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轻咳一声,招揽道:“兄弟,这生逢乱世,正是英雄好汉建功立业之时,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兄弟不如留下来,和我一起合作,一块儿干一番事业!也可以图个腰金衣紫,青史留名啊!”
鹧鸪哨轻笑着摇头,说道:“我和陈兄不同,不是宏图之才,平生只愿找到雮尘珠,解救我族人一脉,然后便远离江湖,此生无憾”
“兄弟,若那雮尘珠不在西夏黑水城呢?依愚兄之见,你不若随我一同去云南‘献王墓’如何?那墓穷极奢华,曾用万人活殉,端的是只应天上有,雮尘珠倒有极大可能在那里!”,陈玉楼拧眉看了鹧鸪哨一眼,随即语重心长的说道。
“献王墓?”,鹧鸪哨剑眉一皱。
盗墓之人大多知道关于“献王墓”的种种传说,据说那地宫是座天上宫阙,凡人想要入古墓拜见献王,只有从天河中驾乘一叶扁舟,渡过阴河,才能抵达,而且去了就永远都回不来,都得留在那里伺候献王。
不过消息流传的年头久了,难免失真,献王墓也就渐渐成了传说。
陈玉楼一招手,花玛拐就将一方檀木盒取出,小心翼翼的摆在桌上。
“兄弟请看,当年我曾在云南李家山盗掘过滇王墓,不过那墓目标太过明显,从宋代起就不知道被盗过多少遍,基本已是十墓十空,我去时,也只剩下一个个烂泥窟窿,不甘空手去一遭,见那空棺材质不凡,便将棺板拆了,不料竟在其中发现了一张人皮地图!”
“自云南回来后,我便请巧手匠人复原出来,这才知道,这人皮地图中所描绘的区域,竟然是‘献王墓’的具体方位!”
陈玉楼说到这里,也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运气,实乃天命之人。
瓶山一役伤亡惨重,正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若真能盗掘了献王墓,那这天下难民大可救得,金银宝货掩埋其下,倒不如掘出来造福众生。
鹧鸪哨打开盒子,取出其中的人皮地图,一看,果真如陈玉楼所言。
这人皮地图上标着明确的路线,不过他如今满脑子都是雮尘珠藏在黑水城之事,对献王墓着实有些提不起兴趣,况且,云南虫谷的传说虚无缥缈,这世上有没有献王墓都不确定,兴师动众远赴云南未必会有收获。
这么想着,鹧鸪哨便道:“陈兄,雮尘珠在西夏黑水城之事不似作假,不如这样,我先到沙漠盗宝,事成之后,再来相助你们去寻那‘献王墓’,如何?”
闻言,陈玉楼眉头皱了皱,随后舒展开。
在他看来,去深山老林里找献王墓,要远比寻找埋在黄沙下的黑水城来的容易,毕竟还有张地图可以参考,在沙漠中找古迹,那可比登天还难!
而且,就算找着了又如何,西夏人心思诡谲,地宫墓穴必然九死一生,鹧鸪哨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另外一说,罢了,既然他执意如此,那他也不便强求。
陈玉楼刚准备说话,莫黛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
花玛拐原本想要收起人皮地图,但见陈玉楼没有示意,也就没动,目光在看向莫黛时却隐含幽怨,他怎么都没想到莫黛最后会选择搬山魁首而舍弃自家魁首。
不过,感情这事儿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不管怎么说,莫黛在瓶山救了卸岭众多兄弟却是真事儿,这恩情可大了,他会记一辈子,日后若有机会,赴汤蹈火也会报答!
不过,从私人感情上来讲,他还是觉得莫黛没选自家魁首是没眼光。
“怎么了?”,鹧鸪哨轻声询问。
莫黛抿着唇角笑笑,指了指敞开的盒子:“我能看看这个吗?”
陈玉楼挑眉,颔首,如果莫黛能说服鹧鸪哨留下,那自是极好。
莫黛随手拿起人皮地图,触手滑腻冰凉,有些渗人,其中标注的路线十分明显,她紧抿着红唇,倒是想要不管不顾告诉鹧鸪哨,咱别去黑水城了,直接去献王墓吧!
可惜,万事不可能皆如人意。
“你们刚刚就是在讨论这个?”,莫黛把地图放回去,语气有些好奇。
鹧鸪哨颔首:“嗯,陈兄邀我前去献王墓,不过雮尘珠的线索在黑水城,所以我想先去黑水城寻找雮尘珠,回来后再助他前往献王墓”
“献王墓?”,莫黛装出微讶的样子,听着鹧鸪哨轻声给她解释了一通。
“传说中的地方倒是很厉害”,莫黛有些唏嘘。
鹧鸪哨不置可否,不管怎样,让他弃黑水城而择献王墓是不可能的。
“既然鹧鸪哨兄弟志不在此,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既如此,那愚兄就助兄弟一路顺风,得偿所愿了”,陈玉楼拾起酒碗,似不甚在意的说道。
一路顺风,半路失踪??莫黛心头腹诽了一句。
不过,听陈玉楼这话,他显然是不打算等鹧鸪哨从黑水城回来随他同去,想必会如同剧情里所写的那样,待他们离开湘阴后,也会立刻启程前往云南......
陈玉楼会在献王墓外被瘴气毒瞎双眼,而同去的手下兄弟也全都撂在了云南遮龙山,莫黛只觉有点儿头秃,顾的了一边,顾不了另外一边,都是不听话的大佬啊......
可是,她怎么才能不开口改变剧情走向的同时,救下陈玉楼呢?
鹧鸪哨执碗,与陈玉楼共饮。
莫黛一时想不到法子,拿起酒碗开始饮酒,正所谓一醉解千愁,说不准人喝多了酒脑子就活泛了,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鹧鸪哨酒量不好,陈玉楼为了保证自己五感不受酒水影响,饮酒也少,两人一脸哑然的看着一碗接一碗饮酒的莫黛,着实没想到她竟还有这么好的酒量。
不过,苗疆寨子里的人大多酒量极佳,莫黛想必也是如此。
然而两人的想法在莫黛饮完酒后破碎。
莫黛痛饮数碗酒水,越喝越上瘾,脸颊上升腾起两坨红晕,即便最好的胭脂都描绘不出的艳色,她一手撑着下颚,一手端着酒碗,一脸怅然的看着鹧鸪哨和陈玉楼。
她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改变剧情人物的命运,如今,昆仑,老洋人,花灵甚至罗老歪都被她救下,可鹧鸪哨和陈玉楼的命运却依然如故,到如今,她只能择一人而救......
她是断然不会任由鹧鸪哨断臂的,可陈玉楼若废了双眼......她也不能做到袖手旁观啊。
“嗝——”,莫黛边叹气,边打了个酒嗝。
“唉,虽然对我而来你们原本只能算是纸片人,可是如今身在其中,还真没办法独善其身,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我总不能看着你们......”
【警告!警告!插手剧情抹杀!插手剧情抹杀!】
原本神思混沌的莫黛陡然清醒了一瞬,嘴巴顿时闭的比蚌壳还紧,她还没有醉酒醉到连小命都不要的地步,她又叹了口气,端起酒碗就往嘴里送。
鹧鸪哨狭眸微眯,纸片人?思绪间,他已伸手夺过莫黛的酒碗,长臂一揽,将其环在怀中,对陈玉楼道:“陈兄,阿黛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话落,鹧鸪哨已经打横抱起莫黛,转身离去。
陈玉楼看看两人离去的背影,唇角溢出一抹苦涩,半垂着眸,遮住眼底的神色。
*
鹧鸪哨将莫黛放在床上,狭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他深知莫黛是个有秘密的人,而且他有预感,她的秘密恐怕不会比仙人下凡简单到哪儿去,不应为外人所知,所以他从不过问。
他总觉得,莫黛就宛如天外来客,她的神秘让人难以捉摸。
这般想着,鹧鸪哨就伸手握住莫黛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眼前。
“阿黛......”,鹧鸪哨的视线落在莫黛脸上,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
他的姑娘有着绯红的唇,乌黑的发,雪白的皮肤,以及好看且灵性的眼睛,分明是要叫人细心呵护的宝贝,却要随他一起去寻找雮尘珠,过浮萍般的日子。
蓦地,莫黛睁开了眼,眼底醉意朦胧,她轻灵的声音添了几分温软:“鹧鸪哨”
“阿黛”,鹧鸪哨回神,取了一旁的水递到莫黛嘴边。
莫黛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鹧鸪哨,她虽然有些醉意,但先前却看得清楚,鹧鸪哨眼中的怜惜,叹息。
她抿了抿唇,一把抱住鹧鸪哨的脖子,拉近,红唇就印了上去,辗转反侧。
鹧鸪哨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两人唇齿相交,为这无边的夜色添上了几分暧昧。
莫黛的手不安分的摸着鹧鸪哨的胸膛,心中暗道:果然有料!
美色当前,谁不吃谁是王八!
鹧鸪哨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有些哑然的看着莫黛,他这算是被反调戏吗?
场面渐渐失控,就在莫黛已经将鹧鸪哨衣衫半褪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传来,叫莫黛有些忿忿的张嘴在鹧鸪哨脖子上咬了一口,看着那红艳艳的印子,满意了。
虽然没吃到,但解解馋总是好的,啧,她这个脱单人士也满悲催的。
鹧鸪哨从头到尾都任她予取予求,明明生了一副冷峻的硬汉脸,却偏被莫黛给折磨成了任君采劼的形象,而他似乎还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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