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的冲击,足以带来扼住颈喉的缺氧感。
鸣动不过霎间,连不速之客出现的缘由亦无暇想到零星半点。
炭治郎因侧腹重伤仰躺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杀意直接朝他的头颅袭来。
他甚至连恐惧都尚未攀上脸庞,空留下恍然,明显完全跟不上这迅猛攻击。
“炎之呼吸·贰之型·炎天升腾。”
伴随有力沉稳的落字,抬脚踏出一步的身影挡在炭治郎跟前。
刀缘缀着火炎纹饰的利刃抵在奋力袭来的握拳,刀尖自指节瞬间陷入其中。随抬手猛地往上一划,锋刃从那攥紧的拳头顷刻砍开直至肘部,整只手臂就此被劈开。火光腾跃,鲜血飞溅,坚定稳重的身影呼应着羽织扬起的火炎边角,手起刀落,烈炎灼然。
杀意褪去,连续撼动大地的跳跃,分明昭示上弦之鬼应时后退。
轻捷的脚步声落在头顶不远处,是炼狱先生的气息,炭治郎知道他挡在自己身前。
炭治郎仍喘着粗气,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依旧仰躺着。
那瞬间死亡袭来的感觉太过真实,以至于他还心有余悸。
他这才意识到落在心口的力道,稍稍抬眼看去,神见正伏在他身上。
在炼狱先生挥刀挡下攻击之际,神见亦没有多想,直接俯身抱住炭治郎,将他护在身.下。
……被他们保护着啊。
既感叹他们反应迅速,同时也为自己的无力感到不甘,炭治郎咬着牙翻过身。
神见松开手,扶着他的肩膀劝他不要勉强。他腹部的伤好不容易止血,不能再恶化了。
那边,上弦之三被整个劈开的手臂,眨眼间就恢复,纵深的伤口豁然愈合。
再生速度之快,强大的压迫感与骇人的阴森气,这就是上弦。
尽管上次任务里,只有神见与上弦之二接触过。
但即使有那次经历,面前的恶鬼依旧让她不由屏息。
将手背上的血卷入口中,上弦之三瞥来一眼感叹道。
“刀不错啊。”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先攻击负伤的人。”
炼狱先生压低声线,嫌少地表.露出他的忿懑。
神见在他身后凝望着,担心之余,咬咬牙叮嘱自己集中注意力。
战斗随时打响,她的双手还因为受伤没法自如活动。
至少从刚刚那瞬的攻击来看,不完全愈合伤口,她非但无法帮上忙,还会拖后腿。
“因为觉得他会妨碍,我和你的谈话。”
“你和我有什么要说的?虽是初次见面,但我已经讨厌你了。”
“是吗。我也讨厌弱者,看到弱者就反胃。”
这可说是神见第一次感受到炼狱先生的厌恶。
就算是在梦中,他履行职责手刃身为鬼的她,也没有像眼下这般明显。
神见沉下眼睑,若有所思。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上弦之三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
和鬼杀队一起的鬼什么的,要是被鬼舞辻知道的话,肯定会让她尸骨无存吧。
估计就和他刚刚说的……在上弦之三看来,她也属于完全不入眼的弱者。
正当她暗自琢磨时,上弦之三轻蔑地瞥了一眼过来,毫不掩饰话中的嗤笑。
“就像你身后那个小鬼,还有那女的。”
翩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针砭般刺来令她无处遁形。
他感慨地扬起嘴角,那股阴森气与压迫感陡然升腾。
“沦落到得和鬼杀队一道,身为鬼,未免也弱得太丢人显眼。”
神见皱了皱眉,无需她开口介入对话,炼狱先生沉下声线,接续。
“看来你我对事物的价值标准不一样。”
“是吗,那我有个很棒的提议哦。”
上弦之三扬起嘴角,笑容里只有纯粹的战意。
轻佻的语气落下逐字逐句,却轻而易举勒紧她的神经。
“你也变成鬼怎样。”
……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分明是不可能的事,她仍无法扼制地心头一紧。
“我拒绝。”
炼狱先生仍是压低声线,随之抬起手中的日轮刀握紧。
神见凝望着他的身影,沉下双睑。
那边,上弦之三不改轻蔑的语气,接续。
“一看就知道,你这么强,是柱吧。你的斗气,久经锤炼,接近至高领域。”
嗯?和鬼杀队的各位呆了一段时间,修炼乃至呼吸法也知晓一二,但‘斗气’和‘至高领域’,神见是头一次听到。
是鬼能感知的东西?还是用呼吸法的剑士散发的气息?
她纳闷想了会,屏息凝气之余,将注意力集中在愈合双臂的伤口。
面前的对话继续,彼此气势对峙。
“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我是猗窝座。”
名叫猗窝座的上弦之三换了种语气,除了轻佻外,多了几分自以为的理解。
尽管他用的称呼,把神见一下子注意力全给扯过去。
“杏寿郎,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还没踏入至高领域。”
……你这个猗窝座怎么一见面就直呼炼狱先生的名字啊!
她发狠地咬咬牙,猗窝座压根没理会她这个弱者。气势直压过来。
“因为你是人,会变老,会死亡。成为鬼吧,杏寿郎。不管一百年,两百年,你都可以持续不断锤炼,变得更强。”
不知为何,听到猗窝座对炼狱先生说这些,神见只觉得不甘,话音刚落就咬牙切齿。尤其是【变成鬼】这几个字。
这家伙……根本不理解炼狱先生,就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蔑视人的话、
注意到炭治郎挣扎着想起身一起作战,四处张望问他的刀在哪,神见赶忙劝他先别乱动。
恰时,仿佛凝固的空气,为沉稳坚定的话语所打破。
“老去或死亡,都是人类这种短暂生物的美。”
逐字逐句,轻轻地落在她心脏上。
随着他接续的两句话,涟漪涤荡泛开,久久未散。
“正因会衰老,会逝去,所以才无比可爱,珍贵。”
“所谓强大,并不只是针对肉.体而言的词语。”
——所谓生命,皆可贵难得。
——谨记,生命之美丽与强大。
炼狱先生的话,与医生曾说与神见的教诲重叠。
她不禁出神看着他,那烈炎燃烧的身影,令她倍感安心。
是啊。这样的他,这样的炼狱杏寿郎,是她无比憧憬仰慕着的那个人。
“这位少年并不弱,不要侮辱他。说多少次都行。”
“这名少女虽已成鬼,其保护人类的决意,足以证明她与人类一道。”
炼狱先生说出这两句话时的坚毅,令炭治郎和神见下意识抬眼凝视着他。
令人安心的身影,燃烧着让他们渴望追逐的烈炎。哪怕只是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
“我和你的价值标准不同。”
紧握手中的日轮刀,火炎状的刀锷抵在指背。
升腾的气息萦绕周身,势可燎原,直至殆尽。
“——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变成鬼。”
对此,猗窝座不过眯起双眼打量过来。以强弱论断的他,势必认为只有力量才有话语权。
然而没等到他发动血鬼术,再次迅猛攻击而来,红黑交织的身影轻捷落在烈炎燃烧的身旁。
神见起身,不过几步止于炼狱先生身侧。迎着猗窝座视线中的蔑视,她开口说道。
能知道她的话是在嘲讽敌方,但炼狱在意的是,他听得出她话中自嘲的意味。
“没有活着的实感,自是体会不到生命的美丽。正如毫无守护之物,亦无所谓强大。”
猗窝座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连稍微看向她都不屑。
对此,神见会意地点点头,下一秒仰起头侧视过去,气势上的轻蔑丝毫不输。
“身为鬼,我和你不过是「不死」,何谈「活着」和「强大」。”
“只是个女的,还弱到和鬼杀队一起苟延残喘。也罢,把杏寿郎拉到和我们一道,倒也可对你另眼相看?”
“就连那「不死」,也是鬼舞辻施舍予我们,你凭什么在那得意。”
话音刚落,猗窝座的气息骤然绷紧。
炼狱条件反射地挡在神见面前,握紧刀刃随时一战。
神见抓着他羽织的火焰边缘,点点头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那瞬间,猗窝座因她说出「鬼舞辻」一词而屏息。
身为鬼之始祖,在赋予血液让人成鬼之际,亦深植不可提及鬼舞辻无惨的诅咒。
别说是他的长相能力,甚至只是提到他的名字,或是带有大人称谓,都会为诅咒所杀。
乘胜追击,神见勾起嘴角,鬼牙抵在唇上,讽刺口吻十足。
“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我。这就奇怪了,我的记忆里和上弦之一接触过,上次碰到上弦之二,那家伙直接就用‘眷属小姐’叫我。这么说,我的存在只到上弦之二会知晓?”
眸中的酒红盘旋,仿佛漩涡般涌向竖瞳里,化为利刃。只消一眼,剜心削骨。
她抬手,带着利爪的指尖把右侧脸颊处的发束往耳后绕了绕,眼角的鬼斑勾勒出隐约的痕迹。
抬眼看过去,轻蔑瞥去一眼,足以瞬间扯住猗窝座的神经。
“原来无惨大人并没有那么信任你啊,猗窝座。”
论激怒别人各种挑衅,神见可说是向来得心应手。
想起来和玄弥初次见面就气得他抬刀砍她,也是很可以了。
让你猗窝座一上来就直呼炼狱先生的名字,还三番五次提把他变成鬼?!还怂恿她这么做?!
除了语言上回敬他外,如此一来,她也确认到「有伽」的存在,之于无惨而言,一直被极力隐藏着。
“告诉我啊,猗窝座。”
“把你带回去,自会明白。”
话罢,脸上的狂妄荡然无存,骇人气息正升腾缠绕周身。
他摆好阵势,以他为中心,形成了雪花状的图纹。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神见压低重心,做好迎战的准备。
炼狱先生将她护在身后,示意她去保护炭治郎和列车那边的民众。
况且,她的伤到现在都没完全愈合,正是她血液不足的最佳证明。
未等她反驳,猗窝座的脸上再次攀附狂妄之笑,厉声宣言。
“别管弱者了,杏寿郎!不变成鬼就杀了你!”
猗窝座迅猛攻来,炼狱应声,亦是战意相迎。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柱与上弦的战斗,随即打响。
这是炭治郎和神见第一次从旁目睹强者的对战。速度之快,一下子无法跟上。
之于十二鬼月,上弦即是佼佼者;之于鬼杀队,柱同样是立于力量顶端之存在。
眼前的战斗有着牵扯呼吸的力量,那迅猛快速的冲击交汇,任谁都无法插.手半分。
“我以前杀掉的那些柱里,还没有炎柱呢,也没人答应我的邀请!”
神见只膝跪地,确保炭治郎不会受到伤害。
她的视线一刻都离不开交战中的双方,恨不得将他们的轨迹尽收眼底。
冷静下来,神见。你得做到,你已经不以人论极限……身为鬼的你得做到!
“为什么啊?同为极尽武道之人,我实在难以理解。明明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鬼啊!”
猗窝座在战斗之余喋喋不休,神见只觉得从说出的话到声音,都刺耳无比。
她将力量集中在双瞳,大有再不行就剜开眼球也要追得上的决意。
如果跟都跟不上,谈什么和炼狱先生并肩作战……只会拖后腿妨碍到他啊。
这点,她死也不要。绝不——
“看着拥有出色才能的人丑陋地衰弱暇去,我很难受!受不了,你去死吧,杏寿郎!趁着你现在还年轻强大!!”
……你!!
她差点没忍住冲上去。
升腾的烈炎掠过眼前,将猗窝座连番的攻击包围。
“破坏杀·空式!”
“肆之型·盛炎之涡卷!!”
她看到了——猗窝座往虚空里抡起一拳攻击,保持距离的同时,足以让攻击袭向炼狱先生。加上速度之快连一瞬都不到,如此一来,炼狱先生要将其斩首,就并非易事,甚至可说是困难无比。
炼狱先生则以自身为中心,斩击形成涡旋状的火炎,进而化解猗窝座这一广范围的进攻。
仿佛呼应她心中所想,炼狱先生压低身体重心,俯冲而上。
既然如此就近身战——
“这出色的反应速度……”
猗窝座亦不由为之感慨。
尤其是看到炼狱在近身之际,灵活快速地切换剑技,只消一瞬。
“还有出色的剑技,你都会渐渐失去啊,杏寿郎!你不难过吗?!”
“论谁都是一样,对人而言,理所当然——!!”
该怎么办,虽然眼睛能跟上,但自己能做什么仍是无从找到。
她的血量确实不足,为了列车脱轨时尽可能稳住车身,受伤和失血一并加诸其身。
双方速度之快丝毫由不得她使用丝线或是风刃之类的攻击,童磨那些冰的血鬼术,最有可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玄冬冰柱。
但是猗窝座不仅是快速,越是从旁观察,越是能发现端倪。
和炼狱先生的迅速相比,猗窝座更像是一下子就感知到炼狱先生的行动和位置,因而在速度上反应更占上风。
用冰封住他确实可行,但以她的行动根本一下子就会被捕捉到,反而会连累到炼狱先生。
可恶!神见努力扼制住翻涌上来的不甘,没留意到炭治郎挣扎着要起身。
“不要动!!伤口裂开的话会致命!!我命你待机,炭治郎!!神见少女,拜托了!”
炼狱先生回眸厉声说道,炭治郎愣是停住。
神见将双手放在炭治郎肩上,摇摇头劝他听话。
倏尔瞥见到炭治郎的日轮耳饰,缘一先生的身影浮于她血红色的眸中。
“别管弱者,杏寿郎!!拿出全力来,专心对付我!!”
记忆从身体深处翻涌而出,抽心离体般。
黑影笼罩的幽深竹林,鲜红的身影仿佛自深海浮出勾勒瞳中。
她本能地抬手,掌心和指尖抵在太阳穴。尖锐敲响她记忆的门扉,鬼爪映入眼中的一瞬,她一下子想起之前童磨为了唤起她记忆的做法。
几乎没有多想,利齿抵在唇上,她咬紧下唇,任由鬼爪从太阳穴刺入,喘着粗气动着指节翻搅。
为了不被炼狱先生发现,她弯下腰蜷缩身子,尽可能将自己此时所举藏起。
缘一先生的身影,在她脑海里越发清晰地浮现。
她未曾看到缘一佩刀以猎鬼人的身份出现,至少她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有伽」的过去里并没有。
这么说……这是无惨的记忆……
想起魇梦给她经历的梦境,莫非令无惨不得不分裂成那肉.块形态的,正是缘一先生?
这么琢磨着,属于男性的嗓音响起,带着极度不甘与愤懑。
是无惨的追溯,关于他和缘一的初次交锋。
「起初,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弱。」
「霸气,斗志,憎恨,甚至连杀意都没有。」
「这样的男人竟然能斩断切碎我的脖颈。」
「连神佛都无法预料如此。」
「真正的怪物是那个男人,不是我——!!」
察觉不到气息,存在近乎无。
这样的缘一先生,斩断了无惨的脖颈,迫使其不得不分裂才得以逃走。
连无惨都察觉不到气息而靠近……
「这也许能帮到你,有伽。」
「至少,能让你躲过无惨的追踪。」
「我不想你回到伤害你的深渊。哪怕我终归死去,哪怕我再也无法保护你。」
这次是缘一先生的声音,是属于有伽的记忆。
温柔得让人想要流泪,如此暖意,令她为自己再也无法回归太阳之下而悲哀。
也就是说,缘一先生曾教导有伽抹去自身的气息与存在,直至仿若虚无。
若是有伽曾借此得以从无惨的追踪下逃离,眼下,这一方法同样能避开猗窝座的感知。
——只消霎间,足矣。
她要做的,神见能做到的,只要那么一瞬。
掌心撑在地上以此抬起身子,她偏侧过头,暗红色的眸中摇曳着烈焰。为血沾湿的发束扫过脸颊,她的眼里只剩决意。
炭治郎会意地点头,答应她会听话不再乱来。
谢谢你。神见安心地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天地间唯有一片血红。满目疮痍。
锤炼至极的武与武的碰撞,顷刻间撼天动地。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破坏杀·乱式!!”
激斗扬起烟尘弥漫周遭,四下仿若坠落进尘海中,目之所及皆茫然一片。
正对过去的气息没再动弹之意,尚未抬手拨开眼前的迷雾,猗窝座都知道,对方身负重伤,力气皆用于苟延残喘。
到此为止。太可惜了,杏寿郎。
所谓人类的极限啊。身为人的生死和美丽,在强大面前,毫无意义。
就让我把你变成鬼,和我永远战斗下去——
这想法刚在脑海中浮现,下一秒,贯.穿胸膛的剧痛成了他手脚的镣铐。
血沫应时从嘴角溢出,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罗针的探知分明没有反应到什么。
那个红黑发色的女的,自他背后死死钳制住他。她的利爪陷进他的皮肉中直至白骨,与他一样鲜血从口中溢出。
就凭这女的,根本无法阻止他半分。
而令他无法动弹重伤至此的,在于从后贯.穿他心脏的冰柱。
这玩意……和童磨那家伙用的血鬼术很像……
回忆起曾和童磨的换位血战,猗窝座却仍无从知道,为什么会是看到他足够厌恶的家伙使用的冰。
收缩的瞳孔刚钻入眼前的一幕,连他都不由屏息。
这女的,甚至为了不给他丝毫挣扎的机会,让这冰柱连她也一起贯.穿。
……疯了吧这是。
迎上他满眼的难以置信,她艰难地勾起嘴角,看着瓮中之鳖那般得意坦然。
混着血沫,她稳住身体重心,用尽力气嚷道。
“炼狱先生——”
糟了。猗窝座咬咬牙转回头看向前方,升腾的烈炎豁然跃入他瞳中。
呼应着她红黑交织的发色,同样以红色火炎缀于黑刀边缘的利刃猛地抬起,手起刀落,不过转瞬。
可恶——!!!!
刀锋霎时砍在脖颈,猗窝座咬紧牙关,挣扎着要从中逃离。
神见死死地钳制住他,甚至不惜加大血鬼术的效果,让冰从贯.穿各自心脏的冰柱蔓延开。
炼狱杏寿郎奋力地接住猗窝座勉强挣脱而抬起的手臂,以防对方伤害到神见。他的右手紧握日轮刀一再使力,压低身体以将力气全都其上。
“给我滚开!!!”
神见勉强稳住身子,抬手抓住刀尖,掌心抵在刀背,与炼狱先生一起往同一方向使力。
炼狱杏寿郎顾不上用猗窝座剩余的手贯入他的侧腹,竭尽全力,压低刀背,眼看着刀身砍入其脖颈横贯而下。
“绝不放手——”
“休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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