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面对贺兰钧的警告, 沉晏有一种被剥了皮的感觉,他原本以为自己藏的好好的,却被族人一眼就瞧破了。

    贺兰钧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我的话, 尽量远离她,你虽然是中洲人的外貌,也在中洲长大, 但你骨子里流的是贺兰一族的血, 你有你必须肩负的责任, 也有你必须报的仇恨,我走了, 皇都等你。”

    在贺兰钧走后,沉晏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原本挺拔的脊背,此刻微微弯曲,像是压了千斤的重担一般。

    他如今,也才十七岁啊。

    良久之后,他才转过身走出祠堂,走在冰冷的月色下。夜风吹着他的发, 也吹着他失了光芒的眼睛,路边一户人家门口的灯笼里透出的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他孤零零的走在长街上,只有影子与他作伴。

    发现贺兰钧和那女子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清晨。那几个被沉晏改了记忆的弟子都说是贺兰庭自己挣脱了法针,施加了他们幻术让他们打开结界逃走了。

    对于这样的说法, 大家并没有怀疑,因为在他们看来,这里会幻术的只有贺兰钧,从不知道还有一个沉晏。

    楼伽听了弟子们的讲述之后却有一个疑问,视人的性命如草芥的贺兰钧,既然控制住了看守的弟子,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们,而是让他们毫发无伤的活着?

    而且,他们的头很不舒服,明明也没有生病,怎么就感觉很沉重。

    由于贺兰钧的失踪,石夫子已经吩咐人去追,同时也通知其他仙门,贺兰氏的遗族出现了。

    楼伽他们四人没有被安排进追捕的队伍,石夫子不愿灵力还没完全恢复的她现在犯险。

    不过说起灵力,昨天从那个世界回来后,她明显感觉利灵力恢复了许多,明明也未服丹药,可就一晚上的时间,她感觉灵力已经恢复到从前的三四成了。

    “沉晏和连景还没起来么?”她问已经起来了的合苏。

    合苏回道:“连景已经醒了,但他说有些头疼,沉晏还睡着,刚去叫他,发现他身体高热,像是病了。”

    “高热?”她担心他又是白鱼之毒发作,便走了进去,见他昏睡在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脸色苍白,并不是白鱼之毒发作时的潮红。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又探了他灵力,很紊乱,但又没有损耗多少,细究之下,倒像是心神太耗的缘故。

    眼下她师父已经离开,也没个商量的,只能自己看着医治了。

    她开了方子让合苏连景去抓了药熬了,喂他服用了两次后,终于在晚上的时候他的烧退了。

    “师尊,药来了。”合苏将新熬的药端了来。

    她接过药吩咐道:“这药苦,他喝了总是吐,你再去拿些糖水来,不要太甜,润口即可,怕解了药性。”

    “是。”合苏心中有些讶异,因为师尊以前没有这么细致的。

    待合苏出去后,她用汤匙舀了一勺药味道喂到他嘴里,他果然又被苦醒了,睁着一双迷迷茫茫的眼睛看着她,而后好像清醒了一些。

    他看着她,孩子般委屈的说道:“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么?”

    然后,他半抬起身,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滚烫的,却又是温柔的。

    又仿佛是清冷的星河中,一蓬灼热的火。

    可药的苦味也落在她的口中,的确很苦,苦的她一时都没缓过神来。

    他见了她这般呆呆的模样,又轻轻的笑了起来,似乎见了什么有趣又开心的事,然后又跌回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突然的举动,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失魂的状态,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是把她当作别人了吧,因为他说“你终于肯来看我了”,而她一直在他身边,所以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原来他是有心上人的,她做了他这几年的师父,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伸手擦了擦他方才亲吻过的地方,然后放在药等着合苏将糖水拿来。

    可是,无论怎么擦,都好像擦不掉他的味道。

    而此时的合苏,正震惊的躲在门口,方才沉晏亲吻师尊的一幕,他瞧的清清楚楚,若不是他性子稳妥,一碗糖水怕就是要惊的洒在地上了。

    为什么沉晏会吻师尊?

    为什么师尊没有躲闪任他亲吻?

    他们……是不是有了不应产生的情愫?

    不行,这是不道德的,不可以发生的。

    他出身贵族,受的是严格的礼法教育,他接受不了这种有违世俗的关系。

    在门外站了会了后,他才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走了进去:“师尊,糖水来了。”

    楼伽回过神来:“我来喂药,然后你快些将糖水给他一点,别让他又吐出来。”

    “是。”合苏回道。

    两人合力之下,总算将药喂了进去。

    合苏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道:“师尊,天色已晚,您去休息吧,这里有弟子照料着,连景待会儿也回来了,我们会照顾好小师弟的。”

    楼伽点了点头:“好,沉晏应该无大碍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弟子会的。”合苏回道。

    她正要回房,却见辛温带着几个弟子走了过来:“楼姑娘,我们也要回去了,特来告辞。”

    “现在回去?”她看了看夜色,已经很晚了。

    辛温回道:“家中急事,要现在就出发,多谢楼姑娘对辛喜的救命之恩和这一路对我们的照拂。”

    “不客气。”她本想让他带封信给辛苑,但又担心他会偷看,便打消了念头。

    回房后,因为方才沉晏那混乱的一吻,她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了,一闭上眼晴,脑海里就出现从前祭台下的那些画面。

    她与他的纠缠,便是从吻开始,虽然已经过去许久,又重活了这一世,可那天发生的事还是记得很多,哪怕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忘记也忘不掉。

    她记得,他起初是捧着她的脸的,先是温柔,继而热烈甚至有些暴戾,捧着她脸的手也变成按着她的后脑勺。

    对于这样的事,她并没有经验,都是他在主导,她一次一次的被他夺去呼吸,然后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又给她自由。

    最后,他轻咬住她的耳朵,温糯的舌尖蹭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的说着什么。

    他究竟说了什么?她努力的去回想,终于想起他说的是:“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想到这里她惊的睁开了眼睛,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早就想报复她?还会早就想占有她?

    应该是前者吧,否则前几日他那般难受的时候就不会隐忍克制,即便是最后昏迷之时,也未有逾矩的行动。

    现在的他与上一世的他,像是不一样的,可明明他就是他啊。

    后半夜的时候,她才终于睡去,可能因为睡前想太多的缘故,梦里又断断续续的梦见那日的场景。

    清香的兰花间,美丽的明鸟旁,柔软的羽衣上,她软的像水,他烈的像兽,修长有力的手提着她的腰,几乎将她穿透。

    她感觉到了痛,从腹部一直到头顶,她像是一条被剖开的鱼,胡乱挣扎着,可他力气那样的大,她竟然挣扎不过。

    但这种痛并未持续多久,她便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但心里是知道羞耻和惶恐的,可身体却又是迎合他的,探腰引颈,魂与身分离一般。

    惊醒的时候,身上一层薄汗,身体也有一些异样。她想,是那药越来越厉害了,已经影响到这个地步,明早起来,无论如何都得去昆仑了。

    第二日,沉晏已经清醒,但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对自己师尊做过什么,他依旧恭敬听话,和从前一样的乖巧。

    可合苏看着他的时候,觉得这个自己相处了四五年的小师弟,连头发丝都在演戏。

    四人吃了早饭后便向昆仑出发,昆仑距明月镇一千余里,他们一路不停歇,清晨出发,第二日傍晚才到。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前几日在另一世界见过的镇子,依旧依河而建,依旧是糯米土和山石所建的房子,但这一次,没有那么多人。

    若是楼伽独自一人前来,她定是不会歇息的而是直接上山寻冷泉,但她三个弟子这般长途跋涉后都有些疲惫,尤其是沉晏,病初愈,身体还未大好,一路跟着吭也没吭一声,但脸色又是苍白的,若是她再让他们上昆仑,怕是他们都会累。

    “今晚我们在镇上休息,明天再上山。”她一边说着一边向之前住过的那家客栈走去。

    沉晏也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她是想去看看有什么不同没有,而他也很想知道。

    很快,她就找到了客栈,还是那个像是别人欠了他钱的中年老板,但是这一次有上房,不但有上房,还有温汤池可以用。

    她要了两间上房,自己一间,三个弟子一间,在饱餐一顿后,连景吵着要去泡温汤池,沉晏和合苏都被他拉着去了,她则回房去休息。

    因为住客栈的人不多,温汤池里就他们三个男子,汤池的水泡的很舒服,大家都闭着眼睛享受。

    男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些荤话要说,他们三人也不例外,尤其是性格大大咧咧的连景。

    “算起来,我们三个已经有三年没有在一块泡澡了吧,尤其是沉晏,每天都最后一个洗,来,让师兄看看,你那小兄弟如今长的怎么样了 。”连景摘掉脸上的棉巾贼兮兮的靠了过去。

    “无聊。”沉晏向一旁移了一下。

    连景也挪了过去:“怕什么,都是男人,看一看交流交流嘛。”

    “受不了。”沉晏索性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可是连景却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裹在腰间的棉巾给扯了下来,不由目瞪口呆,然后干嚎起来:“这不公平,明明我们吃一样的饭喝一样的水练一样的功法,为什么你的比我的要大,还好看,这不公平。”

    沉晏气的把头上的棉巾一扔:“你还来劲了。”

    连景做了个鬼脸开始挑衅:“就来劲了,来呀,来打我呀,咦,你腿上这根红线是什么?”

    沉晏忙用棉巾遮住:“没什么,中了妖邪的暗算,不过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要不然看着怪吓人的。”连景说完将他一推,两人又混战起来。

    一边依旧闭着眼睛的合苏说道:“好了,你们还有心思玩,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师尊要带着我们游历么?”

    两人这才停了下来:“为什么?”

    合苏回道:“我猜,师尊是快要嫁人了,所以想快点让我们得到锻炼,然后让我们出天元门。”

    这番话,他是故意说的,而且是故意说给沉晏听的。

    他希望沉晏就此而止,希望他明白,师父有师父的路要走,他这样横插进来是不对的。

    果然,沉晏安静了下来,与连景打闹时发出的笑容,渐渐消失。

    “不会吧,没听说师尊要嫁人啊。”连景有些懵。

    “这还用听说吗,否则师尊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我们能独挡一面。而且,就算她不嫁人继续修行,我们三个在她身边也不合适,我们小的时候还无所谓,如今大了,再这样守在师尊身边,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我们是男子还好,可师尊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何必被我们连累,沉晏,你说对吧?”他意有所指的问道。

    沉晏眼睛不敢看他,他不知道合苏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就是随口一问。

    连景抢先说道:“我们心怀坦荡就好,管别人怎么说。”

    合苏摇了摇头:“虽说我们是在修仙界,与凡界有些不同,但你们别忘了,修仙界的人也是凡人修炼来的,难免会带了异样的眼光,我们各自还是注意些的好,别误了师尊的将来,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被我们所累。”

    言语之间,有着他们三人无论谁都配不上楼伽的意思。

    沉晏依旧一言不发,连景则道:“就算师尊没有此意,我也是快要离开的,我爹近年来身体不好,我得回去帮着做事。”

    合苏也道:“我也是,年后怕是要回朝中随我父亲镇守边关,不过沉晏你放心,我们俩都会帮你留心婚事的,你独自一人无依无靠,我们师兄弟一场,定会帮你找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做妻子。”

    “你若成亲,师兄我送你大宅良田做贺礼。”连景也拍着胸脯保证。

    “多谢师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沉晏转身上了池岸向客房走去。

    连景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责怪合苏:“你干嘛给他说这些,他本就身世可怜,好不容易有我们做依靠,何必说这些分别的话。”

    合苏又泡回水中:“他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他还是早些明白的好。”

    沉晏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经过楼伽的客房时,他放缓了脚步,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房中的灯光以及映在窗上的影子,脑海里都是合苏那句“她值得更好的,不要被我们所累”。

    他知道,不管是合苏还是其他人,在他们的眼里,他这样的人都是配不上她的。

    可是,就算配得上,他和她也是不可能的。

    沉晏啊沉晏,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忘记姐姐是怎么死去的了,竟然妄想与仇人厮守。

    第二日清晨,四人坐在一起用早饭,合苏在一旁恭顺的伺候楼伽用饭,又是添饭,又是夹菜,让楼伽有些不自在:“合苏,你也坐下来吃吧,不要这番辛苦。”

    合苏却道:“弟子并不觉得辛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对我们而言就是母亲,弟子伺候母亲吃饭是应当的。”

    他昨日提醒了沉晏,今日又来提醒楼伽,将她说成是母亲,就是为了让她心里明白自己的位置。

    在他看来,明月镇上沉晏亲吻她的时候她没有躲闪,那便是她早已与沉晏有了什么,所以她才未有阻止。

    虽不知他们二人如今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但他希望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楼伽并不知他心里的这层:“生养之人才是母亲,我只是教了你们几年,万万是不能同你们的母亲相比的,叫我一声师父便足够了。”

    “师尊您担得起。”合苏又将一杯酥茶奉上,楼伽只好接下。

    可刚喝了一口,便觉得酥茶有些咸膻了,她喝不下去,甚至还有些想吐。

    正在这时,一杯清水递到她手边,是早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沉晏。

    她立刻拿过喝下,方才觉得好受些,然后道:“这茶与我们中洲不同,我有些喝不惯。”

    合苏怔了怔,然后也喝了一口,的确与中洲的茶完全不一样,这才坐下吃饭,不再给楼伽递这递那。

    早饭吃完后,四人便御剑向昆仑出发,楼伽决定先找冷泉。

    “师尊,我们这样绕来绕去是要找什么啊?”连景问道。

    “一株玉色石兰。”她回道,辛苑告诉她,冷泉的附近有一株罕见的玉色石兰。

    “哦,原来师尊是喜欢兰花呀,弟子家里有好些珍品,以后给师尊您送些来。”连景豪气的说道。

    “好。”她也未拒绝,因为只要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就好。

    约莫一个时辰后,石兰被找到,旁边果然有一汪泉水,水上冒着寒气,可见是极冷的。

    但她心中却欣喜,总算让她找到了,以后不必再担惊受怕,就算腹痛她也甘愿。

    于是她在欣赏一番石兰后假装渴了,喝了一些后又用水袋装了一些,然后对他们道:“你们也喝一些吧,待会儿我们还要去山顶。”

    她其实是要沉晏喝,但又不能单独要求,只能让他们都喝了。

    于是三人也喝了,连景喝了一口就受不了:“好凉的水,心都被冻住了。”

    合苏也皱了眉:“这水太寒凉了,不适合饮用。”

    沉晏在喝下之后,明显感觉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在消退,也发现楼伽的眼睛总是偷偷的看着他,他以为她是为了解他体内的毒才专门到这里来的,否则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株兰花千里迢迢来这里,更何况,她钟爱的是莲。

    而且,为了保全他的颜面,她还自己也喝下了这寒凉的水。

    风雪夜挡风,冷泉前试饮,她对他,并不是无情。

    喝下冷泉的水后,楼伽又带着他们去了昆仑之巅,那里没有暴风雪,也没有那金墙蓝瓦的宏伟宫殿,只有辽阔的视野和蔚蓝的天空。

    那边,果然和这边是不一样的。

    离开昆仑之后,她便带着三人向江南行去,但不是直接飞去,而是一路慢慢行去,为的是在路途中找到有妖邪的地方,然后让他们去除,以此增加经验。

    一路走走停停,第三天的时候他们杀了一只专食小孩的鱼妖,她偷偷取了鱼妖的元丹准备给辛苑。

    五天后,他们又捉了一只猫妖,因那猫妖并未伤人性命,所以也未斩杀,感化后便将它放走。

    第十一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快到江南,入夜的时候,在一个叫菩提镇的地方落脚。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遇见了无极门的东方少俊,他们也来了一些人聚在这镇子里,看来,是这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楼姑娘,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们了。”东方少俊殷勤的前来迎接。

    楼伽其实并不愿见这些人,但是别人既然已经来打招呼,她也不能置之不理,便也寒暄几句。

    沉晏是知道东方少俊前脚出天元门后脚就进了天香楼的,所以对这个看似清俊高贵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

    进了客栈后,他们才发现不仅仅是东方家来人了,还有四五家其他仙门,就连北部风氏也有人在,而且风横和风映月也在其中,二人见到他们来了,也是有些惊讶。

    “东方公子,这菩提镇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她问道。

    东方少俊有些诧异:“楼姑娘你还没听说么,近些日子中洲一些地方出现了妖兽,我们都是来抓妖兽的。”

    妖兽虽称为兽,但却是一种半人半妖的兽,他们以人类为食,可化人形,生活在人类中间,在三千年前本已经被冥司收服,但还是有少量逃脱,隐藏在人间。

    为了消灭这些为祸人间的妖兽,九重天和冥司都允许抓到妖兽的人拿走妖兽的妖元,而妖元因为一半有人的特征,可以极大提高修仙者的修为,所以是修仙者们都想得到的东西。

    她了然了:“原来如此,那妖兽是在菩提镇么。”

    东方少俊回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大概是在这一片,我听闻楼姑娘三年前曾独自一人在胭脂村斩杀了一头妖兽,此次有楼姑娘你在,我们必定可以将那妖兽擒获。”

    他这话一出,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楼伽却并不喜欢,因为这件事本来是秘密进行的,而且那妖元她也没有占为己有,而是交给了天元门去救人。

    “原来楼姑娘已经斩杀过妖兽了?”

    “竟然还是三年前,那岂不是楼姑娘十九岁的时候?”

    “楼姑娘不愧是冠仙子,天元门果然人才辈出。”

    ……

    在这一声声的称赞了,连景与合苏也是十分惊讶:“师尊您竟然独自斩杀过妖兽,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楼伽沉默不语。

    东方少俊这才知道,这件事天元门并未宣扬过,应该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这样讲了出来,怕是已经招了楼伽不喜欢了,当即不知要怎样赔罪才好。

    而在这些惊讶、兴奋、赞叹的声音里,唯有沉晏一人孤冷的站在人群中间,像是寒夜里一只离群的孤狼。

    他之所以这样的冰冷和无情,是因为刚刚东方少俊提到的胭脂村,就是他姐姐贺兰茵的身死之地,楼伽杀的那只妖兽,就是他姐姐的心上人。

    他并不知姐姐什么时候与妖兽在一起,也不知他们如何有了感情,他只知道,那妖兽为了保护姐姐设下的结界,被他的师尊破了,最后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禾 3瓶;琉箫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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