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盛之和气得发抖:“路嘉言, 你有病啊?”
将锁住的门打开, 路嘉言说:“去吧, 损失什么的,回头告诉我, 我给你补。”
盛之和将车门打开, 走到车窗边上, 低头疑惑问他:“不是, 你为什么这样做啊?”
路嘉言微微抬眸,唇角轻勾:“因为,我看你表弟不顺眼。”
“……”居然还有连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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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子本来想要嗨通宵的,但是平白无故遇上警I察扫黄,换场感觉又挺一般的,蓝曦末只好提早和安然分别, 自个儿悻悻回到住的地方。
喝了酒, 头有些晕晕的, 走起来头重脚轻, 简单梳洗后一头栽到床上,直挺挺地睡去。
昏暗的天空渐渐被光线取代, 天边升起朝阳, 街道又变得繁荣起来, 阳光映进屋内,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死死的,抱着被子,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直到差不多下午三四点, 蓝曦末才悠悠转醒。
朦胧间看了眼手机,吓得抓了抓头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七点的飞机,她现在还没有开始收拾行李,昨晚也没有洗头就睡了,这下怎么也得洗个澡,再算算时间,五六点会是北京的通勤时间,路上堵得要命,一个小时左右的交通,和需要提前一个小时值机。
谢天谢地,幸好自己醒了,再睡下去可就麻烦了。
连忙洗澡吹头发,再急匆匆地从各个箱子里翻出最需要的东西,当她收拾好行李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四点半。
把民宿的密码发给了安然,让她到时候记得来帮她寄东西后,蓝曦末连忙拖着行李下楼,提前叫好的车已经停在楼下。
上了车,坐在后座,目光往车窗外看去。
路边的树长得茂盛,随着微风轻扬,发出沙沙的响音,再过些日子,就会有成群的乌鸦停在上面,嫌弃了四年,想到今年将会看不见,居然有些怀念。
车子缓缓行驶,熟悉的小店、电影院、街道慢慢从眼前飞逝,以往的回忆在也脑子飞驰而过。
计程车司机看了眼她,问道:“小姑娘,这是放暑假要回家了?”
蓝曦末回神,答道:“不是,我毕业了,现在去工作的城市。”
司机了然地点点头,“这样啊。”顿了顿,他问:“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吗?怎么还自己一个人走了?”
说实话,一个人坐计程车时最怕遇到的就是热情的司机,回不回话都让人尴尬,她语气无波无澜:“分手了。”
司机愣了愣,在后视镜里见小姑娘闭目养神的样子,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玻璃幕墙映入眼帘,T2航站楼到了。
拉着行李,在大屏幕看了圈,找到目标后就往值机口走去。
机场里的人拉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步伐有快有慢,准备通往世界的不同方向。
自己一个人在机场走着,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安然本来想来送她机,但是蓝曦末觉得又不是真的离别,很快又会再见,没必要弄得如此煽情,更何况,安然自己回去,她也不放心。
走到值机口,五点半左右,前面只有五六个人等待着,蓝曦末安安静静地排着队。
“蓝曦末?”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带有少年朝气的声音。
突然被喊,蓝曦末被吓得骤然一惊,讶异地扭过头来,发现陆兆东这一大个人,居然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边。
她皱了皱眉头,“陆兆东?”
陆兆东穿着一身棒球服,反带着鸭舌帽,手里拖着个大行李箱,看了眼值机口,他疑惑地问:“你也坐这趟飞机?”
她“嗯”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打算。
陆兆东买的票是商务舱,属于商务舱的队没有人在排,他径直走到柜台处,把所有信息给地勤人员后,他回头看着蓝曦末问道:“你也是上海人吗?”
蓝曦末瞥了他一眼,“不是。”
“先生,请问有托运的行李吗?”
“有,这个。”
把行李放上称重带后,陆兆东半靠着柜台,托着头饶有趣味地问:“那你是来上海玩吗?”
这时候也排到了蓝曦末,她一边递着身份证,一边放着行李托运,没有往他的方向看去,回道:“不是,我来工作。”
闻言,陆兆东愣了愣,视线越过她的身影,在附近扫了一圈,疑惑地问:“路嘉言呢?他咋没来送你?”
蓝曦末白了他一眼,“不关你事。”
身边多了一个人站着,只见陆兆东办好手续也没走,在边上等着她,一副要与她同行的样子。
蓝曦末将证件放好,拿着票自己快步往外走着,陆兆东连忙追上她的身影,他的腿长,因此当她以为自走得很快时,他还是迈着长腿悠哉走着。
她忽然停下来,抬头瞪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陆兆东笑了笑,调整了下帽子的位置,“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路嘉言不是很疼你的吗?他怎么没有和你一块走?连送都不送的。”
蓝曦末选择性地忽视他的话,本来陆兆东的票是可以走特殊通道的,但他非要跟着她,过安检、 候机……都和她走一样的路,搞得她收获了一堆疑惑的目光。
本想等到登机的时候就能摆脱他,结果才刚落座没多久,明明该坐在前面的他却出现在她座位对开的走廊,手里拿着和她一样的机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我和坐你边上那个人换票了,我坐你旁边。”
蓝曦末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
因为起飞时可以看到大地渐渐从自己脚廐下消失,降落时,又可以最快看到陆地上的点点灯光。
路嘉言比她早一年上了大学,她第一次自己来北京找路嘉言就是坐的靠窗的位置,感受到快降落时,她就一直盯住窗外看,灯光多了点,感觉和他的距离又近了一分。
有时候,习惯真是件可笑的事。
不过坐里面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人老从自己身边经过,可以享受绝对的安静。
陆兆东坐在她的身边,他长得高大,1米8几的个子,长腿委屈地缩着,他似乎没有坐过经济舱,忍不住道:“好挤啊,你不嫌挤吗?”
经济舱的位置本来还算可以,但是蓝曦末右边是机身,左边是陆兆东这大个头的存在,搞得她忽然觉得有些狭窄,“挤你就回去,没人让你来这。”
“我就要坐你边上”拉了拉她的衣袖,他问:“快告诉我路嘉言人呢?”
“与你无关。”
他又问:“你在上海哪里工作,做什么的啊?”
蓝曦末本来不想理他,但是他以为自己她没听清,凑到她的耳边又重覆一遍,声音大了一分:“你在上海哪里工作,做什么?”
她怕自己会耳聋,回道:“静安区那边,做的服装设计师。”
陆兆东侧头看她,他略微弯下腰,蓝曦末扭头想要骂他时,视线猛然撞进了他的视线里面。
他身上也有一种木质芳香,混杂着琥珀的香调,尾韵绵长。
她愣了愣神,连忙住后缩了缩,她问:“你干嘛?”
陆兆东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眼珠眼神澄亮,“你和路嘉言到廐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整个人怪怪的?”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说:“关你什么事?”
打了个响指,陆兆东眼睛一亮,“对,就是这种怪,我发现了,以往我一说他,你要不就动手,要不就贬低我,又或者怼我,现在我说这么多回,你给我的感觉是一种避而不谈的状态,只会说什么‘关你什么事’、‘与你无关’,你这副心虚的样子让我怀疑——”
尾调拖长,蓝曦末被他搞得心烦意乱,打断他道:“什么心虚,你烦不烦?”
陆兆东凑到她的身边,小声地问:“这么躁,你们分手了?”顿了顿,他又摇摇头,“不对啊,路嘉言不是和你求婚了吗?”
蓝曦末知道是那车花惹的麻烦,她解释道:“没有求婚。”
“那是怎么回事?”他睁着好奇的眼睛,紧紧盯住她。
蓝曦末本来不想回应他的问题,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分都分了,那就分得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不然将来路嘉言有了别人,她这副拖拖拉拉的样子倒像是对他余情未了。
这样想着,她叹了一口气,认真地回视着陆兆东:“我们分手了。”
陆兆东眼睛讶异地微微撑大,瞳仁微颤,足足惊讶了长达十数秒,没有说话。
正当蓝曦末以为他的发言就此结束,想要戴上眼罩时,陆兆东又问:“他提还是你提?”
蓝曦末:“我。”
陆兆东又怔了一瞬,下一秒他忍不住欢呼一声,飞机差不多起飞,此时安静一片,他这么一欢呼,附近的人纷纷困惑地看了过来,他回过神来后,连忙喊着抱歉。
扭头看了眼蓝曦末,肩挨着她的,这消息让他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分得好!”
下一秒,一只手直接勾过她的肩,将她的头往自己肩上带,乐呵呵笑道:“蓝曦末,就你敢甩了路嘉言这事,我就敢粉你一辈子,不是我说的,以后你蓝曦末在上海,我罩的!”
蓝曦末嫌弃地把肩上的手扒下来,他立马又放上去,一连几个来回,她索性选择性地忽略他的存在,透过窗边,望着身边那笑得开怀,一脸好心情的人的倒影。
她怎么觉得,刚解决了一个麻烦,又惹上了一个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蓝曦末:我只想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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