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秘密x无解x死期
——我令雨缠绵着你的指尖，让风捎去对你的爱意
我痛恨的，只有无能为力的
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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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琉斯汀拄着拐杖，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站在昏暗的牢房前
她把兜帽摘下，一头耀眼的金发在牢房里也显得熠熠生辉
被层层锁链铐在墙角的男人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十足冷漠，在黑暗中好像微微发着光亮的蓝眼睛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干哑的喉咙间发出嗬嗬的气声
塞琉斯汀只是看着他，待到直直的对上男人没有眼罩遮挡的那只眼睛时，她开口了
“听说你要见我”
这句话轻轻的，落在了阴暗的监牢里，听到范·奥卡耳朵里却恍惚多了好几重回音
他对着那双发光的蓝眼睛微微晃了神，下一秒猛地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
这女人，是能力者
确定了这个想法，他赶紧闭上眼，不再去看那双漂亮非常的蓝眼睛
塞琉斯汀见状皱了皱眉
她的能力本来就是以双目对视为前提，这个男人遮起了一只眼，似乎令她的能力大打折扣
抿紧了双唇，塞琉看着面前闭上眼，嘴角却依旧是疯狂笑容的男人
本来想为他编造一个梦境，看看能不能直接套出解药的消息，现在看来这个算盘是落空了
“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个秘密”
“不用耍那些小聪明，我对你的秘密也不感兴趣”
塞琉直接回绝了他，又觉得那诡异的笑容令她越来越心慌
男人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话所阻止，只是依旧闭着眼，继续自己的言论
“我本来没必要杀你的，但是命运让我遇见了一个人”
“是他向我描述了那宏伟的野望，那近在咫尺的名声和力量”
他嘴角的笑越来越疯狂，带着一丝塞琉斯汀所理解不了的狂热
“人的梦想是不会终结的，你说是么？”
这话是塞琉斯汀第一次听说，但是心头却莫名涌上来一股熟悉感，紧接着就是一阵彻骨的寒冷
“这话，是那个原本命不该绝的男人说过的，说起来你应该不认识他吧”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塞琉斯汀紧紧的盯着面前满身尘土的范·奥卡，等待他说出那个名字
“马歇尔·D·蒂奇，这是宣告了你死亡的男人所拥有的名字”
塞琉斯汀忽然感觉呼吸一窒，她下意识的抬起左手护在了小腹上，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这股莫名的恐惧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塞琉斯汀不知道，但这个名字所带来的莫大的恐慌甚至让她想生理性的呕吐
“伟大的人陨落之时必有陪葬之物，而你就是他选好的，为无法到来的时代而献上生命的祭品”
那边的男人还在继续说着，滔滔不绝
“我还从他那得知了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他突然睁开了眼，似乎也不再畏惧塞琉斯汀的能力了，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脸色愈发惨白的少女
塞琉斯汀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这个秘密至关重要，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脱下了斗篷，拿到了离范·奥卡所在地最远的地方，之后一言不发的折返回牢房前
范·奥卡看到了她的举动，似乎是也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
“你凑过来些，我告诉你”
塞琉斯汀冷着一张脸，走近了牢房的栏杆，蹲下了身
“你，认识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吧，好像是叫波特卡斯·D·艾斯？”
听到这个名字出现时，塞琉斯汀的表情微变，总感觉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峻
“有趣极了啊，这不是他的名字”
“他应该叫——”
范·奥卡压低了声线，身体前倾，像是细声呢喃一般，叫出了那个姓氏
塞琉斯汀惊愕的张大了双眼，好像听到了什么无比令人震惊的消息
范·奥卡似乎对她这副反应很满意，他身体向后靠，十分轻松的倚在墙壁上，等待着塞琉斯汀从爆炸般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你说，如果拼命护着你的海军知道了，会怎么办”
当然是哪怕冒着与白胡子发动战争的风险，也要把那一支血脉斩草除根
“我要用这个秘密，换取自由”
他笑了，似乎十分自信塞琉斯汀一定会答应他
“解药呢”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愤怒
“什么解药？啊，你说那些子弹么？”
他恶劣的捉弄着塞琉斯汀，似乎在那个秘密脱口而出之后整个人都是一派的有恃无恐
“那些子弹是特制的，打入人体以后会带着毒Q研制的猛药一起分散出微粒，慢慢的渗进伤口里”
“所以没有解药啊，我骗你们的”
他像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自己开始大笑起来，也不在意动作间扯开了刚刚结痂的伤口
范·奥卡没有看到，对面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正居高临下神色不明的打量他
丝毫没有得知自己即将迎来死亡的恐惧
“你还有别的要说的话吗”
冷清的话语打断了他的笑声，范·奥卡直觉她的反应不太对，却说不上来是哪如此违和
他没有说话，变相的回答了塞琉斯汀的问题
“听你话里的意思，那个叫蒂奇的人已经死了吧”
“也就是说，那个秘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
然后，站在牢房前，一身白裙的小姑娘眯起了不再发光的蓝眼睛，笑得温柔又大方
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一样
下一秒，一个泛着剔透水光的红色刀刃直直的捅进了范·奥卡的胸膛
在眼前变成一片黑暗之前，范·奥卡瞪大了双眼，只看见那依旧笑得像个天使的少女满足的点点头
“真是愚蠢啊，秘密这东西”
那双眼睛，却不带着丝毫笑意
“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守住么”
然后，便是一片再也不会消散的黑暗
塞琉斯汀拿起那件斗篷，重新披到身上，戴好兜帽遮住自己的金发，看不清表情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
她走出船舱，见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她走上前，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别人
“萨利”
把脸埋在他的西装里，塞琉斯汀伸手抓住了他前襟的扣子
波鲁萨利诺却没有回应她，只是一言不发的垂头看着她，一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
塞琉抬起头，手里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料，嘴角却是挑起一个笑容
“萨利，你听到了多少？”
那笑容未达眼底，带着双方都明了的戒备和疏离
她知道了
波鲁萨利诺想，早在监听电话虫不再传来声音开始，他就猜到了
塞琉斯汀知道了自己给她披上的斗篷里有监听装置
而且小姑娘看上去很生气，不然她不会用这种方式，亲近自己
这种反常是对他的一种警告，也是塞琉对自我的厌弃
波鲁萨利诺叹了口气，脸上终究没有再挂起虚伪的笑容
他一把将塞琉斯汀按在怀里，抚摸着她金色的发顶
“结果怎么样了”
这句话，也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波鲁萨利诺根本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个认知令塞琉斯汀在心里松了口气，她依旧埋在波鲁萨利诺的怀抱里，没有离开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要告知他的结果，或许会令他震怒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塞琉斯汀扔掉了拐杖，整个人脱力一般的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
“没得治，我用能力杀了他”
这话，让一向善于伪装的波鲁萨利诺眼神一顿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塞琉斯汀又用了那个能力么，在现在这样自愈能力甚至不如常人的情况下？她还要糟蹋自己到什么地步，范·奥卡究竟说了什么让她必须杀了他？
而且，她刚才说什么？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啊小塞琉”
他环住她娇小的身躯，垂下的脸上是塞琉所看不到的，阴沉到令人恐惧的表情
“不是玩笑”
塞琉斯汀闭上了眼睛，她早已对这个答案有了准备，此时不过是多了一分怅然
然后，波鲁萨利诺听见自己怀里的人，用一向温柔的声音，说出了那句瞬间让自己心如刀绞的话
“我时日无多了，萨利”
提前预知了挚爱的死期，会是一件好事么
不会，因为那是挚爱，那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的，弥足珍贵的存在
但是答案又或许是会，因为至少，命运仍为我们留下了时间，让我们得以在她逝去前，再多描摹几遍她鲜活的眉眼
此刻波鲁萨利诺心中就是这样，复杂的情绪不停的涌动着，让他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放在此刻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他只能搂紧了她纤细的腰，尽量不去触碰她的伤口
然后他小心的，在她的发顶轻轻的吻了一下
“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难得的，不带那些或慵懒或嘲讽的语调，反而有一丝说不出的庄重
“你不会有事的”
他苍白的，一遍一遍重复类似的话，一遍一遍抚摸着怀里人的金色长发
不知是在安慰已经看得见死亡的她，还是在安慰即将失去挚爱的自己
在此刻，明明两人紧紧的拥抱着，波鲁萨利诺却只能感觉彻骨的寒
他突然觉得十分可笑，像是埋怨又像是不堪的指责
对于曾经那个把她引向死亡的自己，对于现在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那些负面的感情却在目光触及到那一抹温暖灿烂的金色时，全部化成了无可奈何的悲痛与怜惜
她怎么会就这样死去呢，在自己还没能挽回曾经的错误的时候
死亡不会降临在被深深爱着的人身上
又是一个吻，落在了塞琉额头
所以不会有事的
她会一直健康鲜活的，在他身侧常驻
或是像现在这样，在他的怀里
安静的接受他的亲吻
无惧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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