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
如果来做任务的是能天使本人，她或许真的就这么放生蝙蝠侠不去管他了，但阿刀不会——毕竟她可是收了人家小姑娘钱的。
阿刀会选择离开，不过是觉得布鲁斯应该没有那么想暴露自己蝙蝠侠的身份罢了。
老实说，前两天在韦恩庄园的时候，阿刀还在奇怪一件事情。整个哥谭几乎都找不出几个财富和地位能超过布鲁斯.韦恩的人，而布鲁斯本人又是那么一个爱玩的性格，为什么当初那个小姑娘要坚持说他只不过是一个两百磅的小可怜，还有很多哥谭的人欺负他。
如果她指的其实是蝙蝠侠，那么就好理解了。
阿刀在哥谭待得不久，但蝙蝠侠的传言倒也听了不少。老实说，他的位置真的还挺尴尬的。做着城市义警的工作，拉足了那些超级罪犯的仇恨值，普通的哥谭市民却也不那么待见他。
嗯，仔细想想确实挺惨的。
更惨的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底线，他还不杀人。那些罪犯一个两个抓了逃逃了再抓，与此同时，这座城市又在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的罪犯。这可真是……
她当初解决整合运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烦。
毕竟在罗德岛博士的指挥下，大部分敌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阿刀回忆了一下往昔，有些感慨。
但她也挺钦佩蝙蝠侠的坚持和信念的，所以对于他的原则，她不会多评价什么。
她只是在想，当初那个小姑娘果然还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她不应该只是单纯的布置一个保护布鲁斯的任务，而应该换一些更有意义的，比如去修改修改哥谭的法律什么的。
唔，不过效果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哥谭这座城市明显需要更加彻底的肃清，比如说，一场革|命。
乱七八糟地想了好多东西，最后在回到韦恩庄园之后，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赶紧去找苹果酱的想法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
偌大一个韦恩宅，只有阿刀和后来出现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两个人。
阿刀看了一眼韦恩的老管家，说：“阿福先生可以不用管我的。”
“夜宵我自己做就可以了，您还是先去忙别的事情吧。”
红发的天使小姐笑容清爽，用着一种非常自然的口吻道：“蝙蝠侠和罗宾应该还在等着您吧！”
阿尔弗雷德：“……”
短暂地沉默了一瞬，老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天使小姐，但也没有多质问什么，只微微欠身道了一声谢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阿刀知道，这位韦恩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所真正感谢的，是她在那个巷口的转身离开。
……阿福真的很贴心，也很可靠，做点心也很好吃，华夫饼除外。
而她的罗德岛有什么呢？
哦，有她可爱的副手阿米娅一边放着希望之花一边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刀客塔，现在还不可以停下哦。”
不要想了。
要落泪了。
心情忽然陷入悲伤的阿刀借苹果酒消愁，却没想到一个没刹住车就喝过头了——事实证明，她本人的酒量要比能天使好。
一直到后半夜，等蝙蝠侠解决完了企鹅人回来之后，就看见阿刀趴在桌子上，整张脸都埋进自己的臂弯处，像是睡着了的模样。就是她头顶的光环一直在晃晃悠悠地转着，有好几次，布鲁斯都觉得那个环几乎要从她的头顶掉下来。
手痒的迪克没忍住，放轻步子上前轻轻戳了一下光环。
迪克：“嘶——”
这个手感真的好像日光灯啊，只不过没有那么高的温度。
光环被他给戳歪了，维持着这个歪歪扭扭的姿势呆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恢复了原位。
迪克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觉得一个灯环都那么可爱。
迪克失笑，收回了手。
然后，他侧身看向布鲁斯问道：“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做呢？”
布鲁斯没有回答。
迪克也习惯了他的沉默，自顾自说了下去：“虽然她来历不明，现在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但不管怎样，她并不是罪犯，不是吗？”
“……”
“我知道。”
布鲁斯说：“我会和她谈谈的。”
迪克耸肩：“好吧，希望你们之间真的只是交流，而没有切磋。”
“老实说，我真的还蛮喜欢她，也挺期待能和她成为朋友的。”
迪克说着，顺手拿起了桌上剩下的苹果派，也不嫌弃它已经冷掉了，一口咬下，然后有些含糊不清地咬字：
“至少她做的苹果派比阿福的都要好吃。”
*****
当然只是谈谈了。
阿刀这么一个一贴任务对象的人，怎么会和任务对象打起来呢？
在面对布鲁斯的问题时，除了一些涉及罗德岛的和任务的不能说的事情，其他的东西阿刀全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和布鲁斯绕弯子，也没有想要隐瞒或是怎样。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能说的就一五一十的说，态度热情又坦诚。
就是一轮问下来，布鲁斯觉得自己除了知道【天使的祝福】究竟是什么之后，就没有再多有用的收获了。
就比如现在，红发的天使挂着有些坏坏的笑容，向他提议道：“我有一个很不错的建议诶，任务老板。”
“我们来定一个暗号吧，如果你遇到危险了，只要说这个暗号，我就先帮你掩护身份，怎样？”
“暗号就是——企鹅帝国万岁！”
“如何如何？”
布鲁斯：“……”
为什么他要用这个一听就很蠢的连企鹅人都不会用的暗号？
不对，为什么他要用暗号？
“性格不要这么冷漠，也不要顾虑太多嘛，老板！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
阿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好了想，你再忍三个星期，我就离开了！”
“离开？”
布鲁斯问：“去哪里？”
“当然是回公司啊！企鹅物流！”
“那么，企鹅物流又在哪里？”
“在龙门啦。”
布鲁斯盯着她的眼睛，像是不愿意放过她丝毫的表情变化，并且相当直率地问道：“这个星球，有龙门吗？”
阿刀：“……啊。”
啊啦，任务对象这是在怀疑她不是地球人而是从外星来的了吗。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没错吧。毕竟这个地球上，确实没有龙门。
“没有哦。”
阿刀笑道：“龙门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
红发天使的态度显然是默认了外星的说法，布鲁斯并不意外，因为对方干净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地球人。就连能依靠氪星科技隐藏自己的超人都无法做到如此，更别说她头顶的光环似乎还无法被取下，是个特征非常明显的存在。
而布鲁斯没想到的，阿刀也没纠正的是，她不仅不是这个星球的，连这个世界的人都算不上。
除了来历之外，还有一点非常令布鲁斯不解，甚至感到焦虑的就是——
“你究竟为什么会来地球，或者说，为什么要来做这么一个任务？”
其实布鲁斯更想问的是，他们那边的人是不是一直在监|视着地球，对地球有何目的，又想借他的手做什么，不然又该如何解释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有一说一，保护蝙蝠侠听上去都比保护布鲁斯.韦恩要靠谱一些。
阿刀叹气。
“但这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护任务啊……”
阿刀十分郁闷地问他：“你是不相信有人喜欢你，喜欢到愿意花钱雇人来保护你一个月吗？”
“别这么自卑啊，你的颜超正的，身材也很辣诶！”
布鲁斯：“……”
布鲁斯十分冷静地指出：“我不相信有喜欢我的人能雇佣到另一个星球的人。”
阿刀：“你就不能当自己日行一善时拯救了一个迷路到地球的外星小姑娘吗？”
布鲁斯淡淡陈述：“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并没有日行一善的习惯。”
阿刀：“……”
好烦啊。
好想炸个阿卡姆冷静一下，黑门监狱也行。
……话说，阿卡姆和黑门监|狱在哪里来着？
最后，这件事情还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而布鲁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后还给予了她更大的自由。除了晚上不能参与他和罗宾的夜巡之外，阿刀基本上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阿刀本人在后来思考了一下这一个星期她都干了什么，以及她的任务对象都在想什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除了给布鲁斯增加多余的工作量——比如想方设法从她身上挖掘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之外，好像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了。
……总觉得她这是在骗人家小姑娘的钱。
这样不行。
毕竟她罗德岛虽然雇佣童工，虽然有想要在战场上偷敌人回来研究甚至是想要研究同事并拿同事试药的医疗干员，虽然有把源石虫当宠物养的干员，虽然有不少精神有问题还放弃治疗的干员，但也不是什么黑心公司。
还剩三个星期。
嗯……
想想看，给布鲁斯留一个怎样的礼物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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