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氤氲，帝王用平常只批阅奏折，指点江山的手为掌下珍宝细细清洗。
少年陷入沉睡，下意识地推拒，双手手腕被帝王锁在大掌中。
美人出浴，带着飘散弥漫的热气，像是仙境般。
“拿来。”
苏公公头也没抬，把托盘里的衣服双手奉上。
待帝王接手，才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为人洗簌穿衣，这是帝王从未做过的事情。
不过，岚妄殷显然甘之如饴。
他笨拙地为少年穿好衣物，擦干发丝，放到榻上。才用冷水草草处理自身。
站在榻边凝视睡得香甜的人，帝王神情有点恍惚。
他真的，得偿所愿了？帝王没有得到后就失去兴味，反而更加珍而重之。
手指摸上脸颊，上面还有方才少年床第之事时留下的几道红色抓痕，当时，少年咬着被角，呜咽，手无意识地乱抓，想要稳住身体。
不止脸上的这几道，背上的更多。
也许，该给这小祖宗理理指甲了，总不能天天带着一脸伤上朝，影响他的威名。
心中滑过无数道念头，帝王重重地抬手，轻而柔地刮了下少年鼻子。
少年不开心的呜咽一声，忽而抬手，啪的一掌忽在天子脸上，留下道清浅痕迹，少年翻个身继续睡去了。
留在帝王顶着那半边五指山，站在床边无从下手，打骂不得。
最后大手一挥，扯过一张棉被，小心翼翼把少年圈进被里，怕少年惊醒，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地抱进怀里。
门外早就备好了辇轿，待帝王上轿，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府，向着紫禁城而去，已晨光熹微。
苏公公留在原地，等轿子远了，他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用尖细的腔调道：“开始吧。”
四下无人，连风卷树叶猎猎的声音都可闻，红色灯笼打在他姣好的脸上，忽明忽暗，十分诡谲。
嗒。
这个声音就像是开关。
黑暗中人影攒动，一个个着黑衣的蒙面人如夜鸮，跳跃于高墙与林木之间。
苏公公突而用手掩嘴轻笑：“哎呀呀，陛下这真是的，连细作都能混进夜羽军里。”
树后走出一个人，是蒙面黑衣人的打扮，黑衣人对于苏治的话无动于衷，只哑声道：“主子你要照顾好。”他只说了一句，就闪身跟上其他黑影。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
岚妄殷轻手轻脚地把怀里的珍宝放到龙床，掖好被角，又坐了一会，直到门外太监总管的声音传来，天子这才去偏殿换龙袍上早朝。
龙涎香在长乐宫内熏陶飘荡，每个角落都沾染上了天子的气息，包括床上少年。
烛火无风自动，吹起纱帐，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美人睡姿。
从角落里溢散出来的黑，慢慢聚拢到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看不起面孔的人形黑影。
黑影站在那里，隔着纱帐，目光如鹰紧盯床上的人。
“没想到你竟愿被一届凡人压在身下任意妄为。”他一出声，声音尖锐刺耳，连烛火都被唬得矮下些许，只剩下一点幽幽火星在发光。
纱帐被撩起一边，安笙倚在床头，无聊地撩了下自己胸前的发丝，随意抬眼瞥那黑影。
“嗯…你好无聊哦，这种事还要分凡人和上仙吗？舒服就行了嘛。”说着，少年还伸舌舔了舔红艳朱唇，饱满到快掐出汁水的唇充满了旖旎色彩。
没有了懵懂无知的眼神，此时的少年眼神慵懒，历经过□□的缘故，说话声音还带着点事后的低哑，不难听，就是会激发人心里的兽／欲。
特别是他此时一副妖精作态，伪君子都会以他在勾引人为由去行那逼迫之事。
黑影在心里暗道了句，祸害人的妖孽。
“呵。”黑影嘲讽，“祂知道你是水性杨花的货色吗？不祂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我很期待呢。”黑影说完，没有等床上的人回话就消散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纱帐垂落，少年懒懒的翻个身，掩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声音从帐里飘出。
“嗯…知道了又怎么样？”
“烦死了。”
“早知道就不和他好了。”
“至于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就是公平交易罢了，莫要干扰我。”
明明黑影已经失去了踪影，少年却还在说话，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
翌日。
一干人等端着洗簌用品进了长乐宫，就发现那位主子已经醒了，此时乖乖坐在床上，赤着一双玉足垂在龙床外荡悠，虽长乐宫地龙在冬日里是日夜不歇的，但对于这娇公子来说，应是不够的，只见娇公子都红了那十根白玉脚趾，娇公子似乎是不感觉到冷，依旧让那玉足露在外面，只着亵衣身板格外单薄，让人见之就想替这不知事的娇公子捂上一捂，渡他一身热气。
翠玉心疼地为这双玉足穿上白袜，套上裘鞋：“安公子，让奴婢们为您服侍。”
着粉衣的宫女各个分工，争着抢着为这位好看得不似人间客的嫡仙服侍。
“哎，翠玉姐姐，这是我先揽的活计，您可不能抢阿。”
“是阿，翠玉姐姐不能这样。”
少年其实还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被这个宫女姐姐摸一摸，那个宫女姐姐捏一捏，好一阵洗簌完，就上了一桌的佳肴，伺候他用膳，少年连手都用不着，只需一张嘴，就有人把佳肴放到嘴边。
少年甜甜地说声谢谢姐姐，宫女们顿时更加殷勤了，恨不得替他把所有事都做了。
世上真的有其人，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让人为他生为他死，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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