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鬼杀队的炎柱,炼狱家的长子,此时必须承认——
他长这么大二十年来没谈过恋爱,却一下子面临有关结婚话题的大危机!!!!
他的神见少女双手合十凑过来,满眼的星辰满布。
他来不及解释,就看着她激动得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我、我可以去炼狱先生的婚礼吗?炼狱先生一直都这么照顾我,我想亲眼见证炼狱先生最幸福的时刻!”
“不、神见少女……”
不是这么回事啊!为什么一下子就觉得是他要和别人结婚?!
炼狱想开口先让她停下,怎料神见比他还着急。
她猛地恍然到什么,声音小了些,多了几分自言自语的意味。
“对哦,炼狱先生的父亲不喜欢我……何况我还是鬼,去婚礼的话会带来困扰。”
“神见少女你听我说、”
果不其然,她抢过说话时机,边说边不由得握爪,眉峰一横决意满满。
上一次看到她这般模样,还是在向母亲墓前起誓后,他们在卧室里谈心之际。就……她说她确实给他带来困扰的时候。
看来她现在确实很认真对待他要结婚这事,甚至把它当作她最重要的事。
“那、我可以送礼物吧!至少让我送上一份礼物,虽然没法完全回报炼狱先生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但我还是想、为炼狱先生这一重要时刻送上祝福……”
啊啊,她认真的样子也、未免太可爱了吧。
而且看着她这么为他的事着急,炼狱得承认自己有点太开心,甚至说是得意也不为过。
他努力稳住情绪,眉峰一横,厉声道。
“唔姆!神见!”
“——是!”
他忽然加大分贝,她立刻绷紧身子站直,一时间总有种被教.官点名要去跑个十几圈的错觉。
炼狱抓住她的双肩,注意力道之余也让她感受到他此刻的坚定。
神见愣了愣杵在原地,眨眨眼与他对上视线,听他逐字逐句解释。
“那……其实是宇髓在开玩笑。”
“就是说,炼狱先生不是要结婚?”
“唔姆!神见少女不相信我吗。”
“当然不是!不管何时神见都相信炼狱先生!”
他会意地点点头,很好,解释成功。他不由得舒了口气。
注意到她略显不满地努努嘴,他听到她小声嘀咕。
“可是,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不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她是真的很认真对待这件事啊,并不是在于是他要结婚,仅仅因为是他。
——只要是与炼狱杏寿郎有关。
总觉得有点像小孩子那样开心啊,他歪头看过去。
只见她越想越不甘心,难得冲他说道。
“那、炼狱先生刚刚为何不阻止我!”
“因为,神见少女看上去很认真啊。”
“那是当然!我可是‘神见’啊!”
这次换他愣了愣杵在原地。
啊,神见这名字,和认真(真剑)这词,发音都是shinken。
猫头鹰恍然大悟,自个儿点点头。下一秒,忍不住稍微笑出声。
“噗——!”
“……炼狱先生!”
“啊、抱歉抱歉。”
“神见要生气了哦!”
“唔姆!这下糟了!”
哼,神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故意带着不满看过去一眼,玩心意味十足。
倏尔感觉到附在脸颊的温暖,她顺着力道的牵引稍稍抬头,对上他俯瞰而来的温柔视线。
红金呼应的杏眼中如炎似火,热度既不会像阳光将她灼烧,亦将她从彻骨无边的漆黑中带出,倾注其中,光与热令她贪恋般希望再隐身其中。再久一些,再多一些。
他凝望其中的他的身影,就这么裹在她暗红色的眼眸里。那样沉淀的深红仿佛暗却的血液,那是了却战争的尽头,是对于枕戈待旦之人无上的证明与褒奖。
若是此刻告诉她,他的全部心意,恐怕会让她不知所措吧。
她是那么认真地对待与他有关的点点滴滴,可她却没仍未想过,她之于他有多重要。
是啊。有多重要,他无法言明,她亦无法想象。
相比是否能将这份感情说与她清楚,他更在乎的是她的感受。
更何况,她已然成鬼这点,确实令她在意,甚至说是芥蒂也不为过。
人鬼有别也好,考虑他在队中和家中的责任也罢,她都不希望因为她给他带来负担。
不知不觉中,他们都把彼此都看得这么重要。再微小点滴,都足以占据各自的内心。
与你有关的,再微小亦是我的幸福。
予你伤害的,再点滴我亦无法容许。
他沉下眼睑,轻声呢喃。
逐字逐句,决意满盈,将心意深藏其中。
“这确实是该认真对待之事,我只会在认真的时候才谈及。”
就是说,到时再认真告诉我准备什么结婚礼物吗。
她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炼狱先生……”
“唔姆。”
他摇摇头,带了些孩子气看着她。
她没办法地轻叹一声,莞尔一笑。
“杏寿郎。”
“嗯。我在,神见。”
话音刚落,他伸手将掌心附在她泛起红晕的脸颊,轻抚过描摹着她的轮廓。
她凝望着倒映在他眸中的她的身影,那温柔以暖度与光将她包裹住,一如既往地将她护在其中。
“下次,我们一起回家吧。”
“诶?回家是指?”
“我想让你见见父亲和千寿郎。”
“可、可是炼狱先生的家人……”
她仍有所顾忌,且先想到的是会给他带来困扰。
伸手,手臂绕到她肩后将她揽入怀中,他摩挲着她额角的发丝,轻声接续。
“你是我的家人,神见。”
他说。将那时他就想明确告知的话,终于传达给她。
他有些不敢去看她的反应,直至感受到怀中的战栗,以及抓着他胸襟的微小力道。
稍微松开些,他往下看向她,只见她抓着他的胸襟,低头不住地小声啜泣。
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然而依然没法不咬了咬下唇。
他的神见少女啊,唯有在关乎他的事情上,才会这么踌躇不安。
“我真的……可以吗、”
他会意地点点头,稍稍施力,附在她颊上的掌心愣是让脸鼓起来。
她的脸鼓鼓地,加之染上的些许绯红,啊啊、这真是他愿用一生去守护的女孩。
他逐字逐句落下,每一个音节,每一处语调,都直落在她心脏上。
“——神见,是炼狱杏寿郎的家人。”
句末,她自认为不争气地咬紧下唇,这次鼓起脸是她为了不哭出来。
在他倏尔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时,在枕着他的肩头之际,满溢在眼眶的泪水,有了一丝落下的理由。是那种彻底卸下一切的释怀,唯有在他面前无需担忧与不安。
啊啊,这句话,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他,炼狱杏寿郎说予神见。
回应他将她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她一定无法对他的事坐视不管,哪怕丝毫。
无法从他的温柔与关心中逃离半分,亦无从做到不在他身边,与他背道而驰。
感受到稍微力道松开些许,她乖乖地抬起身,他附在肩上的掌心自然而然地往上,指尖拂过脸颊,略略捏了捏她泛红的眼角,直至将她的额发轻轻撩起些许。
神见眨眨眼,就这么看着炼狱先生倾身而上,唇上的温暖与柔软轻点在她额头。
“唔……!”
“约定好了。”
“呜、好的。”
此时的自己肯定脸红得不像话,甚至一路发烫到耳根脖子也说不定。
看着她捧着脸躲到一边不敢看他,炼狱觉着现在得意的自己总有种孩子气。
也罢,约定好了,这次带着神见回家,就不只是像上次那样去母亲面前起誓。
他想将她带回去与家人见见面,想让父亲和千寿郎知道,他喜欢的女孩怎样可爱又努力。
那之后的话,他表明心意甚至是提出结婚之类的话,也不会给她造成多少困扰了吧……
想到这,本来还镇定自若地抄着手臂微笑以对,他也忍不住摇身一变成了脸红炸毛的猫头鹰。
那、那之后的事,果然还是得去问问宇髓啊是吗,以及和主公大人言明。对了,跟千寿郎说说一起商量也不错,或者问问蝶屋的孩子们。
啊!炼狱杏寿郎,你可是堂堂炎柱,家中长子!无论何时在气势上都不可败下!
脑子里因为一下子想得太多顿时混乱起来,一混乱就、容易冒烟。
等他稍稍反应过来,神见已经凑上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担心地问道。
“炼狱先生?”
“唔姆!嘿呦嘿呦!”
怎么一下子惯用语气词和吃红薯才有的感叹都冒出来了!
冷静,炼狱杏寿郎!忍住啊,刚刚差点就想冲上前不管不顾跟神见少女告白求婚了!好险好险!你可是成年人,是前辈,是炎柱!万事都要多考虑考虑,不能做事冒冒失失,让神见少女也不安慌乱起来!
神见盯着他看,这次换炼狱不敢看她。
兴许是刚刚的感叹,让她眼前一亮发现了盲点。
“是想吃红薯吗。”
“唔姆!茶点的红薯馅,好吃!”
“炼狱先生能喜欢就好!”
“神见少女做得好才是!”
他赶忙拿起茶点就往她嘴边凑。
她没辙,接过茶点和他一起吃。
彼此对望一下,然后卯足劲地边吃边大声感叹。
“嘿呦嘿呦!好吃!真好吃!!”
那天炼狱想了很多。
关于他和神见的关系,抑或他是否该真的把他的心意坦明。
如果是以前,不、就只是回到队中刚得知头槌少年与其已成了鬼的妹妹之时,炎柱.炼狱杏寿郎都坚持包庇鬼的行径显然为反队律,应当和鬼一同被斩首。就算是主公大人的请求,炼狱当时也无法理解接受带着鬼的队员,全力反对这一做法。
啊啊,说起来那时他很支持不死川所说,要是鬼杀人而食的话就无可挽回,被杀之人亦无法挽回。
……现在他不仅主动给鬼做担保。
神见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他深信无疑。
但是,炼狱并没有觉得如今的自己改变了多少。
比起假设对象不是神见的话他也不会给鬼担保,他倾向于自己并没有怎么把她视作鬼。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她像人类那样生活,哪怕改变不了她已然成鬼这一事实。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就成了眼下这般?
他一时间得不到答案,越想越回忆起与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兴许是想得出神,洗完澡后他一边用搭在肩上的浴巾擦拭打湿了些的头发,一边琢磨着下意识伸手去打开门。
然而和式纸门刚哗地一下拉开,眼前的情景霎时令他愣在原地。
神见披着他缀了火炎纹饰的羽织,学着他平时那样抄着手臂。即使她侧身对着门口,依然可以看到她昂起头,压低声线发出爽朗的笑声,可谓中气十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手一挥,羽织因此扬起边角又落下。她气势满满摆好姿势,怕是担心分贝太大接下来的话会被听见,她放轻声音小声说道。
“唔姆!吾乃炎柱是也、嗯?”
下一秒,第一眼看到他就站在门边,一副歪头猫头鹰分明看完全程的模样,她顿时僵住停在原地。
一、二、三——
“唔!!!!!!!!!!!!”
估计是想着都晚上不能大叫以免打扰别人,她硬生生把尖叫堵在嘴里。惊慌失措全都转变成本能,她抓起羽织直接把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个小团子那样堆在地上。又因为羽织的下摆是火炎纹饰,对她来说有些过长因而没能完全裹上。乍看之下更像是放在火上烤的团子。
总算从被她这般可爱到一时不知怎么反应中晃过神来,炼狱不由得轻叹一声走上前,自然而然将房门带上,在裹成一团还发抖的小团子跟前席地而坐。
他耐心地等着,终于听到她在羽织底下小声地嘀咕。
“不要生气哦。”
“怎么会。”
“也不准笑我。”
“唔姆,当然。”
注意到用力抓着羽织而泛起的皱痕淡却些许,炼狱伸手轻捏着边缘,顺着抓着羽织的力道一点点褪去,他才慢慢从边缘将其掀开些许。仿佛呼应着他一点点靠近她所经历的一切,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守,以及他藏在心中的相.许。
即使她一开始就对他敞开心扉,那时的他仍无从得知她为何就放心与他相处。
再是后来的柱合会议庭前审判,她甘愿曝于阳光之下也不愿他为她担保。
她不止一次恳求不要让他担保,不希望他因为她一再肩负重任。
后来的起誓,雨中执手许下保护彼此的承诺。
靠近的床铺只消伸手便能够到的彼此的温暖。
或是他将被伤害缠身的她拥在怀中,拼命想将她唤回。
近在咫尺的温暖,她抬眼看过来眸里满布星辰。
伸手可及的温柔,他稍稍低头时瞳中如炎似火。
而这一切回归到最初的原点,是掠过他眼中的身影。
仿佛彼时目之所及皆在眼前再次描摹,羽织披在她身上,与那时的白无垢重叠。
炼狱杏寿郎顷刻间屏息,在那么一瞬他找到答案。
——从她闯入他眼中的那刻起,他就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半分。
或在于她确实行救人之道,抑或是他一贯恪守生而强大保护弱者的教诲。
再多的理由说辞,甚至说是借口搪塞,都远远不及他看到她的第一眼。
兴许是被他这般凝望着却又没有说话,神见蹙了蹙眉,小声地解释。
“我、我一直觉得炼狱先生平时很帅气,看到羽织就忍不住想穿上去试试看……”
倏尔,她恍然想到什么,凑上前说道。
灯火摇曳映在她眸中,点缀出点点光亮。
“不,我要加油才是!为了能够站在炼狱先生身边,并肩作战,保护炼狱先生!”
说完她自个儿振臂高呼,下定决心,气势满满。
披在头顶垂下的羽织因而滑落些许,炼狱适时伸手将它抓住,好让它继续披在她身上。
“炼狱先生?”
他会意地一笑,好一会才对上她的视线,回应。
“神见想去看看大正的街市吗?”
“诶?可以吗!书上说的‘大正浪漫’,我一直想亲眼看看!”
“唔姆!那约好了,我们一起去!”
“等我好好完成任务,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提出这个请求!”
说完她先抄着手臂哼了哼,看架势是下定决心这么做了。
其实炼狱并没有这意思,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不一定非得要有些成绩才能去。
但是神见肯定会坚持如此,一来有战绩比较开口,再者,她也不想自己太任性。
“啊!不如去看歌舞伎吧!”
“嗯?神见也喜欢这个吗。”
“之前我和蜜璃小姐聊天,她说炼狱先生最喜欢这个!”
说着说着,她不由得捧着脸感叹,脸颊绯红无疑是她开心的证明。
“难得有时间放松,当然要去炼狱先生喜欢的地方!啊、”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出不得了的话,神见赶紧打住,转过脸去不敢看他。
尽管在她接续前,炼狱就有这个想法。但真的听到她这么说,他依然开心得不行。
一起去他喜欢的地方是吗。
啊啊,他也想将他喜欢的都和她分享,让她更加了解他。
将他渴望的喜欢的钟爱的,全都毫无保留与她一起拥有。
大概是害羞到有些无措,她努力克制住慌乱,不由得感叹。
“和炼狱先生在一起,感觉变得任性一点也可以呢。”
“我们在一起的话,只要喜欢就足够了。”
是你让我变得更加温柔才对,神见。
即使世间恶鬼横行,你我曾不得不为敌,但从你走进我的世界开始——
我的脆弱也好,那些无法言说的感情也罢,都拥有了仿若奇迹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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