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氏内家拳~交给老侯爷后, 苏瑾那是浑身一轻,连味觉提升后,只是尚可入口的饭食,也觉得多了几分滋味。
法不轻传是真,但也要分什么时候,若交出王氏内家拳能化解锦朝面临的无形危机,那便什么都值了。
至于苏瑾为何不交出更好的苏家祖传古武, 咳咳……是人都有私心,请允许他保留这份小心思。
一夜好梦。
翌日天蒙蒙亮,苏瑾就起来, 一扫前两天阴霾, 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愉悦。
见状,轮到今日当值的翰墨一脑门子疑问,穹湖诸岛戒严,如今人心惶惶, 自家少爷为何如此高兴?但他不像池砚, 极少将疑惑宣之于口, 只默默记下,更不会怀疑什么。五少爷这般开心,自有他的道理,他们做下人的, 只要做好少爷交代下来的事就行,别的无需过问。
苏瑾这边日子过得悠哉,还有闲心折腾别的, 皇宫别院那边又是另一番景象。
“陛下,老镇北侯求见。”
沉默片刻,里面传出一道疲惫的声音:“让他进来。”
“宣,老镇北侯觐见。”
老侯爷推门而入。
御书房本就空旷,发生那事之后,越发显得寂寥,老侯爷走路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陛下!”
永嘉帝终于从案卷中抬头:“你来了,坐。”
老侯爷没有客气,待他坐定,视线望向御案后,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不过短短两日而已,永嘉帝便迅速憔悴下来,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不复光泽,神色黯淡,人也变得清减。这还是中毒较轻的情况下,那些严重的……他简直不敢想。
“怎么一大早就过来?”永嘉帝挑眉。
这两天事情纷至沓来,不光投毒事件,还有其他。且不说受毒素折磨那些人,余下那些王公大臣各个也是心力交瘁,老侯爷难得告了半天假,不在家好生休息,竟然天刚亮就颠颠过来,要说他是闲着没事干,过来同他扯闲篇,谁信?
“陛下!”老侯爷目光左右一扫,意思不言而喻。
永嘉帝沉吟片刻,挥手让人撤下。
这之后,没人清楚老侯爷跟永嘉帝到底谈了什么,只知道老侯爷这一待就是许久,直到来议事的王公大臣们茶都不知续了几回,御书房大门才打开。
王公大臣们纷纷上前打探消息,怎奈老侯爷闭口不言,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将好奇心暂时收起,等候陛下传唤。
苏瑾以为他贡献出王氏内家拳后,事情将告一段落,岂料他高兴得太早,老侯爷又是一晚未归。
二姑娘、四姑娘依然不见踪影,只说她们跟老侯爷在一起,再多就没了。
五老爷消息渠道比苏瑾更多,也比他更了解朝政,见老侯爷见天泡在皇宫别院,便心知不好,更何况还有他女儿四姑娘牵扯其中,眼皮突突跳个不停。
谁想,隔天便传来一道赐婚圣旨,骈四俪六,极尽溢美之词,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苏瑾跟秦王实乃天作之合,令两人于一个月后下定,年底择日完婚。
苏瑾:“……”这个时候来这种“好消息”,实在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这只能说明情况很严重,大有变相冲喜之意。联想到前天他刚给出王氏内家拳,今天就来了这样一道旨意,恐怕老侯爷拿它做了什么交易,或者当今圣上为了巩固两家关系,这桩亲事更多是源自两家的利益交换。
不过,苏瑾并未就此心生怨怼,这是早晚的事,只是时间提前了许多而已。这一点,他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在他没有狠心拒绝这门亲事之际,便注定是这个结果,除非有不可抗拒之力出现,中途发生意外。
时间不等人,虽然侯夫人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为苏瑾准备嫁妆,但要在短短几个月内全部备妥,时间还是非常紧,赐婚圣旨一下来,侯夫人就急了。
无奈,穹湖诸岛封锁戒严,进出都需要许可,再如何侯夫人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好在永嘉帝没有忘记这茬,很快就给了镇北侯府一行人通行令,不过仅限于几位主子和黑虎卫。五老爷本该也跟着一道走,因北岛别院需要留人照看,故而留下,其余人等包括柳五姑娘这些挂名在镇北侯府下的少爷姑娘在内,则还需要等待严格审查后才能放归。
原本,进穹湖诸岛避暑是件非常荣耀之事,多的是人争着抢着想要这个名额。现在,众人巴不得赶紧离开,看到苏瑾一行经皇上特赦乘船驶离穹湖诸岛,别提多羡慕。
随着第一批人的离开,穹湖诸岛宴草草结束,自此彻底落下帷幕。
五姑娘崴着脚坐在船舱内,望着渐行渐远的穹湖诸岛,笑意在嘴边绽开,一点点变大,最终盈满眼。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身份比不上二姑娘、四姑娘,就像这次,她直接脚崴了,虽说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那也是养了几天都没养好。二姑娘四姑娘出的意外可比她小多了,用了好药不说立竿见影,也基本不耽误多少事情。
随后便是喜从天降,两人双双得到去参加穹湖诸岛宴的资格,那时她还羡慕嫉妒来着,结果……
瞧着吧,以后前程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谁也不傻,虽然什么风声也没传出来,但二姑娘四姑娘迟迟不归,而侯夫人跟五少爷却当天就回到北岛别院,但凡有脑子的,只怕都知道两位姑娘十有八~九在穹湖诸岛宴上出了什么岔子,只不过到底发生何事,谁也不知罢了。
回到镇北侯府,侯夫人凳子还没坐热,朝晖堂便接二连三迎来客人。
最先闻讯而来的是大夫人,环顾一圈,发现没看到二姑娘,心里升起不好预感,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问侯夫人:“二姑娘呢,怎么没同你们一道回来?”
侯夫人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决定据实以告,只不过她说话相当委婉,直接避重就轻:“二姑娘被老侯爷留下了,等那边事毕再回。”
大夫人当即拉下脸,面色十分难看。她虽没去穹湖诸岛,但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早在事发当天,陛下就让人传出话来,说是有前朝余孽投毒行刺,穹湖诸岛全岛封锁,紧跟着事态升级,连穹湖都封了,限制船只进出。
发生这么大的事,五老爷留下也就罢了,二姑娘一个姑娘家留在那干什么,添乱吗?想也不可能,剩下那个答案便呼之欲出,二姑娘出事了……
大夫人几欲晕厥,指尖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月牙形白痕,再用力点,就要破皮,才堪堪稳住心神,眼神锐利刺向侯夫人,言辞犀利,句句扎心,半点不见往日端庄稳重:“你在隐瞒什么,二姑娘到底怎么了,为何五少爷好端端地回来,二姑娘却不见踪影,别不是做了亏心事吧?”
侯夫人本还有些讪讪,觉得是她没照看好两位姑娘,她这个侯夫人当的有些失职,闻听此言,跟着沉下脸。她也不是没脾气的,挤兑她她忍了,说她儿女,尤其是她亏欠最多的苏瑾,不行。
侯夫人索性也不替对方遮掩,强自定神,语带讽刺道:“大嫂,老侯爷早就说过,此行凶险,是二姑娘执意要去,出了事怪谁?”
大夫人被气了个倒仰,张口结舌:“你、你怎么敢……”
侯夫人没理她,兀自端坐在正位上,一言不发。
气氛瞬间凝固。
就在此时,五夫人不顾朝晖堂丫鬟妈妈阻拦,强硬闯进正堂,一上来就质问:“三嫂,四姑娘呢,你把她丢穹湖诸岛,自个回来,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侯夫人正欲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下人来报,六夫人到,对方前脚刚踏进正堂,后脚七夫人也登门,过后没多久,就连鲜少出门的二夫人也来了。
好家伙,这下镇北侯府在府夫人尽数到齐。
面对齐刷刷看向自己众多打量探究目光,侯夫人差点绷不住,心砰砰跳,好悬才稳住心神。
“三嫂,我问你话呢,别顾左右而言他。”五夫人气不顺,不依不挠。
侯夫人循声望去,见五夫人一脸气急败坏,唯她是问的模样,心底最后那点歉疚也散去,当即完全不加掩饰,揭开两位姑娘最后一块遮羞布,直言不讳道:“二姑娘四姑娘私自应邀参加穹湖诸岛宴,宴上有人投毒行刺,两位姑娘卷进事件中,至今还在皇宫别院,具体如何问老侯爷,我不知。”
众夫人齐齐倒吸一口气,大夫人和五夫人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终究撑住了,没倒下。
片刻后,两位夫人视线不约而同转向六夫人,异口同声道:“三位姑娘不是都一同行动吗,怎么就五姑娘没事?”言外之意不要太明显。
六夫人眼含讥诮:“五姑娘脚崴了,没去成,还说是好姐妹呢,啧啧,就这样,有好事光顾着自己了,丢下妹妹一个人在家,结果老天有眼,呵呵……”
大夫人五夫人瞬间双目发红,怒瞪六夫人。有她这么当婶子的吗,这个时候还来落井下石,全然忘了,她们之前还怪侯夫人做人不地道,拿侯夫人撒气。
果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在自己身上剜肉,才知何为切肤之痛。
苏瑾就在此时赶到,他没让人通报,听到里面动静,站了站,转身又走了。
这个家早晚得侯夫人当,这种妯娌纷争,他就不掺合了,还是交给侯夫人自行处理,不管好坏,只有经历过,才能成长。
苏瑾只是有些奇怪,三姑娘居然如此沉得住气,竟然没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侯夫人打探消息。
苏瑾却是高看三姑娘,此刻她光顾着偷乐,哪还有闲心管其他。
由此可见,老侯爷下的推断还真没错,这一辈侯府姑娘问题实在是大,基本就没几个能看的,明显教育上出了问题。
言传身教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一个人性子要想改变,非一朝一夕之事,侯夫人已经努力了,最终还是却不过五夫人的闹腾,大夫人的敲边鼓,赔了些礼出去,算是了结她在穹湖诸岛“失责”一事。
苏瑾听后,轻轻一笑,没说什么。起码比以前委曲求全,任人予取予求强多了,不过赔出去一些小物件而已,较之以往进步不可谓不大,否则现下侯夫人还不知道要赔怎样的小心,吃怎样的挂落,而非据理力争,哪怕最终并未完全争过对方。
殊不知,这才是开始,当侯府众人得知苏瑾赐婚给秦王为王君,一月后小定,年底完婚,顿时哗然。
历来,镇北侯府不与皇家结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这回还是锦朝建立以来首例,多的是人心底不忿。
世事大抵如此,有人求而不得,有人不想要却硬是送上门,推脱不去。
苏瑾无视府里各房异样目光,特别是亲妹三姑娘那自以为掩藏得好,却让他轻易看穿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不论底下如何暗潮涌动,他自巍然不动,只管按照老侯爷的吩咐,守好府门,盯紧出入人员,以免出了岔子,还要忙着前朝事务的老侯爷分心后院。
至于具体管理,那是侯夫人的事,不干他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插手。
这天,七老爷惯例出门打理庶务,临到府门口,被护卫拦下检查。
七老爷:“……”随从欲上前跟守门护卫理论分说,怎么连自家老爷出个门都要检查,被他拦下。
他敏锐地感觉到,镇北侯府不一样了,至于到底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出,现在不是跟府里新定规矩顶着干的时候,有什么疑问,等老侯爷回府再问不迟。
守门护卫没为难七老爷一行,查看过后,确定马车内没有藏匿可疑之人,随行人员也没带可疑物品,便痛快放行。
至于其他人,查验只会更加严格,且所有进出之人都要在门房处登记身份出入时间去向等,到时候若查出来情况对不上,那事情就不好说了,轻则受罚丢掉差事,重则……小命不保。
奇的是,竟无人疑心其他,一致以为是老侯爷下的命令。殊不知,众人猜到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老侯爷下的命令不错,具体执行人却不是护卫统领,而是苏瑾。也就是说,老侯爷将侯府门禁全权交给苏瑾一个乳臭未干的君少爷来守,这要让各房知道,恐怕非闹翻天不可。
不过就算闹出来,苏瑾也不惧。枪杆子里出政权,这话再正确不过,谁掌握了侯府护卫力量,谁就掌控了话语权,旁人再闹腾,连府门都出不去,又有何用?
当然,苏瑾并无意于此,他只是忠实地执行老侯爷的指令,照看好侯府门庭罢了,别的,他从未想过染指,没那个必要。
就在侯夫人如火如荼为苏瑾置办最后一部分嫁妆,各房艳羡并愤愤不平时,老侯爷突然回来了,带着二姑娘四姑娘一起。
只是两位姑娘跟众人照了一面之后,就被送往静园,说是快要说亲,让处于静养中的老侯夫人抽空教导几日,之后就当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再不曾出现在大家面前。
各房众说纷纭,光那一个照面实在看不出什么,只觉得有些违和,哪里怪怪的,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瑾作为知情人,倒是看出问题所在,二姑娘和四姑娘人瘦了,形容憔悴,大家乍眼一看没看出来,主要还是两位姑娘刻意穿着打扮过,将这些掩盖了,不过仔细瞧,还是能看出端倪。
苏瑾不可能去揭穿这些,中了那等要命之毒一事暂时被很好地瞒下来,哪怕觉得此事蹊跷,各房也只会在私下里嘀咕几句,不会拿到台面上说事。
不过能瞒多久,实在不好说。
穹湖诸岛宴中毒并当场发作的人多不胜数,见到他们丑态的人就更多,想要完全封口难度太大,终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传出风言风语难免。
这就非常考验二姑娘四姑娘承受力,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暂且不提。
老侯爷回府当天,就把苏瑾叫到静园书房,这一谈就是许久。苏瑾连午膳都是在静园用,下午继续,直到傍晚才回晨曦阁。
之后,轮到五老爷和七老爷,等两位老爷走出静园,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老侯爷并未立刻离开书房,静坐好一会,这才起身。片刻后,他悄然出现在老侯夫人寝室,望着床上清减许多也苍老不少的身影,他伫立良久,最终轻叹一声离开。
老侯爷身影刚消失,方才还睡得深沉的老侯夫人,陡然睁开眼睛,脸上一片阴郁,眼神深不见底,旋即化作狰狞,很快又平静下来。
穹湖诸岛宴上这一闹,京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想是闻到不对劲,就连街上走动的百姓都少了许多,那萧杀的气氛不比十几年前夺嫡之争腥风血雨差多少。
不约而同,各家嫁娶都停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惹上面不快,要是一个不好,被上头记恨,呵呵,那乐子可就大了。
如此一来,镇北侯府跟秦王~府的亲事就凸显出来。
这是目前唯一一桩可以放心大胆举办的喜事,正好现在最忌讳言语不当惹来祸事,便拿这桩圣上钦点天赐良缘津津乐道起来。
一时间,似乎全京城百姓都在为这桩喜事祝福,倒是冲淡了些许萦绕在京城的肃杀之气,平添几分喜意。
苏瑾近来非常忙,时不时就要被侯夫人逮去看嫁妆试喜服。
侯夫人就更别提,忙得那是脚不沾地,样样都要过问把关,生怕底下人疏忽,东西买差了,委屈了苏瑾。
忙归忙,侯夫人却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开怀,再忙,她也甘之如饴。
而这门亲事另一位当事人秦王,此刻脸上却没多少喜色,一应下定事宜皆由礼部和秦王~府属官协商而定,他只负责最后过目拍板,仅少数几样必须由他亲自出面的事务,才会劳驾他。并非他对这桩亲事有何怨言,而是眼下局势实在不容乐观,很多事情都要他出面,他□□乏术。
穹湖诸岛此间事了,将里里外外查了个底朝天,发落了不少人后,秦王就领了旨意回京城清查皇宫,以及肃清“前朝余孽”。
各府缩起手脚不是没道理,这次不管谁被抓到小辫子,无伤大雅的倒也罢了,但凡跟穹湖诸岛宴投毒事件扯上关系,那谁来说情都不管用。更何况,不少家族当家人本就陷在此事里,正跟毒素作斗争呢,没有多少精力管其他,能不龟缩起来吗?
而此次事件中心,毋庸置疑,是皇族。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今上一脉。
其次便是镇守五方战场其他武将家族。
尽管因着苏瑾接连两次提前察觉,一部分人得益于镇北侯府无意间掀开投毒事件密谋一角,有了警觉,或逃过一劫,或中毒不深,使得京城没乱,秩序尚存,并随着时日推移,乱象渐渐平复。
饶是如此,损失依旧极其惨重。
要说这里面受损最小的,非镇北侯府莫属,仅两位姑娘受害,男丁一个也没出事。
永嘉帝兄弟俩不是没怀疑过镇北侯府贼喊捉贼,做这一切只是为混淆视听,仔细一想却又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幕后主使者真要是镇北侯府,怎么可能只为了将自家摘出去,就冒着事情功亏一篑的巨大风险提醒他们,那样远不如顺其自然,等待无声无息事发来得保险。
真要如此,其他人且不说,永嘉帝必定沦陷,受毒素控制。
一国之君成了傀儡,呵呵,结果可想而知。
背后之人用心险恶,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恨之入骨,王氏内家拳的出现正好给了永嘉帝机会,他顺势将王公大臣拧成一股绳,目标直指幕后主使者,而前朝余孽就是摆在台面上明晃晃的靶子,作为执行者的秦王,三不五时就拉它出来敲山震虎。
等到穹湖诸岛宴投毒事件余波散去,秦王总算闲下来,时间也到了给苏瑾下定之际。
场面相当壮观,永嘉帝在秦王原本拥有的定礼规格上,又添了不少。以往礼官对此都会唧唧歪歪个不停,此次却无人敢置喙,并非慑于天威,而是实在没那个脸面。
镇北侯府在此次穹湖诸岛宴投毒事件中~功不可没,永嘉帝嘉许一二,那是镇北侯府该得的,只不过正好大都落在苏瑾身上,酸言酸语免不了,不过也仅限于此,再多就过线了,即便镇北侯府不追究,皇室也会出面。
而就在苏瑾小定过后,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老侯爷披挂上阵,一同出征的还有诸多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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