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褚泽半晌放下了茶盏,轻轻扫了眼规规矩矩的站在身侧,眼神却有些飘忽的姜氏:‘安置吧。’
姜玫一个激灵,心跳如鼓:“是,太子殿下。”
绣着银丝水仙的绣鞋轻轻挪动,姜玫有些颤抖的伸出小小的手指,解开褚泽的盘扣,不敢抬头直视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的男人,努力忽视着他身上淡淡的陌生的沉香。
心里不断念着,要讨好殿下,要让殿下舒服,不能出差错,躺在柔软度被褥上。
褚泽看着身前的小人儿,圆而眼尾上翘的杏眼,羞怯又妩媚,隐隐有几分道不明的诱人。
那一刻姜玫想起安姑姑说的,千万不要什么反应也没有,只知道一味承受僵硬:“殿下婢妾婢妾难受。”
褚泽听着那本就甜软的嗓音,此刻带出了几分委屈讨饶的意思,娇娇绕绕的,眼底虽还带着惊讶但到底还是停下了,半眯着眼瞅着姜玫滑若凝脂巴掌大的小脸和水润润的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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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褚泽望着晕在自己怀里的姜玫,平复着心跳和身体里的舒畅,深深浅浅的眸子叫人看不清情绪。
次日,淑言宛
李氏微微低着头,眼角却悄悄瞥着坐在她右手对面的姜氏,姜玫着松花色团花裉子,枣红色罗裙,朱粉未施,唇若莲瓣,乌发间两颗一般大小的圆润东珠发钗,做工精良,刺了李氏的眼,想必是太子殿下的赏赐之一。
虽然知道太子殿下迟早要宠幸姜氏,可她心里到底是不舒坦,何况,她听闻昨晚太子殿下要了两回水,几日还从库房拨了好些赏赐,嫉妒的她当场就撤坏了一章帕子。
这姜氏只是就是皮肤好了些,五官在不缺美人的东宫也不过尔尔,瞧着她比自己还要安分沉默的模样,实在不知殿下喜欢她哪点,难道是就是因为姜氏特别守规矩。
杨氏何氏前后脚都进来了,或实或虚都扫了眼姜玫,然后就座,等着白氏收拾好了出来。
何氏着樱桃红裉子,朱胭橘中衣,鹅黄绣芍药百褶裙,粉白浅红连珠步摇,轻轻的摇着手里的团扇,不言语间美的惊心动魄。
李氏,姜氏,一个个的,得了一日宠便是那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却不知在这后院里,除了宠爱,子嗣才最重要的,如今她月份尚浅,先低调行事,避免灾祸,让她们再蹦跶几日。
等日后,太子殿下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她的这副容貌,母凭子贵是迟早的事,区区两个小户之女,哪能比得过她去,只是孔氏、、、、、、一想到孔氏,何氏心里的嫉妒和怨愤立即被恐惧压抑替代,何氏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幸好今日孔氏不适未来请安,不然她一见着孔氏,那眼里的东西只怕藏都藏不住。
她初入府,皇后一族的孔氏抛出橄榄枝,她自然不能不识抬举,何况傻子都知道有了孔氏作靠山,在这东宫能多了多少便利。
而且孔氏嘴上说着相护扶持,平日里也极为照顾她的吃穿用住,她还真想过日后与孔氏共进退,
要不是她前几日偶然瞥见,孔氏看她肚子的那种看自己所有物的眼神,她还蒙在鼓里呢。
她甚至能想象只要她一生出儿子,孔氏就会以那副上位者施舍的表情,理所当然的将她的儿子养在名下,而她呢,不仅不能反抗,还得感恩戴德,恭恭敬敬,以后为了孩子,更是只能任由摆布,就算她还能再生,也不过是附属,这都是还在娘家时娘亲对妾室常用的法子。
说不定,说不定孔氏还会让她和王氏一般,生了孩子便是失去存在价值的一日,越想,何氏越清醒,背后冷汗出了一层。
不,她不愿卑躬屈膝,苟延残喘,更不愿这般年纪容貌便死去,她一定要想出法子,还有九个月,她一定有出路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李氏,姜氏争宠,而是如何保住她自己的性命和腹中孩儿的抚养权利。
白氏恍若未看见底下的针尖暗流,:‘再过十日,便是姚姐儿的的诞辰,孔氏本宫自是放心的,也望众姐妹莫让本宫失望。’
何氏听到诞辰二字,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捂住小腹,孩子固然重要,可若是这个孩子无法给她带来荣宠富贵,反而让她受制于人甚至丢了性命,那么她宁愿不要。
若是舍了这个才一个月的孩子,能叫她既摆脱了孔氏,又能博得太子殿下的怜惜和宠爱,说不准还能叫太子殿下对孔氏生了厌,乃是一箭三雕的好法子,何氏嘴上一边应是,心里却是拿定了主意。
杨氏听着白氏的话,心下一喜,她的贞姐儿乃是东宫庶长女,都八岁了,已经到了相看的年纪了,贞姐儿嫁的好不好可决定着她后半生的日子,此次宴会,她定要好生给贞姐儿准备准备,叫那些夫人们仔细瞧瞧。嗯,可巧了,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赏的布料到时正好能用上。
姜玫则刚开始认认真真的听着,记下太子妃所说的,渐渐的心思又飘到宴会上各色的美食上了,到了宴会上她一定规规矩矩,绝不给太子殿下太子妃丢脸,只是不知道宴会上的吃食如何,这可是她入东宫后要参加的第一场宴会呢。
玉鹭居
姜玫正咬着一块牛乳红枣千层酥,就听见团雪和李总管通传,太子殿下竟然到了,下午派人说的不是晚膳后吗?
“喜欢这簪子?”褚泽扫了眼姜玫头上的团珠簪子,又看向姜玫。
姜玫觉着太子殿下今日虽然还是那么威严高大,但目光里就是似乎没有那么慑人了,又听到太子殿下提到簪子,抹了抹发间。
“回殿下的话,喜欢的紧,还有殿下赏的几批布料,也好看,还有一批枣红色,婢妾,婢妾很是喜欢。”
褚泽瞧着姜玫自己抚摸着乌发,白皙粉嫩的指尖,虽然人还是有些拘谨,但泛上真诚和喜悦的乌溜溜的眼珠子,还有唇瓣边红白相间的粉末,确是纯真诱惑却还不自知,喉咙一紧:‘你欢喜便好,天色不早了,安置吧。’
天色已经不早了吗,姜玫只来得及在脑海中刚刚想到这个问题,便被抛诸脑后,因为此刻的她已经被按倒在了床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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