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阿竹再怎么难过, 白行歌被谢璟深拐走已成事实。他气得想直接留下来盯着他俩,以防谢璟深对他家公子上下其手,但他的离开也成了另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白行歌不可能只顾着自己和他之间的情谊, 让他继续留在他身边当个小侍从。回去璇玑阁,他将会是受到许多弟子尊崇,有亲爹疼爱的少主,白行歌为了他好, 自然是要他走这一趟。
昨日因为有阿竹的强力阻止,白行歌和谢璟深并没有睡一间房。而且阿竹心里对白行歌确实有诸多不舍,白行歌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主仆间的关系, 可以算是他的亲人了。
隔日随同黎星宸的车队离开前, 阿竹还抱着白行歌哭得不想撒手, 最后被忍无可忍的谢璟深强行掰开了。
阿竹现在已经把谢璟深当成了生命中的头号敌人,似乎有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不再畏惧于他强大的能力和身份, 气冲冲地就对着他说“哼, 你们都一个样, 都眼馋我家公子还妄想控制他我告诉你, 公子不喜欢陛下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的控制欲过强,你小心适得其反, 把他控制得太狠了, 他也一样会从你身边离开”
阿竹巴不得这一日早点到来。
谢璟深却道“我若真想掌控他,你今日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
白行歌浅笑着没有回话。
他倒是能感觉出来谢璟深也有一定程度的控制欲, 甚至可能还不亚于季君延。只不过他偏生能从他身上感觉到, 不那么偏执和让人窒息的掌控。比起像季君延的彻底封锁,谢璟深对他目前的要求似乎还可以,就希望能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
虽然会有吃醋的心态, 却不会强行要阻断他和其他人的往来。比如现在,他也就只会动动嘴皮子,但不会真的对阿竹或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车厢内面红耳赤,气喘呼呼,冷汗淋漓的白行歌表示想要收回他方才和阿竹分开前,内心所想的那些话。
即使再不愿意,阿竹还是和他分开了,跟上黎星宸的大部队与他们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前进。平日里一直帮忙带着的包袱,也被阿竹不情不愿地交给谢璟深。
白行歌
一开始还疑惑谢璟深怎么那么好心支付了那么多酬劳给黎星宸,虽然他说那是他应得的,可是那满满一箱银票,白行歌还是觉得过多了。现在想想,他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柳清叶和容若耶的事情已经解决,方元又不知道跑哪儿去浪了,影一和影六如今被强行扣押在季君延身边为他办事,唯一还留在他身边的阿竹现在还和他分开
这意味着谢璟深想在车里对他做什么,只要他不发出太大的动静惊动车外的护卫们,谢璟深完全可以无法无天起来。
初时白行歌因为身体的灵力还未恢复,内伤没有好全,只好顺了谢璟深的意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结果这人抱着他抱没一会儿,就开始动手动脚。
等白行歌稍微得到缓口气的时间时,这人已经跟个大狗似的把他锁骨之上的地方都啃了个遍,还很恶趣味地想要在他脖子处留下暧昧的印记,白行歌拦都拦不住。
他还特别喜欢对他的印记下手,跟抓住了他软肋似的,普通亲亲也要在那里摩挲个不停,总花式让他动情。
白行歌其实并不能明白,这么做舒服的人是他自己,对谢璟深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啊
如此想着,他就很实诚地问出自己的疑惑,岂料谢璟深一脸怪异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压着他轻轻躺在垫着毛茸茸软垫的车厢内时,低声和他说“不会,其实我一样也会舒服,也会得到满足。”
这下子傻愣着的成了白行歌,谢璟深纠结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要如何与他解释,毕竟他自己看起来好像也不完全清楚其中运作“最开始感觉其实没那么强烈,但次数多了那种满足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像精神上的一种欢愉。”
“就好似”谢璟深笑了一声,悄悄在他耳边把未尽之言道出,把他脸上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红色又冒了上来。
白行歌气急败坏地把他推开,满脸羞愤又不可思议“谢璟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不正经之人”
什么叫做,叫做好似在用力侵蚀他的元魂这个流氓,连他元魂都不放过
谢璟深随手捡起不小心被他们撞下矮桌子的小茶杯,放在手里把玩着,目光轻轻落在从地
板上起身,拢了拢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的白行歌。他微微眯着眼睛,没让眼底的笑意流出。只是因为刚亲抚完心上人,他冷冽的凤眼末尾无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含着情欲的淡红,气息也有些不稳,倒是让他给人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感觉退了不少,反而多了一点风流。
小小的茶杯在他手里转了几圈,然后他才回答白行歌的疑问“那也要看对象。”
白行歌气得不想和他说话。
两个人在车内小打小闹着,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埠城。
谢璟深和红绣回来的时候,飞月楼里的人都高兴坏了,几位留在楼里的长老护法堂主之类的大人物都特意跑出来迎接他们。毕竟中间出乎意料地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结果短短几日的回程路,硬是拖到了那么久。
之前谢璟深也回过飞月楼一次,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匆匆忙忙就出去了。后来听说是红绣他们在护送那位白公子往摘星阁的路上出了点事,把人搞丢了,便觉得谢璟深是怕莫名其妙把大国师弄丢,得负上责任,到时候还得被季君延各种追究,纠缠不停,所以才惊慌失措地跑去找人。
之后听说人找到了,就是路上被各种事情拖住了脚步,现在才回来。
因为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谢璟深和白行歌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就要吵架的关系,他们下意识觉得这趟回来只有谢璟深自己一个人,白行歌早就已经被安全送到了摘星阁。
所以当他们看见红绣把那一袭白衣宛若仙君的大国师从车内扶下来时,纷纷一愣,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揉了揉眼睛,人还在,脸上神情看起来和上一次来飞月楼发现楼主就是谢璟深的时候一样,淡漠中带着些许的不悦。
谢璟深跟在他身后下的车,表情看不出情绪来,不过好像又和白行歌闹别扭了。白行歌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默默跟在他身后从他们几人面前经过,谁也不理,被领进了楼里。
看吧,他们就说这两个人关系不好谁不知道楼主最是厌恶满嘴鬼神之说,神神叨叨不务正业的江湖术士,更妄论那人还是皇宫那方的人,简直就是注定的天敌
既然如此,为何他们两人还要继续合作楼
主为何还要把人带回来莫非是被那国师用什么小人手段给威胁了
要是白行歌能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想给他们来一句,谁迫胁谁还不一定呢。
殊不知飞月楼人口中那非常厌恶大国师的,伟大又难以靠近的谢楼主,正在房里哄人。他的神情还是冷冷淡淡的,唯有仔细一看才能察觉到眉眼间的几分柔和。他的语气很有耐心,和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截然不同,若让飞月楼里的人见着了,怕是要怀疑他们楼主是不是中了白行歌的什么符咒。
“别生气了,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的人给你准备,你随意点。”白行歌坐在床边,谢璟深站在他面前弯腰在他额头处浅浅亲了一下,抚弄着他嘴唇的动作很轻,像是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给弄伤。
白行歌朝他冷笑了一声。
谢璟深大概是食髓知味了,在他们就快到埠城的时候,又在车里重复了一遍那日在房里对他做的那些事,任他怎么开口恳求着拒绝也没用,硬是要在车里弄他。车外都是功夫颇深的护卫,白行歌抵御不住谢璟深撩人的手段,可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又必须极力克制,气狠地直接在谢璟深肩膀上咬出了血痕,都没能阻止他。
几日下来,谢璟深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他现在不止能以一本正经,完全不带半点色气的表情对他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羞耻话语,甚至还能在逗弄他的时候,故意不让他轻易释放出来,逼迫他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后才肯放过他。
在车内那段时间,白行歌可谓是又羞又恼又紧张。他可没那么脸皮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光天化日都被迫和谢璟深做着什么样的事,这些年下来对自己素养的把控,也让他不曾说过那种奇怪的话语。
直到车子行驶至飞月楼大门前,谢璟深终于肯放过他,利用那短短的时间替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擦拭了从他身上弄出来的奇怪液体。白行歌自然是有气发不出,所以当时才会沉着脸下了车。
“想吃肉。”白行歌对谢璟深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倒也快,毕竟只要想到撇开那段不堪的回忆之外,他就只剩下舒服得什么都不想思考的回忆。反正想想谢璟深也算是费力在伺
候着他,他就直接消气了。
谢璟深了解他脾性,知道他愿意回答自己便是揭过了这事,默默在心里表示下次还是会继续这么做之后,就出去让厨房给他准备食物去了。
和之前给他准备的小客房不同,谢璟深这一次直接让人把房间安排在离他主卧最近的地方,而且房里的东西特别齐全,还有独立的浴房,里面有个很大的浴池。
简直就是两种待遇。
飞月楼的膳食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水准,完全不比宫内的御厨技艺差。谢璟深刚回到飞月楼,有很多事情得处理,所以并没能和白行歌腻在房里,而是直接回书房处理各式各样的公务去了。
阿竹现在不在了,谢璟深没在白行歌身边时,让红绣帮忙照看着他。红绣办事也很干脆利落,把食物送到他房里,确认他暂时没有其他要帮忙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
在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的时光里,白行歌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完全过上了米虫的生活,就连现在回来飞月楼也是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暖饱思淫欲,随意垫了肚子,脑袋又开始困倦昏昏欲睡的他拖着自己病恹恹的身子上了床。他原本以为在这舒服的大床上可以睡得很熟,但没想到他才刚躺下去没多久被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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