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予白。”蓁然不再逗她, 眸中波光流转, 安抚似的道出她的名字时, 整个人似乎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微光。
予白微愣, 继而惊喜的点点头, 她歪着侧颜, 眉宇舒展而来, 开口道:“以后若身无旁人, 唤我这个名字可好?”
这个名字包含着她曾经的生活, 曾经二十多年的记忆。同时也代表她在另一个世界所存在过的痕迹,以及最真实的自己。现下予白希望在蓁然眼里心里的那个人, 是拥有完整灵魂的列予白, 而不是顶着嬴鲤名号而活的她……
“好,勉强答应。”蓁然被她投来的目光包裹着,赤诚又炙热, 这呆子在她面前, 从不收敛起那灼人气息。
渐渐的,她们周围好像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粉红空气。
……
门外, 仇献听闻公子与卫家小姐来访后,思索一路, 行至雅室门前后,又匆匆折返回到居所。
“来人!”仇献一挥手。
一个暗卫从窗外翻进,“大人有何吩?”
仇献见来的暗卫是个谨慎可靠的,命令道:“派人监控整个西齐坊,注意楼内来往的宾客, 上上下下一处也不准放过。”
“大人,可要……?”暗卫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手势。
“不必。排查主要集中在女子或者是身形瘦弱的男子身上,有异者及时上报,切勿打草惊蛇。”仇献严厉叮嘱道。
“是,大人。”暗卫身形一闪,即可着手去安排。
廖家固然可恶,但廖瑈本人罪不至死,当场格杀会误了大事。她今日一出,无非是想接近公子,透出廖家的消息,且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
暧昧气氛过后,毕竟不是在熟悉之处,予白正与蓁然热烈的探讨着曲光楼药酒效用,自从知晓曲光楼是自家门下的产业后,在长公主府‘装病’期间,无聊中想出不少点子。
予白身边侍候的舟儿,是长公主府里家生子,一家老小均在长公主府中当差,舟儿祖母年迈,南秦冬季湿冷,落下了病根,一年之中每到阴天下雨和深秋冬日,关节疼痛难忍,加之常年喜好晚上睡前喝些冷酒,又多了胃寒胃痛的症状,舟儿识药草,懂些医理,却不精,随即向她求助。
眼下秋后,冬日将近,湿冷天气渐起,南秦富庶,水稻一年可生二季,近几年风调雨顺,粮食充裕,不论男女老少喜喝酒,又因南秦气候,不少人关节骨头疼痛难忍,经受折磨,予白便萌生让曲光楼发展药酒的业务,给仇献去信调方子,已初见成效。
蓁然听着她的讲述,没了一开始的单纯了解药酒的心思,对仇献愈发多了几分好奇。
“叩叩叩。”雅室的门被敲响。
在外堂的祝浔摸着滚圆的肚子,打开门见到黑须男子,恭敬道:“仇师…先生。”说着又连忙改了称呼。
“祝浔,公子在里面否?”仇献和蔼的望着她。
祝浔是仇献从小培养起的精英暗卫,算是他半个徒弟,二人关系亲厚,情同父女。
“在,先生稍等片刻,公子与卫小姐在内堂,我这便去禀告公子。”
“好,去吧。”仇献满意的顺着胡须,望着祝浔的背影十分欣慰,公子身边有信任的心腹,能护公子安全,他是最乐意看到的。
予白听闻仇献到了,赶忙让祝浔迎进来,“先生。”
“仇先生。蓁然气度浑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根据她先前的推断,予白与北晔有关,而仇献是北晔国人,方才她们谈话,其间提到数次仇献名号,二人关系匪浅,只是仇献身为酿酒大师,与予白交好,有何意图?面对北晔之人,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蓁然一边想着,一边不由向予白身侧稍稍靠近一步,‘护犊子’意味十分明显。
“仇某见过鲤公子,卫小姐。”仇献拱手回道,他摸不着痕的打量着蓁然,见她面上没有丝毫惊异,黑眸中如古井幽深,心中警铃大作,只觉此女绝对不简单!
外界传闻卫家嫡小姐居世家之首,眼高于顶,脾气也是不好相与的。自家公子与卫家小公子交好,但卫家小姐……公子携她来曲光楼,难道比好友更甚?仇献一时间脑中百转千回。
予白瞧了瞧仇献,又瞧了瞧心上人儿,惊讶道:“蓁然和先生认识?”
仇献:“……”
蓁然:“……”
二人沉默之中,将目光纷纷投向‘傻白甜’的予白。
蓁然无奈中,强忍着不去动手敲打身边的呆子。她与仇献并不相识,一语道破的自己的身份,显然对予白身边之事调查的极为清楚,更为令人不安。
她昂首转头,傲然不惧的望向仇献道:“自是不识。但仇先生乃北晔国有名的酿酒大师,鲤称赞有加,我免不了有几分好奇,故才失礼,请先生见谅。”
说罢,蓁然微微躬身,以示对长者前辈的尊敬。
一番话语气真切,行事有礼有度,但又无平常南秦女子的柔弱,仇献感觉到卫家小姐散发而出隐隐的敌意,只道:“卫小姐客气了。”
内堂之中,他们三人,唯有予白像是个身处其外的局外人。
予白伸手摸了摸鼻尖,气氛怎地变得尴尬起来,不是说好来看药酒的吗?只好打圆场道:“先生请坐。我今日前来,是为顺道取些之前定下的药酒,看一看效用。”
“好,仇某近日还想给公子递消息说药酒已成。”仇献揪着胡子生疼,皮笑肉不笑,公子言谈间放松,说话并不避讳卫家小姐。
药酒的配方由公子独家提供,日后必是曲光楼赚钱的大头,不好向外人泄露,更更重要的是,卫小姐在场不避,廖瑈之事他该如何开口提醒?如此,仇献陷入两难之境。
“先生有何难处?”予白了解仇献的小习惯,对胡子一向‘呵护有加’,眼下竟在这儿生扯,令她心底禁不住发笑。
予白未被冲昏头脑,理智清醒,仇献欲言又止,定是有缘由,为了莫让前辈心焦,她刻意看了看茶杯,朝着下方对仇献使了个眼色。
仇献会意道:“并无难处,药酒在酒窖看管封存,鲤公子与卫小姐若感兴趣不妨移步后院一观。”
“好,蓁然一起否?”予白向蓁然发出邀请。
“去。”
予白命祝浔与松菱留在雅室,三人一同去了酒窖,后院酒香飘飘,一呼一吸间,酒香顺着气管流入,若是被没有自制力的酒鬼们嗅到,怕是会当场沉浸其中,欢乐的手舞足蹈。
酿酒大师亲手督制的酒儿,就是有这等令人迷醉的魔力。
酒窖外有专人把守,经过重重关卡,深入其中,来到大门前,门前放着三只大箱子,箱子上各有一个手臂大小的洞,是曲光楼开业那日为泛倾白抓阄用的箱子。
“卫小姐有兴趣,不妨一试。若是抓得三只红球,仇某自当献上一坛泛倾白。”仇献等不及要将廖瑈消息与自家公子透露出,好让她心中有数,见卫家小姐有兴趣,便来了一手顺水推舟。
那日,参与抓阄者众多,唯有公子一人取了三只红球。
仇献胸有成竹,一坛泛青白耗费的心血,足以令所有人疯狂。他不信的卫家小姐能如此好运,一举得中。
作者有话要说:新电脑快递超时,还未到,先更新这些,明日把廖瑈之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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