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寻弯着唇笑, 继续推车。
到收银台结账后他们拎着东西回家,阮以寻炒菜做饭, 苏从流在手机上查曲谱。
“怎么样, 曲谱查到了吗?”
阮以寻端着菜出来, 他起身去帮忙,“查到了。”
“难吗?”
“不难,但不知道效果, 原版是小提琴。”
“等下试试。”
吃完晚餐,苏从流洗碗, 阮以寻在卧室换上旗袍。
两件六十年代的旗袍设计都艳丽华美,素颜总觉得撑不起来,她飞快地化妆,挽起乌黑的长发走出房间。
“我换好了。”
苏从流听见声音, 从客厅里走过来。
水红色无袖短旗袍, 露出白皙手臂,衣服上施彩绣散点花朵纹样, 明媚娇艳, 紧身的版型衬出纤细腰肢,盈盈一握,到膝盖以上的长度, 侧边微微开衩, 修长的美腿一览无遗,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苏从流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打量,朝房门口迈步。
阮以寻望着他灼热的目光, 下意识往后挪,退到卧室里面,小心翼翼地问:“还行吧?”
“嗯。”
苏从流一步步靠近,手指落在肩膀,眼神像是在欣赏艺术品般,指尖从肩头轻轻滑落到手臂,转而扶住腰。
手掌心隔着薄衣料传来热度,阮以寻被他动作弄得心跳莫名加快,又想后退。
苏从流揽着她腰贴近自己,忽然问:“它贵吗?”
阮以寻愣了愣,点头:“贵。”
他抬起另只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解纽扣,阮以寻眨眨眼,很想问,如果不贵,你是不是想撕了......
最后问出口的却是:“我的钢琴曲呢?”
“欠着。”
旗袍的纽扣解到第三颗,露出白皙的一小片,苏从流抱着腰身往床边走,转眼将人压在身下,俯身吻住。
阮以寻含糊地嘀咕:“累。”
“嗯。”他应了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把纽扣解到腰处,“只亲。”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纽扣解开却没有脱掉,长发落下随意的搭在胸前,凌乱又暧昧,颈脖处时不时的吻比昨晚更撩人,只感觉周围的温度在慢慢地升高。
他的双腿压着阮以寻的腿,她不舒服的动动,“压着也累。”
苏从流翻身让阮以寻压在自己身上,她双手搭着肩膀,看着漆黑干净的眼眸,仿佛有魔力般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阮以寻忍不住低头亲了眼角,“真漂亮。”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两下,抬手扣住后脑,深深地吻上去,不知不觉又把阮以寻压在下面,手撑在旁边,用哑哑的嗓音在耳畔道:“再诱惑我,明天帮你请假。”
她只是觉得漂亮......
阮以寻乖乖的不动,任他亲吻自己。
到最后出了一身的汗,她在浴室洗过澡后舒舒服服的躺进被窝里,准备刷会儿微博睡觉。
刚登录看见余卿迎用小号艾特她,阮以寻点进去看,是一组动图,封面全是漫画小人,她点开第一张,□□的小人坐着运动,旁边明晃晃的一排字——解锁姿势1,后面附带详细说明。
阮以寻立马打开微信,给余卿迎发过去一排问号。
阮以寻:微博是本人?
余卿迎:哈哈哈别吃惊,给你科普啊。
阮以寻:......你留着自己以后用。
余卿迎:我收藏了,你快存手机,很容易被和谐掉的。
阮以寻: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余卿迎:哈哈哈哈哈放心,我也分享给了伽利略老师。
阮以寻:?
余卿迎:拜拜,溜了溜了。
屏幕上刚弹出这句话,房间门被推开了,苏从流握着手机进来,躺进被窝里面。
阮以寻没有挪位置,诧异道:“不是工作日睡外面吗?”
他长腿勾住她的小腿,侧身搂住腰,“我先哄你睡着,再去外面。”
“你怎么......”
话声又被堵在嗓子里了。
卧室里开空调,又盖着被子,气温高很容易生困意,再加上有苏从流抱着,鼻尖全是温暖的气息,阮以寻准时睡着了。
入睡前苏从流还在枕边,隔天醒来时他不在家,不知道有没有自觉出去睡觉,多半是在旁边睡的。
因为班主任和副科老师的缘故,他们上下班时间总是不能统一,偶尔想到会觉得可惜,不过先上班的准备早餐,先下班的准备晚餐,也特别温馨,像是结婚后的日常生活。
半个月过去,盛睿高中迎来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阮以寻和苏从流分别监考最后两个考场。
她抱着试卷走进八班教室,望见最后一排的季浩渺,桌上只放了两支笔,正侧头看着窗外。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相处很和谐,季浩渺没有惹出任何事情,上课不迟到,下课就睡觉,按时交作业,乖乖听各科老师的话。
只是基础实在差,周练成绩完全不能入眼,等四月份妈妈回来,再和他们商量季浩渺的情况吧。
考试铃声响,阮以寻在讲台上盯着下面的学生,看见有不少做小动作的,干脆在教室里面转悠,转到最后一排时,看见季浩渺慌忙的把一张纸藏到试卷下面。
她抿抿唇,又转一圈,走到前面时用余光瞥见他又把那张纸拿上来了。
阮以寻不想怀疑他,但是这个动作实在奇怪,她担心直接冲过去翻季浩渺的试卷,会伤他的自尊心,从第一组开始,随意的翻着同学桌面试卷。
她翻的动作特别快,到第二组的时候,翻出揉成一团的小纸条,别提学生了,阮以寻自己都惊讶,拿走纸团,继续翻后面学生的卷子。
到季浩渺面前时,他想捂住卷子又不敢,神色有点惊慌,阮以寻慢条斯理地翻开面上的试卷,看到下面压着的是一张草稿纸,上面画了一个动漫人物。
考试期间画画。
她没有吭声,把试卷放回去,回到讲台上面。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阮以寻把试卷全部收齐,让藏小纸条的学生单独留下来。
“阮老师。”男生走近,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思。
阮以寻瞥了眼,觉得比较眼熟,问:“你哪个班的?”
“五班。”
“五班的啊,可真巧。”阮以寻意味深长地应了声,整理好试卷,“作弊的事情我就不上报了,小纸条交给你的班主任。”
男生跟在后面念叨:“别啊阮老师,您告诉苏老师比上报更恐怖。”
“是吗,那我上报咯?”
“别别别,我就打个比方,您可怜一下我,苏老师真的不能说,我下次绝对不作弊。”
“没有逼你供出另一位学生已经很仁慈了,乖乖回去准备下一门学科,不要跟着我。”
阮以寻朝他摆摆手,转身进办公室交试卷。
中午,阮以寻去打水时撞见傅漾诗和她的同学,两位女生都清秀漂亮,站在一起特别养眼,有青春时期初恋的感觉。
“阮老师。”她们主动打招呼。
阮以寻弯唇笑笑,瞧见她们没有穿校裤,提醒一声,但心里清楚,多半是考试结束后会出去玩,她高中时候也做过这种事情,校服脱掉塞书包,考完试直接冲KTV或者电玩城。
打完水,她转身往办公室走,傅漾诗又喊:“阮老师。”
“有事找我?”阮以寻转过身问,傅漾诗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旁边的女生扯扯她的衣袖。
“没什么阮老师,打扰了。”
她们低着脑袋从楼梯跑下去。
阮以寻觉得行为有些奇怪,周末和苏从流在家改试卷时提了一句。
“她们如果有事情应该会和董老师说。”苏从流低着脑袋改试卷。
“董老师毕竟是男老师嘛,可能是女生的私密事。”
他把手里的试卷改完,放到上面,阮以寻凑过去看,59分的成绩。
阮以寻劝道:“你别打59分,把学生给气死了。”
苏从流推眼镜,“我没有改错。”
“我知道,但是你可以稍微给点点的师生情分啊,难道他的步骤里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给1分吗。”
他像是被说动般,又拿回来扫了一遍答题卡,阮以寻满怀期待的看过去,听见他说:“没有。”
“......”
尽力了,苏老师摘不掉59分专业户的头衔。
他们又各自安静的改试卷,过了片刻,苏从流问:“季浩渺历史多少分?”
“我还没有改到他的试卷,怎么了?”
苏从流把试卷递过来,“物理16分。”
“这也太差了吧。”阮以寻扫了眼答题卡,后面大题全部空着,只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难怪会带支画笔进考场。”
“什么画笔?”
“理综考试的时候,他的试卷下面压着一张画,是考试时自己画的。”
“既然喜欢,以后可以走文美。”
“我也是这样想的。”
阮以寻找出季浩渺和丁翰逸的答题卡,先改他们的答案,一个40分,一个61分。
“我没有看错吧?”她来来回回的翻阅,答题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很难看,但是全部写满了,“丁翰逸居然真的及格了?”
苏从流难得打趣:“爱情的力量?”
“诶,没准你说对了。”阮以寻看着卷子,啧了一声:“想拐来文科班。”
他拿出丁翰逸的物理试卷,“64分,理科。”
“我赌他会为爱去文科班。”
“不会。”
“会的。”
苏从流坚持:“不会。”
阮以寻撑着下颌,别有深意地问:“如果当年我在文科班,你会过来吗?”
苏从流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在心里斟酌着该如何回答。
最后,答非所问:“我会亲自教你学物理。”
阮以寻笑了声:“不要,我才不去理科。”
月考是老师改各自班级的试卷,他们都有一百多份试卷要手改,周末的时间全花在这个上面。
星期天晚上十点钟时,阮以寻掩着唇打哈欠,“你改完了吗?”
“没有,先睡觉。”
“嗯,那我进房间了。”
苏从流伸手压住她的试卷,“我呢?”
“今天是星期天吧,明天要上班。”阮以寻把试卷抽出来,朝着旁边扬扬下巴,“你自己说的,工作日睡外面。”
星期一到星期四苏从流都心甘情愿的睡外面,因为上课确实很累,每天躺在床上可以立马入睡。
只有星期天,经历过星期五和星期六的夜生活,他每次都不想睡外面。
阮以寻眨了一下眼睛,抱着试卷进卧室,脱鞋子上床,她刚躺进被子里面,苏从流又推门进来了。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阮以寻撑着脑袋问。
苏从流扶住她的腰和腿,直接把人给抱起来了,迈步出去,“你也可以睡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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