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锅又背在了背上,羽琴准备和鹧鸪哨离开这个伤心地了。托马斯也跟着他们一起,并没有就这样离开。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我一直想建一个救济院,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还要教给他们知识。了尘长老说了,他想要帮助我。”托马斯不走,是有原因的。了尘长老跟他许诺过,会将自己的积蓄给他,帮他建学校。
“你能教给他们什么知识啊?是在这乱世里活下去的知识呢?还是你们把哥白尼烤了的知识啊?”羽琴很想踹他一脚,这了尘长老还没到头七呢,怎么就打起他遗产的主意了啊。
“我们先去了尘长老家中吧,我也要找一下有关金算盘的线索。”鹧鸪哨决定还是先回去,只知识金算盘一个名号,是很难找人的。
“金算盘是谁啊?”羽琴已经彻底忘了,更何况在原著中,金算盘出场的时间非常少。
“他是了尘长老的同门,他们摸金一脉,共有三人。其中一个已死,一个是了尘长老,还有一个就是金算盘。”鹧鸪哨并不知道,摸金一脉还有第四人。不过这第四人并不下墓,只能算是个风水先生了。
羽琴皱起了眉头来,她想起了自己留下的最后线索是陈瞎子,那陈瞎子和金算盘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瞎子和鹧鸪哨合作过,那说不定他也和摸金校尉合作过,毕竟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既然是一条道上的,那遇上的几率就比较大了。陈瞎子的地盘在湘西,反正哄着鹧鸪哨先往西南那边去再说吧。
三人回到了尘长老的住所,收拾了一番之后,确实发现了一些财物。鹧鸪哨又不傻,他并没有直接给托马斯,而是要考察他一段时间。
虽说和托马斯一起经历了生死,但他到底是来干嘛的,鹧鸪哨还是拿不准。可别像那群俄国人一般,就是打的文物的主意。
借口传教,实际坏事做尽的白人他见得多了。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找金算盘啊?”羽琴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不过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把鹧鸪哨往西南那边引。做正确的事情之前走一些弯道,那也是必须的。
“了尘长老说金算盘多在黄河附近活动,可是他们师兄弟也许久没有联系,他去了其他地方也说不定。我先找道上的朋友问一问,然后再做打算。”鹧鸪哨还是决定回到缺爷那儿去,让他找到线索之后再动身。以前他一个人,随便乱跑也无所谓。现在带着羽琴,还是找准了地儿比较好。
回到缺爷那儿,大家就等着消息,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做。不过托马斯倒是挺忙的,每天都要出门去。
鹧鸪哨不禁起了疑心,想着要跟踪他看看。羽琴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他这么高大一人,太明显了。
“先洗把脸吧,你这样子一眼就能被发现,好歹乔装一下。”羽琴给他拧了一把毛巾,让他先把脸上的沧桑洗干净了。
但当他洗了脸之后,羽琴才发现他脸上的那些不是脏污,而是伤痕。长期在野外,也不护肤,自然是千沟万壑。
“躺下。”羽琴拖了一张躺椅过来,她真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大帅哥,天天跟猴儿似的。
“啊?”鹧鸪哨有点懵了,这是要干嘛呀。他常年打交道的都是凶恶之徒,哪里懂得卧底之事。
“嘴闭上!”羽琴又拧了一把毛巾,趁着水蒸气还在的时候,直接给他盖在了脸上。
又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她解开了他的发辫,帮他把头发给洗干净了。不过她没改变他的发型,还是给他梳了一个马尾在脑后。
鹧鸪哨全程都纹丝不动,好像自己面对的,是千年女尸化为的粽子一般。他甚至都闭了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虽说他自小就和师妹花灵在一起生活,但师妹毕竟是师妹,和普通女人不一样。他也和红姑娘有过接触,但那也是红姑娘偏主动一些。
而且就在遇见羽琴之前,他收到了陈瞎子的信。信里是个坏消息,说湘西闹瘟疫,红姑娘因此丢了性命。
他很清楚他们这一行当凶险万分,随时都会死于非命。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强悍的一个姑娘,会因为瘟疫死去。
她也很强悍,不过她和红姑相反,她看起来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样,但内心却真的强如玄铁。
“再去买件新褂子,保准托马斯认不出你来!”羽琴看着他身上那件辨认不出本来颜色的褂子,真想立马就给扒下来。
两人到了裁缝店,却发现没有适合他穿的长衫,他实在太高了,需要定做。但他们可等不了,没那么多时间。
于是羽琴就带着他去了另一条街,这条街算是个小小的租界了,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不过依旧以美俄为主,还有零星的印度人,是他们的仆人。
走进一家西装店,羽琴看了一眼模特身上打版那件,立马叫人脱下来。
但店员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人,就是不动手,也没有开口招呼,显然看不起他们。
“What’s your problem”
“where is your Boss”
“I’ll complain you!”
不得已,她只能放了一串儿洋屁,而且还是用的伊顿腔。虽说她学的民乐,但她们院长一直希望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英语课都是必学的,那外教都是剑桥牛津请来的,花了大价钱。
就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她没有浪费院长的栽培啊。
店员也是每天都接触外国人的,他一听羽琴这口音就不一般,立马换上了笑脸,帮鹧鸪哨穿西装了。
全程鹧鸪哨都跟木偶人一样,被拉来拽去,却一言不发。在墓里他一直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但要和这群小布尔乔亚打交道,那他就怂了。
这里和他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
“先生,你是习惯放左边,还是右边?”穿西裤的时候,店员微笑着问道。
“什么左边右边?”鹧鸪哨熟悉道上的黑话,却不熟悉这西装店的问句。
“嘿嘿,先生,这洋人的衣服啊,和咱们的不一样,特别紧。每个人呢,都有自己的习惯。而且每个人呢,尺寸也不一样啊。”店员垂下眼,看了看鹧鸪哨肚脐以下的地方。
他身材非常好,店里打版的西装一分不改就可以直接上身。而他各个部位的尺寸,也和白人十分接近。
毕竟扎格拉玛族是从欧洲迁来的嘛,也算是青出于蓝了。
鹧鸪哨立马就明白了,他微微别过脸,给了店员一个方向。
“哎哟,先生您身材可真好,洋人的衣服您穿着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要是咱们中华都是你这样的汉子,那还怕被洋人欺负嘛。诶嘿,□□还紧了点,要不给你松松?”店员还在吹嘘着,完全被鹧鸪哨的英俊所震撼到头脑发晕了。
羽琴在外边听着,差点笑破肚皮。不过她可没头晕,待到鹧鸪哨从更衣间出来,她立马吹毛求疵,还以这是样品为由,强迫店员把店主都喊了出来,要打六折。
“这样吧,这位客人既然如此适合这件西服,那不如到隔壁照相馆留一张相,借与我店宣传一下。我啊,给您打对折。”店主现在不满于只做洋人生意了,毕竟他们这儿可不是十里洋场,没那么多外国人。可要让中国人穿西服,那肯定要多做宣传才是。鹧鸪哨这么完美一模特摆面前,不用白不用啊。
羽琴摸了摸钱袋,又抬头看了看鹧鸪哨。这件事得由他来决定,毕竟肖像权属于他嘛。
“好啊,不过……”鹧鸪哨低下头,也看向了羽琴,“得再多拍一张,我们两个的合照。”
拍照可不便宜,能讹一张是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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