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摸他脸,夫君就受着,受着还不行,要堪堪地咬唇。咬唇也不行,要解衣裳带儿。
方寒露拉住柳哥哥脱外袍的手,好言相劝,“哥哥累不累,再多睡会吧。”别再折腾了……
窗外院里两只雀儿叫了声,扑棱翅膀穿过冒芽的柳枝儿。小娘子挑着珠帘叫人,“寒白姐姐!”
早春冒芽,正午不很热。有风过,落在碧瓦片上的日影子被吹皱。
方寒露也不要车马,单领着高挑细眉的寒白姐姐,拎一方雕牡丹小食盒,倚着墙根底下去临西街。
原先张家姑娘闺中有两位好友,一位沈家姑娘上个月刚出阁,另一位未出阁的苏姑娘还住在临西街,帮衬着家里打点回春堂。当夜张家姑娘要出门请大夫,请的就是回春堂的孙郎中。
方寒露一身水绿圆叶新荷的长裙,纤白手指挑开回春堂的厚布门帘。门帘厚重,起落一阵草药香。
寒白前去找小伙计说明来意,小伙计忙用衣袖擦手,领着两个人往后院去,隔着紧闭的纸窗格儿喊苏姑娘。
开门的苏姑娘生的温婉,木簪子挽起青丝,腰间束条腰上黄。
方寒露甜甜一笑,说明来意。
苏姑娘微愣,将人请进屋。
“姑娘用的什么香,烟也忒大了些。”寒白将小食盒放下,用衣袖给自家姑娘扇。
苏姑娘慌忙开了窗,“确实烟大了些。”
方寒露不多话,笑着掏出半条手帕,小梨涡儿甜甜,“姑娘可认得这手帕?”
开窗的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手帕,险些跌一跤,面上惨白,脂粉都盖不住,“不,不认得。”
说了半晌,方寒露领着寒白出来。
日影子烈些了,高挑的丫鬟拿出青绿竹影团扇儿撑在方寒露额前挡着,“那个苏姑娘为甚要扯谎?”
方寒露摇头,“看她那神情,多半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们在回到院里时,柳哥哥还躺在美人榻上浅眠。
男人曲腕撑着秀雅的额头,长发凌乱,衣襟松动,精致流畅的锁骨欲遮欲掩。
方寒露蹲在美人榻边看柳哥哥安静俊朗的睡颜,从怀里小布兜里拿出颗蜜滋梅儿,顺着他轻薄的唇角塞进去。
柳哥哥喜欢咬唇,艳红下唇上留着浅浅牙印,又是冷白如玉的肤色,这么睡着比女人还娇媚些。食□□人,小姑娘有些地方懵懵懂懂,却忍不住摸那牙印,莹白的指尖顺着痕迹摩挲。
男人睁眼,纤细睫毛微卷,墨玉般的眸子正倒映娘子甜甜的梨涡儿,口里一颗甜梅,惹他不安分地滚了滚喉结。
娘子又爱自己,又懂得甜人。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方寒露在柳哥哥眼神中掺杂着某种莫名感动的时候抓住他衣袖,“柳哥哥,今夜我们——”
小姑娘大眼睛里闪着光,柳惊蛰先她一步起身,食指抵住她饱/满的樱桃口,低头抵住她额头,含情脉脉,嗓音掺着动情的沙哑,“好。”
昨夜险些就成了,今夜一定可以!
“哥哥你不问什么就说好吗?”方寒露有些疑惑,却被他反手握住揪着衣袖的小手。
美公子垂下凤眼,复又咬唇,白皙的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鲜艳欲滴。他另一只手用袖子遮了脸,“自然知道的。”
可不就是那件事吗?!
方寒露眨眨眼睛,“哦,好吧。”
柳惊蛰想问小娘子出去问罗帕的事,却忍着没问,反倒将自己前襟扯得更开,衣带松落地半靠在美人榻上。
成婚这些日子他有种男人的预感,今夜之前不能问,问就是不能圆房……
方寒露叹口气,又帮他衣襟往上拢。阿娘说的对,成了婚之后时时都要照顾夫君。
原以为柳哥哥是个极好的,不必娘子照顾的人,成了婚之后才能感受到,日日帮他拢要掉的衣裳都不知道拢个多少回。
她将他衣裳拢好,又替他老是爱跑到前面的那一缕头发绕回去。
珠帘响动,捧着午食的小丫鬟站在外头捂着嘴偷笑。少爷和少夫人在一处,看着叫人羞哒哒的。
柳惊蛰握拳到唇边轻咳两声,再起身就是说不出的矜贵高雅,挥手的动作都透露出尘之感。
两个小丫鬟进来放下饭食又憋笑退下。木托盘里盛着晶莹似雪珠子似的两小碗米饭,两双清雅竹筷,一碟嫩滑酥香的切鸡,并两小蝶精巧的小菜。
柳惊蛰吃了口菜就要她喂,喂着喂着要嘴喂。总之最后黏在她身上不起来。
方寒露:……早间起来还会替人做簪子描眉儿,几个时辰之后就竹筷儿都不能举……
一顿饭之后,她腕儿酸不说,唇都疼。若不是这个人生的美,几番下来想把他扔地上去……
吃罢午食,方寒露就预备去柳夫人的房里说话。
月儿脸皮薄,许多话羞得说。前阵子她就打算跟柳夫人开口,奈何身子不爽利一直没烦扰。
方寒露推门进去的时候,柳夫人正靠在软枕上歇晌。她手里转着一串念珠儿,边上跪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捶腿。
柳夫人听到响动睁眼,可瞧见是嫩生生的儿媳,这几日心里的烦扰都散去大半,拉着人嫩藕似的手臂,往自己身边坐下。
“娘,儿媳这次来,是为了月儿的婚事。”
柳夫人从软枕上坐起来,手上念珠都不转了,挥手让小丫头退下,“乖儿,你都知道了?”想必是惊蛰夜里枕头上说的。
方寒露有些懵,“阿娘也知道了?”
嫁进柳家之后才发现,柳家人遇到事儿经常不问就知道了,都知道读心的吗
“难为你想着月儿,”柳夫人说着就掏出手帕擦眼睛,“庚贴都送出了,谁成想遇见这种事!”这几日派去郑家问的人回来都说,小官人床都不能下,只几根人参续命儿。
方寒露坐过去劝慰,“阿娘莫要烦忧,退了庚贴就好。”月儿的心事不知被哪个丫鬟看见了,告诉过柳夫人。
柳夫人捉着自家儿媳的手,“若哪个亲事能像你和蛰儿这般知根底就好了。我也想着不若退了去,谁知老爷他不许!”
方寒露点头,“原来爹爹不许啊,回头让夫君多阿爹。”怎么不都是月儿的心意为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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