷带精这又不是什么情绪波动太大的角色,稍微谨慎那么一丢丢不就好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修治,猜我见到了谁。
人形自走绷带精不猜。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隔壁世界你的表妹。
人形自走绷带精都说了不猜,没意思
人形自走绷带精这种时候能出现的新角色,除了雪莉以外别无旁人了吧。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说起来好久没有去过beast世界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也不知道那边被我们拉入最大关系户家庭的首领宰过得如何,不过按照同步过后的时间线来算,那边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不想看看那个未来的你最终做出了何种选择吗
人形自走绷带精反正已经把魔人杀了吧,我才不关心呢。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不过可惜了,这边的宫野志保跟你的宫野真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玩不了哥哥替妹妹挡住黑衣组织追杀这种把戏了。
人形自走绷带精毕竟我也不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演员而已。
人形自走绷带精不对,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三级剧情主演,被迫享受了各种本子内容。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既然玩得挺开心,这点小事情就忽略吧。
人形自走绷带精嗯哼哼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说起来──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就在刚刚半天不到的时间,实验用的小白鼠出现了奇妙的反应,不过我隐瞒下来了。
人形自走绷带精不是回归到幼年时期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并不是,不来看看吗
人形自走绷带精恭喜您,费奥多尔先生,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回去瞅瞅。蹦蹦跳跳jg
“太宰先生”
没有任何人应答。
西格玛手持锅铲,另一只手背过身去解开围裙后面系的蝴蝶结,来到卧室寻找着突然没了声音的太宰治。
映入眼帘的却是青年恬静的睡颜。
他双手合十,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似乎这个姿势能让他感到安心似的,歪过头去发出清浅的呼吸声。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这点光亮却无法让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就此苏醒,只能作为可以忽略不计的点缀。
就在做晚饭的这段时间内,太宰治毫无征兆地昏睡过去,与他这一年以来过往的反应如出一辙。
不得已,西格玛只能放下锅铲,小心翼翼隔着毛毯将对方放回床上,无奈叹息道“在这里睡觉可是会着凉的。”
看样子那份晚饭只能自己解决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年前,就在潘多拉离去的当天,正因为处境感到绝望的西格玛还在迟疑,要不要让自己彻底下定决心,亲手毁掉那枚存储太宰治意识的晶体。然而没过多久,一位不速之客替他做下了决定。
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是本该已经死在潘多拉亚克特手下的费奥多尔。
他没有任何废话,一把夺过已经濒临损坏的晶体,将它放置在太宰治额间,成功归还了对方的意识。
就在西格玛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原本只是如同睡美人般乖巧躺在病床上的青年顿时开始瑟瑟发抖,如同奄奄一息的猫般呜咽着,发出畏惧又绝望的叫声,那双鸢色眼眸被黑暗填满。
他在害怕。
太宰治的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实话说,西格玛并不想知道自那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发生什么。
按照费奥多尔的说法,他确实是“死”在了潘多拉的攻击下,然而那不过是假象,是他用自己的异能力伪造而成的。
正如同他年幼时如何在毁天灭地的异能攻击中保命一样,通过其它某种异能力加持,短暂得到实体的罚再一次代替他奔赴向死亡。
然而这一切潘多拉全然不知。
离开异能特务科之后,处于隐蔽性考虑,三人住进了一家普通的复式住宅,对外宣称是一对外国归来的兄弟,以此来隐瞒太宰治和本该已经死去费奥多尔的存在。
这种老式楼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很长一段时间,西格玛的耳朵在半夜都会受到无情摧残,内容让他感到既尴尬又揪心。除了祈祷太宰治早日恢复以外,他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母亲总是在哭,伴随着尖叫和意味不明的抗拒声,直到声嘶力竭才会停歇。然而这种状况正逐渐减轻,到了近期几乎消失不见,意识也恢复到可以与人正常交流的程度。
而缓缓将他拉出深渊的费奥多尔,眼底不再如当初相见时那样冷漠无情,西格玛在那里找到了他对太宰治的爱。
除此以外,还有更多他无法理解的感情。
本能的不断警告着他,叫西格玛不要继续深究下去。
太宰治肉眼可见的好转,已经脱离了当初潘多拉所说的两种可能,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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