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真热!热死个人了这天。粟锦儿房子在厢房里面待着舒服, 这猛然一出现在外头两相对比更是明显。
好在上了冰块, 又上了冰镇酸梅汤, 当下好多了。
粟锦儿听着二婶和三婶的意思算是明白了, 她们今日应该是为了陈向北来的。怕是二叔和三叔给的政治任务,也难为她们俩大热天的跑一遭。
“姑爷这会儿还在店里打点呢, 怕是要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你们找他有事?”
粟锦儿也不打哈哈直接就问。实在是她与这两位婶娘之间走动太少, 今日忽的来了, 她也不知道说啥。
“无事无事,就是随口问问, 我就想着锦姐儿你和姑爷成婚也有一年了, 怎么也不去家里吃顿饭。你三叔昨日还念叨着呢。”
三婶果断出击, 开门见山。
“吃饭?!”
粟锦儿再惊, 想着现在年不年的, 节不节的吃啥饭。
“可不是嘛?她三婶你别说锦姐儿今个去我家,不是饭也没吃就走了嘛,你瞧瞧这见外了。”粟二婶也上前搭话道。
套近乎!又透露出粟锦儿今日去过粟二叔家。二婶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和粟三婶开始隔空斗法了。
果不其然, 粟三婶听了立马就作拈酸吃醋状便道:“哎呦呦, 锦姐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去你二叔家, 却不来三叔家, 可是对三叔有意见?”
一股子酸味,粟锦儿这是看不了戏的节奏。
粟锦儿抚了抚额头,免不得又宽慰了一句三婶。
终于,粟锦儿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二婶和三婶给打发走了。
“小姐方才程家送来拜帖说是邀你明日去程府小聚!”
有点忙啊!
粟锦儿送走了二婶和三婶就回屋躺下了, 这样的天气随便一动就是一身的汗。
“还有哪些人去?”
“都是以前去的那些人去,沈氏也去!”红药答道。
粟锦儿接过拜帖看了看,自从她被休被送入修贞堂之后,就从未有人邀过她,尽管这些人聚过好多次。而今还是头一次邀请她呢,还是以程家的名义,生怕她不去。
“不去,你寻个人去程家说一声就说我不去。若是问起原因就道我要研究新菜谱,等着中秋节上新。”
红药得话自然就去准备了。
“小姐那群人真的是一群势利眼,见高踩底的。以前咱们还在李府的时候,哪次不邀我们,后来见你失势了,就当没人这个人一样。现在瞧着咱们又起来了,又是这般!”
绿蚕这人的性子快,见不惯就说。粟锦儿笑了笑却没有她那般激动。
“嗯,绿蚕别为那些人生气了。你瞧我这不是也不去了吗?看来姑爷今个不知道又做了什么事情又出风头了。你说姑爷还挺能的,这会儿他在作甚?”
“方才大头回来,说是姑爷带爪哇人去咱们粟家染坊参观去了。我方才听老郑说姑爷竟然还会爪哇语,小姐是你教他的吧。姑爷可真聪明,小姐你一教就会。我就笨死了,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小姐你那么用心教我,我也只会一点,都说不了话。”绿蚕说着还配合的跺了跺脚。
粟锦儿瞧着绿蚕的样子就笑道题:“没有,我没有教他,他的爪哇语不是我教的。”
“啊,那姑爷怎么会的?他和谁学的?”
绿蚕一脸的疑惑,粟锦儿也是摇头,她也不知晓。
就粟锦儿而言,陈向北这个人就好似戏文里面唱的那样,好似有个百宝箱时不时的露一手,给人一种原来他这个也会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陈向北已经往回赶了,今日的收获很大,他把粟家染料也卖出了一批。
“小北哥,我就去染坊干吧,我能吃苦,以前我也在染坊干过的。”狗蛋已经跟陈向北身边转了大半日了,见陈向北迟迟不给他安排工作,他都急了。
狗蛋的娘过世了,爹也没有再娶,家里弟兄姊妹多,都指望他能赚点钱弄回来养家,他压力大。
“不行,你和大头都跟我学做账。染坊的活都是卖力气的,以后年纪大了就走下坡路。学做账就不一样了,越老越吃香,当个账房先生不说富贵,肯定能有口饭吃。”
陈向北既然决定把大头和狗蛋带出来,就想着把他们好生栽培出来。而且账房以后肯定得用自己人。
“狗蛋你别急,小北哥你还不知道吗?他什么时候亏过我们。昨个我都收到老家来信,说是收到咱们这个月的家用了,你看我们才刚到!”
大头也知道狗蛋心里的顾虑,他们都是穷苦出身,背井离乡的不就是为了赚钱让家人过好日子嘛。
“真的啊?我也有吗?”
狗蛋还没有收到老家来信。
“有,你爹让我跟你说一声,说不费写信寄信那钱了,能省就省!”
狗蛋一听顿觉轻松了。有家用就好,这样他就有拼劲。
“小北哥,那我听你的,你让我学啥我就学啥。”
“我们走吧,也不早了,回去吃饭吧。”
一行三人就回家吃饭。今日太热了,热的粟锦儿都吃不下饭。只是让厨房做些吃食给陈向北他们。
在这里白米饭和馒头是管够了,大头和狗蛋起初还客气害怕给陈向北丢脸,后来还是绿蚕调侃了大头,他们才放开了吃。
“绿蚕姐方才给你们送饭的漂亮姐姐是谁?她怎么不说话?还整日冷着一张脸。”
狗蛋吃完饭好奇道。
“啊,你说红药啊,她和我一样都是小姐的丫鬟,她说话啊,只是和你们不熟,还有她已经是孩子他娘了,所以要避讳一些。”
绿蚕解释道,随后就收拾东西就要出去,却被大头给叫住了:“绿蚕你没订婚吧。”
“我没订婚,我不嫁人的,就陪在我们小姐身边。”
听绿蚕这么一说大头就是一喜,继续埋头吃饭。而那边绿蚕出去就碰到陈向北。
“小姐今天怎么不吃饭?身子不舒服吗?”
方才陈向北瞧见红药从粟锦儿房里出来,案板上的饭菜都没有动。粟家一直倡勤俭持家,饭菜基本不浪费。粟锦儿也是如此,今日这样很少。
“红药已经去唤大夫了,怕是过了暑气应该不碍事!”
今日送走二婶和三婶之后粟锦儿身子就不舒服,也没甚胃口。刚刚发现还有些发烧就让红药去请大夫了。
就在陈向北和绿蚕说话这会儿,红药已经请了大夫来了。
大夫去了给粟锦儿瞧了,也说是过了暑气,给开了方子就走了。
入夜。
粟锦儿突然就发起高烧来,又给唤了大夫,大夫说辞与白日里说的差不多,开的药方子也相差无几。
送走了大夫已经临近子时,陈向北瞧着绿蚕和红药也困的厉害就让她们先行歇息。
陈向北瞧着躺在床上烧的厉害的粟锦儿就是一阵难受。
粟锦儿烧的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恍惚了,嗓子眼好似都要冒烟一样。
“渴!”
陈向北赶紧把水送了过去,粟锦儿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爹我被休了 ?爹我该怎么办?李鲸落他真的不要我了!”
粟锦儿哭了,呜呜的哭着。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抓住了陈向北的手,抓的他都疼。
“子息,你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粟锦儿烧的迷糊嘴里说什么话她自己都没有意识。
陈向北则是望着她烧红的脸,帮她换下了已经汗湿的被褥。此时粟锦儿身上只着单衣,单衣也汗湿了。陈向北还在纠结换不换。
“爹你去帮我求求子息好不好?爹……”近乎哀求。
陈向北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子息是李鲸落的字,难道时至今日粟锦儿都不曾对他忘情?
“啊好疼!”
陈向北回过神来就见粟锦儿正在扯手腕上的丝巾。陈向北见她扯的难受就顺手帮她解开了。
一解开一道伤痕愕然的出现在陈向北的面前。
陈向北不傻,他当然看的出来这伤痕分明就是曾经割腕留下来的。原来她曾经割腕自杀过。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原来她从来没有那么坚强,原来她只是善于伪装而已。是啊,她终究是个女子,被夫家休弃还被送入修贞堂,谁能受得住。
一想到这里陈向北一下就将粟锦儿揽入怀中。
“疼!好疼啊!”
“锦娘别怕,不疼不疼,我在我不会让你再疼,永远不会。”
终于粟锦儿情绪稳定下来了,陈向北还是叫起了绿蚕让她给粟锦儿换了单衣。
绿蚕走后,陈向北守了一夜,这期间他还将丝巾给粟锦儿重新系上了。
粟锦儿这一夜并不安稳,期间醒了多次,陈向北一直守着她,给她换毛巾喂药。
第二天一早,粟锦儿终于好起来,她浑身还是无力,不过烧是退下去了,整个人气色也好起来。
她正欲翻身下床,突然发现床边有人,陈向北就趴在床沿上睡的香甜。
“啊,锦娘你渴了是吧,我去给你倒水!”陈向北直接就站起来了和之前夜里一样,仔细看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太累了。
“不用了,我好了。你没事吧。”粟锦儿看着陈向北那大大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昨晚一定没有睡好。
陈向北这才回过神来,也醒了,露出笑脸来:“锦娘你好起来就好,绿蚕红药快送些吃食来,清粥小菜就可以了!”
绿蚕和红药两个人早就在外面候着了,一听陈向北发话立马就行动了。
没一会儿绿蚕就送上吃食来了,红药则是给粟锦儿送来了换洗的衣裳待会儿肯定要洗澡。
“姑爷,你一夜未休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小姐这里有我们就行了。”绿蚕劝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天啊,不容易终于到周四,吼吼吼,明天就周五,后天就周六,美好的日子要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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