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寻晃了晃双腿, 在他怀里挣扎,不满道:“你这是耍赖。”
苏从流反问:“我有说不抱你出来?”
没有。
完全是曲解原本的意思, 而且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你快点放我回去, 我睡不惯外面的床。”
“你不认床。”
“我认!”
他不理, 抱到外面床上,自己也上去。
阮以寻趁他不注意,转身就往外面爬, 眼看到了床沿,苏从流抓着纤细的腿, 稍稍用力往下拽,倾身压在上面,“你跑不掉的。”
他用食指点了一下鼻尖,动作宠溺, 极其暧昧的姿势和入耳的话让阮以寻耳朵发热, 故意别开视线不看他。
“睡觉。”苏从流侧过身,握住手把人给拉起来。
“行, 在外面睡觉。”她在心里记下这笔账, 手脚并用的爬回床头,枕着柔软的枕头,“只有今天啊。”
“嗯。”
阮以寻翻身面向窗边,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 可以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斜对面的高楼大厦里亮着几盏灯,是在加班的打工族。
苏从流拉紧窗帘, 关掉灯,从后面抱住她,下颌抵着脑袋。
漆黑的夜里,他忽然道:“余卿迎最近经常给我发图。”
阮以寻瞬间想到余卿迎先前在微博艾特自己的那一组动图。
等等......经常?
除了那一组动图,这半个月都在不停地给他发吗?
阮以寻捏紧拳头,想立马冲到余卿迎家暴揍一顿,明面上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什么图?”
他不吭声,沉默片刻后低低地道一句:“以后会用到的。”
“......”
“替我谢谢她。”
阮以寻咬了咬下唇,尽力用平淡的声音回答:“好。”
改天一定当面“谢谢”余卿迎。
“睡吧。”
竖日,阮以寻是热醒的,被子捂的太严实,醒过来时身上出了汗,她下意识一脚蹬掉被子,不小心踹到什么,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苏从流的腿。
阮以寻彻底醒过来了,转过身撞进漆黑的眼眸里,苏从流微微蹙着眉头,有点痛苦的样子。
“踢疼了?”
“嗯。”
阮以寻坐起来掀开被子,手放到他的腿上,边问着“没事吧”,边想卷他的裤腿看看情况。
苏从流支起上半身,覆盖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刚苏醒的沙哑:“没事。”
他重新睡下去,拽着阮以寻的衣服让她也躺回床上,手搭在腰间,脸埋进温暖的颈窝里面。
“真的没事吗,我劲用的挺大啊。”
他偏头亲亲锁骨,“嗯,不疼了。”
阮以寻弯着唇笑,拿过床头柜的小闹钟,“六点了,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嗯。”
学校要求学生七点二十到校,苏从流通常七点钟会到教室,从家里过去路程半小时,不做早餐需要六点起床。
阮以寻推推他,“快起来,天都亮了。”
苏从流的腿也伸过去压住她,低声道:“再抱两分钟。”
“怎么回事,突然开始赖床啊。”阮以寻用指尖挠他的后颈。
入职盛睿高中半年了,阮以寻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迟到,一直非常自律、守时。
苏从流抓住她的手指,抬眸深深地望过来,喉结上下滚动,克制住了吻她的想法,下定决心般说:“以后星期天,还是像原先那样睡觉。”
他很不情愿的起身,帮忙拢好被子,“我走的时候叫你。”
“好。”
看见苏从流一副吃瘪的样子,阮以寻没由来的高兴。
窗外天色刚亮,斜对面的高楼里仍然亮着灯,阮以寻伸手扯过窗帘,遮住透进来的光线,再次入睡,
六点半时,苏从流喊醒阮以寻,回笼觉更生困意,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我走了,升旗结束后吃早餐。”
阮以寻点点头,坐起来。
苏从流在额间落下吻,带着外套出门。
阮以寻听见关门声,下床收拾。准备出门前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帮我把桌上的答题卡带上。
阮以寻拿着答题卡到达学校办公室,戴静妙笑着打招呼,拖着椅子过来问:“三个班历史考的怎么样?”
“我还有十几份没有改完,总体还行,和以前差不多,你这边呢?”
“三班的也差不多吗?”戴静妙凑过来,“我刚改完三班的地理,平均分低到不能直视,只比八班高零点二分。”
阮以寻诧异:“三班?不会吧。”
整个上半学期,年级排序都是一班二班三班领先,争得不相上下。
“是啊。”戴静妙仔细瞧她手边的答题卡,疑惑地诶了声:“你怎么拿的五班物理答题卡?”
阮以寻眨眨眼睛,突然意识到戴静妙还不知道自己和苏从流的关系,当即舔唇,小声道:“苏老师是我男朋友。”
戴静妙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哪个苏老师?”
“教物理的苏从流老师。”
“我......”戴静妙连忙捂住嘴巴,朝右边看了看,幸而办公室里到的老师不多,也都是波澜不惊的性格,听到叫声压根不为所动,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你和苏从流,真的吗?”
“真的,忘记告诉你了。”
“那苏老师开学时说的女朋友?”
“是我。”
戴静妙露出很复杂的表情,不可思议,又有点为她感到可惜,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只婉转道:“苏从流啊。”
阮以寻点头。
“苏老师在学校的风评,他,他会谈恋爱吗?”戴静妙语无伦次了。
“风评都是学生的偏见。”阮以寻弯唇笑笑,站起身来,“他会。”
她拿过物理答题卡,去到隔壁办公室。
苏从流在五班带早自习,阮以寻把答题卡放他桌上,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碰到董任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刚到学校。
她微微颔首:“董老师。”
“阮老师。”董任建把包放下,又走出办公室赶去三班。
班主任理应比其他老师早些到学校,董老师的迟到现象确实很严重。
阮以寻回到座位前和戴静妙一同下楼,听见她在耳边念叨:“我觉得三班成绩下降和董老师有关系。”
“好像是管的比较松。”
“何止是松啊,都不怎么管学生,也不负责任。”戴静妙嘀咕:“而且还迟到,喝酒。”
走到操场,前面是其他老师,阮以寻扯扯她衣服,示意先别讲了,免得被听到说闲话。
戴静妙闭嘴了,而后瞧见五班前面的苏从流,笑道:“还是你男朋友最负责。”
阮以寻顺着目光看过去,他冷着张脸站在五班前面,全班到齐,都不敢讲话。
她应了声,走到老师的位置站好,戴静妙又兴奋地说:“诶诶,苏老师朝这边看了,难怪我总感觉他这学期喜欢朝这边看。”
阮以寻和他隔空对视,抿着唇笑。
升旗结束后,阮以寻和苏从流约好吃早餐,准备先行离开,戴静妙又恍然大悟:“难怪先前几周经常早上看不到你。”
她问:“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啊?”
“齐老师知道。”
“学校没有禁止老师谈恋爱啊,教高三的程老师和金老师就是一对啊,还有吴老师和高二的钱老师是夫妻。”
“是没有禁止。”阮以寻说:“但到处和别人讲挺奇怪的。”
“哦哦,那也是。”
吃过早餐,阮以寻改完十几份试卷,算三个班的历史平均分,发现三班真的最低,五班是三个班中考的最好的。
她给苏从流发微信消息:你算了平均分吗?
伽利略老师:还没有,怎么了?
阮以寻:五班这次历史不错。
伽利略老师:嗯,物理也行。
阮以寻:那开会等表扬哦!加薪加薪。
伽利略老师:加薪带你出去玩。
阮以寻:好啊。
下午之前,各科老师把成绩汇总交上去,教务处打印出来,最后一节课学校开大会,总结考试的结果。
阮以寻拿到三个班总成绩,先看了看季浩渺的,文科比理科的分高,语数外依旧非常低,总成绩在学校排三百多名,按照盛睿高中以往的升学率,三百名以后的都考不上大学。
她摇摇脑袋,又看三班的成绩,分数低到连阮以寻都很无语。
王主任点名批评了三班,表扬五班,最后说了这学期的课外实践活动教育,时间定在星期四到星期六,地点是宏新教育基地。
戴静妙听到这个消息开心的不得了,附在她耳边道:“我们可以多休息两天了。”
实践活动教育相当于小型军训,领导和班主任参加,到基地后全部学生交给教官,副科老师不用去。
阮以寻下意识看向苏从流,他刚巧望过来,短暂的对视两秒才挪开。
会议结束后他们默契般在办公室门口见面。
阮以寻问:“你去过宏新教育基地吗?”
“没有。”
他是第一次做班主任,先前的活动都不用去。
“我高中的时候去过。”阮以寻告诉他:“那边都是八个人一个寝室。”
“老师也是?”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单人寝。”
苏从流不介意和别人同寝,大学和读研的时候都是和同学同寝,但他能把自己的一块地收拾的特别干净整洁。
“我帮你买个旅行套装吧,你带过去。”阮以寻说着拿出手机,“不过其他老师都不带,你带会不会有点夸张了?”
“先买。”他说:“多买两套。”
“好,以后也能用。”
阮以寻让店家加急发货,星期三的时候刚好送到,苏从流在家整理行李箱。
她在微信上问季浩渺,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他回复的很慢:都准备好了。
阮以寻:在基地有任何事情,可以找苏老师。
季浩渺:好的,谢谢。
阮以寻摁黑屏幕,对苏从流说:“帮我照顾季浩渺。”
“嗯。”
她的下一句“也照顾好自己”还未说出口,听见苏从流问:“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阮以寻看,走过来坐在旁边,闭眼吻上去,温热的掌心落在颈脖上,吻的仔细。
许久后,阮以寻以为奖励已经给了,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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