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九章 虚假或真实

小说:吾妻乃毒妇 作者:恶犬当当
    第四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一吻与方才的意外截然不同, 感官触觉加倍放大, 战栗从唇边一直蔓延至全身,予白下意识环住蓁然纤细的腰肢,欺身而上, 如饥渴的旅人,放肆的想获取更多。

    又一次贴上柔软的唇瓣, 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唇息间, 蓁然的脑海深处的意识中划过一道流星, 转瞬即逝的刹那, 迸发出无数绚丽的光点, 光点之中凝聚出无数陌生的片段。

    异象丛生, 似真似幻。

    第二次的亲吻,蓁然深陷于幻象之中, 面露痛苦,松开扯住的衣领,下意识的推开予白,颤声道:“不要!”

    予白毫无防备的被她推开,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发直, 怔怔的望着蓁然, 回过神来后,局促不安的起身,暗骂自己鲁莽冲动, 行为放肆,引得她不悦。

    二人唇分时,幻象也随之消失,‘可怕’的场景她绝不想再看第二遍。蓁然扶着桌角,踉跄的起身,手掌拍在案几上,不断用力,指甲似要嵌进桌角,捂着胸口道:“你…先走。”

    予白见她面色骤然生变,酷若寒冰,眉梢的柔和媚意消散,挂上一层薄怒寒霜,连忙道:“抱歉,是我…”

    “走。”

    一个字打断了予白继续解释的话。

    “好,蓁然你莫忘了上药,早晚各一次。”予白执起她的纤纤素手,将香膏放入冰凉的掌心中。

    是吓到了她吗?予白暗暗想着。

    蓁然扭过头去,握着香膏,终究不忍心当面驳了她的好意。

    “回见。”予白站在窗前,冲她露出一抹安抚的暖笑,眉眼处流露出写不尽的情意。

    待她走后,蓁然颓然坐下,香膏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回响,一声一声敲在她的心头。

    瓷盒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后落定,最后发出低微的嗡声。

    当一切归于寂静,压抑沉积的气氛中,如有一座山岳按着她喘不过气来。

    幻象中充斥着无法形容的诡异世界,汇聚出一幕幕陌生的场景。

    她看到的一幕中,嬴苍尧与北晔国人正对她挥刀狞笑。嬴鲤浑身浴血,浅色的寒眸,冷彻而热烈,唯映着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人是……褚岚清。

    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

    不断重复着四个字,脑中奇异真实的场景,彻底扰乱了她的心境,使她辨不清的虚假真实。

    这一切,是未来?还是臆想?

    若真是未来,危及嬴鲤性命的人,无疑就是北晔国与六皇子。

    满脑的繁杂思绪,捋不清,想不明,不得其解。

    无力的走到香膏落定处,慢慢蹲下,小心捧起瓷盒,用衣袖小心的擦拭着不存在的灰尘,打开盒盖,溢出淡淡的山茶花香,干净剔透,一如她的满腔心意。

    一声沉沉的叹息声,融化在今晚的炙浓夜色里。

    ……

    予白出了犀沉院,按原路离开丞相府,其间差点被巡夜的护卫发现,幸而她身法高超,在还未惊动府中众人时,及时脱身。

    回程路上脚底生风,一路欢喜的蹿到秦泠湖畔。夜已深,秦泠湖南岸荒凉,百姓居住在河畔远处的街道坊市。

    予白见四下无人,再也耐不住心底的兴奋,高声大叫。往日里,她举止有规有矩,一贯端方君子模样,虽有任性时候,但也不能如现在一般开怀大笑,纵情放肆。

    蓁然心里有我!是有我的!

    她不喜欢嬴苍尧,以后也不会……

    真好,真好。

    一边欢快的嚎叫,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念叨,想到临走时惹她不悦,待到下回见面再给她赔罪吧。

    沿着河畔奔跑,一路跑到了秦泠湖北岸,心里平静了不少。

    北岸繁华,多为青楼,唱馆等声色之地,不少世家子们沉迷于此,夜夜流连,享受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秦泠销金窟,动掷千万镒。

    应龙恩最喜去的合欢楼,亦是在秦淮北岸,予白对这等风月场所无甚兴趣,在湖边跑出了一身热汗,当即决定回府沐浴。

    她身穿夜行衣,不便在坊市街道行走,七拐八拐抹黑进了暗巷。京城不像屿州人多眼杂,三教九流,走个暗巷都能遇到打家劫舍的地痞。

    京中乃天子脚下,法度约束甚严,距中秋夜宴不过几日,外宾入京,官衙府寺皆不敢懈怠,谨慎些总不是坏事,进了暗巷之后,处处小心,丝毫无异。

    正当她走出暗巷之际,两个黑影从头上一闪而过,伴随着一股奇怪的异香。

    此香味道极淡,若不是她常年辨药识药,对药味香味极其敏感,当下不一定能察觉。

    这股异香好像是北晔国贵族特有的凝涎香。闫师父是北晔国人,予白耳濡目染,知晓不少北晔辛秘。

    既然遇到,怎么也要去看看,北晔国的人是要与谁会面。

    悄无声息的顺着香味跟上,两个黑影进了一座位置偏僻的小院。

    小院一片漆黑,蛛网断梁,显然废弃许久。

    “乌寒陇乔塔。”

    “听夜绕雨声。”

    暗号声响起,静夜里划过一道刺耳的铁器刮擦声,破旧的木门打开,一个声音响起:“进来吧。”声线中有不同常人的尖锐,又透着一丝空洞。

    黑影进入,随即掩上了门。

    予白躲在外面,为避免打草惊蛇,没有靠前。思索着暗号的含义,觉得第一句十分耳熟,在哪本古书里读到过。

    乌寒陇乔塔,直觉感觉好似是个地名。

    而听夜绕雨声,用鼻子想也知道是列听雨的人。

    一炷香后,又是一阵铁器碰撞声,门被打开,两个黑影离开后予白没有跟上,继续等待屋中人露面。

    暗空中云雾流动,遮挡住银盘清月,残破的小院中更添了几分诡异。阴影之中,一个身姿佝偻的男子,迈着碎步出了小院。

    予白从他的身姿仪态,一眼就断定此人定是个阉人宦官。

    那太监总低着头,予白看不清他的相貌,往他腰间一扫,露出一抹暗光,一只铜铃悬在腰间。

    铜铃?嬴苍尧的手下吗?

    予白一时拿不定主意,能与北晔列听雨有接触且身居大内,作为如此重要的探子,原书中竟一句都没有提及。

    果真是不靠谱的。予白又一次痛骂原书,那薄薄的一本小册子,也能堪堪被称之为书?

    有暗语和铜铃两个线索,予白已经非常满意,不再多停留,清扫痕迹,打道回府。

    刚刚翻过长公主府的外墙,墙下站着两人一狗,惊的予白差点又翻身而去。

    “汪呜~”冰糖一溜烟窜过来,蹭着予白的手,抱起不再是灰毛球的狗子,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娘亲,浮霜姐姐。好巧啊哈哈哈哈~”

    “是巧~”成安长公主凑上去揪着她的耳朵,嗅到女儿身上残留着不属于她的幽香,“鲤儿,去了何处?”

    予白叫苦不迭,每回出门,准被小娘亲抓包,求饶道:“娘亲轻点。今夜月色不错,我只出去随便逛逛。”一身夜行衣是瞒不过小娘亲的,死不承认。

    话音刚落,浮霜不知道从哪里拿来轮椅,将予白一把按下去,帮她盖上薄毯。

    “……”不必如此了吧。郁闷中,她怒搓了一把狗头。

    “当真随便逛逛?”知女莫若母,成安长公主轻笑一声,笑颜灿烂夺目。

    “恩。”予白心虚的应了一声。“娘亲,莫在此处站着,夜深,您也该歇息了。”

    “也好,暂且信你一回。”

    行至半路,予白郑重的开口道:“母亲。”

    “何事?”成安长公主心尖一颤,有所预感的回问。

    “我想与您同去中秋夜宴。”

    “殿下,公子不可去!”浮霜一脸凝重。

    “浮霜姐姐有何不可?难不成中秋夜宴有什么我不能见的人吗?”予白反问道,从六岁来此至今,一直在小娘亲的庇佑之下,事事从不与她言,想要改变命运,绝不能龟缩不前,躲于人后。

    其实她尽可以一意孤行,放手去做,但多年来娘亲疼她护她,现在亲口提起,是对母亲的尊重。

    “北晔国狼子野心,妄图…”浮霜满目恨意,反驳道。若不是北晔贼人,殿下何故会承受十五年的生死之痛,公子小小年纪便被害得身患恶疾。

    “霜儿!妄言!”成安长公主府厉声喝道。

    “殿下,是臣多嘴了…”浮霜猛地跪下。

    小路之上铺的鹅卵石子,坑坑洼洼,尽管习武之人根骨坚韧,膝盖磕在上面,也定不好受。

    “浮霜姐姐”

    “霜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成安长公主府心疼的扶起她。“鲤儿,此事过后再议,我需好好想一想。”

    “是,娘亲。”

    一路无话。

    祝浔在院中焦急等候着,见三人归来,躬身行礼:“公子,长公主府殿下。”说完,从浮霜手中接过轮椅。

    进院之时,予白示意祝浔停下,摇着轮椅对小娘亲道:“我是母亲与父亲的孩子。这一点,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更改的。”

    任何人,任何事……

    成安长公主一惊,“鲤儿,你…”都知道了?从何人处知晓的…

    “娘亲,浮霜姐姐,早些歇息。祝浔进去吧。”予白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小娘亲,会同意的。

    予白坚信且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今日更的莫要打我。

    一切都是需坦诚且要水到渠成~的呀~~~

    (真的无虐。我不忍心。)感谢在2020-05-27 23:44:45~2020-05-29 22:4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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