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实在太久、太缠绵、太温柔了。
施袅袅被吻得浑身软绵绵的。
大脑竟有些缺氧的感觉。
她仿佛一团被和得稀软的泥, 瘫软在夜环空的怀里。
她伸手推了推师祖, 但这手也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施袅袅微侧了脸, 使得自己的嘴唇能从一直深吻着她的夜环空唇下得出一点空隙, 断断续续道:“师祖……你……你记得什么吗?”
夜环空的鼻子用力抵在她的鼻边,极尽贴近, 略微粗重的呼吸喘在她的脸上:“记得什么?”
“就是……”她话说到一半,师祖又亲上来了,贴着她的唇, 贪婪地细细啃噬,把她的话都吃掉了。
但施袅袅很努力:“驴变横小孩纸的束情……”
“嗯。”夜环空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托着她的脑袋, 正事一点都不停下来,依然尽情地摩挲舔舐着她的唇瓣。好久, 他才微微抬了点头,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施袅袅的脸上, “我有个私生子嘛。”
卧槽。
施袅袅一个激动, 一骨碌想爬起来, 起的速度太快,猛地撞到了还在亲她的夜环空的额头。
……靠, 疼。
夜环空被她这突如其来又猛烈的撞击撞得愣了愣, 然后伸手去揉她的额头。
施袅袅皱着眉头,任凭夜环空给她慢慢揉着,委屈道:“疼死我了。”
夜环空道:“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施袅袅任性妄为无理取闹:“师祖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迅速避开我。”
“……”夜环空伸手又把她揽进了怀里, “忘了。”
施袅袅有点想笑,师祖还会有忘了的时候。
她觉得和师祖神交后,好像更为亲密了,是那种灵魂相依的感觉,仿佛和他已经在一起相处了千年万年,彼此交缠,你中有我,熟悉、无间、且全身心的依赖。
她问道:“师祖,所以你有记忆喽。”
“嗯。”
夜环空已经又把她放下了,自己覆在她身上,把她紧紧地抱在身下,一点都不知倦地继续亲她。
施袅袅觉得,自己的身下格外柔软,就好像躺在无数厚厚软软的棉花上似的。是师祖担心硌着她,施了点术法吗?
他的吻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拂过下颌,落在了她的脖颈。
“你记不记得你是个小屁孩,还做噩梦。”
“嗯。”
“后来还变大了,还浪费了我的猫猫玩偶!”
“嗯。”
施袅袅在他怀里嘿嘿笑,胆子有点大:“那你再喊我声姐姐嘛,可喜欢听了。”
夜环空的脑袋埋在她的脖窝里,声音又低沉又喑哑:“很想听吗。”
施袅袅:“想啊!”
夜环空抬起头来,望着她笑了,笑容竟有些坏坏的:“再来几次,就喊你姐姐。”
施袅袅没懂:“再来几次?”
啥再来几次?
什么需要……
她脑子还没有思考完,身子就猛地一震战栗。
继而脑袋里什么都思考不了了,只觉得一团团白云飘进了她的脑海,她仿佛正在云间飘飘荡荡。
神魂交融。
施袅袅:麻蛋的再来几次。
她双眼迷离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夜环空正亲吻着她,闭着眼睛,他此刻有些不容分说的霸道,又有些情意绵绵的缱绻,专心致志且永不厌烦地一遍遍尽情琐取着她。
施袅袅觉得自己就好像又听到了水流之声。
哗啦,哗啦。
有什么在不断地激荡着她的灵魂。
来自心尖尖上的痒。太舒服了,舒服得让人难以承受。
“师祖……”
施袅袅的手紧紧地箍上了夜环空的后背,在他身下要哭了。
然后一个激灵,她在某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她骨软筋酥地在夜环空怀里回过神来,才稍微喘了口气,瞳孔就又立刻猛地缩小、眼眶都几乎颤了颤。
呜,又来?
她这回眼泪是真的流了下来,不是伤心或别的,纯粹是身体的反应。
夜环空细细地把她的泪水给吻掉了。
却一点都没有停顿下来,反而更为迅猛。
灵魂被不断撞击的感觉太激烈,施袅袅忍不住飘出了一声“嗯”。
她觉得师祖就像一只矫健贪婪的豹子,把猎物叼在口中,一点都不准对方逃跑,然后肆意妄为地尽情品尝。
她又一次在这种奇妙的感觉里坠入了毫无意识的深海中。
几次反复后,施袅袅觉得她真的受不了了。妈蛋,再继续下去,她觉得她的神魂要痉挛了。
她用手锤了锤夜环空的背:“师祖,快停下来啦……”
夜环空问:“还要我喊你姐姐吗。”
“不了呜呜,我错了。”施袅袅哭唧唧,“再也不要了,我觉得我承受不起这声喊。”
夜环空噗嗤笑了,停下来,搂着她,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两个人就算不说话,气氛也是宁静安闲的。
过了会,夜环空道:“取公主的魔魂很简单。”
施袅袅抬头看他:“你直接逼出来吗?”
“逼出来,她会魂飞魄散的。”夜环空道,“解了她的心结,散了她的怨气,魔魂无可依托,自然就出来了。”
施袅袅想了想,公主的怨气,不就是要杀了害死她的赤金人吗?
难不成把赤金人都杀了……?
她还在想,外头又传来了卞栾的声音。
他方才一直在很努力地搬石头,所以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开口,气喘吁吁的:“这也太难了,我怎么感觉这些石头永远都弄不完似的啊。”
“该不会我们在搬的时候,这里面也在不停地落吧?”
他伸手抹了把汗:“都这么久了,袅袅该不会已经惨死师祖手下了吧!”
嗯,施袅袅觉得她确实只差一点就要“死”在师祖手下了。
卞栾还在那一惊一乍地猜这猜那,忽然瞧见面前的石块往两边移开,露出了一条道来。夜环空搂着施袅袅从这中间的缝道中走了出来。
卞栾:“……”
奚冷:“……”
咯咯:“咯咯这是谁!怎么变样子了咯!”
“卧槽师祖!”卞栾呆怔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喊道,“师、师、师祖是你吗!你变回来了!?”
“啊啊啊啊师祖啊!”他激动地扑了上来,然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挡住,脸撞在那阻挡他近身的屏障上,就好似挤在玻璃上似的,表情十分滑稽,挤扁了的嘴还在喊,“师祖我想死你了……”
夜环空的手轻轻摩挲着施袅袅滑嫩的脸蛋,瞅着卞栾咧嘴一笑:“想我可以,不用来抱我。”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远处没膝的杂草间响着窸窸窣窣的虫鸣,星光闪烁在头顶,几只萤火虫拖着淡黄的光晕,从树与树之间穿过。
在另一个方位,朦朦胧胧的暗色里,亮着点点的灯光,是赤金人的棚子在夜色中亮起。偶尔还能听到有决国的守卫在斥责他们,以及怯怯懦懦的回应声。
施袅袅知道,棚子那边应该只有少数被允许轮出来休息的人,其他人现在应当又已经进了矿洞里,继续着日以夜继的开凿。然后在为决国人挖金与遭受公主的袭击之间反反复复,永久轮回着这样的生活。
咯咯鸡这时才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叫道:“咯!我都忘了黄鼠狼了咯!”
它之前一直在紧张的氛围之中,一下担心这,一下留心那,就连出来了,都跟着卞栾在搬石头,此刻松闲下来,才终于想起了黄鼠狼。
“之前他去另一个地方帮我找花去了咯。”咯咯鸡道,“不知道他是不是去矿洞里找我了。”
“咯!黄鼠狼找不到我要担心的咯!我先走了!”它猛地一挥双袖,哒哒哒就要跑掉。
夜环空一把扯住了它的衣领子:“我带它来你身边就好。”
咯咯有些惊讶:“你知道它在哪咯!?”
“黄鼠狼的味道,很好找。”夜环空笑了笑,袖间飞出一阵风,那风旋转着迅速离去,没过多久,又从远处呼啸而来。在那阵龙卷风般的漩涡里,还夹杂着一只黄鼠狼。
“咯咯黄鼠狼!”咯咯激动地挑了起来。
一只大尾巴黄鼠狼从风中跌落了下来。看到咯咯鸡,又转头看到了施袅袅,大约觉得这氛围不像有危险的样子,抖了抖身子,逐渐幻化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冲咯咯道:“啧,你跑哪去了,我在矿洞里也没找着你。”
“我跑到地下黄泉路去了咯!”咯咯欣喜地叫道,“还见到了公主!主人要是知道我见了公主,肯定会很羡慕我!他都多久没见过公主了咯!”
“你连见你主人都不敢,就别幻想这么多了。”黄鼠狼眯了眯眼睛,两只手插在了袖子里,“他们在这做什么?”
“来找公主的咯。”咯咯道,“说要取公主的魔魂!”
黄鼠狼转头望了他们一眼。
夜环空正俯在施袅袅耳边道:“我把黄鼠狼带过来了。”
施袅袅有点莫名其妙,对啊,她看到了,他用风把黄鼠狼带过来了嘛,然后呢?
夜环空道:“要是小小空或者小空,肯定要和你们到处去找。”
施袅袅:师祖想表达啥?
辣个奇怪的师祖终于得意地笑了,带了炫耀的小表情,等待着她的夸奖:“我是不是比他们有用多了?”
“是不是觉得还是我现在的状态更好。”
“是不是不想我变小了。”
施袅袅:“……”
不是,师祖是在吃他以前两个形态的醋吗???
这都要比比在她心里哪个更好???
“幼稚。”施袅袅回了他两个字。
夜环空扯她:“快说。”
“你你你。”施袅袅道,“都喜欢,每个形态都喜欢,只要是你的形态就喜欢。”
夜环空笑容更深,低头在施袅袅头顶吻了一吻。
黄鼠狼瞅着他们俩有些不可思议,冲旁边的咯咯道:“这不是那个流月宫的宫主吗。”
“对啊咯,袅袅还在地下世界跟我们见过的!”咯咯鸡道。
“噫。”黄鼠狼皱了眉,看着那两个人完全生人勿扰的甜蜜氛围,“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他以前还很正常的啊,不是有个狐狸精化成大美女去找他,还直接被他一刀斩了。”
夜环空抬头瞥了它一眼。
黄鼠狼赶紧闭嘴了,虽然表情仍然透露出了它觉得自己有被齁到。
夜环空牵着施袅袅的手,笑道:“走。”
施袅袅:“啊?去哪?”
卞栾和奚冷也茫然地跟着他们:“去哪?”
作者有话要说:师祖忘了是因为太沉醉了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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