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完工

小说:农门艳寡 作者:酉乾
    王大憨帮了闻秋不少忙,而且为人实在, 干活就老老实实干活, 从来不偷奸耍滑, 所以闻秋请人帮忙第一人选便是王大憨。

    只要村长把舂墙板和墙杵借给她, 再安排两个会舂墙盖茅草顶的人,王大憨听指挥, 使憨劲儿, 干力气活一个顶俩。

    至于顾老大,闻秋其实不太喜欢顾老大这个人, 但怎么说都是亲戚, 面子抹不开, 请外人干活却不捎带请顾老大的话,顾老大心里肯定要过不去,一言不合又看她不顺眼, 添堵。

    王村长还算厚道, 没打算给闻秋安排一大堆人,除了自己的三个儿子, 只问了亲弟王有财, 让王有财把自家儿子也叫上一个。

    王有财有两个儿子, 王大河与王二河,王大河因为媳妇李氏过于强势, 看不惯王二河媳妇刘氏的做派,婆婆又被刘氏撺掇总看她不顺眼,便闹着单独分了出去。

    王二媳妇刘氏很会撺掇, 当年王大河一家只分得一间瓦房和五亩地,王二河夫妇倒是与爹娘住在一起,刘氏打定主意老人剩下的东西以后都归自己,不会分给大房一粒包谷米。

    饭桌上,王有财提了一嘴这个事,先问问小儿子王二河,要是王二河不愿去,再去隔壁问问大儿子王大河。

    刘氏夹菜的筷子一顿,她不想让自家男人去帮闻秋,但这是能赚钱的机会,也不想让大房得了去。

    “成啊,家里忙得过来,王二能去,不用跟大哥说了。”刘氏替王二河答应下来,闻秋给钱的,没人会跟钱过不去,王二河不帮,村里有的是人愿意帮。

    既然拿捏不到闻秋,还不如自家男人把这个钱挣了。

    事情敲定下来,除了王大憨和顾老大与王二河,还有村长的三个儿子,王金、王水、王火。

    确定日子,王金王水王火三兄弟便去叫上王二河,扛着舂墙板墙杵,以及大背篓板锄之类要用上的家伙什,去闻秋家出工。

    闻秋选好了地点,就挨着山墙旁边,划拉出一块地,跟几人说明白自己的要求。

    其实也没啥特殊要求,就是舂起四面墙,从中间再起两堵隔心墙,成为连着的三间猪圈,再用木头做三道门。

    王金年龄最大,点头应道:“成,我们晓得咋整,顾二媳妇你就放心吧,保证给你弄好了。”

    顾老大也说:“是啊,闻秋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的。”

    闻秋是个相对偏执的人,亲眼看着几人开始干活,分一人去山上割茅草来晒干盖顶,两人去挑水挖土,剩下的两人用板锄条锄铲平地面。

    顾老大要奸滑些,主动拿上镰刀割草去了,而王大憨王水与王二河,被指使去干最重的活,挑水挖土。

    王金王火在山墙边处理地面。

    闻秋不想管几人是怎么分工的,看着他们干活算得上认真卖力,就回家准备饭食去了。

    这足足六个大男人,饭量不是一般大,闻秋拌了半簸箕玉米面,蒸得满满一甑子,门口的白菜拔几棵,加点油渣肥肉煮一大锅,再用青辣椒炒一盆土豆丝,另外还有红豆酸菜汤。

    两菜一汤,有荤有素,比在家吃的还好,量还特别足,可以敞开肚皮吃,几人对此比较满意。

    盖猪圈不需要打地基,闻秋山墙边还算平整坚固,刨平之后就在上面舂墙,将两扇墙板架起来,山里挖来的红土带着潮气,倒进墙板里,再拿墙杵往里舂,舂得紧实一板一板往上摞。

    舂墙用水量其实不大,专门挑潮湿的泥土挖,一般情况不加水直接舂,泥土太稀反而舂不起来。

    因为帮工吃过晚饭就默认收工,所以闻秋白天去地里干自己的活,等时辰差不多,再回家做晚饭,吃晚饭时刚好天色快要擦黑,她这一天工钱出的才算不亏。

    傍晚闻秋从地里回来准备晚饭,看到一板墙还没舂完一圈。

    大概今天第一天,地基需要处理,所以舂墙进度慢了点,改天直接往上垒,应该会更快些。

    王水媳妇张氏与王二媳妇刘氏疑神疑鬼,生怕闻秋勾引自家男人,早早吃过饭,约着一同来闻秋家,等收工就叫着男人回家。

    闻秋自然知道二人的心思,只觉得好笑,她要挖土豆,忙着割猪草喂猪切糠,又要忙着给出工的人做饭,哪儿有闲工夫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而且,就算她有闲功夫想,也不至于去找有妇之夫。

    收工吃饭之后,墙板墙杵等工具就留在闻秋家院子里,王家四兄弟与王大憨回王家寨子,张氏刘氏同行。

    走在路上,刘氏问:“你们帮顾二媳妇干活,累不累?”

    王金长吁一口气,“累啊,都说是帮忙干活了,干活哪会有不累的?”

    王二河道:“就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你干一天活你不累啊?”

    刘氏白了王二河一眼,“你个憨包,知道累不会悠着点干?又不是干自家的活,那么卖力做什么?反正她按天算工钱的,多干少干都是十五文,拼命多干她又不会给你加钱,不如混着混着来,到时候人不累,还能多拿几天工钱。”

    王水媳妇张氏搭腔:“是这个理儿,大伙儿得学聪明点,别被顾二媳妇那张脸给忽悠了。”

    王大憨落在最后,听到这话有些急,“你不要乱说,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挣点钱不容易,我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算计她?”

    刘氏回头看王大憨,“哟,憨憨知道心疼人了啊?那你别拿她给的工钱,把你的工钱分给大伙儿不就成了?”

    “我……这怎么能一样?我可以不拿她给的工钱,你们也不能昧着良心做那事啊。”王大憨害怕王金几兄弟把刘氏的话听进去,然后故意整闻秋。

    他一直帮着闻秋杀猪卖肉,知道闻秋一个人操心家里,顾着孩子还要挣钱很辛苦。

    还知道闻秋是个特别好的女人,虽然有时候很泼辣,但对自己人特别好,很多事他不开口闻秋都会知道,让人觉得十分神奇。

    总而言之,他喜欢帮闻秋干活,哪怕闻秋不给一文钱,他也觉得值当。

    更何况,闻秋从来没让他吃亏。

    听闻王大憨的话,刘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王大憨你还真是个大善人,人顾二媳妇天天杀猪去卖,不知道多有钱,用得着你可怜?你还是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人家顾二媳妇都有钱请人舂猪圈,再看看你自己,跟老娘亲住在那点烂偏偏里,连人家猪圈都不如,你就敢可怜人家?你真以为顾二媳妇能看上你?人家就是看你人憨,哄着你帮她干活而已,别癞□□想吃天鹅肉。再说了,顾二媳妇是顾二花二十两买来的,你掏得出二十两给顾家吗?掏不出顾家能让顾二媳妇跟你?”

    “我……你……”王大憨词穷,八尺大汉气得眼眶发红,只是在夜色中无人得见。

    他是有些心思,闻秋那样的女人,谁能不稀罕?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闻秋,所以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如今被王二媳妇直白的戳穿,他觉得极其的难为情,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王二河是个老好人,忙去拉自家媳妇,“你少说两句!”

    刘氏甩开王二河的手,“为啥我要少说两句?俗话说不图锅巴吃就不在锅边转,王大憨天天跟在顾二媳妇屁股后头转,不就是想舔人顾二媳妇的屁股?”

    “你……你胡说八道!顾二媳妇请我干活都是给钱的!”王大憨又气又羞,着急上火。

    王金退后两步拍拍王大憨的背,“都少说两句,话别说得那么难听,顾二媳妇不是个好糊弄的,我们踏踏实实干活就完事了,对得起天地良心,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今天接触下来,王金发现顾二媳妇为人直道,有一说一,并不招人烦,至少比他这个堂弟媳好相处得多。

    平时王金跟闻秋没多大交集,印象中只有闻秋一脸认真劁猪的模样,但闻秋是能有主见自己赶猪去宰杀卖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好糊弄的?

    王金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活出了一些道理,自认为看人还算准,如果他们真的混工天,以顾二媳妇的性子,必定要翻脸。

    刘氏被王金说了两句,冷哼一声,甩手跺脚的往前走,心里愈发不得劲儿,凭啥?凭啥所有人都向着那个狐狸精?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越想越气!

    众人没放在心上,回家睡觉,往后该怎么干活还怎么干活。

    只有王大憨,回家给老娘喂饭擦洗身子后,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家破败的茅草屋,抹了半晚上眼泪,将自己心里那一点跳动的火苗掐灭,埋得更深。

    闻秋不知道刘氏撺掇给她帮工的几人混工天,每日照旧,早上去地里干活,到了时辰回家给帮工准备午饭,午饭过后又下地。

    时不时会去检查一下进度和质量,都能达到她的要求,便放心不少。

    王金让四个人舂着墙,两人去山里找合适的干松树,砍回来做支撑搭茅草盖顶。

    做支撑不能用活的树,活树有水分,容易变形,但闻秋没有囤积木材,只能临时去山里找干枯的树木来做。

    好在只是盖猪圈,粗点细点无所谓,不管好看不好看,勉强能用就行。

    猪圈门框也是临时用枯木嵌进墙里,猪圈门就随意得多,随便砍几根木棒劈开,打几个孔洞,用木钉钉在横栏上,就成了简易的栅栏门。

    猪圈一般比较低矮,不需要垒得像人住的房子那般高,舂五板墙之后,王金询问闻秋,要不要再往上垒一板。

    闻秋去比划了一下,五板墙的高度,应该有五尺四上下,也就是差不多一米八,像王大憨这种个头高的人,微微低头就不会碰到顶,她比王大憨矮得多,估摸着才一米六出头,进去铲猪屎方便,完全不用担心头碰到屋顶。

    五板墙的高度,关猪绰绰有余了。

    “够的,不需要往上垒,就这样吧,可以盖顶了。”

    “成嘞,明天开始盖顶,再过四五天就能完工了。”王金招呼另外几人,将晒干了的茅草散开铺在舂好的墙头。

    不管茅草晒没晒干,每天收工都要把茅草盖在墙头,因为怕晚上下雨,把土墙淋湿冲垮。

    茅草很长,足够盖住宽一尺五的墙体还伸出一截,下雨时,雨水便顺着茅草尖往下滴,能阻挡大部分雨水。

    闻秋买了一捆细草绳,用来绑框架横木和扎茅草,茅草要分成等份,拿绳子一小把一小把的编起来,尽量编得密集,才能防止渗水。

    然后将木头固定成框架,往大框架中间添加横木,再把编好的茅草一层层绑在横木上。

    几个大男人编了两天,才编够要用的茅草,框架固定在墙头,往上绑扎好的茅草又用去一天。

    前前后后干了九天,舂起三间猪圈,比闻秋预想的快上一些,只是猪圈门还没有安上,可能还要一两天时间。

    虽然会比预期多出一天,但闻秋最初的打算是盖两间猪圈,现在盖起来三间,总的来说出入不大。

    中间顾老大和王大憨还跟她去了一趟集市杀猪,所幸这次张屠夫没有动静,顺顺当当的卖了回来。

    刘氏与张氏十分有毅力,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就是为了盯梢自家男人,恨不得男人碗都没放下就催着回家。

    王水跟王二河觉得很没面子,却也拿她们无法。

    七月十八,猪圈门装上,彻底完工,闻秋拿出提前准备的工钱,逐一分发给这几人。

    每人每天十五文,干了十一天的活,每人的工钱便是一百六十五文,六个人拢共九百九十文钱,接近一两银子。

    九百九十枚铜钱装在一起,沉甸甸一坨,一旁的张氏刘氏眼睛都看直了,倒不是她们家里没这么多钱,只是都在公婆手中,平时她们能拿到的钱顶天一两百文。

    闻秋与她们是同辈之人,却能自己当家做主,一次拿得出一千钱来做工钱,试问谁能不羡慕?

    闻秋早已将铜板分成六份,每一份一百六十五枚,用草绳串起来,现在只需拎出来一人分发一串。

    但她也没有直接递给几人,而是当着他们的面,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扒拉着数,确认是一百六十五枚才递过去。

    王大憨乐呵呵的接过钱,看都没看就塞进怀里,顾老大则碍于面子,闻秋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数过一遍,他不好意思接过来当着闻秋的面再数。

    刘氏倒是不客气,王二河才接过闻秋递来的钱,刘氏就直接从他手里把钱拿过去,想要把绳子解开数,闻秋制止道:“别解开,像我刚才一样在绳子上数,铜板不大,解开容易掉了找不着,你们说呢?”

    闻秋话里有话,她对刘氏这个小肚鸡肠的人不放心。

    这些铜板她反复确认过,每一串都是一百六十五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若是让刘氏解开来数,顺手藏了一把,非说她没拴够,她找谁说理去?

    王二河并不是特别愚钝,听出闻秋的言外之意,一时有些难堪,分明闻秋大大方方当着他们的面数过了,自家女人还要干这样的事。

    想着,王二河对刘氏道:“拿回来,还数啥啊?我亲眼看着他顾二娘数的,一个铜板都不差,解开不好拿,回去再说。”

    刘氏顿了顿,气哼哼的把钱递给王二河,起身出了门。

    闻秋没在意,继续给剩下几人数钱。

    所有人都拿到工钱,皆大欢喜,王金起身:“我们也该回去了,顾二媳妇是爽快人,下次有什么活只管说。”

    闻秋送着几人出门,“唉好,这些天辛苦几位兄弟了,回去好好歇歇。”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王金客气着,招呼几个弟弟把墙板和背篓板锄都背上回家。

    活干完了,自己带来的家伙事自然要拿回家。

    送走众人,闻秋长松一口气,这下好了,她有三间猪圈,往后再养一头母猪,产崽的时候各自一间,平时关在一起。

    原来关猪那间厢房继续用,用来关阉猪,能关三四头。

    那她差不多可以同时养十来头猪,一年应该能出两批肥猪,卖个三四十两银子。

    自己养自己杀,比找别人收活猪来宰杀赚得多些,只是人比较辛苦。

    闻秋准备自己咬牙先扛过这一年,等手里钱多一点,就雇人来当帮手。

    她原来的养猪场算是比较小,只有二十个隔间,常年养着五头母猪,分十间猪圈用来饲养母猪和小猪,另外十间养肥猪。

    而现在,算上厢房,她有四间猪圈,一头母猪,一头架子猪,以及十一头小猪崽,达到了曾经规模的五分之一。

    不过,长久待在长溪村也不是办法,长溪村离集市远,地势陡峭,路不好走,闻秋有考虑过,暂时先不在这里扩展规模,眼下的四间猪圈将就用着,等存了足够多的钱,就去相对平坦、路好走的地方买十几亩地,开个与曾经规模差不多的养猪场。

    但这些都只是预想,路还得一步一步的走。

    曾经开那个规模的养猪场,完全不担心销路问题,因为曾经身处现代,交通便利四通八达,可以卖到全国各地,人们生活条件也好,家家户户吃得起猪肉。

    而如今,她被困在一个小镇子里,一个月只宰卖两三头猪都会影响到张屠夫的生意,若开起那个规模的养猪场,光在镇子里卖肯定卖不出去。

    张屠夫也不会允许她独占清水镇鳌头。

    次日清晨,闻秋把孩子系在胸前,背上背篓,准备去山里搂些落木叶来铺在新猪圈里,把那头关在顾老二房间的阉猪赶到新猪圈去。

    院子里的鸡起得早,早就咯咯咯等着闻秋开院子门,好出去山上吃草刨虫。

    闻秋一眼看去,发现自己的鸡少了一只,她拢共有五只鸡,一只公鸡,四只母鸡,但现在只有四只围在她脚边,少了一只麻花母鸡。

    昨晚天擦黑的时候鸡进院子歇下,闻秋确认过,五只鸡都还在,送走帮工的几人她就关上了院子门,到现在没打开过,为什么一觉起来会少一只?

    闻秋回忆了一下,昨晚吃饭的时候鸡全都蹲在木杆上,吃完饭她给王金几人分发工钱,亲自送着几人带上家伙事出门,她就关上院子门洗漱睡觉,并没有看见她的麻花鸡。

    从吃饭到她送王金几人出门这段时间里,只有一个人独自提前离开,那就是王二河的媳妇刘氏。

    刘氏昨晚气鼓鼓出门离开,看见她院子里杆子上蹲着的鸡,极有可能因为先前的龃龉,于是顺手牵鸡。

    闻秋有些不耐烦,刘氏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怎么老是在背后搞这种偷葱掐蒜的龌龊事?

    不是撺掇崔氏把她锁起来远离她,就是偷她的鸡。

    闻秋放下背篓,枯叶也不准备去搂了,她要去王家寨子找刘氏,把自己的鸡要回来。

    鸡是昨天天黑才偷回去,应该还来不及处理,现在去估摸能要回活的母鸡,再耽搁就不一定了。

    闻秋的几只母鸡正是产蛋高峰,她要留着下蛋用。

    到了王家寨子,大部分人才起床,往外倒洗脸水,闻秋直接去拍王有财家的院子门。

    来开门的是王二河家的小儿子王人旺,“顾二娘。”

    “嗯。”闻秋点头应声,“你娘在吗?我找她有事。”

    王人旺还没回答,刘氏的声音在灶屋响起,“人旺,谁来啊?”

    听见刘氏的声音,闻秋干脆进门,“刘翠芝,我来要我的麻花鸡。”

    刘氏正在灶屋烧火,听闻秋找上门来,忙放下火钳迎出去,“顾二媳妇,你啥麻花鸡来找我要?”

    闻秋道:“你心知肚明,昨晚你走之后,我的四只母鸡不见了一只。”

    刘氏下巴一扬,气势汹汹,“你可别胡说乱讲,昨天你家里人这么多,你的母鸡不见了,咋的就赖在我头上?我家自己养着有鸡,用得着偷你的?你怎么不去问穷得揭不开锅的王大憨?再说了,这山上黄鼠狼多的是,你那什么麻花鸡指不定是被黄鼠狼给叼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美美 10瓶;梓暇白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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