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谎言x安慰x答案
——我一生说过无数谎言
唯有对你
永远，真心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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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库赞的小算盘还是落空了
本来他是想就这样把塞琉斯汀抱回家，晚上还能搂着漂亮的金发小姑娘美美的睡上一觉，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波鲁萨利诺
天已经黑了，街边的路灯在地面上投下昏黄的光，库赞怀里抱着靠在他胸膛，睡的正香的塞琉斯汀，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拦路虎
“哟，库赞”
波鲁萨利诺脸上是一贯的笑容，带着玩世不恭的语调称呼他的名字，库赞却没看漏那双眼睛从没离开过自己怀里的人
“我们急着回家，有事明天再说”
就凭他这一副守株待兔恭候多时的样子，库赞要是再看不出来他是来抢人的那就真是白活了
“诶，你们回家？别开这种玩笑了哟库赞，小塞琉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波鲁萨利诺抬起一只手臂拦住他，侧头唏嘘的样子无端让人火大
“就算现在不是，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库赞回望他的眼睛，两人对视间似乎隐隐有丝火花出现
“这么有自信么，笑死人了”
波鲁萨利诺这么说着还真就笑了，面上的嘲讽让库赞的脸色越来越黑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出现在这？萨卡斯基看她没回去可是急的不行呢”
波鲁萨利诺绕库赞身前，抬起双臂作势要接过库赞怀里睡着的塞琉斯汀
“我可是受人之托，成人之事啊”
他挂着调笑凑近了库赞，欣赏了几秒自己这位同僚阴沉的脸色，顺势一捞把塞琉搂进了自己怀里
“波鲁萨利诺…”
库赞一字一顿的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里带着寒意，好像下一秒两人就会在这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打起来一样
“诶，别这么火大嘛，要是小塞琉醒过来发现你把她扣在身边，一定会难过的哟”
波鲁萨利诺好像根本没把库赞话语里的威胁当回事，又把人抱稳了些，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留在原地的库赞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
萨卡斯基为什么会让波鲁萨利诺来接人？
而且他们三个的家离的都不算太远，波鲁萨利诺选择在这里截住他们，不像是要送她回萨卡斯基的意思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手掌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波鲁萨利诺在骗他，萨卡斯基根本就没让他过来带走塞琉斯汀！
真是大意了！明明全马林梵多最应该提防的就是波鲁萨利诺这个满脑子弯弯绕绕的老狐狸
一片散着寒气的冰顺着他的脚下蔓延开，库赞却无暇顾及，他啧了一声，像是要把牙齿咬碎一样咬紧牙关
波鲁萨利诺这个家伙
真是，令人火大
而此刻正在被库赞念叨的波鲁萨利诺一张脸简直笑开了花，根本压抑不住奸计得逞后的喜悦
果然啊，库赞还是太单纯了，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他也能信，实在是太好骗了
就算库赞之后能反应过来也没用，小塞琉到手了，他自然是要带着她到别处去住，省的萨卡斯基和库赞去他家要人
波鲁萨利诺快速的朝着自己在马林梵多某处购置的房子奔去，那里本来也是为塞琉斯汀准备的
如果原计划没有夭折，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的话
想到这里，波鲁萨利诺微微锁紧了搂在塞琉腰上的手臂
快到地方的时候，小姑娘隐约被他的动作吵醒了，有些困倦的睁开迷蒙的眼
“萨利？”
听见她软软的叫自己的名字，波鲁萨利诺嘴角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
他走进大门，一路抱着逐渐清醒的塞琉斯汀直直的走进卧室
“小塞琉，今天就先在这里休息吧”
被他放在床上的塞琉斯汀撑起身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里
这个房间很大，布置的家具都十分精致，看起来价值不菲，整体上看过去却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奢华，反而简简单单的，是塞琉斯汀喜欢的风格
“这是哪里啊，库赞呢？”
波鲁萨利诺坐在床边，伸手挑起了她的一缕金发，玩味的笑了
“他先回去了哦，今天晚上萨卡斯基也有事照顾不了你，所以…”
他俯身，凑近了那双水润的唇
“今天晚上，我陪你”
塞琉斯汀随着他的动作身体微微后仰，一个不备整个人陷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
波鲁萨利诺也顺势压在了她上方，大手撑在她的耳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陪”
塞琉斯汀用左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继续靠近，一张白皙的脸上多了些害羞的红
波鲁萨利诺伸手为她把脸庞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却没有回应她的话
“小塞琉”
他继续靠近那张每日每日出现在梦中的脸，像是呢喃一样问她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乖乖的”
“留在这里呢”
这几句话里不再带着他一贯的漫不经心了，反而轻轻的，莫名让人感到颤栗
塞琉斯汀从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那双眼睛，那里面似乎写满了复杂，有不舍，有不甘，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但就在他刚刚问出的那些话里，塞琉斯汀找到了答案
波鲁萨利诺或许，只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她的担心吧
这么想着，她缓缓地绽开了一个轻缓柔和的笑脸
“你在担心什么？”
她的声音格外清晰的落在波鲁萨利诺耳朵里，却是让他一愣
“没关系的，萨利，我不会出事的”
波鲁萨利诺感觉到一个冰凉的指尖抚上了自己的眉眼，他张开嘴想说什么，面对着身下人这样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忽然间又忘却了言语
“不要担心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以后也会一直这样陪着你”
“所以萨利什么都不用做，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一直，陪在他身边？
波鲁萨利诺不知是什么情绪的，轻笑了一声
她总是这么天真，轻易的就相信别人，也不会分辨身边的危险
到头来就只能落得一身的伤，或许，还会就此失去性命
就像之前一样
塞琉斯汀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话没能安抚他，身上的人依旧是笑着，周身却是压抑不住的悲伤
她叹了口气，僵硬的抬起双臂，右手腕的伤痕令她微微的皱眉
下一刻，她搂住了波鲁萨利诺的脖子，把他拽到了床上
波鲁萨利诺把脸埋在身下小姑娘的颈窝里，金色的发丝柔软的拂过脸颊，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塞琉斯汀紧紧的抱着他，胸口和右臂的伤随着她的动作受到了拉扯，很疼，她却没有呼出声，只是脸色又苍白了些
“没事的…”
她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波鲁萨利诺的背，在他耳边轻柔的安慰着，就好像那些悲惨并不是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一样
“总感觉，如果就这么死去了很可惜啊”
“那样就再也见不到萨利了”
随着她的话，波鲁萨利诺环抱住了她消瘦的身体，埋在金色发丝间的脸庞上，是突如其来的，能在一瞬间将人击垮的悲伤
昨夜的梦里，那个记忆中明艳动人的金发少女又出现在眼前，精致的脸庞漂亮得一如往昔，却沾染上已经干涸的斑斑血迹
她朝他伸出手，好像在说什么，波鲁萨利诺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想问她，你到底要表达什么，事到如今，你想对间接害死你的我说些什么呢
是要责备我么？
指责我害你失去了生命，让你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还是想说，下辈子不想再遇见我这个人了，宁愿和我再无瓜葛
无论是哪一种，波鲁萨利诺都能坦然的接受
怨恨也好后悔也好，那都是他应得的，哪怕现在这一刻他也不过是在奢求，再多看看那张脸，仔细的描摹她的面容
但是那个朝他伸过来的白净手掌，还有那张脸庞上隐隐的笑意，都让他觉得已经逝去的金发少女想说的不是这些
那到底是什么呢，很想亲耳听一听，听你最后留给我的话语
在这一刻，他似乎突然得到了答案
那个就算沾染上血污也依旧无暇的人，在朝他微笑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
啊，他知道了，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大概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他
哪怕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是因为他的举动才会为她招来祸端
哪怕最后落得了一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她也只会和他说
我还不想死去，只是因为，我还想再见到你
我还想，回到你身边陪伴着你
一如往昔
“萨利…在哭么？”
塞琉斯汀听到有泪水滴落到耳畔的声音，她有些惊慌的伸出手，安抚的摸着波鲁萨利诺的后背
“没有…”
塞琉斯汀听着他低沉的声音，露出了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好，没有”
感觉到波鲁萨利诺收紧了搂着自己腰的手臂，顺着他的意，塞琉斯汀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塞琉”
“嗯”
“如果我伤害了你，你会后悔遇见我么”
这是自塞琉斯汀认识波鲁萨利诺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脆弱的样子，好像自己接下来的答案至关重要，关乎到他们二人的人生一般
然后，波鲁萨利诺听到了那个声音，温柔却坚定的，说出了一句能够照亮整个黑夜的话
“当然不会，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从未后悔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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